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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罗宾越狱

为了阻断罗宾和外界的联络,狱长把他换到了另外的一间单牢中。调查法庭的法官更是已将调查所得的详细资料,上递到了法院,公审举行在即。

当然发怒归发怒,对于罗宾曾放言的逃走计划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而被移到另外一个监房的罗宾则看起来无精打采,似乎很沮丧,整天面壁沉思,晚上则蒙头大睡。

人们读过这篇文章之后,没有人不对罗宾的花招和手段称奇的。保安处长、狱长以及检察官们没有一个人不气得面如土灰,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只老狐狸被调换监房之后,因无法和外边联络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看守们打趣地说。可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警备更加严密。

想出什么样的好主意来?这位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的天才犯罪专家罗宾今后又会有什么计划出笼?他又将以什么样的手段从珊第监狱脱身?当然,如果他真的能从狱中成功脱身,那么当局就将再没有什么威严可谈,而保安处长及狱长也是罪责难逃。

罗宾则越来越打不起精神,已不再和辩护律师交谈,更不再同看守们开玩笑。

现在想一想,罗宾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捉弄一下当局,还是有其他的更深远的目的?还听说,罗宾曾明确地告诉保安处长说他已决定在最近要逃走,那这次的脱逃又自动返回便很可能就是以上逃走计划中的一个部分。那么他究竟又会

“他曾吹牛要在公审之前脱身,现在看来他是没有一点办法了,这家伙真的垮了下来了。”看守们一致如此认为,就在离公审还有两周时罗宾似乎才稍稍有了些精神。“看守兄弟,这儿的空气太差了,真的让人感到窒息。”罗宾经常这么说,于是就由两名狱警陪同每天清晨在院子中散会儿步。

就保安处长而言,这确实算得上是一场将计就计的得意之作。可是在这场斗智斗勇的比赛中究竟是孰胜孰负?处长引为自豪的那两封秘信,却是罗宾和其女友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所以也就使得处长所费的一番苦心只能是徒劳。费尽心机让罗宾逃走,可是转眼之间罗宾却又自己返了回来,这是何等的大煞风景!于是,我们也就不难想象处长和所有参予该事件的人们的那副尴尬的面目,而且珊第监狱以及当局也是大伤颜面。

“罗宾还在狱中吧?”

于是在两天之前,尽管罗宾确实从囚车中脱身,可他并未回到他的女友和属下那去。而是在秋阳的晴空下,在风景怡人的大街上悠闲地散了会儿步,还喝了杯啤酒,吸了几支雪茄便又回到了监狱。

“是啊!没有见到有他逃走的消息见报。”

再以后,处长又和狱长策划了把囚车上的机关毫不改动,故意为罗宾的逃走创造条件,试图抓获罗宾的部下,罗宾更是了如指掌。

人们见面时都会谈起这件事。

殊不知,这正是罗宾自己导演的一出戏,有意地把信放在很容易发现的地方。那时保安处长对密信拍过照之后又将其放入原处的情况,罗宾其实全部心知肚明。

“据说因为换了牢房,罗宾再有本事也无法施展了。”

首先是保安处长发现了罗宾女友(也可能是部下)与罗宾之间的通信,那是藏在雪茄和刀把中的。当时他真可谓是欣喜若狂,自以为能够将计就计把罗宾和他的下属都一网打尽。

“但他既然已是成名的江洋大盗,那么究竟会用什么方式脱身,也就更是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罗宾之所以能够从囚车上逃脱,最后又自觉返回,其原因何在?这里还有一段极其有趣的秘密可循。

人们的言谈之中表明,他们似乎都在等着罗宾真的脱身。以至于警督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秘书询问:“如何,还没有逃走吧?”

尽管当局试图一再地掩饰罗宾由囚车逃走然后又自己回到监狱一事,可是,事实上却是欲盖弥彰了。

“没有,先生。”

可是就在两天之后,《法兰西回声报》刊出了一篇让人震惊的稿件。因为据说罗宾也是该报纸的股东之一,所以有人猜想这稿子可能是罗宾自己撰写的。稿件这样写道:

“看来,他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狱长先生,如果我真心想逃走也不会借用别人的任何帮助,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说着,罗宾就走回了自己的牢房。

《大陆日报》的总编对记者说:“嗨,明天就要公审了,想来那罗宾无法脱逃了吧!”

狱长的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没有可以搭讪的话。

“看来是这样了,名声在外的亚森·罗宾也会食言啊!”

