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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爱小钱钱

一听张至居然有个县衙当值的姐夫,我心里顿时有点打鼓:毕竟我不是真的王芽玉,如果体貌特征对不上……会不会……

探微把摸底子这事说得非常漂亮:“……大姑奶奶夫君在县衙当值,有能耐查看本地户籍,如果苍天垂怜,让娘子得与家人团聚,今后也不算无依无靠了。”

探微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神情。

“就是我们郎君的姐姐,前些年嫁在了永年县,身在县里,却时常放心不下我们郎君,没几天就要着人来探看的。”探微道。

我道:“我离家已近十五载,近乡情更怯,也不知父母亲人还在不在人世,大姑奶奶有心帮我探察,我自是感激不尽,敢问是否已经有了眉目了?”

“大姑奶奶?”

探微见我已经猜到,也不卖关子,单刀直入道:“大姑奶奶查问之下,知道了永年县确实有一户人家十五年前丢过一个女儿,如娘子有意,可选个日子去县里一叙。”

探微颔首:“娘子宽心,我们并不是在猜疑娘子,只是我们大姑奶奶听说了此事,有些好奇,想看看能不能帮娘子寻个亲。”

事已至此,推脱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了,我心一横,一口答应下来道:“甚好!那就明日吧。”

我把我的身份文碟给他看:“说来惭愧,幼时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来自永年县,旁的已经记不得了。”

*

探微笑了笑,缓缓开口道:“王娘子先前说,在被拐入国公府前曾是永年县人,不知是否记得家中人口几何?姓甚名谁?状况几何?”

当晚我又拿出温白璧给我写的那婢女的平生,仔细阅读背诵了一番。

“没有没有,张郎君管我一日三餐,还免费租给我屋子,我感激还来不及。”

第二日清晨,探微准时来敲了门,另一个叫恺之的小厮给我借了辆驴车,驶往永年县。

他熟练地从盒子里拿出了三个小菜,客客气气与我道:“我们郎君小孩儿心性,给王娘子添麻烦了。”

恺之比探微活泼,一路与我东拉西扯,旁敲侧击问了不少长安高门大户的事,我打起精神,见招拆招,一一给答上。

探微是给我送晚膳的。

待到下车时,恺之先我一步去了厅里,想必是将我一路上种种表现报与了那位大姑奶奶听。

我开门一瞧,是探微。

这位大姑奶奶名叫张芊,嫁的是个颇有点实权的吏胥,家里房子陈设都体体面面,有一双年幼的儿女。

送走了张至后,我摊开卢琛帮我垫付的纸笔,开始进行一些黄色创作,院门处却传来一阵彬彬有礼的叩门声。

她随意地唤我去了花厅,给了坐席,却没上点心茶水,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几句,一双眼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

张至笑得跟朵牡丹花一样:“多谢先生!”

但我不大喜欢这种将精明摆在台面上的人,但也知今时不同往日,我无依无靠,还住着她家的房子呢,面对种种慢待也就闭眼忍了。

我心情好,夸他:“笔锋磊落,线条流畅,已入了丹青门了。”

试探了好几个回合,张芊终于确定了我确实来自长安,至少在大户人家供职过十年以上:身份能捏造,但眼界和口音做不得假。

对方眼睛一亮:“徒弟真的有所进步?”

她脸上挂着不经心的笑,对我道:“听说今儿你来,我特地请了来当年丢孩子的人家,让他们与你一叙,走吧,我们去瞧瞧。”

张至拉着我去看他新画的图,我勉励道:“继续加油!”

我低声道:“有劳了。”

找到了全新的职业之路,我踌躇满志,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我的宅子。

她带我去了另一间屋子,引荐了一位身量不高,粗眉细眼的女人与我相认。

暴利行业,太暴利了,我仰天长叹,早知如此,当初李斯焱给我送的避火图我就不该扔掉,应该留下来观摩学习完了再扔。

女人一看见我,就嘤嘤哭起来,张开臂便要拥抱我:“女儿,阿娘可算找见你了!”

