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关十二月着急上火，关灵芝得了这个教训，也是羞愧不已，身上又有伤，顿时病得起不来床。她哭着和母亲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疯了一样喜欢那个男子，还拼命想要接近他，现在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她如今悔恨不已，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关十二月私下里去找了那个男子，可那男子家并不在本地，这次只是到亲戚家小住，一看情势不好，一早就起程回家了。
关十二月急怒之下也病倒了。那段时间，关家死气沉沉的，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个月之后才好一些。因之前关十二月在教训兄妹二人的时候砸坏了几件家具，关十二月的妻子就找来了一个老木匠，来家里修补这些家具，另外再添上几件新的。
关灵芝十五岁，搁在现在也不过是个初中生的年纪，初中生谈个恋爱并不算稀奇，可是要放在几十年前，就是这姑娘不知自爱不知羞耻的表现了。
老木匠经验丰富，家具修补得十分完美，他午休的时候，在关宅里转了一圈，之后不知为什么，非要见关十二月不可。
关十二月急怒之下找人打了黄记者一顿，奈何却阻止不了流言越传越厉害的势头。
老木匠见到关十二月之后，张口就说了一句：“你这房子里被人下了镇物，如今那术已经开始生效了，定会让你家宅不宁。”
世人多数都喜欢传播流言，特别是这种香艳的流言，于是，几日之内，关家十五岁的姑娘和年轻男子有私情且还怀了孩子的流言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关十二月一听，顿时就信了！这段时间，关家可不是家宅不宁吗？在他的询问之下，老木匠就告诉他，他的家里被人下了压胜术，但不知是何时下的。
3
关十二月自然听过压胜术，得知家里被人下了压胜术，心里又急又气。
关十二月听完勃然大怒，拿藤条狠狠地教训了二人一顿，然后付了一大笔钱给黄记者，用尽了威胁，才将底片和所有照片拿回来。但是黄记者并不甘心，虽得了钱但受到了威胁，他还是在一日酒醉之后，将这件事给说了出去。
在关十二月的请求之下，老木匠在关家四处搜寻，最后在主屋龙骨的交接处，发现一根木头被人凿开了一个不太大的洞，洞内放着一只石雕老鼠。那老鼠雕得十分逼真，最奇怪的是，石鼠的嘴里还衔着一枚铜钱，铜钱多半已经进了鼠嘴里，只留了一点露在嘴外。石鼠身上积了些灰尘，看样子已经放置在这里不知多少岁月了。
关灵芝走投无路之下，不敢告诉家里，只好跟双胞胎哥哥求救。关当归也是无法，于是几次帮妹妹偷钱，填进了黄记者这个无底洞里。
老木匠将石鼠拿到关十二月的面前，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镇物找到了，就算是找到根儿了。鼠乃家贼，在房梁上放置石鼠，会让主家睡卧不宁，而且还会影响家中小辈的品性，并且无事生非。”
可惜黄记者见到关灵芝如此单纯，越发把她当成大鱼来钓，干脆把照片洗了十几张出来，每次关灵芝付钱才能拿回一张。
关十二月看着石鼠，心中五味掺杂，他本不信自己从小教养的儿女品性会如此恶劣，这下可算找到祸根了。
关灵芝才仅仅十五岁，处事经验不足，黄记者的几句话就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她不敢找家人商议，也不敢再去找那个男子，只好把自己积攒的所有钱和首饰都给了黄记者。
关十二月拿起石鼠，就想往地下摔，老木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东家，先别急着摔，还要靠它找着另一个镇物呢。”
关灵芝十分害怕，于是和黄记者协商要拿回照片。黄记者却以此要挟，说给他钱才能拿到照片，不然的话就要把照片刊登在报纸上，让全城的人都来看一看关家小姐的风流韵事。
关十二月失声：“什么，还有别的镇物？”
关灵芝想尽办法打听到了那个男子的姓名和住址，就偷偷跑出去想要接近他，男子并未拒绝，一来二去之下，关灵芝甚至和男子有了很亲密的接触，不料那一幕正好被一个姓黄的记者拍到。
老木匠点点头，语气颇为凝重，“我老儿干了一辈子木匠，别的本事没有，就这一双眼睛还算利。您这屋子去了这镇物也不通透，若不是这压胜术太厉害了，就是还有一个镇物在。”
原来，这关灵芝自打过了十五岁生日之后，就经常到城隍庙附近去玩耍，谁知她碰上了一个陪母进香的年轻男子，竟然一见钟情，爱上了对方。