“先生,今后就别再玩这种把戏了,让我单独乘马车,还将我安排进有机关的三号座位,中途又有交通阻塞,说什么有马中暑,为我创造了种种条件来逃脱。这种手段以后还是少耍点为好。你和你们的人是不是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我和我的人都一网打尽?你想我罗宾是干什么的人,会被你们的小伎俩蒙蔽?我早已看到20多个或步行或骑自行车的警察正跟踪我,就算我真的有逃跑的想法,也是徒劳的。”

就在此时,有一位绅士模样的中年人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总编跟前,在他的桌子上放上了一张名片,点头笑了笑之后,就走了出去。

他态度的这一变化倒把青年警察给镇住了。但他又确实不能相信眼前的事情,经过了再三的上下打量之后,这才迟疑地摁动了电铃,那扇笨重的铁门轰响着打开了。片刻之后,面色苍灰的狱长走了出来。

“这是谁啊!”

“老兄,我并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就是亚森·罗宾。如今我要回到我的单身牢房去,如果你不让我进去,那一切后果就只能由你负责了。”罗宾道。

就在总编看那名片时,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上边写道:

“别在这儿捣乱,快走开!”警察以为他是无理取闹,所以有些恼怒。

亚森·罗宾,绝不食言。

“因为我本该在这里边,只是在途中囚车被我给甩掉了,所以我只好徒步回来,真是太辛苦了。”

第二天就是公审的日子。

“为什么?”

“终于盼到了今天,罗宾会准时出席么?他会不会中途脱逃?会不会在法庭上变做一缕青烟消失?总之今天的这个热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那么,我就要进去了。”

旁听证被黄牛党们炒到了几百法郎,但仍供不应求,连法庭外也满是黑压压的小脑袋。早晨天正下着细雨,由于光线比较暗,所以当看守带着罗宾走上被告席时,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的脸。

“是的,先生。”

“看起来,他似乎很虚弱。”

“这儿是珊第监狱吧?”他礼貌地对守门的狱警询问。

“是啊,罗宾似乎被他们给搞垮了。”

他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烟蒂,大步流星地向珊第监狱而去。

确实,罗宾正如同年迈的老人一般,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平素的风流倜傥已不复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罗宾的身上。

罗宾的话音刚落,店里的顾客们就爆发出了轰然大笑,他们中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以为这个人肯定是被一瓶啤酒给灌得忘乎所以了。有的人在拍着手大笑,而有的人则走过来想看这个人的模样。罗宾却随即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迈着悠闲的步子,在街上走着,不时地停下来观看路边的橱窗,或吐着大大的烟圈,或瞅着路上的行人,或仰头看着天空。终于他似乎玩够了似地说:“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书记员先宣读了起诉书,然后审判长命令被告人站起来。

“是的,我是被关押在珊第监狱的,可现在我正处于逃亡之中。但你必须相信我确实是罗宾,请你宽容上两三天好了。”

罗宾缓慢地站直了身体。

老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

“被告人,你的姓名、年龄和职业。”

“不好意思,我只请你宽容我两三天,我并不是别人,也许你听说过,我就是亚森·罗宾。”

没有一点声音。于是审判长又重复了一次。

老板的脸上有一丝厌恶之情掠过。

“姓名,被告人你的姓名!”

片刻工夫,老板就来到了身边。罗宾故意抬高嗓门说:“老板,太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带钱包!”

于是人们听到了一个沙哑、迟钝而又苍老的声音在法庭上弥漫:“是,在下就是吉利·色当。”

身着白衣的男侍来到身边。罗宾说:“你喊老板过来说话。”

旁听席上产生了一阵骚动,审判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你说的是你的化名吗?好,法庭仍以亚森·罗宾的名义审判你”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翻阅了一会儿文件,开始继续宣读道:

罗宾来到一家咖啡店坐下,叫了瓶啤酒和一盒香烟。他豪饮着啤酒,大口地吸着香烟,到他点着第二支烟时,他用手轻敲桌子,口中喊道:“服务生!”

“虽然本席曾极力调查被告的真实身份,但对于他究竟是什么人,以及曾干了些什么事,仍然不明了,也就是说被告仍是一个谜,对于他在何时出生在何地也无法知晓。”

晴朗的天空中万里无云,路上的行人们都心情不错,不时互相打着招呼。路边的咖啡店里坐满了人。巴黎的咖啡店大都将摊位设到了人行道上,客人们叫上一杯咖啡就可以在那儿聊上几个小时,还可以看报纸、听音乐,甚至看那熙来攘往的行人,没有人会干涉你这种生活。而这正是巴黎浪漫风情的一部分。

“三年以前,被告以亚森·罗宾的名字自称,开始在社会上运用他可怕的头脑来进行目空一切的盗窃生涯。可以这么说,他是个江洋大盗,但也对弱者贫民存有同情之心,换句话说他是个善恶俱备,强盗和绅士兼为的令人惊奇的人。”