洺州房价不贵,一本一贯钱,去掉笔墨成本,再去掉房租花用,也就是说我撸起袖子画个八十本,就可以买到一处小宅……一本要画小半个月,那我干上四年,就能买得起房子了。

我警惕地退了一步。

回程的路上,我掰着指头算了很久。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确信,此人绝不会是王芽玉的亲娘。

*

大户人家买婢女,对样貌的重视远超旁人想象,小丫头片子看不出美丑,那就要参考着父母亲的容貌来瞧,温家在国朝算顶级士族,温白璧是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女,没有一个人牙子敢卖一个母亲貌丑的丫鬟给她。

我只能说洺州人真的玩很大……

“张娘子怕是寻错人了,”我推拒了这个女人,客气对张芊道:“世人都道母女连心,可我见了她却无半分孺慕之情,可见未有血缘关系。”

对方喝了一口酒,得意道:“自不是你知道的那种当街叫卖的铺子,做我们这一行,最要紧的就是个神秘,待价而沽,不允许私下流传,才能卖得上价。”

那女人怔在原地,喏喏说不出话来。

“铺子?”我惊了:“还真有专卖春图的铺子啊?”

张芊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卢琛笑道:“我们铺子找来的画师好,画册远销至关外,自然收入不菲,你如果乐意,还可画些断袖,磨镜的图景,价还可更高些。”

“同年来报案失了孩子的,也不只是这一家,只是旁的几个不是后来几年找见了骸骨,就是双亲陆续病亡了,你可确定,当真不是她?”她问我。

“这东西居然有那么广的销路,果真食色性也。”我收了钱感叹道。

我道:“不是,观这位婶子的衣衫打扮,便知是商户人家,可我隐约记得,我双亲乃是庄户,是在进城的路上丢了我的,不知可有记载。”

他是真的希望我发财,乃至于当场下了单,给了我足足二两白银做定钱,约定先画出两本作为母本,余下的他自会让人誊抄。

张芊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卢琛先是低头思考,而后抚掌大笑:“王娘子当真不俗,小生愿助娘子一臂之力,祝娘子早日挣得钱财!”

“确有一户。”

比我穷的人画得没我好,比我画得好的人不缺这点下海钱。

我能感觉到,直至此刻,张芊才真正放下了对我的戒备。

我道:“长安高门大户多拿春画避火,我跟着主子娘子经手过不少私藏,那可是公府的密藏,我有自信,整个河北道没人能画得比我好。”

她当真是个很精明多疑的女人。

那是一种一种锐利的,兴奋的,看摇钱树的眼神。

她对那妇人说:“烦你白跑一趟,当真过意不去,他日我必登门赔礼。”

见我画到第五个小场景时,卢琛看我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送走了那妇人,张芊对我行了一礼,道:“王娘子抱歉,之前担忧你有意接近我弟弟,所以多有试探,望可见谅。”

各个香艳火辣,什么秋千,屏风,浴桶,野外,皆信手捏来,姿势就更是百花齐放,直接取材于当初李斯焱与我厮磨时的各种尝试。

我心中虽无语,还是客气地道没事。

说罢,我大笔一挥,顷刻用简笔画就了十几个小图景。

她给我介绍个失了女儿的有钱母亲,我如有歪心思,必要不分青红皂白上前相认,一旦认亲成功,变作大户人家娘子,那必然会随母回县,也就自然而然地离张至远远的了;但如果我拒绝了,说明人品还过得去,人也不笨,放在弟弟身边也没什么。

“掌柜想要大胆新奇的,与我说一声便是,”我蘸墨提笔:“你找到了我,算你走运。”

真能算啊。

听了他的评价,我一点也不恼,反而表现欲开始熊熊燃烧。

她继续对我道:“你说的庄户人家,我确实查到了一户,只是这户境况有些复杂,单生女儿被抱走后,这户的娘子终日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了,而男人想攒些钱再娶,便离家去了邢州做工,这些年再无音讯,如今屋里只剩下爷奶和两个不上进的叔叔,你如果有意去见一面,我便着人安排。”