关十二月立刻迭声道：“你既有这本事，快，快帮着我们家看看，若是老丈帮我去了这祸根，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在关十二月的怒火之下，兄妹二人最终坦承了事情的经过。
老木匠一听，马上就在屋中转悠起来，原本找石鼠的时候，屋子已经被仔细地搜查过一遍，此时再找起来并不容易。
“你们两个孽畜，给我跪下！”关十二月几乎快要气疯了。从兄妹二人的对话中不难猜到，关当归是为了帮关灵芝才偷的钱，钱匣里前前后后丢了将近七八十块大洋，是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由此推断，关灵芝定是闯下了不小的祸事。闯祸之后，这二人不仅不找父母商量，反倒用偷来的钱私下解决，关十二月想到这一点，心头的怒火便熊熊地燃烧起来。
4
看着脸色铁青的关十二月，兄妹俩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几个屋子再次搜过一遍后，老木匠的目光突然投向了房顶。
关灵芝点点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两人正要走的时候，藏身假山之后的关十二月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于是，关十二月就叫了几个药局里的伙计到房顶检查。还别说，其中一个伙计在主屋的房顶之上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洞，似是一片瓦被风掀开了，但是当时建屋的时候，工匠在瓦片之下还铺了一层防水的油布，所以即使下雨也没漏雨，所以关家人没有觉察。
关当归吓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快别哭了，要是让爹和娘听见了，你就完了。”
伙计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那层油布有些奇怪，便喊了老木匠来看。老木匠检查过后，干脆把那片屋顶上的瓦都揭开了，结果发现下面铺的果然不是油布，拿出一看，竟是一层叠一层的蛇皮。那些蛇皮本来好好的，但是由于屋顶掀掉了一片瓦，阳光直射进来，蛇皮被晒得裂开了不少，眼看着就要完全裂开了。
关灵芝抬起头，她的脸上似有泪痕，她接过钱袋，“哥，幸亏有你。”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关十二月看到蛇皮的时候，并不太明白其中的关窍，经过老木匠的解释，他这才明白，浑身顿时生出一股寒意，转而又流出一身热汗，冷热交替，整个人犹如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无力地软倒在椅子上。
关当归的话还没说完，关十二月已经大惊失色了：偷钱的竟然真是关当归！
老木匠说，一般建造房子，讲究的人家会让工匠在瓦下铺油布，却从来没有铺蛇皮的，所以这蛇皮应该就是镇物。蛇性最淫，用蛇皮作为镇物，其目的就是使家中女眷不安于室，甚至红杏出墙。
“给你，爹已经觉察是我偷钱了，这是最后一笔钱，如果还解决不了……”
当然，并不是说随便拿点什么藏在屋内都会起作用，压胜一术，是一种古老的巫术，它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并且施术者还要承担一定的因果，若不是与人有仇，会此术的工匠不会随意地使用压胜术。
关灵芝低着头，关当归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袋子，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装着什么。
老木匠说到这里，关十二月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往事，关家的这栋主屋，其实是在他父亲年轻的时候盖的，那时候他还没出生，不过他娶亲的时候曾大肆翻修过，还加盖了几间房。当时为了赶上婚期，请了不少工匠。
一天，关十二月无意间看到关当归和关灵芝就站在院子的一角说话，关十二月突然鬼使神差地躲到了一处假山的后面，偷听他们的谈话。
那时候关十二月的父亲正式将药局交到他的手中经营，他为了拓展药局的规模，很是下了一番苦功，不仅用恶劣手段吞并了一个小型的药厂，还把厂里几个工作了二十几年的老工人辞退，只给了极少的钱作为补偿。
2
后来关家整修房子，招来的工匠中有个年轻人，关十二月看着眼熟，后来才听人说，年轻人正是药厂其中一个老工人的儿子，他心中觉得不舒服，就把年轻人给辞退了。现在想来，那只石鼠很可能就是那时候被年轻人放进龙骨中，作为压胜术的镇物。
