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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浪汉之谜

“别打我了……”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含着鲜血的薄唇虚弱张开,向丈夫说出了实情,“我怀孕了……”

孙涛又跳到床上,把这个曾经宣誓要白头偕老、相敬如宾的女人骑在胯下,抡起瘦弱的,对女人却如同噩梦一般的手臂,扯头发、打脸、捶胸,还撕碎了依依单薄的内衣,“你知不知道我多在乎你,这份爱在我心里完美无瑕,你为什么让它有了瑕疵,既然咱们回不去了那我就亲手毁了它!”

孙涛震惊了,手忙脚乱,“你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

“哭你妈逼!”

依依委屈地,恐惧地点头!

被一巴掌打丢了魂儿的李依依又看见房间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吓得呜呜直哭。

她觉得孙涛要是还有起码的一点人性,就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打她了。

孙涛终于无法忍受地发泄心中愤怒,将房间里能砸得东西全部砸烂。

孙涛笑了,也哭了,“谁的?”

“我他妈让你和我说话听不懂吗,你他妈聋了吗?!”

李依依认为,这本事就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和不信任,自己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违背道德的事,孩子当然是你孙涛的?

猝不及防的,李依依又挨了孙涛一个耳光,一张曾让人羡慕不已的俏丽脸蛋瞬间肿得老高,这让她心里的怨恨更加强烈了。

可孙涛不信!

她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更无法像以前一样接受眼前这个男人。

尤其是在这个危险的时期,本来心存疑虑的他坚决不信!

李依依仍不作声。

“骗我?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杀一个赚一个!”孙涛声音冷得要命,“我说过,若有人胆敢歧视我对你的爱,我会杀了他!”

“老婆?”他抚摸妻子的手开始发力,像是在发泄情绪一样,“咱们怎么就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说一句话行不行,你这样真的让我好难受,我求你,就一句,哪怕你和我说一个字都行……”

看着发怒的孙涛她不敢作声,也正因为如此被孙涛当成是一种默认。

狭隘!偏激!

“孩子不能留!”

他把责任全部推到依依身上,“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这样做!”

他一句话便给无辜的孩子下了判决,无情无义。

在孙涛心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包括他的猜疑、监视和打骂都是怕失去李依依,用他自己的话讲如果我不爱你,如果我不在乎你,我又怎么可能偷看你电话?

“别打我了,求你别打我了……”

李依依无法理解此时此刻的孙涛,觉得他变得实在可怕!

孙涛没有再打她,而是出了门。回来以后她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再不久一碗滚烫的药被端到了房间里。

孙涛,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

“喝了!这是对你出轨的惩罚!”

这两个字在李依依心里打转,就像是她瞳孔里旋转的眼泪。

“不要……”

为我?!

李依依越是反抗孙涛就越是兴奋,只有毒死肚子里面这个孩子,自己报复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都为你杀了人了,你就不能说一句话吗?”

一张精巧好看的小嘴被狠狠捏开,一碗可以要了胎儿性命的药水被倒进嘴里。

李依依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饶恕!

依依摇头,挣扎,将倒进嘴里的药水吐出,还打翻了药碗。

这一声老婆和虔诚认错的态度怎能不让依依心动,她也很想再次迁就一下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可他们不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彼此都永远不能回到从前,就像这一句道歉不能让徐翀死而复生一样。

孙涛一怒之下,用碗砸破了依依的头。

“老婆。”孙涛跪倒在李依依面前,肝肠寸断,懊悔不已,“我从来没想过杀人的,她如果不逼我,我也不会这样做,能不能原谅我,咱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就是因为太爱你才杀了人,我不想失去你……”

“我再去给你倒一碗,你要是还不喝我送你们一起上路!”

孙涛关上了门,打开了灯。

彻底绝望了!也痛恨到了极点!

她吓得缩进了墙角里,这张熟悉的脸庞上堆积的那些愁容与冷漠让她心惊胆寒。

李依依抓起一片瓷片,在孙涛开门之际,狠狠在他背上割了一下,并趁机跑进厨房,将整锅汤药都倒在地上。

半个钟头后,门开了。

“你猪狗不如!”

她听见擦洗地板的声音,又看见有稀释过的血水沿着门缝流进来,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家变成了凶案现场,原本幸福的婚姻变成了一起凶杀案的起因。

孙涛将她压倒在案板上,拾起一把菜刀高举,“你是非逼我杀你……”

客厅里传出响声,丈夫出去后又回来了。

天无绝人之路,李依依抓到放在身旁的一把水果刀向身后猛挥,刀锋刺进孙涛的大腿里鲜血直流,慌张之中她又抢下孙涛手里的菜刀,失去理智地对着孙涛的脸猛砍下去,随后又连续补了好几刀……

她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徐翀是一个好女人,事业蒸蒸日上,她李依依婚后一直规规矩矩,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丈夫的事儿,奈何她们要承受如此大的苦难?!

孙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刷洗干净的地板再一次变得血红。

就在刚刚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朋友是如何死在丈夫手里,她很内疚,但更恐惧,虽然活下去的意义已经荡然无存,但她仍旧害怕以同样方式死去,因为死得实在太卑微,太没有颜面了!

他……好像是死了……

如果丈夫心情不好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像徐翀那样被残忍杀掉。

握在手里的“凶器”也掉在了地上,依依蜷坐在沙发上痛苦掩面。

窗户被遮挡得密不透风,手机也被丈夫没收,她的人身自由已经遭到限制,命也不在自己手里!

这个恶魔终于死了,自己不用再受他欺凌了,可现在又该怎么办?

天应该快亮了吧?

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她痛苦不已!

咬着牙流泪,不敢哭出声音,害怕客厅里的这个恶魔听见会动手打她。

忽然小腹开始一阵剧痛,歇斯底里,疼得依依满头大汗。过了一阵,又有咖啡色伴血粘液从下体中流出,依依当时吓傻了眼……

在这间曾经温馨如今却被黑暗占据的房间里,她能感觉到的只有绝望。

是流产?!

结婚才不到半年而已,丈夫就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人,还将自己囚禁在卧室里,这让李依依感觉生不如死。

依依大叫着,不可以,不可以,可惜已是无力回天。

纵是自己不死,是不是要感谢他还记着夫妻之情?

本来是一个等待着“新成员”降临的美满家庭,眨眼之间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好朋友被丈夫杀死,丈夫又被自己杀死,一个未曾蒙世的孩子也要跟着一起遭殃,她觉得自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于是拾起地上那把切肉刀放在腕上,一咬牙划出一道哀艳的血红……

“毕竟夫妻一场我给你一条生路,但从今以后不许你出这个房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