罗宾明白,此时如果表现得很紧张的样子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他双手插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沿街边的树荫往前走去。

“虽然我们还不能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却已了解到八年以前,经化名为吉克寿的魔术师似乎就是罗宾本人。”而六年以前,曾有一位从俄国来的留学生去圣路易医院跟随细菌学巨擘阿尔太博士工作,并且此人对于细菌学和皮肤病很有一些惊人的成绩,颇得博士好评。这位俄国学生,也就是亚森·罗宾。

罗宾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终于自由了,巴黎的天空,真是太美了!”他抬起头来,秋天的天空一片碧蓝。

“还有,就是在日本柔道还没有在欧洲大范围流传之时,曾有一名青年在巴黎向人们传授这一运动的技巧,这也是罗宾。”

罗宾双手推开铁板,向四周望望之后就跳出了车厢,先是以一辆巴士作掩护,又利用马车往前走的当儿闪身躲到了路边的树后去了。马车似乎没有一丝察觉,依然匆匆地往另外一条道而去。

“在巴黎博览会的自行车比赛中,曾有位获得冠军和1万法郎的奖金之后就杳无音信的选手也正是亚森·罗宾。”

“也许是,这不正从车上往下解呢!如今正是秋阳高照的时候,从早上起太阳就暴晒,连我们这空车的马匹都有些受不了,累得直喘粗气呢,更何况那匹又瘦又老的马还拉着满满一车的货物,不倒下去才怪呢!”

“另外,在慈善市火灾时,曾经从天窗救出多名受困民众,同时也顺便卷走了他们的所有积蓄的人,据说正是罗宾。”

“是不是中暑了?”

“总而言之,在以亚森·罗宾这一姓名出现之前,他所从事的各种活动都是他有意识地对自己体力、智慧和偷窃技能的准备期,这些就成了他的日后的怪盗之名。”

“真倒霉,前边货车的马倒下了,这下交通得阻断一会儿了。”

“对以上所说事实,被告人有没有异议或需要申诉的?”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罗宾屏住呼吸听着,听见了驾车人和看守似乎有意提高了对话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宾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审判长所说的话,他伛偻着腰,双臂无力地垂着,双脚也在乱动,似乎是一个痴呆人。

车已走过了大桥,在圣米歇尔大街上飞奔。这里的公交车和出租车汇成了车流,汇入其中的囚车也就减缓了速度,走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

看起来,他应该是罗宾,可是他身形又是那么消瘦,面无血色,颧骨高耸,脸上甚至有些红色斑痕,胡子杂乱。一双呆滞的眼睛,让人无法弄清究竟在看什么地方,也许他是被严酷的监狱监禁给击垮了。那个快活高雅,风趣健康的美男子已毫无踪影了。

发出的声音比较小,而看守以及驾车人都不会注意到的,车子依旧行进。此时罗宾放了心,将眼睛又贴在了缝隙处向外张望。

“你们看,罗宾已被折磨得像老头一样,真是太惨了。”

而今天的这个座位却是第一次坐,所以说不定可以一试呢!他如此想着就用力踏了一脚,似乎听到了有什么地方发出了“吱吱”的轻微响声,仔细看时,发现车箱外侧的铁板已出现了一条缝儿。罗宾心中一动,先听了听周围的声音。

“是啊,让人目不忍睹!”

雪茄中明确写有“用外侧的脚踏,旁板即自上而落”,所以他最近经常试探,但因为只是十中之八有此种机关,所以板子一次也没有滑开过。

旁听席上有女士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渐渐越来越大,言语中透出对罗宾的惋惜之情。

座位里漆黑一片,只有小孔中透过的几丝微光。感觉到车已走动,罗宾把眼睛贴在了小孔儿上。“该是到钟表河岸了,前边就是司法部前的大街。”心中想着,马车就到了圣米歇尔大桥的中间,“那么就在这附近试试看吧!”罗宾用右脚用力地踩了一下。

“罗宾,如果你对以上报告还有什么异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审判长向前探着身子,对被告说。

“是吗?那我今天要享受专车了。”罗宾玩笑着就上了车。他被猛地推到了一侧中间的小格中,看守又关门上了锁。

“可是,我,我真的只是吉利·色当,而不是你们所说的亚森·罗宾。”罗宾低声说。

“还没有审讯完,我们先送你一个人回去。”

审判长圆睁双眼,叫道:“你不必要什么花招,在神圣的法庭之上,是不允许有欺骗存在的。你不是被人称做绅士怪盗吗?罗宾,那么就应该堂堂正正地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男子汉要敢做敢当嘛!”

