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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若你有幸见到他,你也将不再是你

“闹了半天不是你的?”导演扭头要回去,“不行!我得跟他们要回来,这帮孙子欺行霸市,强买强卖。”

“哎,不是五十九十的事!”乔智懊恼万分道,“关键这东西它不是我的,我还得瞅机会给它弄回来。”

“别介!”乔智拉住他,“那几个保安满脸横丝肉,你就省了吧!再说,就算是不平等条约,咱都签字了,就别当青皮耍无赖了。”

“不过这事还算不错!”导演又咧开嘴道,“最后我都努出屁来了,叫到九十个时,我都觉得自己成了泼皮无赖了!嘿,没想到这孙子答应了。”

“那就报警。”导演不依不饶。

“也不能都怪你。“乔智慰藉他道,“主要在我,事先没跟你胡噜清楚。”

“歇了吧!以后就不能跟你说事,一说事就.....”乔智瞥见手机屏幕上有好几个左亚的未接电话,“得,我也别跟你说了,我这儿有电话要打。”

“都赖我一时脑崩,帮你拿主意。”导演悔不该当初,“皇帝不急太监急。”

左亚的手机嘟嘟响,乔智貌似听到附近有反应,就转动脖子搜寻。左亚没躲过他的目光,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乔智毕竟跑得快些,绕过停车场的围墙,就追上了他。“你跑什么呀?好像做了坏事似的。”他问。

正当她忧心忡忡走进大楼时,乔智和导演正好从电梯里悻悻走出。她实在忌惮导演见面后一惊一乍的当众现眼,就闪到一道屏风后,暂且用耳朵了解一番他们的动向吧。

“我做坏事从来不跑。”左亚喘了口气,道,“我听到别人做了坏事才跑,你懂的。”

按照他俩手机的设置,她快速搜索到他的位置:维萨大厦。这是一座以拍卖古玩字画闻名的大厦,他去那儿干嘛?去了那儿能出什么事呢?

“我懂。”乔智感觉刚才他跟导演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出了什么事呢?

“迈巴赫6.0T?”乔智惊叹道,“这得四五百个。”

左亚还想说什么,对方挂了。她赶忙给乔智打,但拨了半天也没人接。在她的经验中,乔智不接她电话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没带手机,一种就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没带手机时他会马上发现没带手机,有了手机发现有她的未接电话,他就一定回拨过来,绝不含糊。现在半天没有回话,一定出了什么事。

“这不是让你站着看的,是让你坐着走的。”左亚坐在车里冲他嚷嚷,“还走不走呀?”

“因为老四不是鬼,所以才去呀!”华丰倒抓住了她说话的漏洞,“你叫上老三,带着你的塔罗挂坠,下午三点我派辆黑色迈巴赫到你家小区门口接你们。”

“是是。”乔智钻进车里疑惑地问,“你朋友的?”

真是见鬼了!这老大,从半疯到全疯,连续蹦跶出两个“密友”,一个比一个奇葩,现在又来个声音如此苍老的的“愉快老四”,就简直了。“为什么要约到哪里?鬼都不去的地方。”左亚问。

“是的。”

“不用害怕!”华丰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我是你们老大的一位密友。”

“认识多久了?”乔智充满好奇。

“别吓唬我啊!”左亚惊恐万分道,“再不说我挂了。”

“刚认识的。”左亚漫不经心道。

“愉快的老四。”华丰道。

“怎么认识的?”乔智愈加好奇。

“你谁呀?”左亚惊讶万分。

“打了个电话就认识了。”左亚轻描淡写道。

左亚接到华丰的电话,约她到野湖旁的大辽寺,她着实吓了一跳。那地方除了老大老三,就不应该有第四个人知道。

“啊?”乔智蒙住,“那让我陪你去做什么?”

门口立刻跑过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

“不是我让你陪的,是这个朋友让陪的。”

“不许走!”行家厉声喊道。

“他知道我?”乔智大惑不解。

“问问。”乔智狠劲拽了他一把,“走吧!”

“不但知道你,还说是你的朋友。”

导演愣珂珂道:“那咱们干嘛来了?”

“谁呀?打死我也找不出我的朋友圈有迈巴赫的。”乔智完全觉得左亚在耍他,“这到底是什么鬼?”

乔智狠劲踩了他一下,咬牙切齿道:“谁让你成交了?”

“跟上回你跟我说我死活不信一样,老大的密友又来了一个。”

导演猛地一转身:“成交!”

