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都哪样了!”马达挖苦道,“人都快淹死了,稻草都没人愿意给,谁还会扛出木头来呀?”
“好!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华丰道,“是不是谁拿出钱谁是爷?”
“可要是有人搬条船呢?”华丰语气舒缓道。
“公司面临绝境,你是董事长,你又有什么资格嚣张呢?”马莉挖苦道“说到底,你也拿不出钱来。”
“要是有人搬条船来,我立马给他磕头。”马达将一直没有收回的手合起来,作了一个揖。
“拿不出,你们还敢这么嚣张?”华丰单点易布生道,“拿不出钱,明天你就自动不是拍卖行的总裁,还用我今天费口舌赶你走吗?”
“嗯,我给他烧香。”易布生也不管不顾了,“喊他大爷。”
两人一并摇头。
“你呢?”华丰问马莉,“你有什么绝活?”
华丰又问马莉和易布生:“你们拿得出吗?”
“我就给他跳舞。”马莉满脸不屑道,“跳那种热情洋溢的......”
“拿不出。”马达再次将双手一摊。
“桑巴。”华丰接话道。因为他从巴赫那了解到,前妻曾获得过国标舞大赛的冠军。
“你拿得出钱吗?”华丰问。
“这位爷呢?”马达摇头晃脑道,“他在哪呢?”
“当然是把钱拿出来呀!”马达双手一摊。
“好!”华丰镇定自若道,“丑话我说到前面,如果不照办,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净身出场,不然我就让苍井小姐再说一遍台词。”
“你有明天不关张的建议吗?”华丰道。
三人相视一笑。“就你说的这个,让我们写到纸上,我们都乐意。”马莉冷笑道,“可是你说的那条船要是搬不来,又怎么讲呀?”
“那要看她如何指挥了?”马达一脸不服。
“我现在就搬。”华丰向巴赫示意了一下。
见大家无动于衷,华丰道:“同意明天开张请留下,同意明天关张的请离开。”见大家仍无反应,“既然大家同意明天开张,就必须听从苍井小姐的指挥。”
巴赫马上叽哩哇啦起来,左亚道:“苍井小姐说,乔智先生和左亚小姐将拿出八亿元人民币加盟八盒集团。”
“苍井小姐说,刚才她是在模仿日本的一部电视剧《公司破产》的一段台词,大家要觉得说错了,就鼓掌,大家要觉得说对了,就不鼓掌。”左亚翻译道。
巴赫说的这段话事先并没有告诉左亚和乔智,两人当场是懵的,事后找到华丰问津。“咱俩就算是连夜成功打开银行的金库,一下子也搬不动呀!”乔智说话都哆嗦了。
巴赫稳下情绪后微笑起来,又向左亚叽哩哇啦一番。
“就算是七亿日元,也折合成人民币四千多万呢!”左亚神志恍惚道,“我把我们亲戚家和远房亲戚家的房子加在一起卖了,也不一定凑得齐呀!”
几个人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所以说,你们就一直没有领会你们老大跟你们签订《隐者合约》的深远含义。”华丰叹息道,“所以说,你们老大一再叮嘱你们,要跟我这老四走。”
“她说,你们要是没本事让公司开张,就全他妈的滚蛋!”左亚冒着风险继续道,“因为你们不但是寄生虫,还是变态的白痴。”
“愿闻其详愿闻其详。”乔智总算松了口气。
“直译。”华丰道。
“你们去华家,将那箱子搬来就是。”
“因为我不知道是直译还是意译?”左亚踌躇道。
“可是......”乔智想起了老爷子和大格子。
“为什么不说了?”华丰问。
“别可是了。”华丰掏出一个信封,“将这个交给华丰他爹就行。”
巴赫情绪高涨叽哩哇啦一番后,左亚道:“苍井小姐说,你们要是没本事让公司开张,就全......”
果然华栓打开信封看完儿子的亲笔信,哭了一阵后,就乐呵呵将箱子抬到乔智的车上。
“是呀是呀。”易布生阴阳怪气道,“我们都是大活人,能说还能笑呢。”
“可是按照上回老大说的密码,打不开呀!”盯着箱子,乔智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弥合道,“我的意思是,老大上回说的密码肯定不是密码。”
“可不是嘛!” 马达话里带刺道,“哪有说怎样就怎样的?我们又不是死人。”
“你说的没错!”华丰并没有发现他的破绽,“上回老大说华佗修理213回,又让周瑜打黄盖18军棍,根本就不是密码。”
“不要着急呀!”马莉道,“这么大的事总是要商量商量的。”
“不是密码,哪是什么?”
“今天我就把你拍卖行的总裁让个他做。”华丰压住怒火面带微笑对易布生道,“你给我坐下!不坐下就走出门去。”
“你没看《嗤笑三国》第213页第18行写的什么吗?”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是这个公司的股东董事,拍卖行的总裁。”易布生蔑视道,“你又是谁?还不起身离开!”
