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学讲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她睡去之后，我查了很多卢子玉的采访资料。终于在一个网站上发现，卢子玉曾含泪提过大学时候有个家境一般的男友，后来因事业发展两人中断了关系。我想小梁应该就扮演了那个青涩的男友。而真实的卢子玉，真正爱的人恐怕也是那个男孩。
“也就是说，这三个多月你一直陪着那姑娘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了？”小白问。
那天，我让她成为了卢子玉。网上说卢子玉在跟一个珠宝商谈恋爱，我就扮成了那天你看到我的样子—一个成熟稳重的企业家。但到了晚上，也就是卢子玉成为一个老太太的时候，她开始痛哭，请求我将小梁带过来让她见最后一面。她说她对小梁一见钟情，小梁才是她这一生的挚爱。她闹得很厉害，最后我不得不给你打电话。可惜，那天小梁还没有到，她就沉沉睡了去。这就意味着，卢子玉的一生到此为止了。
步学点点头：“这三个月的生活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我觉得每天都是新鲜的。如果不是今天出了事，我估计还沉浸在里面。”
记得你带着小梁来看我的那天，就发生了意外。
小白看了看电视：“今天你让她扮演的是杨多方？”
当然，为了让女孩每天都能爱上我，我也一直在演戏，演成她喜欢的样子。但是，这个办法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有时候我一天当中不断换造型和身份，也不一定能找到她真正喜欢的是谁。毕竟现在一些正当红的明星，她们的恋情信息真真假假，范围太大了，我很难知道哪一个是她们真正喜欢的。但就算失败，这种每天都有新鲜感的生活也特别刺激好玩，不是吗？
步学的表情有些惊恐：“是的。但是我没想到杨多方会在今天中午跳楼自杀啊。而且，中午的时候我在睡觉，她在看电视。起床后，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不对，有些竭嘶底里和哀怨，还不断的说我抛弃她背叛她。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想，照她这样的表现，杨多方跟现在的男友应该是出现了问题，估计不会长久了。所以，我打开电脑登陆了八卦网站，准备在上面发些预言。最近这三个月，我一直这么玩——通过她，窥探明星的秘密，然后去论坛上发表。也是打开网站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上面铺天盖地都是杨多方杀前男友然后自杀的消息。我连忙回头看她，她已经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我站起来，跟她撕扯了一番才逃出来。”
摸清这些规律以后，我每天让她接触一个明星的信息，这样我就可以拥有不同的明星了。其实，这件事的乐趣也不止于满足我个人好色的私欲，它更满足了我探秘的心理。通过她，我窥探了很多明星的秘密。知道了她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真正爱的是哪个男人。
“然后呢？”小白问。
这种表情坚定了他继续讲下去的决心：
步学点着了一根烟，手有些发抖：“她跳楼自杀了，从我公寓的楼顶上。”
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述的事情对常人来讲是多么荒谬。但小白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也是他选择来找她原因——小白是个志怪爱好者，她深信世界上有异类的存在。
“可今天除了杨多方，没有新闻报道还有人自杀啊？”
步学讲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小白的表情。
步学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逃出去后，去了公寓对面的咖啡厅，我想熬过了她是杨多方的这天再回去。就是在咖啡厅里，我亲眼看到她从楼上摔了下来，身上还穿着我送给她的红色睡衣。警察确实也去了，抬走了她的尸体。”
意外出现
“是不是警局封锁了消息？”小白推断。
打个比方，早上起床她看到了方艳梅的影像，那么她这一天就会出现几种不同的状态：八九点钟的时候会特别喜欢唱歌，十一点钟左右她有极度喜悦和娇羞的状态出现，然后下午的时候会有伤心和疼痛，这些特点基本对应着着方艳梅一生的大节点：小时候在歌厅唱歌，十几岁选秀夺冠，去日本遇到恋人，乃至后来爱而不得，得宫颈癌去世……