“啊?”乔智大惊失色。

“五十万。”易总在他们身后喊道。

因为门前是一片瓦砾,车子开到离寺庙不远的湖岸就停下了,旁边还有一辆林肯车也早早停在这里。司机领着他们踩过一片碎砖瓦块后,又走进一扇想倒还没有倒的石柱门,穿过杂草丛生的前院和杂草丛生的后院后,来到了一排几乎不叫房子的房子里。司机说,巴总因为来得太早,所以正在这个房子后面的一个房子里睡着了。“我想睡但是没有睡着呀。”华丰从里面走了出来。

“拉几把倒吧!”导演骂骂咧咧道,“我前部戏的制片主任有一袁大头就要了人家十五个,这孝敬老佛爷的大清钢镚,还比不上个民国袁大头?拿我们当傻比呢。”骂完,导演牵着乔智的手就要走。

“噢?”左亚和乔智同时惊到了。

行家点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华丰自问自答道,“我在看里面凝视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写的文字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懂,既然这里叫大辽寺,文字就该是契丹文吧!你们说呢?”

“五个?”导演问。

“您说您睡不着是因为您看不懂契丹文。”乔智道“契丹这个民族好像被和进金人蒙古人反复消灭好几次了,估计现存的契丹人找不到了,找不到契丹人,这个石碑上的字就永远看不懂了。”

行家摇摇头。

“你想告诉我什么呀?”华丰问。

“五百个?不会吧。” 导演很不自信瞅着乔智,“五十个?”

“我是担心您永远睡不着觉。”

“嗯哼。”易总伸出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张开五指。

“老三就是老三,可惜不搞历史搞剧本。”华丰趁着乔智目瞪口呆问左亚,“挂坠带来了吗?”

“云山雾罩的,说多少钱吧?”导演显得很不耐烦。

“是这个吗?”左亚从包里拿出那个斯莱特林挂坠盒仿品。

“我们易总专门收藏光绪年间的一切东西。”行家补充说明道,“什么瓷器呀,西洋钟表呀,红木家具呀,自然也包括钱币。”

“非常好!”华丰带他们走进后屋,“这后屋比前屋强是因为顶上还幸存着完整的瓦,有了瓦我们就可以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商议我们该做的事情。”

“一般来讲,要三到五个月。”易总不疾不徐道,“假如我对此种币种情有独钟的话,我或许......”

两人被这个知晓他们秘密的密友弄得云里雾里,不知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在不明真相前,只当就去了趟爪哇国,任凭导游指手画脚,东游西逛。乔智与左亚略有不同的是,他要动动心智,瞅准机会忽悠这个拥有林肯和迈巴赫而又喜欢附庸风雅的老家伙,将那块尚有争议的大清金币失而复得。

“得多久?”导演问。

“我俩是既是晚辈更是鼠辈,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乔智信誓旦旦道,“只要地球上尚有一个契丹人存在,我们就一定帮您找到。”

“应该是不谋而合。”易总白了行家一眼,“一件拍卖物从核实审验到定价起拍,最后到真正出手,是需要一定周期的。”

华丰心想:这老三,还是改不了肉麻的老毛病,为了实现自己的梦里想做的事,什么大话都敢说,但什么大事都不敢做,遇到躲不过去的事,还必须评估这事的风险系数,如履薄冰走钢丝可以有,上刀山下火海这事绝不干。对眼下这事,估计他除了乐不可支,就是受宠若惊了。老二呢,属于那种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人,天上掉的馅饼不要,地上丢的钱包不捡,绝对吝惜自己的女汉子名节,如何劝服她,倒要费一番心思。“我想求一张牌,老二可否施法?”华丰向左亚发出请求。

“不用急不用急!”行家安抚道,“你们的意思正合我们老板心意。”

“施法谈不上,随性耍耍还行。”左亚不冷不热道,“但您并没有让我带牌来。”

“什么特殊情况?”导演怒目圆睁,“爷这玩意直接就是家族传家宝,不急着用钱,谁愿意破家败产干这事?”导演瞥了一眼乔智,“对吧?”

迈巴赫司机和林肯司机抬来一张木桌,然后铺上一块黑布,华丰从兜里掏出牌放在上面,说了声“请!”左亚便开始进入昏天黑地般的塔罗时刻。

“本人主要业务是拍卖。”易总向行家摆摆手,一脸斯文道,“帮卖家讨个天价,帮买家捡个地价,是我们的职责。遇到特殊情况,我们还愿意直接充当收买人。”

此前左亚一直处于混沌迷幻状态,虽不再质疑老大层出不穷的密友乱象,但起码对他们的出处和动机是心存芥蒂的,一旦这些密友对老大的命运构成威胁和伤害,她会义无反顾与之抗争,否则她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而乔智恰恰相反,只知“英雄不问出处”上半句,不管“富贵当思原由”这下半句。

“这是我们易总。”行家介绍道,“易总不仅是收藏家协会理事,也是咱钱币鉴定协会理事。”

斯莱特林挂坠盒随着左亚心律的平缓也渐渐稳定下来,正当她摸到牌睁开眼这一瞬间,华丰偷偷换了一张他预先准备好的牌,动作之快连睁开眼睛的乔智也没有发现。

“你们好呀!”门开走进一位五十开外的男人,后面紧跟刚才那位行家。

“隐者!”左亚大吃一惊。

“嘿嘿!”乔智奉承道,“大牌演员你都拍唬得了,区区拍卖老板你还镇唬不住?”

