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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祥和安宁宣威殿

她们宣威殿压根不了解李斯焱,此人性子急,没有条理,各地送来的文牍全都堆在案前,可昨日我进去时,狗皇帝案上比他的脸还干净,说明他压根没什么急事要处理。

我凉凉地笑了一下,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连夜干啊?突厥南下了?吐蕃造反了?都没的话凭什么让我陪他加班?

——没急事还留在书房里磨磨叽叽,摆明了就是特意在等我。

瑞音见我把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尴尬地笑道:“或……或许因昨日上巳,白日出游,耽搁了当日的朝政,陛下只能夜间处理一二吧……”

我回忆起他昨夜最开始对我爱理不理的那贱嗖嗖的样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哼,狗皇帝装得还挺像。

妈的,气人!

瑞音见我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冷笑,表情变化莫测,心里有点发怵,讪讪笑道:“既然陛下真是忙于政务,待会儿我去如实禀报才人……”

真特么江山难改本性难移,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为了搓磨我,狗皇帝宁可牺牲掉当晚的男女娱乐活动,留在紫宸殿磨洋工,也要强行让我带病上夜班。

“好,辛苦姐姐。”

我沉默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两个女人执手相看假笑,像两朵随风摇曳的纸糊花。

靠!那为什么偏偏我回去那天,他想起来半夜办公了?

又略聊了几句后,瑞音帮我收拾了铺盖,擦好了台子,向我告了辞,说她要去一趟清思殿,给王才人送魏婉儿前些日子做的五彩绦。

许久?

临走时还跟我吐槽:“咱们才人当真心善,拿这么好的手艺送人,只是肉包子打了狗,那么多东西送出去,从不见清思殿给个好眼色。”

瑞音小声证实道:“自充实了后宫起,陛下已经许久不在夜间处理朝政了。”

“王才人不好相处吗?”

狗皇帝年已二十有余,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他如今拥有更多样化办公项目,比如……开枝散叶,广播雨露。

听我这样问,瑞音的怨气噌地一下蹿了出来。

太智障了,智障到我想找根小秋葵撞死自己。

“上次王才人身边的喜福还讽刺我们才人貌丑,我们宫的蒹葭气不过便顶了她一句,那喜福蛮不讲理,冲上来便揍蒹葭……身边的人犯了事,王才人也不管教着点,只让喜福草草倒了个歉便作罢了,真是……”

我刚问完,瑞音的表情一下变得非常微妙而暧昧,我发现自己提了个智障问题。

她气不打一处来,连语速都变快了。

我纳闷地挠头:“这不是应该的吗?晚上不工作还能干什么?”

听得我目瞪口呆,好家伙,现在宫女的江湖已经如此武德充沛了吗?

瑞音赶紧摇头:“没有想歪,只是没想到陛下深夜还在批阅表奏,当真是勤政爱民。”

我摸摸光吃不练,逐渐松软的胖胳膊,决定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晨打套长拳。

我连忙喊冤:“……你别想歪,是起居郎那种服侍!”

*

瑞音当场傻了。

瑞音走后,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扎起马步,刷刷刷比划了几个武术动作,感觉打架的手感不逊当年,这才放下了心。

我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道:“昨晚吗?昨晚是我在服侍。”

确定瑞音已经走远,我鬼鬼祟祟拿出了我没写完的蛇蝎美人窝的文稿,藏在了角落的空坛子里。

“昨日陛下自个儿宿在书房,没叫人服侍,这可不大寻常……”瑞音严肃分析道:“自今年来,每月的初一初二初三都是我们才人侍寝,昨日陛下爽了约,才人难过了半宿,二更时才含泪睡去,所以今日才起得迟了。”

虽然庆福没说过宫里不准写传奇,但是呢,这是宫里嘛,法无禁止皆不准,如果被他发现我在写这种伤风败俗的颜色文学,我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某种意义上,我们史官的工作也和她们有所重叠之处。

藏好了稿纸,我心下略定,见日头初升,猜测魏婉儿应该已经洗漱完毕,于是起身去了宣微殿的正殿。

听着她的讲述,我才发现,原来后宫真有一批闲极无聊工作人员,以研究皇帝的行踪和心理活动为主业,我大呼牛逼肃然起敬,亲切地尊称她们为:狗皇帝学研究员。

殿里静悄悄,门口无人值守,我大摇大摆走进来,一进门就又瞧见了魏婉儿那幅丑不拉叽的宫女游春图,我的眼睛痛了一下,别开眼时,却又看到了另一幅正摊开晒墨的画作。

交了投名状被纳入己方阵营之后,瑞音彻底对我敞开了心扉,言谈间少了几分客气,多了几分亲密。

虽然仍是画工不佳,却比之前那幅稍微能看一点。

她踌躇满志,我尴尬附和,心里默默吐槽:你连短期战略目标都向我透露了,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我眯起眼,仔细一瞧,发现这图上画的是个男人的背影,穿石青的日常袍子,凭栏远眺。

呃……这个难度略高。

认出了那件眼熟的袍子,我叹了口气,原来她画的是李斯焱啊。

瑞音欢喜极了,拉着我的手感激道:“多谢沈娘子,沈娘子莫怪我等算计,须知我们这样也是为了才人,咱们一宫姐妹一道儿使劲,定能让才人顺顺遂遂的,稳稳越过清思殿里那位!”