步学的情绪很激动：“我也这样猜测。你认识的人多，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打听打听。你知道那姑娘是从我楼上跳下去的，说不定她体内还残留着我的精液。如果警察做了尸检，肯定很快查到我。哪怕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玩女人导致别人自杀这种丑闻传出去，我们家族都完了。我爸妈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又过了几天，我摸索出了规律，女孩的一天就像一个人的一生，她前一段人生在睡觉时死去，新的人生在早上六点中重生。而且，早上她接触到谁的信息最多，她就会长成那个人。然后以那个人的面孔神态，乃至性格心理生存一天。换句话说，她就是所模仿人的人生精华缩小版。
小白明白步学的担忧，但是她还有新的疑惑：“如果那姑娘每个角色只有一天生命的话，这种意外死，明天早上她是重新变成婴儿，还是就这样彻底死了？”
那天之后，我就彻底不想把女孩送走了。
她这样一说，步学也楞了：“她每天晚上睡着的时间不同，但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叫醒，直至第二天早上六点。这个睡去的时间，就是每个明星的寿命。这点，我已经通过让她扮演一些死去的明星实验过了。不过，因为心里忌讳的原因，我让她扮演的都是些寿终正寝的，这种意外而死的我还真不知道她是真的死了，还是能再醒过来。”
没过多久，女孩就完全长成了林洛洛。我开心极了，这就意味着，我又可以跟林洛洛上床了。
小白心想，你最好祈祷她能醒来，否则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变大，吃完早餐后，基本就是个十来岁的姑娘了。只是这次，她又换了一副长相，这副长相也很熟悉——电视里正在播放林洛洛主演的《美玉传奇》，她眉宇之间的神态，正是林洛洛的样子。
再见杨多方
家里突然多了小孩儿，我不得不去准备早餐。那天，她就安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
很快，小白从警局打探到了消息。
我发现，她记得所有的生存技能，包括语言和电器的使用，唯独对今天以外的人生没有一点记忆。
据说，那姑娘在被当做死人送往警局的过程中又有了呼吸。经过抢救，她活过来了！
我慌了，赶紧找了些牛奶来喂她。她一边喝一边长大。没多久就能下床走路了，甚至还能自己打开电视来看。
这个消息让小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无法想象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能活着！
最惊人的事情发生在早上六点钟，一声啼哭将我惊醒了：床上的姑娘不见了，一个女婴正在那里大声哭叫。
更诡异的是，警察分不清楚，中午跳楼的和下午跳楼的到底哪个是杨多方。
姑娘睡着了，身体越变越老，越变越小。
但杨多方的家人和经纪团队一口咬定活着的这个才是杨多方。毕竟，他们不想失去这个能为他们带来财富和荣耀的亲人和伙伴。于是，媒体又开始铺天盖地的发表言论，并把中午死去的女孩定性为跟杨多方长得很像的嫩模，而杨多方更是从未跟郊外的男人交往过，她交往的对象一直是S城市中心的某豪门大亨。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跑去楼上盯着她——看她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舆论就在一个晚上被反转了，毕竟豪门大亨身份更符合杨多方的明星品味。人们都相信后面的故事是真的。
最终，我没把她轰出去，而是留在家里继续观察。等到夜里八九点的时候，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妇人。我把她安排到了楼上，自己住在楼下。
只有小白和步学自以为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不停的思考和纠结，眼前的姑娘却一分钟不停地在变老。
说自以为，是因为第二天的杨多方依然是杨多方。没有变成婴儿，也没有变成另一幅面孔，她的身体恢复速度惊人，还在医院接受了采访，否认自己是为情自杀，转而说自己拍戏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才从楼上跳了下去。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姑娘扔出去吧，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更何况几个小时前，她还是个让我爱不释手的大美女。
这个说法明显比为情自杀更能博取普罗大众的同情，甚至心疼。
这一问我更是吓坏了，这姑娘的脑子里只有一天的记忆，而且她说早上见了我两次，第一次见的时候一个地方正在大声放音乐。我惊呆了，照她的意思，我第一次在雕塑下看到的女孩儿就是她了!
