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给了顾白,顾白接过来,纸上写了四个字:“永别,吾爱。”
慕野上下搜了下森多木的衣服口袋,很快,他拿出了一张纸,打开看了一下:“是遗书。”
小寻的饮泣变成了痛哭。
看到倒地的森多木,慕野冲过去,把手按在森多木的颈动脉上,紧接着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
良夫人慢慢走到森多木面前,表情空白。
小寻缓缓地站起来,她脸色惨白,泪流满面。
“大家都先坐下吧。”慕野说。
一阵脚步声响,小会客室的顶灯亮起来,一行人鱼贯而入,是顾白、慕野、森楠、相培、良夫人、古管家,还有阿塔。
顾白的嘴唇高高地肿起,说话声音含糊不清,便宣布由慕野这个助手担当他的代言人。
小寻呜咽起来。
森楠和顾白都坐下来,古管家给小寻找来一块手帕,也扶着她坐下来。
森多木睁大双眼,身体一动不动。
没有人管良夫人,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小寻跪在他身边。
慕野清清喉咙:“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多木!”
他把森多木的衣服解开,露出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上有一块醒目的瘀青。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双手松开了小寻,慢慢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忽然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他就是昨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个蒙面人!”
“不能放弃,小寻,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没有退路了……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努力留在这个家里,努力讨好爷爷,得到他的认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不要怕,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顾白嘟嘟囔囔地说:“可是,你把果汁泼在他身上,在他洗澡的时候看过他了,不是说没看到他身上的瘀青?”
小寻捂着脸,哭了起来。
“桂园二楼的浴室里,化妆品特别多,其中就有一种自然肤色的油膏,我不太懂这个,但我猜大概是类似于粉底液什么的吧,这种油膏可以防水,涂上它,即使冲过澡,也不会露出皮肤下面的瘀青。”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警探一定会找到相培先生的,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慕野的目光掠过良夫人,看到她明显瑟缩了一下。
小寻摇头。
“他是自杀吗?他为什么要自杀?”森楠说,“父亲和多叶都住了院,多美和多熙被警探带走——这个庄园,眼看就是他的了,不是正合他的心意吗?”
“他不知道!”多木握住小寻的手,把她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我会在警探之前找到他,让他无法开口的……小寻,死人是没法说话的。”
“森楠小姐,为了相培先生,你也做过了不得已的事。”慕野看着她,“正如你所看到的,森多木也有想保护的人。”
“可是多木!相培先生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小寻?不可能,绝不可能!小寻几年前就来了森邸,她一直跟着我,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
“你在说什么?”森多木抓起那杯柠檬水,一口气喝了半杯,“现在怎么能放手?森多美和森多熙进了监狱,森多叶的身体已经坏了,爷爷……等他回来,家里就只剩下我和你,他还能做什么?到时候,我们就都推给失踪的相培,就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和姑姑一起干的……”
“我没有说,是女仆小寻。”慕野意味深长地说。
“她也没说错。”小寻幽幽地说,“我的身份是女仆,你是庄园的继承人,我们俩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盯着……多木,放手吧。”
森楠一下子转向了良夫人:“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是来报仇的?”
“那个多美……”森多木咬着牙,“她真是可恶!她就这么当众说出来了——可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
良夫人低着头,毫无反应。
小寻抬头看着他,神色忧愁。
“就算是森家欠你的。可你被赶出去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你怀孕了啊……”
“小寻。”森多木走了进来,“等急了吧?我来晚了,都是因为那个古管家太啰唆——”
相培扶着森楠的肩膀,分担着妻子的苦痛。
一个高大的人影终于出现。
良夫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在她手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杯水,一片薄薄的柠檬泡在杯子里。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慕野看向森楠。
小寻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焦灼地等待着。
“她回来以后,只跟自己儿子在一起,总是躲着任何人,除了偶尔见见老爷,她不和任何人接触……她很低调,不爱说话,跟在儿子的身边,像个透明人。”
夜深人静,灰堡的一间休息室,开了一盏橘色的小夜灯。
森楠怔怔地看着慕野。
森多木之死
“楠小姐,刚刚你说了这么多,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