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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抓周和玉玺

李斯焱原本见我轻易让旁人触碰,浑身都散发出了怨念,陡然被我劈头盖脸一阵发落,他瞬间蔫了下去。

我见他这副小媳妇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做什么,堂堂一国之君,正门不走,只知道趴墙头,怎么?又想犯病了?想把我的棋搭子给整治一顿?”

他哪敢动我的同事?一个办得不利索,被我给知道了,我少不得给他甩个一年半载的脸子,他亏大了。

黑影一闪,李斯焱从墙头一跃而下,拘谨地站到我面前,嘴唇紧抿。

于是,试探着来拉我的手,他讨好道:“谁说朕想动他了?朕是瞧着他机灵,想给他点赏赐呢。”

赶走了他后,我四下逡巡一番,淡淡道:“你出来吧。”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呸,老娘信了你的邪!

我把他推回史馆的正屋去:“倒霉孩子废话怎么这么多,赶紧给我回去。”

就刚刚那个悄悄憋着坏的眼神,我别提多熟悉了。

文吏茫然:“你说什么?”

我们二人谈话间,那被我推回史馆的文吏又莫名其妙折返了回来,见我身边居然站了个男人,那文吏发出“噫”的声音,挠了挠头道:“姐,这是你……夫君?你成婚了?”

我摇头:“你最好赶紧走,要不然有人要来揍你了。”

未及李斯焱开口,我冷漠抢答:“我不是他夫人,我是他恩公。”

文吏问我:“怎么了姐?输了不开心?”

“哦哦,恩公。”文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我持棋的手微微一怔。

“我还以为姐你成亲了呢,吓了我一跳,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当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袖子时,我明显地感受到后背一凉,好像有一道幽怨的目光盯住了自己一样。

瞬间的尴尬后,文吏露出真诚的笑容,狂拍我的肩膀。

我悻悻掏出五枚铜板扔给他,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我的手。

李斯焱的脸瞬间阴沉了一度。

“拿就拿!”

这傻狗浑然不觉,开开心心道:“我原本还想介绍几个亲戚家的才俊给你,看到你身边站了个男人,差点以为不成了,哈哈哈哈哈哈。”

庭前梅花上的雪啪嗒掉落,我正巧下错了一步,打算悔棋,对方一把按住我躁动的爪子:“不行哈,愿赌服输,拿钱来!”

李斯焱的脸又生生黑了一度。

史馆众人大多闷骚无情,一个个工作起来就跟写字机器似的,他四处搭讪却屡屡碰壁,最后整个史馆上下只有我乐意搭理他,所以……我们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围棋艺术小伙伴。

我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同事比我小两岁,今年刚来史馆当差,同事关系还没混熟,所以没人告诉他我的身份,他只当我是个普通的编撰。

他气得胸膛起伏,后槽牙紧咬,可碍于我护犊子的架势,愣是没敢发作。

隆冬腊月,禾曦抓周前的几天,李斯焱亲自跑来洛阳接我,他踏着新雪进门时,我正坐在洛阳史馆的庭院里和同事下棋。

眼瞅着他已经气到快绷不住了,我抓紧时间把那文吏打发走:“你可赶紧逃命吧!我成过亲,只是现在和离了。”

*

好一个和离,李斯焱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唇上血色尽褪。

孩子爹混账,可我的女儿却是无辜的。

他没想到,我宁可要一个离婚妇女的名声,也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

我们沈家对后代教育有一种近乎执拗的追求,这是保持我们家世代清流,长盛不衰的源头,也是让我无法狠心抛弃女儿的理由。

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去了,只留他一人,彷徨无助地立在深深的雪里。

李斯焱终究料对了一件事,我既然生出了禾曦,就不可能完完全全把她扔给她爹。

*

养女儿的快乐尽可让给他,但教女儿,还是要我亲自来。

我听虎跃儿说,皇帝又一次被我冷漠的态度狠狠伤了心,可他又不敢对我发作,只能一个人躲到紫宸殿里去喝闷酒,一坛接着一坛地喝,喝得眼中遍布血丝,烂醉如泥,情到深处,抱着枕头嗷嗷哭。

光给她最好的吃用算什么呢?钟鼓馔玉不足贵,我们沈家从不信奉什么穷养儿富养女的鬼话,对儿女都一视同仁,撇开性别,首先要把他们当一个健全的人去培养。

抱着枕头哭?这情节还挺熟悉的。

成长过程中没有优秀的示范,导致李斯焱根本不会养孩子。

我眯了眯眼:“是他让你来这么跟我说的吧?抄了哪个话本里的段子?”

