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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未来的女皇

我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摊开,平静道:“给我。”

他紧张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不要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非要看看不可。

这个抽屉里收的东西大多有些年头了,纸色泛着陈年的黄,突然,一张雪白的新纸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将它抽出来一瞧,可方一拿出来,就被李斯焱抢走了。

僵持半晌,李斯焱终于悻悻败下了阵,将那页纸放到我手中道:“……确实不是重要的物件,可你若是想看,那就……”

今天我势要扒掉皇帝的底裤。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看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翻捡起来。

可这次方看完第一行,我就惊诧地抬起头道:“这是什么?遗书吗……李斯焱你居然会写遗书?”

好奇?说得挺好听,不就是觉得我有趣,想逗一逗吗?

李斯焱抿了抿嘴道:“……还没写完。”

眼见躲不过去,李斯焱索性痛快承认了:“不错,这就是当时那块帕子,朕从那时起,就对你有些……好奇。”

震惊之中,我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见他妥帖地写了如何安置我与禾曦,如何调动禁军……杂七杂八写了一堆东西,可最后却戛然而止。

真特么能装!

信应该写于禾曦降生后的那段时间里,那时她尚没有名字,以皇女代称。

我看着他:“好哇,原来你从那时起就惦记起我了。”

洋洋洒洒一整页,不难想象他写这份东西时的操心之情,只不过……这也太杂七杂八了点,也不怕把看遗诏的大臣烦死。

“朕……”

“然后呢?”我问他:“你要把它放到御书房门匾后面去?”

“被你收起来了!”

李斯焱摇摇头,又一次把纸从我手中抽走道:“朕写了一半,突然觉得此举愚蠢得很,若真有这么一天,朕意外身故,人走茶凉,凭着区区一份遗诏,又能驱使得动谁呢?”

李斯焱哦了一声,肉眼可见的慌乱:“是吗?”

“所以,还不如在生时就把禾曦扶上去,等她立起来了,朕退位去当个太上皇,岂不是很好?”他眼中浮现出憧憬之意。

脑内灵光一现,我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我第一天来紫宸殿当起居郎,你拿来擦手的那张帕子吗!”

我喃喃道:“那你可要活得久一点,等禾曦有了孩子,你再退位,要不然她生育的时候无人依靠,难说会不会有人加害。”

我皱眉道:“不对,这有些眼熟……”

李斯焱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朕会为她料理好一切。”

他脸色微变,选择装傻:“这个……就是一块脏了的旧手帕罢了,朕忘了给惠月她们浆洗。”

我嗯了一声,把他的宝贝们又一件件放了回去,合上抽屉,怔然静坐。

李斯焱哄完女儿回来时,我正在翻他那只收纳重要物件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高祖遗诏,太宗箭矢,李斯焱亲妈做的小手工,我给他的喜鹊登枝图等等藏品……突然,我抽出了一块沾染了一抹诡异红色的手帕,扔在桌上问李斯焱:“这是什么?”

李斯焱最怕见我发愣,犹豫地捡起桌上的戒尺,小声问道:“你……你还想打吗?”

*

我回过神,烦躁地摆手:“累了,你自己打自己吧。”

我用力揉搓太阳穴,深感纠结。

*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女子当国的先例,可她们大多是太后,皇后,要从珠帘后到珠帘前,天知道要有多少磨难,难道禾曦也要遭这些罪么。

禾曦过了周岁后,我向姑姑辞别,又搬回了长安。

要当一个优秀的政治家,文韬武略必不可少,身心素质缺一不可,要紧的是还要能生才行,要不然连个子嗣都没有,靠什么延续国祚?谁又会真的服气?