我已做好和他谈工钱的准备了,谁料他话锋一转道:“……只是我这儿的春图不是卖给大户人家教人事所用,而是要送去勾栏里传看的,娘子画工了得,可这画的内容却略嫌普通了。”

她又看了我一眼,有意无意道:“不过你可要想清,这户门庭困窘,日子艰难,未必是你的归处。”

卢琛和张至不同,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见我以极快的速度描画了一张精美的图画,也不惊诧,仍稳稳地笑着道:“王娘子不愧是名师之后,手底功夫不一般,这画儿细致且不论,难得的是这悱恻缠绵的意境,实乃佳品。”

“还是算了吧。”我顺水推舟道:“如果认祖归宗,家中没有父母庇护,我少不得受人拿捏,不过是再被嫁出去一次换点钱财而已,如若如此,我宁可自食其力。”

我把图给了卢琛,等待他的答复。

“甚好,”张芊看似颇为满意,笑道:“如不嫌弃,那就在那处宅子里继续住着吧,我弟弟天真弱稚,打小被我管束得厉害,好不容易找见了一样喜欢的事,作姐姐的不应阻拦,还望王娘子多包容他些,张芊感激不尽。”

毕竟我也没见过别的男人对吧……

我听得都愣了,这位姐可真是翻脸如翻书啊,没探清我底细时,那叫一个横眉冷眼,和现在笑容可鞠的模样全然不像一个人。

乃至于如果来个观察比较细腻的人来看,会惊讶地发现画中男主角除了脸之外,器物与身材均与本朝皇帝高度相似。

她又问我:“王娘子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洺州,还是有别处要去?想找什么人嫁人生子?”

之所以能画那么细致,全仗着李斯焱送我的实战经验。

我叹道:“客居长安十五载,如今回乡,只想在洺州有一隅立足之地,令弟聪颖好学,不出一两年,我便没什么可教他了,到时候或是开一间女私塾,或是与大户人家去做西席,总有法子养活自己。”

我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图画,选了个保守的姿势,笔走游龙,一气呵成,写意中又带有翔实的细节,尤其是那生命大和谐的位置,光是看一眼就叫人眼红心跳。

她认真听完了,点头道:“我晓得了,我夫家在洺州颇有几个得力亲戚,如有哪家缺了先生,自会想法子举荐你。”

有了张至老师这重身份,我找工作方便了不少,卢琛二话不说,礼貌地把我引去了二层的雅间,命人端来了纸笔,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受宠若惊:“多谢张娘子!”

我道:“并非如此,实乃我丢了钱款,经济上捉襟见肘,才厚颜拦问,可既然我是他的老师,便知我的画技高他一筹,这份营生,我万分合适,当仁不让。”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不想嫁人,”她看了我一眼:“以你的容貌,倒是可惜。”

卢琛笑了笑:“正己当真小气,竟让自己的老师出来做这种营生。”

我摸摸脸:“是吗?”

“正是!”我欣然道:“……偶然听闻贵店正寻觅懂画工,晓风月的师傅,不知可否给个机会,让我一试?”

进了洺州城后,我没有再用土把脸涂黄了,而是用厚重的脂粉遮掉了原有的轮廓,顺便再修眉点痣,拿口脂改嘴巴的形状。

卢琛眯起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圈,拿扇子点了点我的肩膀:“我记得你,你是正己新聘来的那个老师。”

多亏我的通缉令画得比较抽象,靠着这些变脸功夫,即使我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也没人怀疑我就是那个绝世狐狸精。

我怕他跑了,立刻迎了上去,露出了我职业的微笑:“您好,请问贵店缺懂绘画的帮工吗?”

我还挺喜欢我的新脸的,平淡质朴才是真。

来了,金主他来了!