画得不行,却能看出用心。

新同事有需求,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贱卖李斯焱的隐私,一口答应道:“好啊,往后有什么,尽管来问我就是了,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无端想起来从前我给孟叙画像时,也是一笔一笔万分谨慎,画完了给他看,他中肯地挑了一堆毛病,气得我嚷嚷着要重画,他却舍不得,买了碗酥山哄着我,我才勉强同意把画给他留念。

她说到这份上,我才真正懂了,哦,原来她是想多了解一点紫宸殿的情报。

想起遥远而模糊的往事,一时间心绪万千,我怔怔地站在原处出神,连身后来了人都没察觉到。

她停住了,抿了抿嘴,大概在想如何委婉而不失准确的表达自己的诉求。

“可是沈娘子?“

“沈娘子约是误会了。”她斟酌道:“其实是……嗯……我们宣微殿的宫人都没有在紫宸殿伺候过,所以拿捏不准陛下的脾气口味,对陛下的动向也不甚清楚,才人面柔,这些事情只能凭下人去打听,所以……”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我越描越黑:“从……从前当然也不听我的!”

我转过头,一张清秀的小脸映入眼帘,是魏婉儿。

瑞音阅读理解能力一流,瞪圆了一双细眼:“从今往后不听你话?莫非陛下从前……”

她比我略高一点,今天梳了个简单的发式,佩戴了素淡的银钗,这打扮颇为随意家常,像是邻居家的小妹妹一样。

我下意识地否认道:“我哪里算得上得脸?阖宫上下都晓得,我触怒了陛下,被罚走了四个月,这刚刚一回御前,转日便被送来了宣微殿,陛下只恨不能一辈子不见我,自然从今往后都不会听我的话了。”

我对她行礼:“沈缨见过魏才人。”

和瑞音兜来转去地聊了半天,她终于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沈娘子之前在御前得脸,对圣上的好恶定是略知一二的,如有机会,能否同我讲一些?”

“不必多礼,”魏婉儿温声道。

我不禁感叹:一山不容二虎,这就是职场。

她见我正在瞧那幅李斯焱的背影,羞赧地低下头:“……沈娘子莫看了,我画得不好。”

看来确实如蝉儿所言,瑞音和小蝶关系算不得好。

我笑了笑:“画中有情,便是佳作。”

寒暄过后,瑞音又给我讲了些魏婉儿的起居习惯,喜好禁忌之类,还有宣微殿上下的人事情况,总体内容和蝉儿分享的消息差不离,唯独略去了小蝶此人。

听我这样说,魏婉儿的眼里闪过一点欣喜的小星星,支吾道:“你的眼真尖,这都瞒不过你。”

瑞音也客气的接道:“那是自然。“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她身后的瑞音立刻接上了茬:“可不是吗,沈娘子是懂画的人,方才我领沈娘子进来,沈娘子还赞才人的那幅宫女图好看呢。”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可我不能实话实说,只得干干地笑一笑道:“才人得圣上青眼,当真有福气。”

我的表情差点裂开:等等,老娘可没夸过啊!

书画双绝?李斯焱可真敢夸啊。

她另一边身后的小蝶不甘示弱,梗着脖子笑道:“沈娘子自是有才学的,如今来了我们宣微殿,也能和才人做个伴儿了。”

我看着那副宫女游春图,对李斯焱的审美水平和魏婉儿的画工感到了一丝绝望。

两个宫女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杀气四溢。

话语间有些得意,大概是觉得伺候了个有文化又得宠的主子,与有荣焉。

我赶紧陪笑道:“陛下体恤才人镇日里无人议论文墨,这才派了我来替才人派遣寂寞,能来这儿是我的福气,也是陛下爱惜才人的一份心意。”

瑞音循着我的目光看去,见我在瞧壁上挂着的宫女游春图,哦了一声,点点头道:“那个呀,那是我们才人画的,圣上看了喜欢得紧,特地命人裱好了挂起来,还赞我们才人书画双绝呢。”

看出来魏婉儿十分中意李斯焱,我专门挑了好听的说,话里话外强调李斯焱对她的优待。

我收回了思绪,对她笑了下:“抱歉,刚刚我在瞧那壁上挂的画儿,看得入神,竟忘了瑞音姐姐在身边了。”

果然,魏婉儿受用极了,极力压着上翘的嘴角,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刚想到这儿,瑞音打起帘子,叫了我一声:“沈娘子?”