罗宾和其他犯人一样每天都乘这样的车到法庭去接受庭审。这一天的下午两点钟,当他被讯问完将要上车时,他发现只是他自己要回珊第监狱。他问道:“其他的犯人呢?”

然而罗宾却低下了他的头,任凭怎么问话他却只字不答,口中发出一些咕咕哝哝的如同呓语般的声音,无奈之下,审判长只好让证人葛尼玛出庭。

这种马车的结构,中部是小通道,两边分隔成各五个小格,也就是说车上共有十个座位,而每个座位刚好容纳一个人,每个小格又用厚厚的木板隔开。这样,囚犯坐进去以后就既不能活动,也不可能相互交谈。小通道前边就是驾车人的座位,其后是看守人的位置。并且,每一个小格都上了非常结实的锁,使得囚犯们只能老实地呆在木格中。木格的靠外一侧是用厚木板造就,无门无窗,只有一些细小的透气小孔。将犯人放入这样的箱子中去,又谈什么逃走?这正是平常所说的“沙丁鱼笼”——囚车的构造。

葛尼玛走上证人席,良久地凝视着被告人,突然之间他的表情呆住了。因为他的表情变化过于明显,听证席上也起了一阵骚动。而罗宾则抬头注视着葛尼玛,如同傻子似地笑个不停。

当然,一切都是依保安处长的计策而行,每天都用那辆马车送犯人去法院。每天正午时囚车往法院进发,三四点钟审讯后返回。

葛尼玛的脸色有些灰白,他用手帕不停地揩着不断冒出的冷汗。

但处长的小九九会不会成为现实呢?如果被罗宾逃走,又连部下也抓不着,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罗宾这个来去无踪的江洋大盗,神出鬼没的贼中之王,难道真的就那么头脑简单?想到这些,狱长仍有些放心不下。

“发生了什么事,葛尼玛探长,如果你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我们可以做出延期作证的决定。”

“是啊!我们要装作蒙在鼓里的样子,等待最佳时机再出手,这正是所谓的将计就计。”处长的得意的笑声传出很远去。

“不,没什么,可……”葛尼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瞪得大大的眼睛看着罗宾说道:“审判长先生,这个人……他……不是罗……宾本人。”

“就依你所言,那么马车的机关我们也就不必改换了。”

一言既出,满座寂然。

“所以说我们这次就要让他自以为瞒天过海地脱逃。也就是说仍用马车送他去法庭,最终把他的手下都吸引来一举擒获,这样才见我们的高明之处。”

“什么?你没有搞错吧?”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想尽了办法,但罗宾仍然是只字不肯招供,使得负责此案的法官们也是无可奈何。”

“不,我说的是事实,眼前的人真的不是罗宾,猛一看似乎很像,但却有太大的不同。只消留意观察便可知,他眼睛、嘴和头发以及皮肤都和罗宾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他的双眼如同吸毒者一般地暗淡无光就能说明他绝不是罗宾。”

“那不可能,我们有强大的警察队伍作后盾,加之我们提前布下天罗地网,绝不会让他们中的一个人有漏网之可能。一旦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抗争到底,那么就有他们的苦头吃了。只要把他的爪牙全部捉拿归案,那么以后的一切问题就都好办了。罗宾会守口如瓶,可就不信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不肯招供。我们还可以将以前一切悬而未决的案子都审理得一清二楚。”保安处长的神情似乎已获得了成功。

“那,这又是谁呢?”

“这样固然好,可要是罗宾真的逃跑了,那么……”狱长不放心地说。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罗宾的替代者。”

“太棒了!我们找到了他们越狱的计划。他的部下及友人们将用汽车尾随我们的囚车这样的细节也被我们摸准了。这次不会有问题了,如果我们装作不知就里地让他脱逃,那么,就可以把罗宾的党羽们一网打尽了!”

全场立即骚动起来。真的罗宾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脱身,站在被告席上的却是个替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时,何地,罗宾又是如何逃走的?人们开始嘈杂地说起话来。

审判长又将检察官和狱长都叫到了被告的跟前,让他们指认。可两人言辞肯定地说:“只是脸型有点像,这个人不是罗宾本人。”

一切靠诸位,平日皆以HP相随,敝人会进行到底的。见面在即,切勿大意。

审判长开始变得慌乱起来,又把负责监视罗宾的看守叫来,这两人的回答更是让座中人大惊失色:

“果不出我的预料,你们看这里有东西,罗宾也入了我的套儿。”处长喜形于色,“可是,以罗宾这样聪明的人,玩这么低级的把戏也太掉价了,竟利用刀把儿传信。”处长展开纸条:

“这人就是罗宾毫无疑问,我们日夜监视的就是此人。”

“这就怪了,”处长又开始查看刀叉之类的东西,他拿起刀子端详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刀扭动了儿下,柄部就和刀身分开了,里面是空的部分,其中有一张小纸条。

“这么说,此人被关在单牢中的两个月里都是你们在监视他吗?”