“没有!还真没有。”乔智追悔莫及,“哎,我们怎么没想到呀?”
“怎么是你?”乔智认出这位就是拍卖行那位易总。
“写的什么呀?”左亚忍不住插话问。
乔智刚一落座,易布生马上跳了起来:“怎么是你?”
“写的是:为何不将此砸开?”
“鉴于诸位的表现,我不得不再给公司添加一位成员。”华丰像门外再次挥手,“乔智先生。”
“啊!就是砸开的意思呀!”乔智恍然大悟后,又马上低声问,“你怎么也知道我跟老大的密语?”
与会者交头接耳后纷纷摇头。
“哼哼。”华丰笑道,“老大的秘密老大的密友都知道。”
左亚与巴赫叽里呱啦一番后,说:“苍井小姐说,她的一个决定是让我成为股东兼董事,并担任董事长助理。”
“哦。”乔智无法驳斥,只好说,“那就依照老大说的砸开它吧!”
“鉴于诸位的表现,我顺理成章地给公司新添一位成员。”华丰伸手向门外招手,“左亚小姐。”
“可惜了这箱子。”左亚惋惜道。
巴赫叽里呱啦一番后,与会者交头接耳后纷纷摇头。
“是很可惜。”乔智找来一把改锥,“砸开它跟撬开它是一个意思,这样就不会损坏这只箱子。”
“挨着我坐的,是我公司在危难时期还不嫌弃我公司的苍井优小姐。”华丰道,“她戴面具,是因为她来自日本丸红株式会社的高层,而正因为她是日本丸红株式会社的高层,所以我们才能依靠她足够的智慧和经验,把我们今天的关张,改写成明天的开张。”
“等等!”华丰叫停他,“密码一定藏在‘为何不将此砸开’这句话里。”
会议室,主要股东们坐好后华丰带着戴着面具的巴赫走进会场。
“什么情况?”乔智停下撬动,“这哪有可能?”
“什么牌子?”乔智扭脸一看,是一块写有“油漆未干”的牌子。
“这句话实际意义是‘不砸开’,按笔画,‘不’是三,‘砸’是十,算零,‘开’是四。”华丰道,“密码就必定是三零四。”
“你总是事后诸葛亮。”左亚站在他眼前,“就像你现在一样,坐在椅子上才发现旁边还有个牌子。”
乔智盯着左亚,左亚道:“盯着我干嘛?试试呗。”
“那份合约怎么没有日期呢?”乔智一屁股坐在公园的木凳上,“还有,我们对公司毫无贡献,就算巴总权利再大,公司其他股东就能服服帖帖任我们跻身他们的行列?”
乔智对准三零四,转了一圈,没有动静。
这条合约是不是老大的亲笔?对于华丰来说,肯定就是了,因为这是他来大辽寺之前写的。对于左亚而言,这笔迹太熟悉不过了,抑扬顿挫,轻重缓急,样样都透着老大的神韵,最关键的是其中的塔罗情节深深打动了她。而对乔智来讲,字迹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箱子里的东西,那东西不但能挽救老大,要更能挽救的是他。
其实,之前华丰并不知这句话隐含着密码,当初他让乔智做的就是砸的办法开箱取物,就在昨晚他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对他说,不砸开密码在,反复说了三遍。
老四(密友代签):
“转三圈试一试。”华丰道。
老三(签字):
三圈转后,箱子还是没有动静。
老二(签字):
“再倒转三圈。”华丰道。
老大(签字):华丰
倒转三圈后,“咔哒”一声,箱子终于开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箱子里一共有一千零一枚龙凤寿字金币。
你们背后一定有一位隐者,举着六芒星灯,照亮你们的明天。
“拍卖行告诉我,这一枚最近一次拍到过一千八百万。”华丰道。
见证人是我的密友巴赫,权当他是那个老四。与他合作,任他调配,见他如见我。他将带领你们,找回昔日的老大。
“你说多少?”乔智完全呆傻。
我们亲如手足,我的就是你们的,你们的也是我的。拒绝我就是拒绝你们,我的命在你们手里,拒绝我的东西就是做埋葬我的事,当然也同时埋葬了你们。
“人民币一千八百万元。”
希望你们不要拒绝。因为你们拒绝了,我就要离开人世了,所以为了救我于水火,必须接受。
“知道了。”乔智垂头丧气道,“最低呢?”
