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唐飞从腰间拔出未知罪案调查科的警棍，半米长的短棍仿佛短剑般向对方刺去。
唐飞奋力挣脱，胸口中了对方一脚。
两人快速交换二十多招，警棍一下砸在黑衣人头上，黑衣人的脑袋被砸得凹陷变形，但他只是后退几步，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黑衣人一个滑步拦在唐飞身前，唐飞一掌劈在对方肩膀，黑衣人身子一扭，居然从另一个角度把他手腕锁死。
“唐飞，那是晶体人！”斯库利叫道。
唐飞双手守住门户，连续挡下十多腿。黑衣人表情冷漠，攻击招数极为简洁。韦橙趁机奔下台阶。唐飞发出一枚钢针，刺向韦橙大腿，但是由于距离较远，这一下打偏了。
台阶下，斯库利和秦桦同时出手，总算把韦橙拘捕。
这个黑衣人正是出现在钩子家的凶手。他拉着韦橙就走，唐飞飞掠而起，抢过十来级台阶，拦在二人之前。黑衣人左脚扫向唐飞脑袋，唐飞抬手去挡，那人动作飞快变化，右腿从另一个方向踢出。
周围有西城警局的警察见到此地骚动，纷纷围拢过来。斯库利亮出证件交涉，而唐飞和那黑衣人仍在交战。
突然，一旁出现一个黑衣人，手掌扣在秦桦的肩头。秦桦反手还击，对方灵动地闪到另一侧，一个背摔把她丢下台阶。唐飞手腕一抖，一枚钢针射向那人面门，钢针诡异地穿透对方面门落在远处。
黑衣人多次受伤，都不可思议地迅速复原。唐飞身上也多了几条伤口，但他不具备敌人的恢复力，所以动作变得有些迟缓，连中数脚后跌下台阶。
另一边的秦桦看了眼斯库利，金发女人表情坚定，于是秦桦上前一步取出手铐。
黑衣人不再缠斗，转而冲向韦橙这边。警察和斯库利同时拔枪开火，但子弹的冲击力只能减缓对方速度，并不能对其构成伤害。
韦橙转身看着唐飞，寒着俏脸道：“有事请和我的律师说。你没有拘捕令，我不可能和你走。”
砰！秦桦手里出现一支蓝色手枪，一枚冰冻弹在黑衣人身上砸开，黑衣人被冻成冰人。几乎同时，其他子弹也打在他身上，黑衣人变成了碎块。
唐飞第一时间下车，快步走向韦橙，亮出证件道：“韦橙，我是国际刑警未知罪案调查科的唐飞，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和我回去协助调查。”
“用罐子把碎片分开装，分车带走。”斯库利吩咐道。秦桦立即招呼警员把碎块收拾起来。
斯库利冷笑道：“等我们有逮捕令，她早已得到风声，现在却是好机会。”
斯库利看着审讯室里的韦橙，心里琢磨着要如何审问对方。她正高兴着几天来的努力总算有了突破口，却看到唐飞阴沉着脸走过来。
“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逮捕令也没有那么快。”秦桦说。
“怎么？”她问。
斯库利道：“可以抓捕。”
“黑衣人跑了。”唐飞说。
“你说这算有嫌疑吗？”秦桦问。
“跑了？我们分了四个罐子，两辆车分开押送……”
韦橙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飞快删除了信息。她的表情在飞翔车的屏幕上被定格。
唐飞道：“但还是跑了。那个晶体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韦橙开完例会，准备离开星云中心。她走在长长的阶梯上，手机忽然的振动让她停下了脚步。她伸手将垂在耳畔的发丝往后捋过去，低头去看手机，那是一张照片和一条留言。照片里是钩子的尸体，留言却是“我知道是你杀了他”。
“你可以去总部的数据库查询晶体人是什么，不过我们的事情得一件件做。”斯库利拿起文件，提起精神走入审讯室。
星云集团是风名市赫赫有名的大企业，他们的商业事务涉及地产、金融、医药、军工等几乎所有可以赚大钱的项目。
钩子、黑衣人、张凌的照片都放在面前，韦橙沉默不语。
屏幕上显示，韦橙正在西城华盛顿广场边的星云中心里面。“近距离观察吧。”唐飞放下咖啡就走，“出发了，秦桦！”秦桦急匆匆跟在他后面，这次连斯库利也叫道：“我也去！”
“别说你都不认识？”斯库利笑道。
“你的要求不难。”斯库利手指在三维大屏幕上点了几下，吩咐道：“找到目标人物，确认目标人物。”
“难道我该认识？律师不来，我什么也不会说。”韦橙回答。
“用钩子的手机发消息给韦橙，告诉她，我们知道是她杀了钩子。”唐飞端着咖啡，笑道，“最好是在我们能监控到她的位置发，那样就能看到她的第一反应。”
斯库利笑了笑：“你进来的时候，我们提取了你的DNA样本，你是半人马座阿尔法，法兰星的法兰人。外星生物不受地球法律保护，你无权请律师。”