张芊兀自地问道:“一样是长安人,不知你在国公府当差时有没有见过那个叫沈缨的?我夫君奉命找寻此女,已出去贴了两天的告示了。”

扇子的主人豪气地叫了一壶石冻春,外加下酒的小菜,转身上楼。

我听见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跳。

十三骨扇,洒金的上等好墨,扇面绘桃花,骚得断腿。

见她神色如常,好像只是抱怨的模样,我定了定神道:“自然,随主子娘子打马球的时候曾见过几回,她先在宫里做了两年起居郎,后来不知怎么,先是出来了,又莫名其妙回了宫里,不过后来如何,我就不知道了,看城门口的布告,她似乎是走失了?”

这日当我听完消息,起身结账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把非常熟悉的扇子。

张芊心直口快,不小心就说了实话:“走失?一个娇滴滴的贵家小娘子,没有文碟,没有银钱,快两个月没有一点消息,我看八成是……”

故事开启于这个豪华的小酒馆。

我猛力附和,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啊!

受过的苦难都是未来的养料,杀不死我的都会让我更强大,总之,凭借着这些有颜色的经验,我成功坐上了洺州春宫图江湖的头一把交椅。

*

不过吧,有道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我很快发觉,和狗皇帝深入交流的经历也不是全无用处。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十分惬意。

其实,我很害怕他这种无孔不入的黏糊,我怕我在身体愉悦至极时忘了家人的血仇,也怕自己当真被伺候到离不开他了。

张芊为人极其爽利,对我放下戒备之后,隔三差五就要来给我送点吃穿,我说了不用,她豪爽地说这是该有的礼数,只要我能哄她弟弟开心,这点东西算什么。

偶尔我也会想起狗皇帝,回忆起和他在芙蓉苑中温存的日子,他迷恋地抚摸我时的神态。

“当真是长姐如母。”我对恺之感叹:“这份苦心不一般。”

出来后天大地大,虽然吃住都一落千丈,但心情不知道比从前舒畅了多少倍,洺州雨水少,气候干燥爽利,闲时在院子里晒太阳,日子平静而安顺。

恺之是奉命来给我送饭的,闻言不以为然道:“有人爱画,有人爱书,我们大姑奶奶爱的就是替人打点安排,这是她的爱好,不让她插手,她反而要不高兴的。”

世道不公,我越发觉得自己果断逃跑的决定无比正确。

我画了一半的春图还摊在一边,恺之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瞧:“哎哟,王娘子,你绘画的手艺可真是厉害,这笔细得连头发丝都看得到,意趣也不一般。”

他有情有义差点没命,我难道就不是九死一生地活下来?凭什么他就能落个好名声,我就是狐狸精?

画上是个衣衫半褪的风情美男,正斜倚在一棵花树下,手中举杯相邀,三步之外,一个梳高髻的妇人边解衣,边向他掷去一朵杏花。

托着腮听酒客感叹帝王深情,我觉得有些好笑。

“是吧,”我颇为得意:“那天我在杏花树底下想到的,取美男如花,供人采撷之意,名字就叫浮花浪蕊。”

说得有鼻子有眼,若我不是当事人,没准真的就信了。

这是我最新的主题创作,主打女性觉醒,目标客户乃是位高权重的中年妇人们,卢琛商业嗅觉灵敏,敏锐察觉到了这群女子寂寞干涸的内心,于是让我创造一系列图画,来激起她们心中久违的柔情……

坊间还流传着各色狗血故事,有人说这沈缨乃是来为祸人间的狐仙,有人说帝王家专出痴情种子,还有人说此女曾任起居郎,与皇帝在御书房内有过许多不堪的艳事……

用卢琛的话来说:“你要去感受,你要去代入,她们到了这个年纪,子女,地位,钱财,什么都有了,唯独缺了可心健壮的男人,咱们这些图画,就是替她们补上这遗憾,乃大功德一件,懂吗?”