可是,归根结底,这种教育方法是不健康的。

虎跃儿没料到我的脑子今天竟这么好使,登时慌了,结结巴巴道:“没有啊,我句句属实,陛下他……的确喝得多了些,这才……”

李斯焱这个人很极端,做事没什么原则底线,冷酷起来手段能残忍到不可思议,可一旦对人好起来,又会千依百顺,要天上的月亮都给摘。

我懒洋洋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他喝酒的样子,他喝上头了没别的反应,就只会阴着脸坐着,偶尔叫一叫我的名字。”

目光落在那一沓婴儿画像上,我又忍不住叹气。

虎跃儿张大了嘴,没想到我如此门儿清。

肖像绘画技术参差不齐,一般画得比较好的都出自宫廷画师之手,画得比较差强人意的,均为女儿亲爹的手笔。

我揉揉虎跃儿的脑袋道:“你去回禀他吧,我是回来看女儿的,不是来瞧他表演的,指望我会看在女儿面上心疼他一二?他做梦。”

没法照顾好他闺女的情绪,他只能遗憾作罢,改为聘请了一堆宫廷画师,每隔几天画一幅女儿的肖像拿来洛阳给我瞧。

虎跃儿有没有原话转达,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李斯焱未再试图向我卖惨,大概是察觉到了我软硬不吃,视他为洪水猛兽的态度,死心了。

可这样做的缺点是,他无意间把小丫头养得十分娇气,挑食挑床,根本受不住几个时辰的舟车劳顿。

实不相瞒,得知他可算安分了后,我竟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她爹小时候风餐露宿,日子艰难,所以一旦有了女儿,总想着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来,吃的是重重筛选,千金难得的食材,睡的是轻软如云,婴儿最爱的床铺,简而言之,我的小女儿甫一出生,就站在了人类幼崽物质待遇的巅峰。

半年不见,禾曦像一截小笋一样蹭蹭疯长,小脸蛋也逐渐舒展开来,我盯着看了半天,捏着鼻子接受了她还是更像她爹的事实,仰天长叹一声。

期间,他也想过把女儿拎过来让我瞧瞧,只是这样长的路程,对禾曦一个婴儿来说,着实有些太难受了点,即使马车上铺了厚垫子,小丫头照样能水土不服。

上官兰还说什么女儿长开了就会像我了云云……全都是在忽悠我,我居然还可耻地相信了,好心痛。

但我的冷淡并没有打消他的热情,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往洛阳跑,哪怕我不理他,他离我近一点也是好的。

那乳母见我神态郁郁,全无见到骨肉至亲的喜悦,忐忑道:“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大半年间,李斯焱经常跑来洛阳看我,我心情好时,会见他一见,有时候我不想见他,他只能可怜巴巴地跟着他的侍卫一起趴在墙头看我几眼。

我摇头:“没有,你们照顾得很好。”

我颇为自信:“只要我活着,不论我干什么,他都能忍。”

生疏地把胖闺女抱起来,我嘟囔道:“你可真沉。”

姑姑一怔:“哟,这倒也是,你来了这么久,一次都没回去瞧过小公主……皇帝竟也忍得?”

“嘿嘿,你亲娘我已经给你找好老师了,”我对着正好奇地盯着我猛瞧的小丫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的好日子到头啦。”

不过眼下我不愿再想这些糟心事了,笑了笑,把话题引去一边:“姑姑还没见过禾曦吧,不如过个几日,和我一起去瞧她抓周?”

*

痛定思痛,我还是输在不够疯上。

皇帝头一个孩子抓周,礼部为此加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力求低调奢华,不出岔子,平平顺顺引导小公主抓起意头最吉祥的笔,让皇帝皇后,文武百官都乐呵一回。

老话说得好,什么锅配什么盖,疯批就要让更疯的疯批来治。

可禾曦不愧是李斯焱和我的闺女,小丫头打小就叛逆得要命,完美继承了我的虎逼精神,以及她爹的缺德精神。

也幸亏李斯焱遇到的是我,性格勉强算得上软乎,他要是当年遇到的是我姑姑……他可能已经不在这美丽的世界上了,毕竟我姑姑疯起来,天王老子都扛不住。

那日抓周,几百双贵人的眼睛注视下,禾曦穿着红红的小棉袄闪耀亮相,礼官走到她跟前,毕恭毕敬摆上了碗筷,笔墨,针线盒子,胭脂水粉等等日常用品,其他物品都光秃秃的,只有笔墨外面镀了层金,在一众物什中鹤立鸡群。