秦桦看了看系统消息，低声道：“韦橙今天正好在风名。”
韦橙微微扬眉，慢慢道：“血统上说我是法兰人，但是我出生在地球，根据银河星际法，我有权在地球上请律师。”
唐飞道：“每个月两次已经算很多了，毕竟钩子这样的小角色，应该巴结不上韦橙这样的老板。”
“地球还没加入星际法，只适用星际移民临时条例。”斯库利笑道，“你懂的，我说你无权，你就无权，所以你必须配合。要不然，我会遣送你回法兰星。”
“有的，不算很频繁，大约每个月两次。”秦桦说。
“你……”韦橙愤怒地看向斯库利满面笑意的脸，最终还是叹口气，将视线转回那四张照片上。她下巴朝着其中一张抬了抬，说道：“我只认识他，卢克。”
“有通话记录吗？”唐飞问。
“卢克？”斯库利手指点在黑衣人的照片上。韦橙道：“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见过一次。”
“也不能算没有证据。”秦桦的电脑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搜索界面，“这是钩子手机里的隐藏通讯录，里面有很多风名市地下人物的电话，包括韦橙。”
斯库利笑道：“今天他的表现，可不像是普通客户那么简单。”韦橙皱眉道：“我不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斯库利皱眉道：“不排除可能性，但是也没有证据。”
“张凌，法国走私商，和钩子是好友。钩子是银牛角集团的外围头目，在风名码头有运输公司，是银牛角和外部社会的联系人。他今天死在自己的居所，而杀死他的是卢克，我们有两名探员目击了他行凶。钩子死后，有人用他手机给你发送了消息。你收到该信息时，已在我们的监控下。卢克，银牛角集团的内围人员，他在你被拘捕时，对你进行了保护，之后受伤被捕。”斯库利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你们的联系已经建立，你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
“她会不会是猫女？”唐飞问。
“你是想说，我是星际走私集团银牛角的成员？疯了你们！”韦橙瞪大美目道，“我是星云集团的董事会秘书，我需要走私赚钱？”
络绎是西城星云集团的当家人，照片上看是个留着大胡子的黑胖子。韦橙则是个身材窈窕、面目姣好的短发女子，女人微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缝，好像一只慵懒的白猫。
“你说你和这些人没有关系，卢克是你们的客户，他是谁的客户？你如果和钩子没有关系，你又为何接到那条消息不报警，却第一时间删除？”斯库利冷静地慢慢道，“猫女小姐，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秦桦调出络绎和韦橙的照片。
听到猫女这个名字，韦橙第一次变了脸色，她皱眉看着对方道：“我不清楚你们到底知道什么，但我不是银牛角成员。卢克是我们总裁的客户，我只见过一次。他做了什么、做过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
斯库利道：“东云山庄，并不直属于他名下。若非我们的系统知道得比较多，还真查不到他身上。替他管这处产业的，是他的助理韦橙。”
“总裁络绎？”斯库利隐约觉得钓到了大鱼。“不错。但我们总裁更不可能和银牛角扯上关系了。”韦橙生气地争辩道，“至于收到的那条垃圾短信，我以为是恶作剧，不删除还能干什么？”
唐飞笑道：“我在风名的日子不短，这些当然知道。”
“猫女小姐，你这个表情，可不是遇到恶作剧的表情。”斯库利把对方收到信息时的照片放到桌子上，“我们查过你的手机，你的确和钩子定期有通话。我们还申请了搜查令搜查你所有的电子用品，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把你和银牛角联系上了。”
斯库利道：“络绎是风名市排名前五的富豪，以前主要生活在东城，五年前王家血案后，他搬到了西城，并且长期隐匿行踪。”
韦橙沉默不语。
“络绎？”唐飞问。
斯库利道：“如果你没有自证清白的事可以交代，这个案子就要你来背。我再问一次，卢克、你、络绎，到底是什么关系？”
“事实上，我找到了具体地址。”秦桦指着屏幕说，“绿野岛东云山庄，那是大老板络绎的产业。”