通心粉被一根一根地切开,都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再把面包屑查一下!”处长又命令。面包屑被搓得粉碎仍没有什么发现。

“是的,只不过我们从没有看清过他的面目。因为他被押来时就是一个傍晚,而自入牢以后,他又整日面壁,不让任何人看清他的脸孔。”

“别人都没有动过吧!那就好。你先把剩下的通心粉切开来看一看。”处长对刑警说。

“那么,罗宾是自始至终都关在一个地方的吗?”

“是的,全在这儿。”狱长指着桌上的三件用具。

“不,最初是两个月前,由于他曾逃走又自动回来,所以我们又把他换到了另外一个牢房。”狱长从旁答道。

傍晚时分,处长又来到了,问道:“罗宾的餐具都单独收起来么?”

“如此说,两月前,罗宾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了?”

一切就绪之后,原信又放回了雪茄中,当其中一名刑警将其放回抽屉还不到2分钟,罗宾就从操场回来了。这使刑警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底暗叫“太险了!”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是不可以的,一旦被他觉察我们已知晓,那么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如果比平时的放风时间延长一些,他肯定会明白我们有所行动,那家伙的头脑极其聪明,能预知我们的行动,所以总会先我们一步行事。”说完之后,处长就匆匆离去了。

“那么在两个月之间,从狱长到看守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已是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其实处长也不必着急,我们只需将罗宾的放风时间延长就可以从容地进行了?”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也就是说,他还没有看到这封信,所以说我们……”处长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只能这么办,我将信带回去让大法官过目之后再进行拍照,然后把原信以同样的方式放回抽屉。但这一切都要求快些进行,要在罗宾回来之前办好。”处长慌乱地说着。

“那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审判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替身。

“已经吃过了。”

“你既然不是罗宾,那么你到底是谁?要说清楚一些。”审判长的语气比较平和,于是替身也就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

“这HP,可能就是马力的英文简写吧,也就是汽车之意了。这里就是说要求罗宾指示汽车该到什么地方去等待。哦,对了,罗宾吃了中午饭没有?”

“我当然不是罗宾,两个月之前,我正在街上闲逛就被警察给逮了起来。由于我只是一个乞丐,所以他们也就知道我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拘禁了一晚,他们就对我说没事了,我可以走了。谁知我刚到了大门口,就有两个警察把我由身后架了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

“对,对。那么HP又作何解?”另一个刑警也问。

“是不是运囚犯的马车?”

“很可能是指从十二时到十六时,也就是下午四时之间吧!”

“我想是的,到了监狱之后,我就住进了24号房间。别说那里边还很舒适,有大面包可吃,又有比较好的床铺,比我在外边过得可好多了。所以我就想在这里边住下来也未尝不是好事,最起码比讨饭好上百倍,就这样我就在这儿住了两个月。对了,我还没有向您道谢呢!”

“这就是了,可能这里是说罗宾只要用脚踏机关,就可以逃脱了。只是,那十二到十六又是何意?”刑警说。

旁听席上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乞丐自己也傻笑得合不拢嘴。经详细调查,澄清了如下事实:八星期前,确有一名叫吉利·色当的被警局拘禁了一晚,于翌日释放,而在同时,亚森·罗宾也正好在警局接受完调查,被单独一人送上囚车。

“是的,而且是女士所写,很可能是他的女友,说的是越狱方案。这里所谓笼子就是我们运送罪犯的马车,我们平素称沙丁鱼笼。那么十中之八该是讲马车上十个位置中的第八个。对,这第八个一定有某种机关在上边。这是提示罗宾逃跑的机关,说明他们已经用设置好机关的马车作了调换。”

“莫非在那时,看守就把罗宾和吉利搞混了?”

处长反复地读着字条,尽力推敲其中的每个字的意思。旁边一直望风的两个刑警说:“是他的部下由外边送来的吧?”