但警局明明说，这个活下来的杨多方确实是从步学公寓跳下去的那个，而不是在某郊区高层跳下去的那个。
我慌了，忙把她推醒，问怎么回事？
小白和步学陷入到混乱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乐坏了，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而且那姑娘很单纯，基本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所以没费什么功夫，我就把她骗到床上了。完事之后，我搂着她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大概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候，我醒了，睁眼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姑娘，躺在我怀里的分明是一个中年美妇！
步学问小白：“听说你家里有本祖传奇书，上面记载了很多异人，你能从上面查到消息吗？”
回去的路上又经过那个公园，我习惯性的望了一下门口的雕像，那一瞬间我明白为什么觉得姑娘眼熟了——因为她的五官身材简直跟雕像女神一模一样。
提到这个，小白的脸红到了耳根，因为那本书在被她带着去国外跟人在飞机上显摆的时候丢了。
她没有拒绝。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午餐，吃完之后我觉得姑娘的脸似乎变得成熟一点了，像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了，而且越看越眼熟。听闻她没有亲人朋友，我心生欢喜，就请她上了车，准备把她带回公寓。
至今还没有找回来。
我沿着公园绿道大概跑了一小时左右又回到雕像处，发现那个小女孩不见了，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大姑娘正坐在那里。姑娘眉宇之间竟有小女孩的痕迹，也是美极了。我心里高兴极了，就上去搭讪，并邀请她一起吃顿午饭。
她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把祖传的宝贝都弄丢了，于是对步学说：“那本书上我查了，没那姑娘的记载。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杨多方活了，你也没有命案在身。所以这事到此为止吧。”
三个多月前的一天，我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来中心公园跑步。我的一大早是指九点钟左右，周边学校正好在播放课间操。跑步的时候路过一座美女雕像，我清楚的记得起跑的时候，雕像下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那小女孩长得惊为天人，是那种看到就会让人心头一震的美。
步学知道小白的话很有道理，现在这种局面，能全身而退已经算万幸了。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
在小白惊讶的眼光里，步学讲了一个故事：
其实小白撒了谎，她在书上曾看到过类似姑娘的异人信息，好像叫日生人。因为日生人对常人并没有攻击性，所以看的时候她没有太在意，更没记住有关的详细信息。
这个浪汤子叹了口气说：“卢子玉并不是每天都是卢子玉，她可以是很多人。”
现在遇到大活人了，她还是希望能多做些研究。
那步学为什么要提到卢子玉呢？
她约见了警局的尸检人员，希望对案件多做些了解。
电视上恰好刚播完杨多方自杀的消息，又开始直播卢子玉的新剧发布会。很显然，死去的女人并不是卢子玉。
从尸检人员口中得知，死去的杨多方下巴和下颌骨都有整容的痕迹。而杨多方的经纪人和家人都坚称她从未整容过。所以，根据这些材料，死掉的女人很可能就是个仿照杨多方整容的嫩模。只可惜，这个嫩模的身份至今为止还没有线索。
遇到卢子玉那天的所有经历小白都想起来了。
小白对警局的判断，不置可否。
公寓情事
她又约了娱乐圈的朋友，希望改天能亲自见一下杨多方。
小白简直要气死。
机会很快来了。杨多方出院开始拍戏了。
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到了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步学打电话过来，请求小白吩咐小梁去他那里一趟。小白很好奇，问他为什么叫刚认识的小梁过去。步学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于是她拒绝了。没过五分钟，步学又打过来叫小梁，再问原因，他还是嗯啊说不清楚，但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个老太婆呻吟的声音。小白没有再为难他，打电话给了小梁。但就在小梁已经上路的情况下，步学又打电话过来说：“不用过来了！”