关十二月暗地里观察关当归，一连几天下来，关当归并没有异状，关十二月顿时松了口气。因为这几天钱匣里的钱并没有被偷，他也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做出那样的坏事。所以，丢钱这件事就这样渐渐地沉寂下来。
关十二月心中震怒，早知如此，他肯定不能放过那对父子，就是现在，他也打算找那对父子算账。关十二月也算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不然，也不会在短短数年之间就把原本一个普通规模的药局扩张成全城最大的一家，还攒下偌大的家业。
关十二月左思右想，决定先不说出来。他要暗中探察一番，若真是关当归干的，后果自不必说，若不是关当归干的，他说出来恐怕会伤了儿子的心。
关十二月只想到找人算账，却不曾想过，如果不是他事情做得太绝，别人哪里会去报复他？
三块大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伙计当然不可能监守自盗，关十二月详细地询问了伙计，结果发现最可疑的竟然是自家小子。关十二月回想前一段时间，关当归经常在他身边转悠，接近钱匣的机会相当多，难道钱真是关当归偷的？可是关十二月自认对一对儿女十分大方，关当归并不缺钱，他也从来没表示过自己缺钱，怎么会突然偷自家的钱呢？不过，每次钱匣的钱都是丢失一小部分，的确比较像小孩子的做法。
老木匠又说，蛇皮和石鼠不可能是同一时间下的压胜术，因为蛇是鼠的天敌，对鼠有克制的作用，相对的，石鼠的存在也会影响到作为镇物的蛇皮，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蛇鼠相互克制，关家反倒没受到什么影响。
果然，警察署的人来了也并没查出什么来，关十二月在他们走后就把现钱存到了银行，只留下小部分放在一个钱匣里，并让伙计仔细看管，如果钱数有差，就要伙计赔偿。伙计战战兢兢地看管着钱匣，中途小东家关当归来过一次，叫走伙计之后还逗留了一会儿，伙计回来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可是当关十二月检查钱匣时，却发现钱匣里少了三块大洋。
直到遮盖在蛇皮上的瓦片被掀掉，蛇皮暴露在空气里，被透进来的阳光晒得裂开，时间久了，那整片蛇皮都受到了影响，干裂时发出咔咔的声音，白天并不明显，可是到了夜里就比较清晰了，那就是关家人夜里听到的怪声。
其实关十二月隐隐觉得丢钱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警察署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结果，但是他仍然选择报警。
本来两种镇物互相克制，因为蛇皮干裂，压胜术渐渐失灵，石鼠没有了可以克制它的蛇皮，就慢慢显露出它的作用。
就这样，钱匣里的钱每天都会减少，偏偏数额并不大。心急之下，关十二月就到警察署报了案。
老木匠这番话说完，关十二月已经是彻底地呆立当场：关家的房子里竟有这么多可怕的东西！照老木匠所说，镇物蛇皮应该早在这栋房子建起之时就存在了，一直存在了这么多年，直到他娶亲之际，才和石鼠互相克制住。
关十二月为了这件事十分震怒，他严查了药局所有的伙计，可是一无所获。
关十二月慢慢进入了回忆当中，其实有些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痕迹了，他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至少外人和家里人都是这么说的，他还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
钱匣的钥匙一直保管在自己的手里，钱匣的锁也并没有被破坏，里面的钱为什么会丢呢？难道那些钱自己长了脚？而且那钱也不会全部被拿走，每次只会少上一小部分。要不是关十二月数得仔细，记账记得明白，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察觉到钱丢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家里有好长一段时间都非常混乱，他和妹妹抱在一起在角落瑟瑟发抖。家里并没有母亲的灵牌，父亲也不许他们兄妹去拜祭母亲。现在想起来，都非常可疑。
可奇怪的是，鼠药也下了，猫也养了，可是那动静在入夜后仍然会准时出现，那两只猫也不太老实，闹得所有人不得安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十二月时而发现自己的钱匣里的钱会不翼而飞。