姑姑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一边看着我收拾行李,一遍道:“女人啊,总是心太软乎,你到底还是放不下那小丫头。”

但如果她当了女皇……她就成了给别人发饭吃的老板,可当个离经叛道的女皇何等困难?莫说世俗的压力了,就连我这个当史官的亲妈都觉得离谱。

“那当然了,”我道:“生都生了,总不能塞回去吧。”

禾曦如今盛宠无双不假,可如果没有权柄在手,今日的风光都将是她后半生的劫难,如果李斯焱和别的女人有了皇子,禾曦的处境自会艰难,如果没有的话,那更加糟糕,李家根本没有像样的继承人,她能不能继续靠着这个姓氏吃饭还不一定呢。

姑姑不说话了,大概在心里骂我没出息,转悠了一会儿后,她拾起我扔掉的一幅画作道:“皇帝近来如何?你要住到宫里去吗?”

虽与皇帝有天大的梁子,可我毕竟是个兢兢业业的国朝子民,此刻心情当真是复杂得很。

“自然不会,我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会又回去?”我连忙道:“我和婶子一起住,只是去史馆主持修史而已。”

或许真是天意吧,禾曦无视一桌抓周玩具,独独青睐了礼官的官印,加上她亲爹似乎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了……确实如李斯焱所言,江山不给她给谁。

姑姑嘟囔道:“姑姑我混了十几年才熬死老编撰,混上了洛阳史馆头一把交椅,你倒好,直接就上位了。”

我一屁股坐在他的蒲团上,瞪眼盯着那只传国玉玺猛瞧,玉玺上的盘龙也严肃地盯着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我把它放回了李斯焱那个收藏重要物件的抽屉里,长长叹了口气。

我道:“不单如此,我可是以后要当太后的人。”

可怜的禾曦,继承了一身垃圾基因。

*

我含恨扭头,原来音痴属性也是会遗传的。

就这样,我搬回了长安,回到史馆,从基层干起,每日忙着写李斯焱的坏话。

庆福答曰:“娘娘此言差矣,歌不在优美,管用就行,小公主应已经被哄睡了。”

不得不说我们沈家人天生自带社畜灵魂,只有工作才能填满我们空虚的内心。

我听了一会儿,对庆福道:“……你去让他别唱了,从头到尾没一个音在调子上,去终南山上抓一只狗熊,唱得都比他强。”

李斯焱对我写他坏话一事自然是不敢置喙,看了后鼓着掌夸我写得好写得妙写得呱呱叫,我问他好在哪儿,答曰:把他的恶霸气质描绘得活灵活现。

隔着两道帷幕,只见李斯焱娴熟地从奶娘手中接过大红织金闪瞎眼的襁褓,掐起嗓子,荒腔走板地唱起了一首童谣。

本朝有皇帝干涉修史的恶劣风气,李斯焱凭着一己之力,硬是中断了这个传统,立下了石碑,命子子孙孙永不能干涉史官秉笔直书。

庆福对于他主子的狗腿发言已经免疫了,面无表情引着李斯焱去了内殿。

这块硕大的碑如今就站在史馆大门口,存在感极强,上面刻着李斯焱那一手歪七扭八的字,每个来往的史官都一眼能看见皇帝哄老婆开心所做的努力……

走前不忘把戒尺放好:“……缨缨,你先等等,朕哄完禾曦,你爱怎么打便怎么打,只要你消气就好。”

时间过得飞快,在这几年间,发生了如下的几桩事。

庆福洪亮的话音未落,只见李斯焱风一样从我身边飞过,从御书房直冲偏殿。

小川长大了,从国子监毕业,去云游四海,考察风物,李斯焱给他和关蕴玉赐了婚,小两口一起公费出门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庆福用他此生发出过最大的声音在外禀报:“陛下,偏殿传来消息,小公主哭闹不止,许是……”

婶子则开始试着做些生意打发时间,其实她早就有心开间点心铺子,可之前缺乏本金,后来钱是有了,我们全家却被李斯焱监视了起来,一直没能如愿以偿。

御书房正鸡飞狗跳的时候,李禾曦小朋友出来拯救了她正惨遭家暴的爹。

如今李斯焱听说了此事,本着讨好岳家的心态,二话不说把他当皇子的时候置办的产业统统给了婶子,让她随便挑,看上哪个铺子就用哪个。

我气坏了:“闭嘴,给老娘跪下挨打!”