小白假装记者的身份采访她。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她开始试探：“最近娱乐圈整容风气很盛，杨小姐有想在形象上做些改变吗？”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刚才眼花了，还是现在眼花了。
杨多方的表情有些不爽：“我已经很完美了，为什么还要改变。”
只是临走的时候，她觉得那个女子就是卢子玉，因为女人的脸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水嫩，而是有了稍许岁月的痕迹——卢子玉就是这个年纪啊。
经纪人也有些生气，她甚至拉着小白的手去捏杨多方的脸和下巴：“来来，你来用力捏捏，顺便以后给我们做个见证，这天生丽质的脸是整的吗？”
小白老大不愿意，但似乎也没啥理由待在这里了。
小白歉意一笑：“那我们换个话题，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汤汤的跳楼事件，杨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市中心的金鹏公寓呢？”
步学不理会小白，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这里的情况你看到了，可以跟我妈交代了。我一会儿还请了老师，你别耽误我的事儿，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改天再聊。”说完，他就把小白和助手小梁往外推。
听到这个问题的杨多方竟一改刚才的霸气，神情有些痛苦和迷茫，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就是你所谓的事业？”小白总觉得有些不相信。
一旁的经纪人连忙走上前来说：“哎呀，方方以前压力大的时候经常去那里喝咖啡。而且那边也有不少方方的朋友。那天也是去找朋友，恰好朋友不在，心情无法排解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傻事。”
步学半开玩笑的说：“她就是跟卢子玉长得像啦。我现在在请专人教她唱歌和仪态，准备哪天送她出道。”
“朋友？”
小白有些糊涂了，缠着步学解释清楚。
“是的。最近金鹏大厦那边有家豪门公子一直在追求我们方方，我们方方还没答应呢。”
女人自顾坐下来，冲着小白客气一笑。那范儿，几乎跟卢子玉一模一样，但从相貌上看，她似乎又比卢子玉年轻一点。
众所周知，金鹏大厦是步家的产业，难道经纪人口中的豪门公子是步学？
步学满脸得意的望着小白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未完要续
小白惊呼：“这不是那歌手卢子玉吗？”
步学说他很痛苦。
步学打了个响指，一个女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爱上杨多方了。不，或许是爱上那个姑娘了。
小白假装被吸引，夸张的点点头。
自从跳楼事件后，他听小白的话，让自己的生活回归到以前。但他发现，不论怎么努力，与那姑娘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总是霸占着他的脑袋，让他无法自拔。他开始不自觉地寻找杨多方的消息，电视、网络、杂志上，只要是杨多方，他的眼睛就无法移开。
步学冲着小白神秘一笑：“你还别说，我家里还真有宝贝，不过你不许告诉别人。”
直到后来，他控制不住去片场探班杨多方。
小白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这个富家子今天的打扮跟以前完全不同，甚至还留起了小胡子，梳着大背头，在家也穿着行政的西装和皮鞋，她不禁觉得搞笑极了：“哟，你转性了，不出去混憋在家里扮演钻石王老五呢？”
他知道，以自己豪门二少的身份去追求一个电视明星，肯定会遭到家里人的反对和唾骂。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腿，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进了门之后，步学扫了一眼小白身后的小梁：“你的办公室招帅哥啦，平常老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个好色的主儿。”
“那杨多方的反应呢？”小白问。
按了很久的门铃，步学才开门。本来他是不想让小白进来的，但迫于长期被她压迫的经历，他还是不够胆量坚持不开门。
步学摇摇头：“杨多方好像认识我又好像不认识我，望向我的眼神里，总是有深情也有冷漠，我实在分辨不清楚她的态度。而且那个经纪人也一直只许我暧昧，不许我接近。”
步学的公寓在S城市中心，是一座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小白曾仰头望着那尖尖的楼顶，想象着从上面跳下来的感觉会不会像飞翔一样爽。
