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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你也不怕误船……”阿震笑着被Dan压在床上,“好啦好啦我自己来,”脱下西装外套扔到一边。

“早什么早,十一点多了。”Dan原句奉还,从身后抱着阿震,推推搡搡地往卧室挪。

“不是四点的船,”Dan解开阿震的皮带,“误了也让他们等啊……”

“不是吧,大清早就要做,”阿震感觉Dan环在他腰上的手滑下去,按在他腿间,不大认真地挣了挣,“你是回香港,不是回外星系,以后又不是见不到……”

“是,Daniel哥,”阿震甩掉裤子,翻身压住Dan,“你最大……”

“那就哪里都像……”刮干净之后亲了亲阿震的下巴,再顺着吻下去,边吮着他的喉结边含糊地呢喃。

“我大不大你不是最清楚?”Dan压下阿震的头,凑在他耳边恶意地调笑,活该被阿震一拳擂在肚子上。

Dan站到阿震身后,左手抱着他,右手接过剃须刀,打开来给他接着刮掉剩下的胡茬。

“……我错我错,喂你来真的啊!”阿震打了就跑,滚去床另一边,又被Dan拽回来,捞起扔在床头的领带,三下五除二捆住了手。

“……不知道。”阿震停掉手里的剃须刀,与Dan在镜中对望。

Dan绑地并不紧,阿震也没太挣扎,闭着眼躺在床上,感觉Dan滑下去,握着他的脚踝,从小腿吻起,缓慢地一路吻上来。

“哪里像?眼睛?鼻子?”他抬起手,边问边抚过镜子里阿震的眉眼,指间的水流到镜子上,划出模糊的水痕。

极细极密的……亦是极认真的吻,莫名而突如其来的温柔。

“恩?是么?”Dan看了眼镜子,挑起眉端详。

温柔到阿震忽然不敢稍动,似是每个吻都变成一只休憩的蝶,动一动便惊扰了一整片旖旎繁华。

“不是像什么,是长的有点像。”

百叶窗没有关,近午的阳光照在阿震脸上,透过合着的眼皮,温热的浅红迤梦。

“像什么?”Dan关掉水。

直到下身被突地塞进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体,阿震才从梦中惊醒,反射性地半抬起身。

“……我是说,”阿震继续刮胡子,“你有没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像?”

“别乱动……”Dan继续吻他的小腹,“放松……”

“就这句啊?”Dan埋头洗脸,“那你是该早说咯。”

“…………”阿震连骂他的话都懒得讲,那鬼东西他太熟悉了,更别提睁眼就看见Dan的枪放在床边,弹夹早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来。

“大哥,你等下不可以啊,水溅到我西装上啦。”阿震侧身躲了躲。

你他妈的来放松看看啊……阿震到很想这样讲,可惜也只有力气想想而已。

“说什么?”Dan刷完牙,拧开水龙头洗脸。

Dan半舔半吻着他小腹的敏感带,难以描摹的酥麻,不自禁地绷紧臀部……感觉着每一下肠道收缩都带着那一小粒金属往更深处蠕动。

“……其实早想跟你说…………”电动剃须刀的嗡嗡声里阿震忽然有些古怪地开口。

“Dan……”人为刀俎,阿震识时务地同Dan商量,“拿出来好不好……”

“让让。”阿震又挤回洗手间,翻出剃须刀刮胡子。

Dan抬头望着他笑了笑,爽快地伸进中指,够到那颗子弹,慢慢往外挪。

“你自己不也刚起……”Dan打着呵欠咕哝了一句,对着镜子刷牙。

子弹和手指上都涂了润滑油,并不感觉痛,只是等待拿出来的时间太漫长。像是做那种“一只蜗牛从井底爬到井边井深十米蜗牛每小时爬三米可它每爬两米就掉下去一米半求问多久它才能爬到井边”的国小算术题,Dan的手指勾引着子弹进进退退,刻意在前列腺附近徘徊流连,眼睛盯着阿震的阴茎,盯着那里怎样一点一点全无碰触地自己硬起来。

“早什么早,十一点多了。”

等到Dan终于把子弹拿出来,阿震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但这只是开始,直到枪管抵在下身阿震才知道Dan绑人的技术有多专业,看似不紧,真挣起来却一时半刻也挣不开。

“早。”

Dan的枪是普通的Glock17C,这个阿震也很熟,9mm口径,114mm枪管,360m初速——到是不用担心保险锁没锁死的问题了,反正下了弹夹——可任谁被一把枪抵着勃起的阴茎都不会好过。

第二天Dan醒来时阿震已经起床,他走去洗手间,正撞上阿震从里面出来。

枪管滑过龟头,顺着茎体滑下去,滑过睾丸……顶进入口。

“门铃啊,”阿震似未在意,用手肘推了推Dan,“就是门铃响啦,快去收外卖。”

聚合塑胶的套筒座,四方的枪管外形,远粗于九毫米的总直径。“你他妈有本事一辈子别松开我!”阿震倒抽了口气,终于破口大骂。

“……震哥,做一行爱一行,你有点职业道德吧。”最终Dan拍了拍阿震的肩,并不够自然地玩笑。

Dan似乎低声回了句粤语,阿震没有听清,只觉得每一下缓慢抽送都是折磨,却又折磨地不彻底——Dan低身含住他,如方才的吻一般认真温柔的唇舌抚慰。

他什么都不能说。

阿震忍不住挺了挺身,急促地呼吸。Dan边上下吞咽边抬眼看他,看百叶窗映出的条状阳光烙在他覆着薄汗的皮肤上,明暗交错,随着他的呼吸一同起伏不定。

“…………”房间没有开灯,Dan倚在电脑桌边,望着阿震专注盯着电脑屏幕的侧脸,一时不知道还能接着说些什么。

再回过神,眼前起伏的只剩下无边无沿的海。

“怎么啦,”阿震换了把枪,随口敷衍,“做police也不错啊。”

回程少了阿明在一旁罗嗦,Dan独自站在甲板上,仍是一粒一粒扣好外套的扣子,从口袋里摸烟来抽。

Dan走过去揉了揉阿震的头,扫了眼屏幕,定定看了片刻才低声问道,“……干吗选police?”

外套里除了烟,还有阿震临走前没好气地扔给他的一小盒晕车药,让Dan想起那份不正经的见面礼。

“恩?哦。”阿震显然是一心扑在游戏上,根本没去听他讲什么。

“安全套过期会怎样?橡胶中毒哦?”

“要吃饭了还打游戏?”Dan直接把收拾好的箱子拎到阿震家,走到卧室门口看见阿震窝在电脑前打CS。

“年轻人抽什么雪茄,不是安全套比较实用?”

“好啦,来我家拿个箱子给你。”阿震拉着Dan回自己家拿箱子,又打电话订了外卖,让Dan整理完东西就过来吃饭。

阿震似笑非笑的神色同车里总是放着的那首《暗涌》一起收进心底,全是琐碎片段。

走前一晚Dan慢吞吞地收拾行李,边收边同阿震抱怨东西多,都是跟他买的衣服。

至于那盒也许过期的安全套,阿震并不知道Dan亦打包进箱底带回了香港。

Dan来时没有入境记录,回去时也只能坐船。阿震说帮他安排,却一直没订下日子。Dan也不问,反正周一也是下周,周五也是下周,两人心照不宣地默契拖延。直到蒋叔又打了一个电话催促,阿震才让阿辉干净利落地找了条船。

像他一直未曾得知,某时Dan一句低声的粤语情话:

进到十二月中旬,天气终于慢慢回暖,还是台北一如既往不温不火的冬天。

“如果可以,我也想绑你一辈子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