确实,根本没几个人敢要这个福气,也根本没几个人敢触我姑姑的霉头。

众臣纷纷在心中暗骂礼部鸡贼,这拍马屁的手段太特么直白粗暴了。

在针对李斯焱的态度上,我姑姑的立场比婶子坚定得多,无论听旁人如何渲染皇帝待我的好处与真心,她只管冷笑道:“他活该,谁让他把缨子折腾成这样的?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所有人都以为禾曦会毫不犹豫抓了那笔墨,可没想到,小丫头抬头看了礼官一眼,干净利落地出手,一把把他腰间挂的官印扯了下来。

姑姑也觉得这纸不错,但她性格傲娇,只冷冷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侄孙女的面子上,老娘才不会要这狗东西的恩惠。”

众人皆傻眼。

她让婢女抬出那些个新来的御赐之物,我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雪白的生宣,由衷道:“这纸可真好。”

禾曦抓着官印,面露喜色,张嘴想啃。

她对我道:“你喜欢的话,也可以自己写上一本来,皇帝刚从宫里给你送了今年新的贡纸,总要想法子消耗掉,他人虽然烂,但送的东西却是无辜的,不能浪费。”

礼官大惊,满头大汗地掰开她的小手:“哟,公主,这个可不能抓!”

她把她积攒的文稿翻给我看,厚厚的一沓,散发着陈墨的香,封面上随意地写了标题:洛阳风物志。

女子抓周,桌上是不该有印章,秤砣这种男子之物的,禾曦方才一把抓走了礼官的官印,颇有拆台之嫌。

休沐的日子,姑姑会带我去郊外游玩,寻访各地风物,并编撰成集。

我忍不住笑起来,不愧是我闺女啊!

往常记史,总是研究帝王将相,公侯子爵的故事,县志则更多记录平凡人的生活,充满平淡的烟火气。

我当年抓周,也没老老实实抓住家里备的笔墨,而是抓住了我爷爷的胡子,把老家伙疼得龇牙咧嘴。

我很喜欢这个工作。

不知李斯焱当年抓的是什么……哦不,他应该没有抓过周。

在洛阳一住就是半年,去时杨柳依依,来时雨雪霏霏,姑姑每日带我去洛阳史馆上工,起先是抄书练字,后来我逐渐恢复了业务水平,她开始让我整理各县县志。

他正站在我身边,目光柔和地看着我和台上的小女孩儿,突然之间,他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庆福。

*

庆福垂头听命,不过是听了一半,老脸上已浮现出一种堪称震惊的神色。

小兰才不喝这碗鸡汤呢,直截了当吐槽道:“书呆子都这样。”

“陛……陛下”

我摇摇头:“怎么会?他们都淡定得很,干我们史官这行,最要紧的就是有静气,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这是他第一次对李斯焱的命令表露出迟疑之色。

“不对啊,”上官兰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零食,神色一肃:“你如今可是皇后,洛阳史馆里的同僚见到你还不吓晕过去?”

李斯焱犀利的眼风扫过:“现在就去。”

——因为我曾经那么像年轻时的她,鲜衣怒马,才华横溢,任性妄为,哪怕被男人折腾到精疲力竭,依然会本能地握紧笔杆。

*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其实比婶子更加了解我。

我并未注意到悄然离去的庆福,此时人声嘈杂,我正与魏婉儿聊天。

姑姑深知这一点:不工作,迟早要废。

我已许久不问宫中之事,聊着聊着才知道,皇后走后,协理六宫的担子又落在了她头上。

人总需要为自己找些事做,来对抗命运的虚无。

之前在我坐着月子的时候,李斯焱曾向我提过他正想着要不要解散六宫,让她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只要我一个就好。

孟叙说得不错,我们的根扎在漫卷经书之中,当生活的信仰崩塌的时候,这里是我们最后的疗伤之所。

结果风声刚放出去,十几个女人纷纷跪到了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求我不要遣散她们。

当闻见熟悉的书蠹香时,我的心突然安宁了下来,好像这么多年的这么多年的艰辛磨难只是一场噩梦,如今我从这场昏沉的梦里醒来,又回到了我该在的地方。

细细听了她们提供的理由,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算起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未踏足过史馆了,今天糊里糊涂被姑姑带了进去,恍如隔世。

她们说自己身无长物,独一个显赫的家世而已,如就这样莫名其妙回了家,家中哪还有容身之地呢?不如就这样待在宫里,彼此还能有个慰藉。

我居然笑了出来:“我就是长到八十岁,姑姑也照样修理我。”