吉利原本是一名乞丐,常常露宿街头,可最近却没有了他的消息。经检查吉利的身长以及指纹,也都和罗宾不符。至此已完全可以断定罗宾和吉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笼子已奉命调换,十中之八设有装置。以外侧脚踏,旁板即自上而落。尽日,十二到十六,HP静侯。而该在何处,还需回复。由君友人共筹,释念。

此人可能是被罗宾利用了,那么罗宾又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的呢?又是用什么手段让他成了自己的替身?而罗宾现在又到哪里去了?这一切全都是谜。

“啊!”两位刑警也在注视着处长。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处长命令说:“注意看着门外,若罗宾回来立刻告诉我。”然后,他就背朝门方向,打开了那纸。字体娟秀,好像是女人所写,上书:

审判长与法官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是葛尼玛说道:“释放吉利,然后暗中加以监视,他很可能会到罗宾那儿去。”

“是封信。”

“那个人虽看起来疯疯颠颠的,但也没准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我们千万别上了他的当。”跟踪的任务由葛尼玛及另外两名刑警来完成。

他发现雪茄的中间有一个白色物体。于是小心地用针尖挑出发现是张有字的、被卷得如同火柴棒粗细的薄纸。

吉利走出拘禁所的大门,原地站了好久才走进一家当铺,脱掉上衣和背心,卖掉背心后,又穿上上衣走了出来。

“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你先把书籍拿好了。烟斗和香烟盒没有问题,嗬,那么名贵的雪茄!”他把雪茄拿在鼻子下嗅了一下,“好香呀!这可不是我们一般人可以消受的东西,卷制技术很考究,不松不紧,而高级雪茄的优点正在这儿。”在警局,保安处长是有名的大烟囱,所以他用手指轻捏那支烟,又放到了鼻子下去闻,似乎在享受一件艺术品。就在他玩味之时,突然终止了方才的动作,他觉出其中有些异样了。

“哈,这个穷光蛋开始卖衣服了。”葛尼玛说。此时吉利已过了塞纳河,走进了汽车站。葛尼玛吩咐属下:“去叫一辆汽车,他要乘巴士了,我们准备跟上去。”

“这是否是暗语呢?处长先生。”

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边,三人就上了车,此时巴士也来了,可是吉利并没有上车,葛尼玛将头伸出车窗一看,那站里已是空无一人。

“嗬,这是两本深奥的书,一本德文的,一本英文的。”由于不知道书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所以处长只好一页一页地翻看。书中的页子上都有手指印痕,还划有一些横线,旁边作了标记。

“坏了,让他溜了。”

里面有一沓剪报、香烟、烟斗、铅笔,日记本以及两本书。

原来吉利已由汽车站的后门走了。葛尼玛率先由后门冲了出去,没多远他就看见圣玛尔坦大道的一处巴士站里吉利正要上车。

“那么就看一下!”

“王八蛋,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了。”恼怒的葛尼玛紧追几步,总算在车开之前上了车,尽管两名部下已被甩得很远,可他还是盯上了吉利。

“我们翻了个遍,可是没有一点发现,就剩下这张桌子未看了。”

他定神寻找,发现吉利正坐在后排的一个座位上打瞌睡。口水从他微张的嘴角流到了脖子上。这人一直在装糊涂,那么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葛尼玛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将帽沿往低扯了扯,开始小心地监视这个人了。

就在他们正要翻抽屉时,保安处长走了进来,“有什么发现没有?”

途中,吉利不紧不慢地由汽车转上电车,从电车下来后,就走进了布伦森林公园。他依旧是沿着路旁的树荫踟躇而行,时而走林间小道,时而静立沉思。而葛尼玛也一直在后边尽可能小心地盯梢。

就在他走到了操场之时,两名刑警走进了他的单人牢房。他们是保安处长和狱长派来进行搜查的,地上铺的石板,床铺上甚至草垫子中,他们都没有放过,“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还有那个抽屉我们未查呢!”

“他是在搞什么把戏?难道他要和罗宾会晤?或者是又有别的什么事?”葛尼玛在30米开外的地方尾随着他,走了约有一个小时之后,好像是有点累了,吉利在一棵大树下的椅子上坐下来,开始呆呆地发愣。这附近全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几乎没有游人的踪影,更没有都市那种令人心焦的喧嚣。树林的对面就是人工湖,水面如镜,倒映着一片青翠。葛尼玛一动不动地藏身树后,监视着他的行动。

“好的。”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依旧精神焕发的罗宾满面笑容地向外走去,可是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瞄了一眼抽屉,接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同看守走了出去。

30分钟过去了,可吉利仍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于是葛尼玛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等待罗宾?”他从树后出来,坐到了吉利的旁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罗宾,该是放风的时候了。”看守说。

“天气有点冷。”

吃完午饭,罗宾从衣袋中拿出一支上等雪茄,正准备好好地享受一下。这时,房门开了,他顺势将雪茄机敏地塞进了抽屉。

葛尼玛点燃了一支烟,同时没话找话地说。可吉利似乎没有听到。两个人笼罩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周围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可忍受的寒气。这除了因为树荫很厚以外,更主要的因为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乞丐的一言不发让人总感觉处于一种压迫感之中。