而妹妹的悲剧，是他亲眼见证的。他的妹妹十七岁那年定了一门亲，眼看就要出嫁了，妹妹竟被爆出和药局里的一个小伙计有了首尾，更离谱的是还怀了一个孩子。就在她要出嫁的前一天，事情暴露了，妹妹和父亲争执的时候，肚子撞在桌角上，结果大出血而死。
养了猫之后，关十二月心里就放心多了，猫是老鼠的天敌，就算老鼠再狡猾，只要有猫在，也肯定能把它捉住。
那段时间城里关于关家的谣言很多，关父心灰意冷，所以在关十二月成婚之后就把药局交给他，自己躲进后院再不出现，没几年就死了。
又持续了几天，关家的人都被那似有似无的动静弄得坐卧不宁，于是关十二月索性到熟人家要了两只猫，放在屋子里养着。
关十二月想到一切悲剧的源头竟然是那一团干裂的蛇皮，顿时忍不住了，抬起脚使劲在蛇皮上践踏起来。
关十二月以为屋子里有老鼠，他家里是开药局的，自然能配出杀鼠的药，于是他很快就弄了些砒霜放在屋子四处。老鼠倒也的确药死了几只，只是那个奇怪的动静仍在。
看到这一幕的老木匠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了，并没有要关家的谢礼。
说不太平，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每每家里人熟睡之后，屋子里总是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当把人吵醒之后，那声音就不见了。
关十二月销毁掉两样镇物之后，并不甘心，他誓要追查当年下压胜术的人，以牙还牙。可是关父去世已久，当年建房子的工匠和关父的朋友多半已经去世了，其余的几个人对关十二月的问题也是一问三不知。
关十二月药局的生意不错，可是自打他的一对儿女过完十四岁生辰之后，他们家就开始不太平。
关十二月追查几个月之后，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关十二月又去找为他家解了压胜术的老木匠，可是并没找到人，似乎老木匠从关家出来后，就举家搬走了，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关十二月因此生了疑惑，他去找和老木匠相熟的人，结果就找到了老木匠家十几年前的邻居，一位驼背老人。
关家从前是开药局的，所以关十二月为自己的两个儿女分别取名叫关当归和关灵芝。关当归和关灵芝是对双胞胎，长相都十分俊秀，并且聪明伶俐，十分得关十二月的喜爱。
驼背老人抽着烟斗，给关十二月讲起了一段往事。
我们且先不讨论一个女人怀孕十二个月才生下孩子科不科学，先将老金的故事继续下去再说。
5
那户人家姓关，户主名叫关十二月，这个名字颇有几分古怪，据说他的母亲怀胎十二个月才分娩生下他，所以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老木匠姓李，和驼背老人做邻居的时候，他刚搬来本地不久。李木匠搬来时只是孤身一人，平时不太爱说话，驼背老人是因为请他修理栅栏才跟他慢慢熟悉起来。
说完这段，老金就正式开始讲故事了。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老金幼年时的邻居，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因为印象深刻，所以老金对这段往事至今还未忘怀。
李木匠手艺不错，找他干活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此后，每天总有几个人进出李木匠家。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来到李木匠家。驼背老人就偏偏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因为那个年轻人一见到李木匠就跪在了地上！
据说后来伏以改名换姓，他因为怨恨鲁班，于是发明了许多恶毒下作的法子，害人之后还要栽赃在鲁班身上。历史流传至今，人们对于压胜术是鲁班还是伏以所创，仍有争议。
驼背老人当时就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看得真切却听不真切，只看见李木匠扶起年轻人，二人的情绪都很激动，年轻人似是跟李木匠说了什么，二人竟抱头痛哭起来。
不过也有一些人认为压胜术并不是鲁班所创，而是鲁班的徒弟伏以所创。说起这个伏以，坊间传闻他是因为天资太高，被鲁班咒杀而死。伏以天资的确很高，但是他心性狭隘，总以为鲁班妒恨他天资高，不肯将真本领传授给他，所以他暗地勾引鲁班之妻，套出了不少鲁班的秘法。事情败露之后，他为了逃避责罚而诈死。
