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希冷笑着说:“你让开!我在这幢楼附近的街道安装了摄像头,她出现在里面的次数可不少!”
左青挡在我身前:“她是我新招的助手!”
我被宋希希从左青背后揪了出来。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后泛起一丝诡笑说:“我知道怎么解决了!”
宋希希立刻冲里间“她是谁?”
左青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惊慌。
宋希希抓起包砸向左青,包上镶嵌的钻石划破了左青的额头,一股貌似紫色的液体留了出来。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说:“你不是说只有死的器官才有副作用吗。这可是一个现成的大活人。我看过监控,十年前她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如今看她还是!所以,她的卵巢一定非常好用,你取她的,我要她的!”
左青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可能!”
左青挡住她说:“你疯了!简直神经病!”
宋希希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管你说过什么,今天你必须给我解决掉这个问题。”
宋希希情绪极其激动,她又抡起包砸向左青和我:“我不管,你这个妖怪,让我这个样子等于让我去死。你下不了手,我来……”
左青则出人意料的平静:“我早就说过,这个方法有副作用!”
左青边多躲她边拉着我跑向电梯的方向。幸好电梯还停在18楼,他一把把我推进电梯说:“快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再来找我。”
我轻轻推开门缝,一股强烈地奶腥味袭来,宋希希的胸脯好像一个产奶机一样,不断浸出白色的汁液,衣服已被湿了大半。
宋希希拿着包从走廊里大叫着冲过来要按电梯按钮,被左青狠狠抓住。然后电梯开始下降了,我就这样到达了地面。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刚走出电梯就听到“砰”一声响,我跑出门,一滩紫色的血迹染满了台阶,左青的脸也埋没在那深深的紫色里……
又是个周三的夜晚,我在宋希希的尖叫声中躲进了里间。
与魔鬼做交易
深夜杀人
早上十点,梧桐街变得热闹起来。我站在街角,看警察跟一个男人说话,男人正拿着手机激烈地比划着什么。
左青点点头:“这么多年了,我的客户也有成百上千了,也见识过不少女人的命运变迁,看着她们一个有一个由单纯,变得贪得无厌,甚至堕落底谷。寥寥几个风光到现在的,你是唯一保持初心的,常能见见你,也算是对我自己的提醒。”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我身边。是宋希希,她戴着墨镜,整个人脸色十分苍白,待车窗慢慢摇下后,她对我说了一句:“上车!”
我说:“以后你那里我还可以去吗?”
她见我没有说话,笑了笑:“放心,大白天的我不会对你怎样。”
左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始终看不透你,所以你的决定我也无法评判,你喜欢就好。”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我捡起一片凋落的樱花瓣:“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累了”手上看似水灵的花瓣根部已萌生了褐色的斑点:“对我来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让他在心里生根、发芽、开花,或许才是最好。”
她笑了笑:“我有什么不敢?他又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况且听说尸首不见了,死不死还不一定呢!”
左青皱紧了眉头:“为什么?”
她如此轻描淡写,仿佛那是一条猫狗的生命。
我立定:“我决定要放弃他了。”
“还有。”她突然很神秘地说:“他根本是个妖怪吧!看他平时神经兮兮地都是些歪门邪术,是个见不得阳光的人,最主要的是你见过人的血是紫色的吗?”她抽了一口烟:“没有尸体,空对着一堆紫色的液体,说死人了谁信!”
我们慢慢踱到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下。他惊奇地说:“都几月份了,樱花怎么还开放!”
我盯着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妖怪之类的吗?”
他仰着头看着天空:“星星的光芒,都被灯光掩盖了。”
她冷笑了几声:“世界这么大,什么东西盛不下?有什么我都相信。”
下了楼,他第一次出现在明亮的路灯下:苍白的脸色,深邃而略带紫色的眼睛,有些偏小的嘴巴以及在路灯下泛着暗紫色光芒的半长发,他整个人透着一丝暗黑的病态。
“那你不害怕他真的是鬼怪会来报复你?”
我从里间走出来,左青对我说:“我们走吧。”
她看了我一眼,大笑了几声:“说什么害怕鬼怪还不如说害怕自己的良心。我能有今天,全部归功于我的心没有善恶之分!一切对我有利的事情我都会不择手段去做。所以,你的卵巢是要我自己取,还是你自己给,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
女人摸了一把他的脸:“那下次,你就给我弄些活的器官。”说完就拿这药材满意地走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并不怕你,你也别想从我这里白拿走什么,大不了,我们玉石俱损。目前需要考虑的是你,你要拿什么来跟我交换!”