婶子没跟他客气,直接要来了东市黄金地段的三层小酒楼,快乐开启了霸道女掌柜之路。

李斯焱陪着狗腿的笑容,把我手里的画轴拿走,换上了一根戒尺给我道:“这轴子里是鹞鹞的画像,别弄坏了,不如还是拿这尺子来打朕吧,更解气。”

孟哥哥则升了官,在新的岗位上挥洒青春与热血。

我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看着狗皇帝贱乎乎的模样,我心中的暴力欲无限膨胀,顺手抓起一个画轴就往李斯焱身上抽去:“老娘生都生完了,抑郁都抑郁完了,你才在这里哔哔叭叭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还要大理寺作甚?狗东西,老娘怎么就倒霉碰上了你!”

长安孟府的一切都平稳地运转着,直到禾曦四岁的时候,一颗小小的石子打破了孟府的死气沉沉。

太神奇了,他究竟是怎么从一岁大的小婴儿身上瞧出聪明大气的呢?

消息不胫而走:孟家大少爷突然从江南带回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孩,拉着她到了孟老太君面前,直截了当道:我要娶她。

——女子可不可以即位为皇,这个问题我目前还没有想过,我只知道禾曦爹对她的滤镜,真是好厚啊。

整个长安无不惊掉下巴,暗恋孟叙的万千少女继当年他与我订婚之后,又迎来了第二次心碎。

“而且,”他道:“禾曦是我们的女儿,聪明伶俐,端庄大气更甚于男子,况且这回还抓起了官印,为何不能继承大统呢?”

当然,其中不包括我。

约莫是怕我又嘲讽他,他只停顿了一瞬,便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朕小时候颠沛流离,日子算不得很好,长大后与兄姐们厮杀,在先皇那老秃驴的推波助澜下,手足间生生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世人道天家无情,无外乎是权柄之争惹来的祸端,朕不愿让禾曦也受这份苦了,等朕百年之后,不会有任何人与她争抢,她大可顺顺利利接过这一切。”

我在史馆听闻此事,先是震惊,再是激动的情难自己——妈呀,孟叙这棵铁树居然也能开花?

妈的,我又是险些眼前一黑,心想这厮在我面前装了那么久老司机,唬得我真觉得他天赋异禀,没想到丫驾驶技术都是现学的,看这熟练劲儿,也不知悄悄研究了多少前人留下的图册。

为了头排凑发小的热闹,我悍然翘班,扔下笔就往安邑坊冲去。

被我用这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许久,李斯焱难得脸红了一次,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朕自小无人教养,许多事都不得而知……就连男女间该做的事,朕也是看了许多资料,才堪堪了解的。”

一进孟家大门,就见一个腼腆温和的姑娘立在堂前,正垂首听孟老太君说话。

太医院有失职之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这个没常识的狗皇帝的错。

我慢下了步子,细细打量起她来。

一日一日拖着,拖到我生育时,我已饱受抑郁折磨,毫无求生意志了。

姑娘看见了我,眨了眨眼,孟叙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她露出了啊原来是你啊的神情,立刻俯身,对我行了个标准的礼:“见过皇后娘娘。”

太医不敢说实话也情有可原,谁敢告诉李斯焱你老婆是被你逼疯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我连忙道:“嫂子不必多礼。”

我气得头秃扶额……倒也没说错,我身子是没什么毛病,主要还是心病。

她对我一笑,眉间尽是江南女孩柔婉多情的调调儿,长得与我全然不是一个风格。

李斯焱委屈道:“朕问了好几次,他们都说你年轻,身子好得很,只是意志消沉罢了。”

我内心啧啧称奇。

忍不住又望向他:“……你不懂,你养的一屋子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

好家伙,孟叙的信件来往里根本没同我提过此事,冷不丁地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妻,这算什么?迟来的叛逆期吗!