的的确确,这张牌与上回她为老大祈祷的那张牌一模一样。

“好吧!”导演勉强应道,“那我试试吧!”

“说话呀!老二。”乔智用手在左亚呆滞的眼前晃动。

“老板来了,你再当见证人不就完了呗。”

“别干扰她!”华丰对乔智说,“趁她聚合意念力时,要不你先给点解释?”

“得得。”导演抱怨道,“省下一点,一会儿你跟他们细说。”

“我?”乔智指着这张牌,“我只能按牌面理解。”

“兵荒马乱的年月,成箱成箱往江里扔的事少了,扔到地里,还不是回来想拿嘛,谁知这一走就回不来了。”

“也好呀!“

“他们精得跟猴子似的。”导演摇摇头,“你那随性的出处只能哄哄二大爷,没听说谁没事把金币扔到庄稼地里去。”

“这上面画的是一位老爷爷,看岁数比您大。”乔智继续道,“他孤身一人站在雪地里,也不嫌冷,表明身体硬朗。”

“我已经说了出处。”

“身体硬朗?”华丰张大嘴。

“绷会儿。”导演道,“估计他们要从出处不明上压价。”

“对!”乔智装模作样道,“为什么要说他身体硬朗呢?因为他手里拿的那个木棍不是用来做拐杖的,而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或者说,是用来杵冰窟窿的,目的是捞鱼。”

“还管这个?”乔智想了想,“我农村的二大爷从地里刨出来的。”打发行家后,他警惕地问,“咱是不是该撤了?”

“喔。”华丰皱起眉头。

导演看着乔智:“就是从哪弄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发现他举个马灯照的就是地上的冰,而他的视线看的也恰好是地上的冰。”

“我这就去问。”行家走出门又回头问,“可以告知出处吗?”

“啊?”华丰眨巴眼。

“什么意思嘛?”导演烦躁起来。

“为了更加确信这一点,老人身后还跟着一天蛇,貌似水蛇,水蛇是最喜吃鱼的。”

“这是一枚专门为慈禧太后七十生日而铸的龙凤寿字金币。”行家嚅嗫道,“至于价格嘛,我还拿不准,得问问我们老板,我的专长是瓷器和漆器。”

“有一定道理。”华丰迎合道。

“吞吞吐吐的。”导演急躁起来道,“你直接说它叫什么,值多少钱就行了?”

“唯一不能解释的是,他为什么白天不扎鱼,偏要晚上去扎呢?”乔智做思考状,“关于这一点,需要我们的左半仙指点迷津。”

“其实上面已经有了铸字。”行家指着上面的字,“广东省造,光绪元宝,库平七钱二分。”

“能不能不要这么搞?”左亚用厌恶的眼神瞪他,“这样会亵渎神灵的。”

“本人作品一向追求真实。”导演瞥了一眼乔智,继续问行家,“这到底是什么品?”

“但我确实是认真的。”乔智做无辜状。

“您拍戏太实在了!”行家没有正面回答他,“我帮你们找些仿品就可以。”

“那就烦请老二解牌吧!”华丰微笑道。

“不是赝品,那是什么品?”导演手舞足蹈起来。

“我希望我说话时,请不要打断我。”左亚声明道,“谢谢!”

这位行家在鉴定室用各种工具,各种技巧,最后用各种经验赞许道:“这不是赝品!”

“好的。”

他选择了后者,并且通过貌似手眼通天的导演找到了一位拍卖行的行家。这一回他没带上左亚,不是他觉得这是扒手之为,而是担心这玩意真要一钱不值,反遭到她的百般戏谑。在她身上,他必须储蓄更多的正能量。

“这张牌叫The Hermit,翻译过来就是隐者或者隐士的意思。”左亚道,“隐士身着长袍,提着一盏灯,拄着拐杖,在黑暗中孤独地摸索前进。这张牌代表独处,隐士试图放弃外在的诱惑,而达到内心的平静,进而在寂静的环境里通过冥想得到真理。寂静中只能听到自己内心发出的声音,所以才能够更好地理解自己的想法,寻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我的最终目标。”

但是,当他将这只小木盒打开取出那枚龙凤寿金币时,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自称老大密友的孟露,后来他想起来了,她就是主持《金牌在线》的金牌主持人。但是自从那次大桥相撞事件,她就销声匿迹了。他是继续耗时耗力打听到她,得知其中的故事,还是即时找个行家解开其中的谜底呢?