韦橙道：“络绎老板和卢克有商务往来，我替老板招待过卢克。我们星云集团不可能做走私，但我可以提供给你们公司和卢克的业务往来信息。”
唐飞见秦桦慢慢皱起眉头，问她：“不能用手机查到他去的具体地址吗？”
“很好！我们一步步来。”斯库利说。
秦桦通过追查电脑的使用记录，发现钩子在半年前频繁前往海外一个叫“绿野岛”的地方。
唐飞在镜子另一边看完整个审讯，对斯库利刮目相看起来。斯库利的审讯着实严谨而有压迫性。遗憾的是除了把不多的线索建立了联系，并没有新的突破，也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不过，之前格林查了那么久案子都没有留下图像记录，而这次他们一盯上韦橙，就抓到了她的图像，这有点耐人寻味啊。唐飞按着身上之前搏斗时产生的瘀青，眯起眼睛扫视四周。
好在凶手走得匆忙，还没对钩子家的电脑和手机进行处理，这些东西就成了调查的重点。
“秦桦，你听好，这是星云的内部密码，马上提取络绎和卢克的交易往来。”斯库利打电话说，然后在审讯室外坐定，问唐飞，“你怎么看？她有说实话吗？”
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和DNA等可以追查的线索，唯一可查的是那把野马星手枪。秦桦表示，尽管风名城野马星人不多，但这种手枪要追查起来可不容易，所以追查重点就又回到钩子的身上。只是他人已经死了，还能查什么呢？
唐飞道：“我有种直觉，这次的事和络绎有关。”
“我也看见了，那家伙的脑袋会扭过去。”秦桦说。唐飞自己试了试，断定这是绝对不可能转到的位置。
“这也算直觉？”斯库利好笑道。
“刚才那个杀手，有点诡异……”唐飞说。
唐飞道：“我是说，有人故意把星云集团扯进来。我们的线索原本扯不上络绎，现在却联系上了。这样是不是太容易？”
唐飞嘟囔道：“工伤啊，这是工伤……”秦桦抿嘴一笑，有点没心没肺。
“你的直觉有点怪异。你之前认识络绎吗？”斯库利问。
“只对地球的子弹有避弹效果。”秦桦说。
唐飞道：“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个生活散漫的富豪。这样的有钱人，需要靠星际走私赚钱？”
“包扎一下就好。我以为这身制服是防弹的。”唐飞说。
斯库利思索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有点先入为主呢？现在他的亲信卷入了案子，我们总得查一下。”
唐飞看了眼沙发和墙壁，沙发被激光一劈为二，墙壁也同样如此。“你要紧吗？”秦桦看着唐飞肩头的伤口道。
“是的，必须查络绎。我们现在不清楚的事比较多，一是格林运送的东西是什么，另一个就是络绎到底是不是银牛角的人。”唐飞看着审讯室里并不慌乱的韦橙，“不过络绎可不容易查。”
唐飞回到屋子，秦桦正开启“智能视角”分析案发现场。“激光分析显示，确认刚才是野马星激光枪。”女人说。
络绎家是风名的第一代拓荒者，经过大约十代人的努力，到了他爷爷那一代，星云企业成为了西城的豪门财阀。轮到络绎当家后，公司完成了现代模式的转型，他就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关于他这个人，也是众说纷纭。
这是什么鬼？唐飞瞪着眼睛，追向窗口。对方凌空掠出，又射过来一枪，这次激光将整个阳台击毁，一时间尘土飞扬，弥漫了整个屋子。唐飞冲出尘埃，落回地面时，敌人已经消失不见。
有人说，络绎是嗜赌如命的败家子，星云集团若不是有一群元老当家，早就被他败光了。也有人说，他是一个商业奇才，眼光奇准，能在风云变幻的国际资本市场呼风唤雨。还有人说，他是个同性恋，长期窝在风名东城只是为了和情人消磨时光。但不管传说多么离谱，从没谁说他是星际走私犯。
那男子的脖子忽然一拐，脑袋诡异地绕了一圈，然后安然无恙地踩着血水滑向窗口。
在星云集团的机密档案里，有许多卢克和络绎的往来记录，虽然账目含混不清，但他们显然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未知罪案调查科想要找络绎问话，却发现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他最后一次出现在风名，是两个月前在西城第九区十三大街的宅子里。
唐飞绕过沙发拦向光束，他的肩头发出被灼烧过的气味。来不及开第二枪，黑衣人被唐飞一脚踢在喉咙。
秦桦和唐飞看着那充满了哥特风格的古老大楼，再想想那古怪的门牌“十三大街十三号”，一起皱起了眉头。