王芙娘哭得最大声,眼泪鼻涕糊了我满身,说她只是王氏旁支的庶出女儿,本就是替嫡枝姐姐进宫的,在宫里还能有活路,回了河东道,左不过是被家族养起来,或是嫁个不怎么样的男人罢了。

上官兰俏脸一垮,目光游移,稍带上两份心虚:“对不起啊缨子,我没想到你都二十了,当了皇帝的女人,你姑姑还会按着你的头让你做文章。”

月子中的我情绪不稳定,见她梨花带雨,自己也忍不住鼻头酸涩,于是把皇帝叫过来,告诉他:当初是你自己要纳人的,既然纳了那就该负责到底。

姑姑骂人一贯是非常猛的,听得上官兰心惊肉跳。

李斯焱被我训得灰溜溜走了,第二天,后宫恢复了原状,宫权就被交给了魏婉儿,他只负责每月按时拨款,后宫一应吃喝拉撒皆由魏婉儿负责。

“做了,还被她骂了,她说我不思进取,文章做的稀烂,字也写得绵软无力,给她丢脸。”

为了减轻管理负担,魏婉儿机智地遣散了几个愿意离宫的后妃,现在后宫中约有十余人而已,和皇帝过着平淡如水的邻居生活。

“你做了吗?”上官兰忍不住八卦。

正聊着时,庆福从帘子后折返了回来,将一只古朴的盒子奉与皇帝。

“对啊,”我按摩着自己酸软的手腕:“一进门就塞给了我一套笔墨,让我做文章给她瞧瞧。”

他举手投足间极其小心,一双老眼谨慎地扫视四周,好似手中举的是什么辎重秘宝。

傍晚时分我们各自回府,上官兰坐在我屋中与我聊天,只觉匪夷所思:“还让你抄书?”

我只看了一眼,便随意地继续与魏婉儿攀谈,忽听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扯着我的袖子道:“皇后娘娘,你瞧陛下他……”

“她真带你去衙门了?”

我转头看去,登时也吃了一惊。

我清早被姑姑抓走干活,上官兰因要带她闺女拜访亲戚而错过了这一幕,为此惋惜了很久。

只见李斯焱打开了那个盒子,取出了一只厚重的玉玺,塞入了禾曦手中。

*

那玉玺刻着龙纹,成色顶级,我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李斯焱只有重大节庆才会取出来盖章的传国玉玺吗?

淑淑端着脸盆飘然路过,对一脸卧槽的小枝欣慰道:“……姑奶奶还是老样子,吵吵闹闹,平平等等,这才像是沈家啊。”

群臣中也有人认出了那枚玉玺,众人一片哗然。

衣衣乃我姑的乳名,我家起乳名对叠字有偏爱。

当着百官的面,他把玉玺给禾曦作甚!

姑父是个妻管严,在后面啪啪鼓掌:“衣衣好勇,衣衣好棒!”

我豁然站起,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捞起正试图啃龙头一口的禾曦,顺便把沾了口水的玉玺抢过来,塞回给了李斯焱,低声道:“你发什么疯!这东西岂是能给她玩儿的?若是不小心摔了,你要让她背骂名吗!”

自我开始抑郁以来,大家都对我柔声细语,生怕哪句刺痛了我,我姑姑这般粗暴的行为已经许久没见过了。

李斯焱欢畅地笑了:“反正早晚也要给她,早些也好。”

见姑姑如此行止,不独是小枝,连墙头上趴着的暗卫们都懵了。

我抱着禾曦,忽地一愣。

我睡眼朦胧,梦回当年被素行强行掀被子的日子。

他站起身,熟练地将女儿抱在怀中,朗声道:“有一事应借机向众卿宣告,琅琊公主李禾曦,即日起就是国朝皇太女,诏书已送予中书省起草,择日正式行册封大典。”

我来的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哐哐敲响了我的门,小枝侧身迎她进屋,诚惶诚恐地喊了她一声姑奶奶,姑姑置若罔闻,只一把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道:“大白天睡什么睡,起来,和姑姑当差去!”

他说什么?册禾曦为皇太女?皇太女是什么头衔,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我姑姑不一样,她继承了我们沈家人诡异的使命感,换句话说就是,特别爱工作。

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没站稳,轰然跌坐在朱椅上。

我姑姑和婶子性格相似,但两人的观念出入却很大,婶子觉得我如今身份终究是不一样了,凡事不该让我劳心,所以只是把我精精细细地养了起来,跟李斯焱养我的路子没什么区别。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暂住在姑姑家中的日子,我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咦突然多了很多收藏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