“厉害了!”乔智赞道。

乔智事先打点好修理工,叮嘱他必须腾出10度左右的10分钟时间与老爷子纠缠,他好安心处理一下他要处理的事情。其实就是将大格子弄得麻木不仁,在他动手取出活动砖块里的小木盒时袖手旁观。

“嘘!”华丰制止他,“还没完呢。”

“你二大爷还真是个行家!”华栓赞道。

“请注意!隐者手里的这盏灯。”左亚指着牌面娓娓道来,“灯中有一颗六芒星,暗喻着生命之树从木星向太阳之路径的自我展现。六芒星由水三角和火三角组成,指向两个方向,一向外,一向内。是个人成长的象征,从外界抽离出来是为了自我探索,启发内在更高的智慧,请留意此处说的是抽离,没有完全与世隔绝,这是受水三角的影响。火三角如同一位导师帮助我们找到自己的道途,因此也是启示的力量来源。所以,这盏灯虽然不足够明亮,但方向确定,经由它的指引踏上离群启智之路。”

“他告诉我,蟒蛇这玩意喜热怕冷,25度时活动状态一般,30以上时很活跃,20度时不活动或少活动,15度时就开始跟木头一样,怎么喊怎么打都不带理你的。”乔智继续背诵道,“温度持续在5度以下时,蟒蛇立马就死,相反,当室温升到35度以上时,它也不动弹了,再往上热一点,它就该彻底不动弹了。”

“精辟!”乔智又赞。

“听说过,没见过。”

“嘘!”华丰再次制止他,“还没完。”

“我倒不懂,我乡下有个二大爷,他懂。”乔智现场发挥道,“他养了只球蟒,白不呲咧又黄不唧唧的那种。”

“这条路有多远?不知,这条路是顺或逆?不知。”左亚感觉换个人似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你会在这条路上收获心中所想。你早不是那个未见过市面的鲁莽小男孩了,你从世俗中来,有自己的技能和荣耀,这些经验化作体会促使你挣扎出世,以求更高层次的觉悟。所以你清楚自己的探求,甚至是有备而来。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也就是说,这样子的人,上帝都不忍心为难他。”

“噢?”华栓眯瞪眼,“你也懂蛇?”

“太励志!”乔智想哭,“简直崇拜到底了。”

“您是没什么,您家大格子受不了。”

华丰没有规劝他,因为他的眼睛湿润了。

“啊?”华栓环顾四周,“我觉着没啥麻烦呀!”

“隐者站在冰天雪地里,与天对白,显然这是更高层次的智慧,不是人人都有幸能得到的,因为高处不胜寒,某种程度上来讲,智慧是孤独的代名词。于此同时,我想到另一句话:高处不胜唏嘘。”左亚仰天长看,“所以不晓得牌中这位爷爷有没有哭过,或者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也曾心疼地抱过自己。”

“上回我就发现您家空调缺氟,再不补麻烦就大了。”

见华丰流下泪水,乔智嚷嚷道:“简直要山崩地裂了。”

“补漏?”华栓迷糊道,“补什么漏?”

“Shut up!不要打断我!”左亚冲乔智嚷嚷完后,又渐渐恢复平静,“一切都是经历,一切都会过去,更重要的是明天。过程的异常艰辛刚好彰显结果的价值非凡,隐者采集到的那束内在觉知智慧启迪之光已在六芒星灯中,接下来,他会带着这束光下山,传达给山下的众人。”

“老爷子欸。”乔智满脸媚笑,“咱不是来拆房的,咱是给您补漏来了。”

“嗯。”华丰禁不住点点头。

他从一位养蛇爱好者那里获得了一些知识后,就带着一位家电修理工敲开了华丰的家门。“安置房没安置,就别惦记着拆房!”华栓不屑给他们开门。

“他要再次入世,此刻,他已不再是以前的他,他带着新觉知去指导需要他帮助的人。若你有幸见到他,你也将不再是你。”说完这句,左亚汗流满面地垂下头去。

乔智一直对空墙里的那只旧箱子耿耿于怀,现在又新添了蛇屋里那只小木盒,他愈加跃跃欲试。眼下入不敷收,还款压力简直令他喘不过气来。他绝壁不是行窃,而是以这种好奇心的满足解压他无法完成的房本解押,另外剧本陷入瓶颈时期,他必须以此摆脱困境,尽快让那个动荡不安的导演闭上可恶的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