“我哪儿值当让御前的起居郎来陪伴了?陛下可真是……”她沉醉于甜蜜的爱情,瞧我的眼神越发柔和,好像在看月老手下的红线童子一样。

她还有半句没有说:更何况你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我默了默,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我其实是触了李斯焱的霉头才被发配贵宫的。

蝉儿不赞同:“哪是份例的缘故呢?娘子你身份特殊,出身紫宸殿,还读过书,当过史官和起居郎,这样的背景,不是轻轻松松便能成魏才人眼前第一人吗?我若是瑞音,绝没有高枕无忧的心,定要使些手段的。”

魏婉儿开心了一回,又想拉着我去谢恩顺便给李斯焱送她新弄的小菜,由于我打死也不愿意再往狗皇帝跟前凑,她只得撇下我,自己端了碗樱桃毕罗去了紫宸殿。

我含糊道:“倒不用担心这个,庆福爷爷说我的用度直接从尚宫局里发,不占宣微殿的份例,她应不会对我下手。”

瑞音陪她一起,小蝶则留在宣微殿,我和小蝶唠了一个时辰的嗑,听了不少各宫新鲜八卦,正当我们兴高采烈讨论素行和齐公公的爱恨情仇时,门口的小宫女发来线报,说才人回来了。

我大概听懂了,嗯……意思是这瑞音不是善茬,所以让我找她妹子拉帮结派呗。

我精神一振,起身出去迎接。

“总之,娘子务必小心这瑞音,她为了地位可什么都干得出来!有什么委屈尽管找我妹子小蝶讲,她心眼子少,人也实在,虽不聪明,跟这瑞音比确是好了太多。”她义愤填膺。

不想冤家路窄,一眼瞧见了魏婉儿身边的李斯焱。

能干掉这样的大宫女苗子,那瑞音应该是真有两把刷子。

我宛如百日见了鬼,脚底生生转了个圈,对小蝶狂打手势:“要命!陛下来了,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小蝶貌似是前年除夕夜和我一起吃饭的八朵金花之一,瓜子脸柳叶眉,在丫头堆里颇有声誉。

小蝶连忙道:“你回你屋子去,快些!”

“不瞒娘子说,这本该是我干妹子小蝶提大宫女的,可天有不测,竟叫这阴险的瑞音抢了先,她诬陷我妹子摔了魏才人从家里带来的碗碟,害得小蝶被罚了两月的例银,大宫女之位也给她抢去了,简直不像话!”蝉儿怨气十足向我抱怨。

眼看着两人已经携手走近了,我飞速地猫着腰向我的耳房狂奔,快得像一道残影。

据蝉儿提供的线报,瑞音此人是站在宣微殿宫斗界顶端的女人。

终于赶在李斯焱发现我之前冲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好实惠的饯行方式。

“……陛下来得正巧,婉儿正作画儿呢,不过现在不能给陛下看,要保密。”魏婉儿言笑晏晏地进了殿,轻软的声音回荡在正殿之中。

大宫女叫瑞音,据说是魏才人亲自赐的名,蝉儿今早得知了我要被调往宣微殿,特地跑过来找我一回,说是要向我讲讲宣微殿的局势来给我饯行。

我靠着门,听见狗皇帝带着笑意地回答她:“好,不看便不看,等婉儿哪天有兴致了再给朕瞧吧。”

为什么要说假惺惺呢?因为还没见面之前,我们俩早已经摸透了对方的老底。

他们闲聊着走进了,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喁喁细语。

新同事笑呵呵地同我寒暄,我们两个假惺惺地互通了名姓与来历。

无外乎些肉麻的调情之词。

我也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新同事,由她拉着进了殿,嘴上乖巧地喊起了姐姐。

“……朕遣了沈缨过来,你用着还顺手吗?”狗皇帝问道。

态度极好,让我受宠若惊。

猛然被点了名,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从门上弹起。

大宫女打量了我一圈,热忱地抓住我的手,笑道:“沈娘子来得不巧,才人还在梳洗,管事姑姑一时脱不开身,便只有我来迎你,外头冷,快进来说罢。”

魏婉儿道:“她已来了,还说是陛下疼惜于我,才叫她来为我排遣寂寞,婉儿感念陛下的心意,才特意来紫宸殿向陛下谢恩的。”

那小宫女去了一会儿,带回一个大脸盘子,眉眼细长的大宫女来。

“她是这么对你说的吗?”