他奶奶的,我觉得好生魔幻,知道他没常识,但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没有常识。

我抓心挠肝地想八卦他俩,可碍于如今身份贵重了,不方便直接问,所以只能轻咳一声道:“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只是今日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不如改日来沈府一叙。”

李斯焱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絮叨道:“你不知当时你的模样有多吓人,朕宁可没有别的孩子,也不想让你来第二遭了。”

姑娘扭头看了眼孟叙。

我摆摆手示意他滚蛋,眼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叙低声道:“你答应就是了,我与你同去。”

“缨缨?”他见我一脸便秘,忍不住唤道。

姑娘点点头,语调里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是,皇后娘娘。”

我:……

*

他道:“知道是知道,可本以为只有身体底子弱的女人会艰难点,没想到你也……”

第二日,我就下了帖子令他俩速速来沈府点卯,象征性地从李斯焱的库房里抓了两件昂贵玉件当礼物送给了未婚妻姑娘后,我切换成舒适的吃瓜姿势,眼巴巴道:“快跟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被震惊了:“什么?你不知道这世上有难产这回事?”

这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

我的茶杯怦然落地。

姑娘怕我听不懂她的口音,故意说得很慢,原来她是江南一个望族的旁支庶女,姓陆,单名芷,出去踏青的路上遭了倭寇劫掠,被扣押了两日一夜才被孟叙带着人救出来。

做好了听见噩耗的准备,没想到,这货居然来一句:“朕从前不知道女子生育如此凶险,贸然让你遭了如此大罪,如若知道,朕……没有子嗣也罢。”

可人虽救了出来,名声却全没了。

我拉了个蒲团坐下,闭眼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等着李斯焱交代他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这决定了这个茶杯要不要抡到他脑袋上去。

哪怕那些倭寇嫌她细胳膊细腿,根本没有对她怎样,家里人却依旧觉得这是不得了的家丑,逼她去道观修行。

我问他以后生不生孩子,他却猛然给我道了个谦,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几乎山穷水尽之时,孟叙看不过眼,再次搭救,见她识过字,便让她在衙门里做点书吏之事。

他静了一瞬道:“对不起。”

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二来一去,就……就变成未婚妻了。

一听我这样问,李斯焱浑身皮都绷紧了,好似回忆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老套的英雄救美桥段混合了新潮的职场爱情,听得我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直拍大腿。

在我贫瘠的认知里,皇帝都是生育狂魔——反正娃不用他们亲自带,生几个不是生呢?

这姑娘性子与我有相似之处,都烈的很,可细细看来却大相径庭,我是那种不管不顾的叛逆,她却更知进退,或许就是这种理性的坚定打动了孟叙。

我张嘴想说别糊弄老娘,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话到嘴边变成了:“……你说你不会有别的孩子?”

作为发小儿,我对他找到结婚对象表达了真挚的祝福。

他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反应,黏黏糊糊贴过来,讨好道:“缨缨,你想想看,咱们的禾曦自生下起便贵不可言,虽为女子,却比寻常皇子还要备受瞩目,朕今后不会有别的孩子了,这江山不给她给谁?”

孟叙也没跟我客气,直言了他来长安的理由,一是把人带给家里瞧瞧,这个二嘛……陆芷人虽好,可是身份实在是过于低微了,配孟叙着实有些勉强。

“那要是我阻拦你呢?”

大族的旁支庶女,在士族中属于吊车尾的存在,如果不是孟叙瞧上了她,她的人生还不知道要难到何等地步。

李斯焱却自信得很:“鹞……禾曦就是这个先例,她是朕唯一的女儿,朕要把所有东西都给她,谁也阻拦不了。”

“所以,你想让我把她收为义妹?”我道。

稍微平复心情,我猛然意识到又被他带偏了重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张口道:“女子为帝,自古以来未有先例……”

孟叙询问道:“你觉得呢?”