还有人说,皇帝怒急攻心,当着百官的面呕出一口鲜血,发着高热还要去外头寻人,差点把命给扔在泰山下,对那沈缨是真的不错。

功不功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卢老板能否带我挣钱买房。

他之所以还悬着一线希望,就是因为还没捞到我的尸身,死不见尸,这是极悲惨的事,此时竟成为了他最后一点欺骗自己的余地。

事实证明,女性向有着意想不到的广阔市场。

谁都知道在这等高强度的搜寻下,如果还找不到人,那人绝对是死了,我想李斯焱也是明白的,可他固执地不愿意相信,宁愿以为我狡猾地将自己藏了起来。

我的第一本深闺秘戏图一经问世,城中大小勾栏争相抢购,销量喜人。

他还派人去了长安和江南,可仍旧一无所获。

在此之前,市面上这类图画大多出自男人之手,狂野有余,细腻不足,缺乏一种微妙的暗流涌动感,而我的图画,恰好花样新奇,男俊女美,深受久旷的深闺妇人欢迎。

从酒客闲聊中我得知,李斯焱仍没有放弃寻找我,潮水一样的禁军一波一波被派出来搜人,更别提各地城防了,眼下整个河南道都知道皇帝丢了个宠爱的妃子,正发了疯一样地找寻。

卢琛赚得盆满钵满,心情舒畅之下,足足给了我四两银子润笔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拿去市场上足足能换一头牛和一笼鸡了。

十日后,我算着是个时节交替,人来人往的日子,于是给张至放了一日假,自己则去城里的酒馆探听消息。

眼下正在画的是第二本,卢琛并不着急趁热打铁,还劝我好好休息:“……你不用急,整个河北道都找不到第二个画春图的女人,没了竞争对手,自然应多吊一吊胃口,保持新鲜感才是。”

他激动得满面通红,对我更加崇敬。

我一琢磨却是这个道理,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慢慢画着。

张至没什么天赋,但架不住他真的喜欢作画,勤学苦练之下效果明显,我颇为满意,并让他再接再厉。

期间恺之送饭的时候看到了一回,对我大为赞叹,然后转头就报给了张芊。

由于卢琛一连半个月都不曾出现,我进军黄书业无门,便安心住在张至给我的小宅子里,指点他一点绘画的关窍。

张芊晓得了我如此熟悉风月之事,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我想勾着她弟弟学坏呢,找了个理由便把我又叫去盘问了一回。

*

我只得信口胡言:“实不相瞒,从前在主家做事时,府上的少爷总是……总是逼迫我看这些羞人的图画,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这些污秽的东西,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探微摇摇头:“这要问我们郎君,不过卢琛经常来寻我们郎君,下次来了,你打探一二便是。”

感谢李斯焱,我的扯谎水平经历了质的飞跃。

我严肃道:“人活一世,经济上遇到难事,只要不偷不抢,就都是可行之路,探微,你知道那人住在何处吗?”

张芊问了几个来回,确认了我的确心里只有赚钱买地买房,这才安心地打发我走了。

我尝过了贫穷的苦果,恨不能把节操统统给跳楼甩卖掉,我们沈家的家训只要求政治节操,从没提及过经济操守,挣钱是好事,不磕碜。

走前还三令五申,千万叫我把这个营生给藏严实了,不然有碍声名云云。

探微手一顿:“长安果真民风开放,不过娘子想挣这份钱,终归于名声有损。”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的声名不要紧,重点是不能影响她弟弟的声名。

“我道是什么不得了的营生,还以为是去抄朝廷禁书,原来就只是描点春宫啊。”我鄙夷道:“这个我也能干。”

我怜悯地看了眼我那一脸天真的傻徒弟,心想难怪你家财万贯却迟迟没个媒人上门,哪家小娘子听说你有这么个姐,不得连夜收拾细软跑路呀!

同时由于门槛高,回款快,投入低等特色,乃是缺钱读书人的下海首选。

作者有话要说:缨子愉快搞钱时

春宫图,又称避火图,是一门主要表达阴阳交融的艺术,博大精深,花样繁多。

老李正抱着她的小枕头边哭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