左青走到里间,对我做了个噤声地手势,然后按照上次的顺序拿了一些药材走了出去:“我再说一次,这些都是在死去的少女身上摘取的器官,不比活着的,可能有副作用。”
“这个简单,多少钱随你开!”她满面欢喜。
女人的面孔有一瞬间扭曲,但很快,她干笑了两声:“不管什么,只要有用就是好药!多给我拿些吧。”
我盯着她的肚子说:“我要你的一颗肾!”
左青冷冷地说:“是年轻少女的卵巢!”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要肾可以啊。我分分钟给你搞一颗健康的肾。”
宋希希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量很少,就几滴血而已。所以,我想问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我想加大药量。”
“我要你的!”我指着她的腰部。
左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恭喜你。”
她脸色更苍白了:“为什么要我的,你知道我都快六十了吗,我的肾不值钱!”
“不错,这次效果不错。”她得意地说。“我的亲戚——大姨妈又回来了。”
我说:“值不值钱我说了算。你好好考虑吧,想通了联系我。而且,别耍花招,我一摸就知道你的肾还在不在!”我下了车,留她一个人在那里纠结。
女人正好点燃一支烟,一刹那的花火将她的面孔映照得格外清晰。这娇媚的面孔,正是十年前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宋希希!网传她退出娱乐圈后嫁给了一个富豪,每天各种晒恩爱,报纸和娱乐版块时不时会播出她的炫富生活。
我回到家,打开S台。电视上播放的正是梧桐街的新闻。画面上一个眼镜男正在展示自己手机拍摄的一段视频:一个男人从高楼摔下来,中途挂在窗外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上,树枝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几秒钟后载着男人一起再次摔下来。一股股紫黑色的液体在地上流淌开来。接着,天空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樱花树上的花朵如大雨一般下落,最终竟然形成一股花墙,十几秒过后,风停了,地上只留下一滩液体,男人已无踪影!
我仓促躲进里间,门都没来得及关紧。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从门缝里望去。
我关掉电视,走到床前,摸了摸躺在床上的人——左青。他的后腰异常柔软和空洞。他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睁开了眼睛:“不要跟她做交易,她是个魔鬼。”
这次,那个女人来得很早。人还未到,娇笑声就传来了。
我摸着他的脸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又一周过去了。
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宋希希。
少女的卵巢
“其他人的肾行不行,健康的,十个我都能给你!”
我想起左青说得话:“你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外表优势,真难以相信这世上还会有男人对你熟视无睹。”
“不行,我只要你的肾。”我说:“其实你自己也说过,我少了卵巢照样能活,你不过少一个肾而已,也会活得好好的。”
我慢慢走在路上,在灯光下伸出双手。这双肤如凝脂的手,如同十六七岁的姑娘一般娇嫩。我掏出手机,开启自拍功能在摄像头看到了自己那张水灵到极致的脸和身后白如雪的樱花。这一切都这么美,美到了巅峰。
她似乎被我说动了:“那好吧,明晚梧桐街楼下见!”
夜晚的樱花开得格外富贵绮丽,浓郁的花香将空气填得满满的,似乎在拼尽力气绽放。
交换器官
我笑了笑,说了声:“好。”
海鲜街一家私人医院的特殊病房内,宋希希躺在病床上,取肾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等下。”他又喊住我“下周三你照常来,她走后,我决定走出这间房间,与你一起去见见那个男人。”
一个护士捧着一颗鲜活地肾给我看了看,然后放进了特殊的保存器中交给我。
我转身欲走。
“很好。”我说:“等我把肾安全的放回家里,我马上把卵巢取给你。”
我从里间走出来,左青坐在椅子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今晚就到这里吧。”
宋希希有气无力地说:“你知道你跑不了的。”然后她指了几个人跟着我回去。
女人发出了赞叹声:“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钱半个时辰之内回到你账上,注意查收哦。”说完就大笑着走了出去。
回到家我将肾移植到左青身上。
“你把这块东西跟这些草药放在一起煲,记住一定要在每个月十五晚上十点开始煲,煲到凌晨4点,也就是煲够三个时辰。等待你的体内重新开始排卵。”
左青虚弱得问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左青站起身,来到里间也就是我呆的房间,看了我一眼,然后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干巴巴的东西,又相继打开另外几个取了些草药走了出去。
我微微一笑:“十年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爱的男人到底是谁。现在我告诉你,我爱的男人,是你父亲。至于我具体是谁,相信你心中早有了准确的猜测!”