秦桦上前一步想要把对方锁住，男子飞快爬起，浓重的血腥气让他身上浮现出一层紫色的光影。只见他双臂合拢，一道刺眼的光芒便从袖口射出。
屋内空荡荡的，除了些风格古旧的家具，连日常用品也没有，而家具上的灰尘表明这里很久没有人住了。
男子冷笑，夺路就走。突然他左腿一抽，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就摔在尸体边上，两人的面孔浸泡在血水里，仿佛彼此相望。
唐飞打开“智能视角”，并没有收集到有用的线索。
“你今天肯定走不了。”唐飞微笑道。
秦桦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金属支架，上下拉开后大约一米半长，一束紫色光芒从架子上冒出，照亮整个房间。
秦桦奋力一让，唐飞则不紧不慢地站直身子。“叮”的一声，飞向秦桦的匕首诡异地落地，飞向唐飞的匕首则被他徒手接下。
“这又有什么说法？”唐飞问。
黑衣男子手里匕首一左一右掷出，一刀飞向秦桦，一刀飞向唐飞。
秦桦说：“这是外星生命探测器，如果有外星生命就会有紫光附着。”
男子贴着墙壁掠起，冲向屋子大门。唐飞从斜刺里同样一脚扬起，两人在空中一碰，唐飞落地一个趔趄，而黑衣男子向后撞在承重墙上，把挂壁电视机也震了下来。
唐飞看着淡淡的紫芒落在屋子每个角落，再看看秦桦眼里的紫色光辉，摊手道：“那现在这算什么情况？”
男子另一手一翻，又砍出一刀，被秦桦挡住，但秦桦力气小，被撞在房门上。黑衣男子趁势把女人朝外推，秦桦侧身灵动地一脚翻踢对方面门。
“说明这里到处都是外星生命体。”秦桦对着四周高声道，“各位朋友，我们是外星重案组，我们需要知道络绎的下落，并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
秦桦目光扫过屋子，发现有一组通往主卧室的脚印。若对方听到大门被破开，客厅不能直通阳台，那么就只能选其他房间。她小心地越过一地血水，推开房门。唐飞放下尸体，看了另一个房间一眼。秦桦进入卧室，凌厉的刀光扑面而来，她左护臂拦下刀锋，面前是个短头发黑衣男子，五官端正，一眼看去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唐飞隐约觉得四周的光点凝滞了一会儿，然后在玻璃窗上慢慢凝聚变形，浮现出一张漠然的面孔。那张面孔四周不停汇聚光点，然后像河水一样流淌到地上，慢慢从地上站起一个模糊的身影。
二人把车停在大楼上空，一起进入大楼，刚到二楼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唐飞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客厅倒着一具正在血泊中抽搐的躯体。唐飞翻过这人的身子，确认是绰号“钩子”的石青川。此人被一刀封喉，死定了。
智能视角提示，该生物来自半神星球。“晶体人？”唐飞问。
石青川没有准时去码头，这让唐飞生出了警惕。他们的飞翔车迅速来到石桥边的民居，据情报显示，石青川住在桥边第一栋楼的二层。
那人嘴角上扬，回答道：“我们是来自半神星的生命体，和你们人类不同，也不能算什么晶体人。我们并不知道络绎在哪里，不过可以告诉你，几个月前他离开过风名，但我很确定他最近回来了。”
“真的，我也想见识一下中华武术。”秦桦微笑说。
“你那么确定？”唐飞问。
“如果比枪更适合你，我建议你带着。”秦桦说。唐飞耸了耸肩，这些人根本不理解他的感受。
“那家伙视财如命，他这个月回来，给我们发了催要房租的亲笔信。”半神星人说道，“这家伙虽然是大富翁，可是对小钱看得很紧。这栋楼是他私人的，和公司没有关系，他都是自己收租。”
“你擅长用这个？”秦桦问。“从前擅长。”唐飞回答。
唐飞笑道：“你欠了很多吗？”
唐飞抢着驾驶飞翔车，一路上虽然几经颠簸，倒也有惊无险。一点寒芒在他指间闪动，唐飞在心里默然叹了口气。
“才半个地球年没给……用我们星球的时间算，并没有几天啊。”
斯库利看着两人出发的身影，叹道：“到底谁是资深探员啊……”
“有个叫卢克的晶体人，你认识吗？”唐飞拿出照片问。
“那就要快些了，对方可能听到风声了。”唐飞一按衣领，换成了简单的黑色制服，顺手拿走了暗器带。
“不认识，晶体人在银河系多个星球上生活，他和我们不同。”半神星人不屑道，“对付那种东西很容易，只需要冷冻就行了，冷冻对我们则无用。”
“出发吗？那家伙今天没有去码头。”秦桦提着装备包问。
“我要他那封亲笔信。”秦桦道。