后来年轻人经常出入李木匠家，李木匠说年轻人是他的外甥，本来在一个药厂当小工，可惜药厂突然间换了新东家，新东家看不上他们，就把他和他父亲一起辞退了。年轻人的父亲被辞退后一直心情抑郁，之后染上了一场风寒，因为心情的缘故病情一直反复，最后竟被小小的风寒夺去了生命！
如果雇主欺压木匠或者克扣工钱，木匠就用此法，用一物藏在屋内的某处。当雇主入住之后，该物就会使雇主倒霉，或者家宅不安，或者染病受伤，更甚者，惹上官司或人畜身亡，这物被称为“镇物”。
年轻人父母俱丧，现在已是孤身一人，后来他干脆搬到了李木匠家，跟李木匠学起了木工。李木匠平时干活时，他就在一旁打个小工，时间长了也学得有模有样。
说起木工压胜术创立的目的，据说是因为古时木匠地位低微，很多雇主都会肆意地欺压或者克扣木匠们的工钱，或者挑三拣四，木匠们在辛勤工作之余，还得不到雇主的尊重，鲁班因此发明了木工压胜术。
驼背老人和年轻人也逐渐熟悉起来，有一段时间年轻人出门了，五六天没来李木匠家，回来后神情怪异，又是激动又是悲伤，似乎还带着一丝得偿所愿后的痛快。
当然，老金讲的并不是鲁班的故事，但是跟鲁班也有一些关系，他要讲的就是在民间十分出名的木工压胜术。
那一天，李木匠和年轻人关在屋子里一天没出来，之后没多久年轻人就搬走了，对于这个外甥的去处，李木匠从来不提。有一次驼背老人和李木匠喝酒，李木匠心事重重，很快就喝醉了。
自古以来，木匠就是一个非常普遍而且普通的职业。每个地方需要木匠，说起木匠的祖师，大家都知道，所有木匠的祖师是鲁班。鲁班既是木匠这个行业的鼻祖，也同样是建筑方面的鼻祖。他还是个发明家，发明了许多东西，至今被人们所沿用。
他从怀里掏出一团灰绿色的皮子来，似哭似笑地对驼背老人说道：“老哥啊，二十多年前我做了件坏事，可是我从来不后悔。淫人妻女者，妻女皆被人淫，你说我说得对吗？”
檐下水猪讲完故事后，老金才慢慢地开始讲今天的第二个故事。在开讲之前，老金先讲了一段。在我听来，却算得上之后那个故事的楔子了。
驼背老人皱着眉说：“有仇报仇虽然没错，可是有些事我说不上来……”
1
李木匠本来也不是想听驼背老人的答案，也许这个问题他是在问自己。
朝人们微笑的木偶
时间就这么一年年过去了，李木匠四年前搬走了，之后驼背老人偶尔还曾见过他，只是最近一年却再也没看着了。
藏在梁上
关十二月听完驼背老人的讲述后，心中已经多多少少有了答案，他自然不是个蠢人，光是这么听来，关家住宅内的压胜术，似乎和李木匠有关，不然的话，在关家来往的木工不少，为什么只有他才察觉到压胜术的存在？
而是
放石鼠的人是李木匠的外甥，那么在屋顶上铺下蛇皮的人是李木匠吗？
得意的不是木匠的手艺
年轻人恨关家人，关十二月可以理解，可是李木匠行事的原因却很难查到了。
坐着，或者躺着
……淫人妻女，难道是这个原因？
在它上面
李木匠和年轻人下压胜术自然是希望关家倒霉，可是石鼠和蛇皮互相克制，反倒让关家安稳地过了十几年，这样的结果，让人很难猜出李木匠内心的想法。
我们
更让人不理解的是，李木匠最终还是帮关家除掉了隐患，让关家恢复了平静。即便之前关十二月的一双儿女出了一些事，可是毕竟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对比他的妹妹，关灵芝真是幸运多了。
遍布在每一个角落
关十二月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虽然内心还是愤恨，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想法，李木匠下了压胜术，又亲手解开了压胜术，也许就是抱着化解仇恨的目的。如果关十二月还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不论李木匠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那两个人，可是现在，他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
带着桐油的气味
李木匠和他的外甥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再也没出现在这座城市。他们会使用那种神秘的咒术，这世上也许还有别人会使用，它并不代表正义，也许邪恶的部分更多一些。所以请你小心，千万不要让会压胜术的木匠盯上。
荒野之木
诸恶莫作，才能百毒不侵。
吱嘎出一段历史
我们每个人，都一样。
神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