保安处长怒火冲天:“监狱长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罗宾竟然清楚写道要在受审前拜访报社,可见,他曾对葛尼玛说过的越狱一事并不是信口雌黄。”内心极为不安的保安处长迅速赶到了珊第监狱对狱长再三嘱咐。

就在葛尼玛觉得无聊正要站起身来之时,吉利·色当突然发出了一种爽朗而又充满快乐的笑声,把葛尼玛吓了一跳。那是似乎憋了好久的笑声,而且吉利已笑得是前仰后合。听到这种笑声葛尼玛就有些不能自已地面色大变,这笑声对他来说太熟悉了,那是种葛尼玛终身也忘不了的笑声。

见报后,保安处长就从报社找到了原文,核对后确认,这果然是罗宾的亲笔。

葛尼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住了对方的脖子,那咬牙切齿的劲头似乎要把那脖子拧断:“是,是你这个混蛋!”

亚森·罗宾

就在刚才还是一副老态的吉利,此时已摇身一变而为充满了活力,口角上挂着冷笑。这根本就不是吉利,而是实实在在的罗宾,那个疯颠痴呆的叫化子竟然在一瞬间成了怪盗亚森·罗宾。

贵报最近曾刊载了有关本人的没有根据的报道,令本人甚感遗憾。故此,决定受审之前拜望贵报,望能一听高见。

怒容满面的葛尼玛揪紧了对方,似乎想把他拽倒。尽管老探长已经50多岁了,可他依旧威风不减当年,用一双铁腕,紧锁对方的脖子。但罗宾也不示弱,他伸手抓住了探长的手腕,只一用力,葛尼玛便大叫:

编辑先生:

“哎哟,好疼!”

话虽这么讲,可这一天的《大陆日报》却登出了他的一封投书:

“这是日本柔道中的招数儿,我只要再用些劲儿,你的手腕就要废了。”罗宾笑着坐了下来。

“先生,有人造谣说我跟外界有联系,可不要因这些空穴来风费神,否则会神经过敏。有目共睹,我白天看书,晚上入睡,哪有工夫去办别的事情。”

“葛尼玛探长你请坐吧,抱歉,这次连你也没有看破我的化装。你该不会忘记审判长的报告中曾说我在圣路易医院研究过皮肤病吧!这就是我进行化装工作的基础。在医院时,我们研究的是用一种白腊做皮下注射,这就可以按自己的心意使面部肥胖起来,若再用另外一种药水又能使皮肤变得和印第安人的颜色一模一样,而在脸上制造出一些湿疹,那对我而言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在只有一张小桌的监房里,一副怡然自得神情的罗宾总是在白天钻研德文哲学书籍或卡赖尔的英文书籍《英雄崇拜论》,有时趴在床上用扑克算卦,而一到晚上,他很早就入睡了。当看守来到跟前,他总客气地和他们聊天。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以至于看守们整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

“再运用其他的化学方法又可以使面部生出胡须,也可以使人的声音发生很大的变化。况且在24号住了两个月,就有时间来练习一些诸如歪头、歪嘴、驼背等细节了。那么,喝上一点吗啡,就能够让眼神变得呆滞,简直像吸毒者的样子,于是,就连我一向都很佩服的鼎鼎大名的葛尼玛探长都看不透吉利·色当其实就是亚森·罗宾本人,这也就是情有可原了,哈——哈——”

监狱中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加倍地注意对罗宾的监视,上下都充斥了一种如临大敌般的气氛,他们甚至连觉都睡不好,以至于不久每个人都患上了神经衰弱症。

“只因为我自己老眼昏花,没有看破而作证让罗宾得以脱身,我太没用了,我使得审判发生错误,以后我还有何颜面继续干这个探长呢?”葛尼玛竟掉下几滴泪来。

可是,只有天知道怪盗罗宾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脱逃。而他一旦成功越狱,那么谁也不敢想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杰作,那无异于放虎归山。

“唉呀,葛尼玛,你也不必那么认真吗!就算不去作证,也不会有人看出当时的罗宾和吉利是一个人。其实这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罗宾拍着他的肩安慰他。

对于罪犯罗宾,需加倍警惕。狱外所来各种物品需严查,对其监视也宜倍加注意。

“可我仍不明白,既然你用了两个月化装又怎么能不引起看守的注意呢?”

警察局和检察院怕一旦被记者知道,有损形象,所以有关罗宾瞒着监狱的层层防范,与自己的部下神秘地盗取了鬼魅男爵的珍宝之事,警察当局和政府都封锁消息。加之罗宾竟对葛尼玛声称他要在审判之前出狱,如果这事再成事实,那么警察和检察的首脑们就只有引咎请辞。于是一项命令送到了珊第狱长手中:

“药品是被我一点一点地逐次使用的,这样面部的改变也就不会引起他们注意。况且我是一直都在面壁的。”

葛尼玛在铁门外又看了良久,方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那么,吉利·色当是否又真有其人呢?”