今日早些时候,庆福已经将我的调令发往了宣微殿,宣微殿上下都已知道了,可他们谁都没想到我来得那么快。

魏婉儿道:“正是。”

我连忙安慰道:“别急,小心摔着。”

狗皇帝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轻快地把话题转向别处。

我走到宣微殿的时候,门口只有一个年幼的小宫女值守,她见了我,咋咋唬唬地让我稍等片刻,她去叫她们殿的管事来。

门外断断续续传来李斯焱和魏婉儿的笑声。

魏婉儿此人的性格和这间宫苑的特点不谋而合,低调,且闷声发大财。

宣微殿又大又空,哪怕是一丁点声音也回音袅袅,我听得烦躁极了,却不能出去勒令他们闭嘴,索性一掀被子躺下睡觉,安详地带薪做猪。

宣微殿坐落于御街以北,离紫宸殿不远,再往北走就是王芙娘的清思殿,总体来说,位置不错,很方便来给皇帝嘘寒问暖。

断断续续睡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晚膳时分,一缕幽幽的菜香从门缝里钻进来,我半梦半醒间吸了吸鼻子,嘴角无意识地流下可疑的液体。

*

噫,好香哦。

我欢快地哎了一声,背着内苑的朝阳,向新单位宣微殿跑去。

我贪婪地抽了抽鼻子,酥炸小鱼干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鼻腔。

庆福挥挥手:“去吧,你自己选的日子,好生过去吧。”

出去看看吧?

我望望日头,估摸着李斯焱快下朝了,只想趁他没回来赶紧溜走,于是试探着向庆福道别:“那我走啦?庆福爷爷保重身体,努力加餐饭喔。”

不行,会被李斯焱看到。

庆福向宣政殿的方向瞧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

可是我真的好饿啊!

我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保准离得远远的,他别想见到我半根寒毛。”

在屋子里溜溜转了两圈,我被诱惑得实在受不了,小心地把门拉开一条缝,狗狗祟祟往外偷窥。

庆福背着手,踱了两步,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严肃地对我道:“还有一个,陛下幸宣微殿的时候,你万万要回避开,绝不得再出现在陛下面前。”

惊喜地发现居然有个好人挪了一扇巨大的屏风到耳房通往正殿的门口,我连忙侧身出门,小跑两步蹲到了屏风后面,小声呼唤几丈之外守着的小蝶:“小蝶,小蝶?”

晓得庆福是为了我好,我笑嘻嘻地答应下来。

小蝶正全神贯注当差,端着个黄铜酒壶,站得笔挺,全然没听见我的深情呼唤。

“是,我记下了,小心为上。”

反倒是瑞音注意到了屏风上晃来晃去的阴影,遣了个小丫头来递话道:“陛下和才人还在用膳呢,娘子避着些。”

“去了魏才人那儿须小心行事,宣微殿可不是紫宸殿,魏才人初来乍到,面柔心软,管束不住底下的宫女,那一个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就你这鲁莽性子,小心被人给卖了还傻呵呵帮人家数钱。”

我眼巴巴看着席面问道:“他们用膳,我们便不吃吗?”

过了一会儿,我打包完了东西,庆福派来了虎跃儿帮我把家什扛去宣微殿,自己则把我拉到一边,对我三令五申:

小丫头眨了眨眼,困惑道:“娘子不知吗?我们宫里伺候的,历来都是要等下了差才能进些水粮的呀。”

我也纳闷道:“这还用问?因为我讨厌李斯焱啊。”

我这才想起来,如今我的身份从女官转为了普通宫人,既然是普通宫人,那一定要等主子吃完才能吃。

小金莲和小金柳默契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那为何还要去宣微殿?”

我捧着肚子叹了口气:“谢谢你,我明白了。”

我摇摇头:“那肯定不成,今早庆福爷爷说了,我去了宣微殿便只能当个普通宫女,不像在紫宸殿,还能混个女官的份例。”

虽然腹中饥饿,但我深知今时不同往日,忍痛转过身打算回房,谁知突然听见狗皇帝凉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小金莲和小金柳围绕在我身边,帮我把被子扎成一捆,小金柳小声道:“去了宣微殿,我们姐妹还能照顾娘子吗?”

“那屏风怎么回事,有个鬼影子在飘荡似的。”

次日清晨,我和小金莲大致还原了昨晚的情况,打着哈欠把铺盖卷成一团:“还好我刚从掖庭搬回来,行装都是现成的,直接扛去宣微殿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人真的不能不工作,我摸鱼的效率大概是正经干活的好几倍吧……

“然后?没有然后了,不就是发配别宫吗?简简单单一件事,弄得比小咪盖屎还磨叽,我说好我走,他还不乐意了,我又不傻,看他状态不对,那当然是拔腿就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