小白嗤笑：“人家是想借你的名头把自己的艺人好好炒作一番。现在的经纪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人精。”
没过几天，她就带着工作室的助手小梁去了步学的住处。
步学无语。
小白将这个事记在了心里。
嘲笑归嘲笑，作为朋友小白还是劝步学赶快将自己从杨多方身边抽离开来，毕竟她的身份还处在扑朔迷离的阶段。
步母说：“看是看过。但每次去他都急着赶我走，说自己在研发什么新课题，要做新事业，不允许被人打扰。我想难得他这么好学，也就没有强行打扰他了，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小白，你哪天再去帮我看看他。你们是同龄人，好说话。”
步学倒是想听劝，但是他的心不允许他这样。
小白听步母这样说，就像听了天方夜谭一样，因为以她对步学的认识，那个风流二少几乎是坐不住的，让他老实的待在家里就跟坐牢一样：“那伯母您没去查看过他在做什么吗？”
他千方百计与杨多方的经纪人周旋，终于得到了与杨多方接近的机会。
饭桌上，小白问起了步学的消息。说起这个儿子，步母有些担忧：“我们家老二已经很多天没有出过门了，不知道在家里折腾些什么。以前他逢夜必出门，跟些狐朋狗友们一起去吃喝玩闹。但现在，他整天把自己关在那个公寓里，人倒是安静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投资了杨多方的一部电影，甚至还兴致冲冲的推荐自己当了男主角。
那是一个晚上，步学的父母来白家做客。
得知这个消息后，小白骂他入戏太深，她隐隐觉得事情在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有关卢子玉
直到步学投资的电影开拍前几天。她的朋友给她送来一张旧照片——杨多方出道前的照片。
说到卢子玉，小白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三个月前。
她拿着照片来到整形医院。通过对比，医生告诉小白：旧照片上的女孩想长成现在的杨多方，只通过瘦身和牙齿矫正是不可能的，肯定还要做些削骨的手术。
步学努力冷静下来说：“还记得我公寓里那个卢子玉吗？”
这就意味着真正的杨多方是整过容的，而且已经死去了！
“谁死了？”
那活着的这个杨多方，为什么还活着？且日生人之所以叫日生人，就是因为所有的角色只能活一天，为什么这个例外？
步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说：“她死了。”
她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困惑全盘告诉步学，希望他能谨慎点。谁知，步学听后竟然很高兴，他说反正我既爱那个姑娘又爱杨多方，现在她俩变成一个人不是挺好？
小白这才惊觉事情可能真有些严重：“出什么事了？”
看到步学近似疯魔的表现，她更加担心了。她在兴趣论坛里发了帖子，问有没有人记得日生人的详细信息。
步学没有计较小白满是嘲讽的语气，而是紧张得抓住小白的手：“小白，你一定要帮我，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步学终究是没有等到答案来的那一天。
小白赶紧开了门：“怎么了，步公子，您这是跟哪个姑娘玩过头了吧？”
电影开拍了。
但今晚的他一改往日风华，样子颇为狼狈：白色的丝绸衬衣被利器划破多处，胸前以及胳膊上受了伤，还流着鲜血，苍白的额头上渗着豆大的汗珠。
第一场戏，步学扮演的男主角跟杨多方扮演的女主角一夜缠绵后，女主角先醒了，看到男主角的手机上有了新信息。好奇的女主打开了信息，发现男主跟别的女人缠绵的视频后勃然大怒。
步学是徐家世交步家二儿子，平日里不学无数，专喜欢招惹女孩儿，是人如其名的不学无术。
她从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对着男主的心脏捅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穿上拖鞋走出去看，玻璃门正站着S城著名的浪荡子——步学。
摄像头开始对着床上不断下流的鲜血不同角度拍摄，直到导演喊停，众人才发现女主不知何时走了出去。
小白窝在工作室，一边懒洋洋的剪着指甲一边感叹又少了一个大美人。
而扮演男主的步学似乎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电视和网络上，到处都在播放著名影星杨多方杀死男友，然后在S城一个郊区公寓跳楼自杀的新闻。街头巷尾，又有了全民热议的话题。
床上的血水还在不断蔓延，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导演哆嗦的走上前去，摸了摸男主胸口上的刀，大喊：“这道具怎么回事？”
一个躁动的下午。
他的喊声还没有落地，窗外一个身影飞了下去。
午后来客
尖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