我有一只箱子,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其中一半由我支配,我决定这一半再分一半,一半归左亚,一半归乔智。
“据我所知,十年前起拍价是三百万。”
隐者合约
“知道了。”乔智恨不能将那个易布生千刀万剐:九十万抢走那枚金币,这你奶奶差哪去了!而那个导演在他眼里,简直就不能要了。
而最终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是他呈现给他们的一纸手写合约:
“也就是说。左亚估算道,“这箱子装了价值至少一百亿的旧钱币。”
俩人如此胆大,居然身无分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敢往一家数十亿的上市公司的钢筋铁骨上撞,这是哪来的勇气?这自然来自华丰的精心安排。他知道,单靠巴赫的身份和身价只能暂时吸引他们的眼球,而绝不能持续性地收复他们的内心。将他们带入大辽寺自带的神秘情景中,又让左亚深陷她自带的占卜迷境中,其目的就是让他们确信神秘的力量有据可依,有案可查,恰好偷换的这张隐者牌所透射出的象征涵义,彻头彻尾地将两人的心智一网打尽。
“这也是我没想到的。”华丰道。
左亚走出公司大楼马上给乔智打电话,商量公司开会他们该怎样发言。“我上网查了,这公司涉及的领域太广,简直就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呀。”乔智满脸愁容道,“要不,咱俩去湖畔公园见面聊吧!”
“难怪有大格子看着。”乔智喃喃自语。
“不!”左亚恢复了微笑,“应该是我得罪你的。”
“一百亿的一半,是五十亿,五十亿的一半是二十五亿。”华丰算完后,道,“按照老大跟你们的约定,二十五亿归老二,二十五亿归老三。”
“气我吧!”老板还是难以置信,“我一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两人张着大嘴,呆若木鸡。
“我是说,我现在占有该公司百分之十点五的股份。”左亚解释道,“自然而然也是该公司的董事。”
“二位。”华丰喊醒他俩,“从今往后两人就是爷了!明天我就让那几个气焰嚣张的货,给你们磕头作揖,跳狂野奔放的巴西巴伊亚舞啦!”
“你说什么?”老板难以置信。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左亚道。
“职务虽然没定,但是股东和董事的身份定了。”
“嗯,我也认为有些夸张。”乔智转悲为喜道,“但有一点,我非常赞同!就是让那个易布生易总,叫他喊我一百声大爷。”
“没定?”老板笑道,“没定就是没谱,没谱你就敢辞职?小年轻就是太冲动!”
“非常赞同!”华丰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止这一百声,我让他永远这么叫,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叫。”
“具体什么职务还没定。”
“喔?”乔智不解其意。
“那你去那公司能做什么?”
“我卸掉他现有的一切职务,要他专门给你做副手,整天跟在你屁股后转。”华丰笑道,“放心!这种人一脸的狗样,摇尾乞怜当属他的天性。”
“老板。”左亚开始不微笑了,“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保证不去别的翻译公司。”
从见到易布生第一面开始,华丰就感觉他在哪儿见过,准确地讲,应该是在哪儿听过这样的声音。虽然翻来覆对不上号,但有一点,他感觉这个声音让他心里十分膈应。
“那公司好像没有翻译业务呀?”
“明天我就当众宣布,集团所有领域全由你二人全权掌管。”
“是的。”
“啊?”两人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你确认是那家上司公司?”老板锁住眉骨问。
“乔智担任公司副总裁,兼房地产、拍卖、医疗、软件、餐饮这些分公司的CEO,还有一家内裤品牌店。”华丰发号施令道,“左亚担任总裁助理,兼文化、教育、美容、旅游和公益,这方面的CEO。”
“八盒集团。”
“头都大了。”乔智一脸茫然。
“什么公司?”老板感觉没听清楚。
“其实很简单。”华丰宽慰他道,“除了给你乔总配上易狗狗,再给你搭上个桑巴大妈,保证你逍遥自在。”
“八盒集团。”
“说得倒狠轻巧。”左亚忧心忡忡,“终究是上市公司呀!”
“能告诉我,你哪家公司吗?”
“不必担心!左总。”华丰鼓励她道,“我准备给你配上那个貌似桀骜不驯的马达,任由你调理驾驭,随意驰骋。”
“不用了,老板。”左亚微笑道,“我保证不去别的翻译公司。”
“他们倒没什么。”左亚的担心依旧未除,“可是除了他们,还有千千万万个股民呀。”
“明天,不!马上我给你加薪。“老板急了,“给你升职。”
“其实做生意,最大的忧虑是盈利还是亏损,而我们完全没有。”华丰耐心解释道,“为什么没有?因为我们不是为了钱。”
左亚摇摇头。
“噢?”两人不解。
“我无意间得罪过你?”老板问。
“再次提醒你们,不忘初心。“华丰脸色严峻起来,”隐者合约的宗旨是什么?是找回过去的老大。”
左亚摇摇头。
“嗯嗯。”两人点头称是。
“我亏待你了?”老板问。
“只要找回老大,就算把那五十亿全折了,都没事。”华丰笑道,“更何况,有我老四在,有仓井小姐在,八盒集团绝不会让万万千千个股民们失望的。OK?”
左亚向老板递交辞呈,老板很诧异。
“OK!”两人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