“只要能生孩子”女人说“什么副作用我都接受。”
在左青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我转身离开,回到医院接受早就做好准备的取卵巢手术。
“如果你要如此逆天而行,就需要用一些特殊的药材,但是药材的副作用我并不清楚,结果可能没有,也可能很不堪!”左青说。
宋希希得到了一直想要的东西,忍着疼痛笑了起来:“你不惜牺牲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来跟我交换肾,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什么风险?”
我说:“我是来救左青的。”
过了好久,左青开口了:“方法倒是有,但是风险很大。”
宋希希有点糊涂:“左青?他还没有死?”
外面一阵沉默。
我笑了笑:“他摔了下来,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就是肾不结实给摔坏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女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就是要生。钱,从来不是问题!”
宋希希说:“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给他换一颗更好的,偏偏要我的?”
“你要清楚自己的年龄,虽然你对外宣称35岁,但实际是55岁,基本不可能了。”左青的口气理智而冰冷。
我摇摇头:“我不爱他。但他对你有着特殊的感情,有恨也有爱,恨是因为你当年抛弃他,爱是因为你们有着无法割断的血缘关系。”
“我想生孩子。”女人单刀直入的说。
宋希希说:“血缘关系?不可能,我男人虽多,但从未为谁生下过孩子。”
我静静地待在黑暗的房间里听外间的对话。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记得你三十年前的样子,那时候的你可不像后来这般美丽动人。你第一次整容的钱是不是卖了你第一任丈夫的一片肾?”
买断他时间的是个女人,她出现在我认识左青之前。我没有看清楚过她,不过从轮廓看就知道是一个天生尤物,尤其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年光阴从她身上流过,不仅没有让她衰老反而让她越来越有韵味。当然,这大半的功劳要给悉心为她配药的左青。
宋希希脸色苍白:“你是说左青是秦佑的儿子!不可能,我记得当时那个孩子因为早产夭折了。”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诉说对一个男人的爱,却始终没按左青的指点让那个男人爱上我。但左青没有放弃我,他满满的客户表中,我被挤在每个周三晚上,用他的话说:“我周三晚上十点到十二点的时间被一个人买断了,但她总是迟到,她迟到的时间就是你免费的时间。”
我说:“那是秦佑骗你。如果不是这样,他怕你为了整容、出名会有卖儿子的打算。”
哦,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爱情黑屋。他的主人叫左青,就是刚才跟我对话的人。传说中的左青是个智商极高,精通正邪药理,且能轻易洞悉人性的奇人。他的职业是帮助女人达成爱情心愿。不管是暗恋的、明恋的、真心的、有预谋的,他都会帮你俘获对方的心。他从不离开这里,只需你告诉他目标对象的些许信息,他就能制定一系列方案来达成目的。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个失败案例,那就是我。
宋希希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
我连忙站起身,拐进旁边一个房间。这间房放的都是药材,有荤有素,气味混合起来很诡谲。
我接着说:“当年秦佑为了实现你的愿望,不惜卖肾来支持你。本想你会适可而止,不想你整了一次就想整第二次,所以他将孩子藏了起来并撒谎说你一生他出来就夭折了。后来,你红了,也彻底抛弃了秦佑。你以为你断得干净,没想到还有个儿子。可惜,好人不长命,你儿子十岁的时候得了肾病,没有钱找肾源的秦佑,只好捐献了自己最后一片肾!他就是这样间接被你害死的。”
我依然低着头不说话。男人叹息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宋希希睁大眼睛:“你骗人,你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对我三十年前的事情那么熟悉!”
男人说:“我自称看透人心,但对于你我实在不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也看得出来你非常爱他,但是我给你的方案你从来不用,却花大把的时间来我这里。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扬了扬嘴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
我低下头,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但我今年格外想他……”
樱花落
这下,男人抬起了头:“成小姐,十年了,你没有一点进步。”
S城的樱花终于开始凋落了。
“没有”
媒体上铺天盖地是宋希希怀孕即将生子的消息。
“又到了这个状态。”男人说了一句:“你有没主动跟他说话?”
