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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景文眼神幽暗,脸色却异常平静:“这不关你的事。”

柏西看着景文:“你这么确定,是因为以前见过真的?”

夏莲子抱着小方,匆匆忙忙跑上楼。

“确定。”

慕野正在圆形大厅等着她。夏莲子冲着慕野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夏莲子的房间。

“你确定?”

“我在书房发现了这个……”夏莲子把小方放到桌上,“那时候保险柜打开了,宝石还在,书房里没有其他人,这个盒子就在地板上放着……”

“我已经说过了,是真的。”

“保险箱开了?”慕野大吃一惊。

“在尤达房间里发现的那块宝石,是真的吗?”柏西问。

“嗯,后来我把它关上了,设置了新的密码,新密码是——”

景文皱了一下眉头,只好转身回来。

“嘘!”慕野拦住夏莲子,对着那个方盒子使了个眼色。

柏西绕开景文,径直走进房间,在沙发前打了个转,却不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方盒子面前,老是有种被窥探被监视的感觉——关于密码什么的机密话题,他可不想在这个盒子面前提。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他拿起方盒子,放到地板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仔细研究起来。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景文说。

夏莲子也坐下来。

他正要敲门:“我有些事要问你,景文先生。”

两个一左一右,都低头盯着眼前那个方盒子。

门外站着一个人,魔术师柏西。

“你觉得这是……”慕野说。

景文关闭手表,打开房门往外走。

夏莲子点头:“是珠宝盒吧?”

景文按动手表,一个投影模型在空中显示,他手指滑动几下,投影屏幕开始播放夏莲子抱着小方走出书房的画面。

慕野不确定:“有点太大了。”

景文从洗手间出来,看了一眼手表,忽然发现小方的定位不对。

“如果有很多珠宝呢?呃,类似于珠宝盒里的小保险箱?”

景文的房间。

那个偷天大盗,带着自己的小保险箱去偷大保险箱里的宝贝——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夏莲子蹲下身子,抱起了小方。

慕野上下左右地察看,没有发现可以输入密码的隐形键盘。

这是什么?

他摩挲着盒子表面:“这盒子只是看起来像纸质的,它的表面应该是一种新型材料,很坚硬,很光滑,有点像手机的液晶屏,但比液晶屏要坚固——”

夏莲子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低头,看到了地上的小方。

慕野发现纸盒底部收放轮子的缝隙,他使劲儿用手掰了一下,却分毫未动。

她进来的时候,明明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夏莲子说:“在起居室和书房待的时间最长的人就是景文——这东西会不会是景文的?”她忽然大叫一声,“啊!景文不是带了个空背包吗?说不定就是装这个的!”

那个打开保险箱的人,为什么不拿走宝石呢?如果是想用假宝石调包真宝石,调包好了,也应该小心关上保险箱的门才对……有什么事能比随手关门还急迫,还重要的吗?

夏莲子的话很有道理——但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做完了这些,夏莲子还是满头雾水。

慕野百思不得其解。

夏莲子把宝石放回保险箱,想了一下,关上门,重新设定了一个密码。

夏莲子眼珠乱转:“他是珠宝鉴定师,珠宝鉴定,珠宝……会不会这个盒子本身,就是件珠宝!”

应该就是从尤达房间里找到的那枚“黛绮丝的眼泪”没错吧?

啥?

夏莲子心念一动,拿出宝石,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检查。嗯,没错,她看到了景文先生说的那条细小的裂缝——

慕野目瞪口呆。

什么啊,虚惊一场!

夏莲子想想不对,打量着方盒子:“与其说是珠宝,不如说是古董……啊,我知道了!这是个古董珠宝盒!景文带来,是为了和‘火烈鸟’交易的!”

保险箱里,“黛绮丝的眼泪”正安静地躺在黑色丝绒布的珠宝匣里。

“这个,超出我的认知了。”慕野抓抓头发,看着盒子,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古董。”

怎么回事?是大盗“千面独行客”已经出手了吗?那个华胜经理反复保证,宝石放在保险箱没问题……他们疏忽了!

盒子似乎动了一下。

夏莲子大步跑过去……

慕野吓了一跳,失手把小方抛向半空,又立刻反应过来,双手接住,果断扔给了夏莲子:“还会动!里面是活的,活的!”

什么!

夏莲子两眼冒光,一把抓起小方:“活的更好!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夏莲子歪着头琢磨看……忽然,她余光一瞥,竟然看到保险箱的门是开着的!

她高举着小方,就要往墙上砸去。

谢尔盖没有说谎,字条是他写好放在这里的——可是,他的神秘委托人为什么没有拿走呢?难道……

“不要——”

就像谢尔盖说的,这两张字条的内容分别是:“千江雪有宝石要出手,成色极佳,我开了高价,她却拒绝成交。”“尤达的女儿是警探,那个叫慕野的服务生和她是一伙的。”

慕野伸手要拦。

她在长沙发的第三个沙发垫下面摸索,果然找到了两张字条。

紧要时刻,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清亮的童声——是一首歌。

夏莲子悄无声息地走向靠窗的沙发。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歌声在夏莲子和慕野的耳边环绕,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里似乎饱含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充满了令人诧异的求生欲。

书房里空无一人,也没有狗。

夏莲子和慕野大眼瞪小眼。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

慕野凑近了一点看夏莲子手里的方盒子,确定声音是从盒子里发出来的。

她四下里打量,刚才模模糊糊好像听到狗叫声……不过,怎么可能?别墅前后门都上锁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狗?

“这到底是——”

忽然传来的硬物落地声让夏莲子停下脚步。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慕野的话。

小方慌了一下,红灯瞬间关闭,三秒钟后,它才想起要收起四个轮子——因为动作过于快速,它“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慕野看一眼石化了的夏莲子,走去打开房门。

身后有轻微的响动,小方转身,忽然看到夏莲子手里拿着那张通用门卡,正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景文站在门外,一眼看到夏莲子站在沙发上,手中高举着小方。

小方激动得原地打转:“汪,汪,汪!”

“那是我的。”他立即说。

保险箱“砰”的一声,自动弹开了。

景文几步走进房间,来到夏莲子身边,把小方从夏莲子手中用力拽走,抱着它离开了。

书架的保险箱前,小方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一边忙,一边嘴里念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嘿,再牢靠的保险箱,也挡不住我解锁高手小方!哎呀,瞧瞧这个,哈哈……搞定!”

等他离开,石化了的夏莲子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复读机?电视机?”

俱乐部的一楼书房。

慕野看一眼夏莲子:“他怎么知道这个盒子在你的房间?”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莲子眨巴着眼睛,和慕野一起,望着门外,再次进入石化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