怪盗罗宾正横卧在稻草上,微闭双目,进入了美妙的梦乡,不知他是否体会到了如葛尼玛一般的心情。

“是有这么个人,而且确实是个乞丐。在我去年发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像我,日后很可能会有用,所以我就把他藏了起来。所以大伙还都以为他是失踪了呢!他被关进警局的那夜,我要求他们把我们两个同时放出来,于是也就有后面的记录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人哪儿都有,包括警局里。”

看到罗宾的这种表情,葛尼玛不由自主地感到背上发冷。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怪盗,是不是真的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也保不准他的计划真会成功呢!任何事情对罗宾而言都难不住他,他有飞檐走壁、摧坚拔枯的本领。那么这一次他会运用什么样的方法呢?是靠蛮劲硬来,还是智取?现在看来这座闻名遐尔的珊第监狱,尽管壁垒坚固,戒备严密,但要拘禁住怪盗罗宾,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此时的葛尼玛仿佛一下子清醒了,一扫方才的平和心情,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敌人更有着顽强的另一面。想到这儿,热血沸腾的他只觉得周身的肌肉如铁一般的坚硬。

“原来如此!”

“谈话过程中,我只是耍了点雕虫小技。只是我还有一个比你的更好些,所以这一个还是还给你吧!”

“你好像还很佩服我!当然,葛尼玛,你的计划得以成功,还有另外的更加起作用的帮手呢!”

“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拿去的?”

“你是说警局里?”

“是啊,它跑进了我的衣袋。”说着,罗宾递过去了一只大型怀表。

“里外都一样,甚至可以说全社会上的人都是这样。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包括当局在内全社会的人们都认为我会成功逃走。所以尽管他们处心积虑地小心,可社会上的人都在期待见到我成功逃走的新闻。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能力。而我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这和上次的鬼魅男爵案子应该是同出一辙的。”罗宾有些得意。

“怀表?”

“因为人们从一开始就认为我一定能够逃脱,所以,如果在法庭上他们见到了真的罗宾则可能会使他们失望至极。正好在此时,你指证说我不是罗宾,这正符合他们的心理,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事实了。”

“当然,你的怀表。”

“可是,如果当时没有被‘罗宾会逃走’的心理先入为主地作怪,那么你就可能以另一种态度来审视我,这样一来,即使我的化装再逼真,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的。”罗宾眉飞色舞。

“还有事吗?”

“你是从开始就在心中认定罗宾一定会逃走的想法,所以才被我蒙混过关的。”

就在葛尼玛要走出门去的时候,却听罗宾道:“葛尼玛先生,先慢走……”

“是啊!你是利用了其他人的心理,可是,那囚车上机关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一言为定。”罗宾应着。

“是我要求手下人干的。”

“好,下周三晚,我静候你的到来,一言为定。”

“雪茄与刀把里的信呢?”

“当然,我向来是言必行,行必果的。”

“只是我的小把戏而已。”

“罗宾,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你要对你自己的言行负责!”

“那回信的女士又是准呢?”

“是吗?那么,今天星期五,到了下个星期三,我会到斐格列兹路你的公寓去打扰的。”

哪有什么女士,都是我自己搞的玄虚。我会用各种各样不同的字体来摹拟别人。

“罗宾,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可是,你的身体和指纹检查也和吉利·色当的完全不同。”

“那当然,只要这儿没有久住的必要。说实话,我只是将监狱作为医院或别墅来看,这里远离人世的烦恼,可以平心思考一些事情。但这儿也不是久居之地,何况本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

“我的真实档案,无论警局还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有。”

“罗宾,你以为从这里逃走是可能的事情吗?”

“此活怎讲?”

“你是否以为我会在这儿久待?若没有必要,我可不想在这久留。如今,这种需要已没有了,所以我想我近几天就会离开这儿,当然最好是在公审举行以前。”从他轻松的表情看似乎他谈论的是住旅店一样。

“在美国被捕由你护送回来作的那一次检查,我用红包收买了管理员,造了一份假的卡片。好了葛尼玛先生,内幕已全部向你揭开了,我还需就此告辞。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咱们不会再谋面了,现在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回去收拾一下。”

“为什么?”

“你要去哪儿?”

“不,我不会出席受审。”

“英国大使邀我去大使馆参加一个隆重的宴会。”说完,罗宾就乐呵呵地走了。

“唉!”叹息了一声之后,葛尼玛说:“罗宾,你的罪行是不会就此抹去了,总有一天会被提到法庭公审的。”

(李倩 译)

[法]莫里斯·勒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