中上流圈层的人们都在等待她产子的那一天,渴望能受到邀请,一沾荣耀。
“琴室,练琴,一练一整天。”
终于,宋希希到了预产期。魏家在S城最大的酒店举办了宴席,各界名流纷至沓来。产房传喜讯,宋希希生了个儿子。魏家人安抚了一下卧在床上的宋希希,就连忙赶到酒店来传达这个消息。一时间,觥筹交错,举杯欢庆。各大媒体纷纷将这璀璨的夜宴当做头条放在了第二天的报纸上。
“经常去哪里?干什么?”
谁知,报纸还有印出来,医院就打来电话说小孩子身体有些问题,好像只有一个肾!
“不好”
魏家人很不开心,有人劝导说:一个肾也可以活得很好。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他最近气色怎样。”
魏老爷子说:“我们魏家的子孙,怎么能有残疾!不管花多少钱我也要找个最好的肾源,给他安上!”
“我是不是很没用,依然没有结果。”我小声说。
旁边的人说:“听说肾啊,还是要至亲人的比较好,以免有排异反应。”
我绕过玄关,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坐吧。”
另一个说:“是啊,反正只有一个肾也能活。宋太太那么年轻给自己儿子贡献一个肾应该不是问题!”
今天是周三,晚上十点过后,我走到梧桐街尽头的一幢大楼里,按下电梯,来到18层。电梯一开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与玻璃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不同,走廊里灯光昏暗,气氛诡异,尽头的玄关点着几柱暗红的烛火,扑闪的火苗更增添了空间的压抑感。
魏老爷子低声对儿子说:“等孩子长大能做手术了,就让宋希希给他换。告诉她,好好养养身体,别想其他不该想的,哪怕她到时候只有一个肾我也要给孙子换上。媳妇儿没了可以再娶,但魏家的子孙不能有缺憾……”
幸好,我喜欢这种生命怒放的味道。
我爬到树上,树上的花朵如下雨般纷纷下落。
满城的樱花华丽丽开了三个多月,丝毫没有凋落长叶子的趋势。S城每天的新闻头条都是关于樱花的各种推测报道,有的说是天气原因,有的说是基因变异……说法每天变又每天被推翻,不管怎样,S城每个角落的空气里都时刻弥漫着暧昧的花香。
那年秦佑在河边自杀,年幼的我并不知道血的流失就代表着生命的流逝,直到看到他面色逐渐变得惨白,身体看上去开始变得僵硬。我才惊慌地从树上滑下,把自己的紫色血输到他的体内。最终,他活了过来,对我诉说一个需要割肾来留住爱人的男人,人生是多窝囊和绝望。我静静聆听,并在分别一刻握了握他的手。他说自己的手纤细而修长,是钢琴家的手,却没有钢琴家的命。
今年的春天迟迟不肯退去。
再后来,他告诉我爱人还是离开了他,不过幸好留下了一个儿子。当时的他脸上挂着苦涩而又满足的笑容,夕阳西下,这个披上霞光的笑容让我觉得世界温暖而安静……
女人的要求
今天的傍晚来得正是时候,我仿佛穿越了时光,又回到了那些与他共待夜色的时光。
半年后,他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他一手握着一张照片,一手拎着几瓶酒。酒过大半,他摔碎了酒瓶,用碎玻璃割开了腕上的血管……
突然,我的耳朵塞进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少一个肾!”
后来一个月的时间,他每天都来,直到霓虹亮起才回去。逐渐的,我把对夜景的等待换成了对他的等待,他成了我心底的秘密伙伴。只是这个习惯刚刚培养起来,他又消失了。于是,我第一次尝到了孤单的味道。
我笑着说:“因为,我才是那个妖。你没看到,S城的樱花开了近一年,现在终于要落了吗……”
当年我身躯还比较娇小,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跑到河边,爬上一棵高高的树,在晚风中眺望S城,等待夜色降临时徐徐开启的五彩霓虹。这样简单的事情能让我快乐好久。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走到了树下,抽着烟,踱着步,眉头紧锁着思考什么,不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被他的忧郁所吸引,觉得那样的表情有着别样的美。我模仿他皱眉抽烟的样子,猜测着他的心事。
我一个食人思念的妖,生于樱花树。思念是我的能量,可以使樱花开。但今年,樱花花期太长,我的能量和生命也跟着耗到了尽头。但,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