斯库利说：“我不希望你们出事，既然会用就带上。五米之内有效也是好的。”唐飞莫名地扫了对方一眼，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和这女人交流。他曾经可是能用飞刀在三十米的距离一刀封喉的人，而五米以内的距离，对于格斗家而言，可以靠双手解决，还要用暗器做什么？
一串光点从钢琴处聚拢，仿佛无数个音符摇摆站起，聚成了个古怪的“音符人”，他递出一封信笺。
带子上是一组二十枚的钢针、一把飞刀、三颗铁弹子。“谢谢你，但我已经不适合用这些了。”唐飞放下袖管。
唐飞则望着四周闪烁的紫色光点，盘算着这栋房子里到底有多少外星生命体。秦桦接过络绎的亲笔信，对唐飞道：“跟我走。”
“那在距离近的时候仍旧很准吧？”斯库利沉默了一下，递上一条皮革的暗器带，低声道，“我听说唐门的人擅长用这个。”
两人离开“十三大街十三号”，前往风名东城。唐飞问道：“关于半神星球你知道些什么？”
“是的。”唐飞撸起袖子，露出右小臂上一条二十厘米左右的伤疤，“影响了神经系统，五米以外的目标，我就会打偏。”
秦桦道：“半神星球是半人马阿尔法的星球，该星球百分之八十九覆盖的是液体。比较特别的是，那里有一小部分生物并不是炭基生物。”
“不准？”斯库利皱眉。
“不是炭基，会是什么？”唐飞好奇地说。
“因为我已经不准了。”唐飞说。
秦桦答非所问：“半神星球是一个高度文明的星球，他们的科技领先我们这里一大截。”
“是的，石子比较好用。巴黎路边的小石子大小很规则。”唐飞回答。斯库利笑道：“我知道你是中国唐门的人，为什么不用飞刀什么的？”
“那这些半神星球的人，为什么来我们这里住？”唐飞问。“每个星球都会有一些伤心人。”秦桦想了想，“这个星球的家伙是出了名的不容易打交道。”
“你在第一现场，可以酌情把握，”斯库利有意无意地说道，“不过分就好。我听说你抓捕张凌的时候，用的是普通石子。”
在通过东西城分界线时，他们必须放弃飞翔车，改换马车前往目的地，络绎亲笔信的签发点在东城的石狮子大街。
唐飞摸摸略鹰钩的鼻子，笑道：“反正我大多数时候不是。”
“未知罪案调查科在东城没有执法权，我们要低调。”秦桦叮嘱道。
斯库利侧头道：“嗯，难道异现场调查科不是？”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边。”唐飞笑了笑。
“我看了一遍未知罪案调查科的手册，必须对方先攻击，我们才能击毙罪犯？”唐飞笑问。
“这是他私人的一家店铺，关了很久了。”秦桦指着那家大门紧闭的文身店说。唐飞皱眉看着店招牌“玄舞”上的灰尘，低声道：“我不看好他仍在这里。”
很可惜，风名警局系统里没有查到卢克的信息。
“还是得查一下。”秦桦打开店门走了进去。
唐飞对西城警局的系统驾轻就熟，很快从警局的数据库调出了黑名单里“钩子”的资料。这个人名叫“石青川”，两年前到风名市，在风名西码头开了家外贸公司，实际是该区域的走私庄家。当然，数据库里的石青川并不叫“钩子”，但对照数据库里的身份资料以及两人的行为特征，可以确认其“钩子”的身份。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店铺，这铺子外头门面不大，里头却很宽敞。但是正如唐飞所言，这里空无一人。店外有人探头探脑地张望，他们把街坊叫来，却又问不出什么。
自从2010年，风名市开辟了外星难民定居点，这里的生活便因为外星文明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最近有打扫过。”秦桦说。
位于中国东海的风名市，古称风名城，是一座隐藏于世界角落的神秘城市。这座城市被傲来河一分为二，各有特色，东城是东方古典文化，西城是西方现代科技。西城维护公共安全的是西城警局，这几年西城人口不知为何剧增，从原来是东城的三分之一到基本持平，西城的警力也就显得严重不足。
“我觉得是有人在不久前先搜查过了。”唐飞看了眼休息室，点头道，“这里的确住过人。但络绎很谨慎，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我们这样追踪不到他，尤其在东城。”
男子冷笑，夺路就走。突然他左腿一抽，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就摔在尸体边上，两人的面孔浸泡在血水里，仿佛彼此相望。
“那你说怎么办？这里的线索又断了。”秦桦问。唐飞想了想，笑道：“这就要斯库利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