李斯焱笑眯眯:“禾曦,禾曦。”

我一口答应了:“好说啊,这有什么,我明天就放出风去,说我与她一见如故,她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异姓妹子。”

我狠狠地纠正他:“鹞你妈的头,叫禾曦!”

陆芷面露喜色,起身拜我:“皇后娘娘大恩大德,陆芷感激不尽。”

但他毕竟是脸皮厚如城墙拐角的李斯焱,尴尬片刻后,立刻从善如流道:“你别把这些浑话装在心里,缨缨,从前是朕混账,只想着自己,现在朕不一样了,真的,只要你和鹞鹞好好儿的,朕就满足了。”

“嫂子别这样,”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扶起来:“这是我欠孟兄的,该还。”

被我揭了老底,他讪讪一笑。

*

我凉凉道:“哦?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过你若先死,必要拉我入皇陵陪葬?怎么,后悔了?”

除了出门有人护送,吃饭不用付钱之外,皇后这个头衔从未给我带来什么额外的好处,这回终于可以借此帮助一下孟叙了,我头一次觉得身份贵重也是好事。

见我正在气头上,他索性不起来了,躺地上一躺,凑近我的裙边,仰头笑道:“朕只有她一个孩子,自然要把朕拥有的一切都给你们娘儿俩,往后若是朕死得早,她还可以尊你为太后,里里外外地照顾你,岂不是很好?”

为了给她抬身份,我从箱子里翻出了李斯焱给我的一只长相富贵之极的镯子,套在了她的小手腕上:“……这个你拿去,到时候你出嫁时,我还有别的东西给你。”

他一骨碌爬起来,又被我猛踹了一脚。

这金镯子乃李斯焱的审美,金碧辉煌得很,最适合出去显摆。

这么俊美邪气的脸,笑得过于夸张,也免不了像个智障儿童。

孟叙一瞧,立刻道:“这个便算了吧,太贵重的东西也不好随便收。”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李斯焱的嘴顷刻咧到了后耳根。

我思索片刻:“……好像是的,那我换一样。”

我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再无悲无喜地神游,不仅有力气揍他,甚至还对禾曦有了关切之意。

最后她带走了我少女时代的一根簪子。

李斯焱被我连骂带踹,竟然露出了极为幸福的神色,好似他朝思暮想的美梦成了真。

别看这簪子长得比较平平无奇,只缀了两个小珍珠,但这是我当初戴出门频率最高的一件首饰,见过我的人都认得它,如今把这根发簪给了陆芷,满长安的人都会知道她与我关系匪浅。

我气疯了,把他从椅子上踹倒在地:“你他妈还笑!不经过我同意就把皇位给她,禾曦一个一岁大的小姑娘,受得住这些是非吗!”

孟叙此人表达爱意的方法就是操心,如今看来,为了这个陆姑娘,他确实是煞费苦心了。

李斯焱愣了片刻,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之意,一把反握住我的手道:“缨缨,你在骂朕?”

我十分欣慰,有种单身多年的小伙伴终于成功推销出去的自豪感。

我捏着拳头等了两个时辰,忍不下去了,气势汹汹冲入紫宸殿,一脚踹开李斯焱的御书房门,恶狠狠道:“杀千刀的狗皇帝!谁允许你让我女儿当皇太女的!给老娘把成命收回去!”

*

我脾气一来,脸色铁青,当场就想发作,魏婉儿见势不对,连拖带拽把我安抚下来,至少要等宾客散去再议。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yeah!

生完禾曦后,我做了一整年的抑郁症患者,端的是横行霸道,无人敢惹,李斯焱看似乖得像只鹌鹑,没想到暗地里憋了这么个大招,皇太女!他也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