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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最好的惩罚

“她是在生产后不到半个小时,从产床上趴下来,下身还流着血,拖着一路的血水和羊水,趁所有的医生护士都不在场,从医院的窗户上跳楼自杀的——后来医院以医疗事故的理由,掩盖了这件事,直到我后来我那‘聪明’的后妈偶然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的母亲是……”霍子心明白过来,之前做犯罪心理侧写的时候,云哲有一条符合的是,遭受过亲人离世的重大痛苦。但当时她和陆泽言以为,云哲的伤痛来自于被害的云萌萌,而如今看来,那个真正留下巨大创伤的,是云哲的母亲。

当然了,医院那笔不小的医疗事故赔偿金,也落到了我爸和那个女人头上。准确地说,大部分花在了她和萌萌母女身上。你说,他们吃着我妈的人血馒头,养着一对只差三个月,带出去总会被指指点点的儿女,有没有觉得难堪过?还有,你说我妈纵身一跃之前,有没有看过我一眼,会不会摸过我的脸?”

我妈妈生下我以后一定是非常孤独,非常绝望,绝望到都宁愿舍弃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也要和这个世界决裂。当然,那个时候的人,大家对产前抑郁症也没有什么概念。”

云哲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也逃不过往事的折磨。

“我看电影里,新生儿出生的时候,从产房到病房,产妇和孩子总是被鲜花和亲人簇拥的。但我可以想象,我妈妈生下我的时候,一定是非常孤独的——因为那个时候,那个被我叫做爸爸的人,正在陪着另外一个待产的女人,陪着那个小三和她即将出生的女儿。

“从我懂事时起,我对萌萌的感情就很复杂。她和我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自然而然,我还是会忍不住把她当妹妹看待,对她好的。她的性格也不像那个女人,她善良天真,也很可爱,像一只小兔子那样,又软又萌。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女孩——按理来说,我应该对她很好才对。

“我们怀疑你的时候,查过资料——你和云萌萌在先后几个月里出生,那个时候你父亲同时和你母亲、以及后来的继母保持关系。你母亲是在医院生产的时候,发生医疗事故死亡的。”

后来她越长越大,也变得越来越像那个女人——其实现在回忆起来,一点都不像。只是我得知了我妈死亡的真相后,对那个女人的恨增加了千万倍,而这种恨投射到了萌萌身上。慢慢地,我对她的感情,就从爱多一些,变成了恨多一些,再往后,我就分不清楚,到底只有恨,还是也掺杂了一点爱了。”

云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霍子心的问题,他问,“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然后……你就杀了她,在……你十五岁生日的时候?”

我想知道,是你们谁杀了云萌萌,还是说,是你们一起?”

想到云萌萌死时的惨状,被撕裂的下体,被切割下来的少女盆骨,霍子心又攥起了拳头——这实在是非人的行为,隔着二十年,都闻得到血腥的味道。

我还记得,你向我描述云萌萌被害的经过时,曾经跟我提到过,你去附近的小卖部,给你妹妹买过水——而那个小卖部,正是陆鸣去买烟的地方。从你妹妹被害的这个案子里,我终于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点,把你们两个人联系了起来。

“那是个意外。我们本来只是,单纯地想去过生日的。我记得那一天萌萌特意打扮了,穿着崭新的公主裙,白色的皮鞋,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发箍,还偷偷用了那个女人的唇膏和香水。她很喜欢我给她买的那只美少女战士风筝,一边在芦苇丛里奔跑,一边对着我笑。

现在想来,你妹妹的死,就是你走上这条路的起点吧?你妹妹是那六起连环案中最后的死者,那以后,陆鸣在案发地点附近的小卖部暴露了行踪,被怀疑、调查、直到最后失踪,类似的案件也再也没有发生过。

可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每天对着我爸撒娇发嗲的她妈妈,那个害死了我妈妈的女人。再加上那一模一样的唇色和让人作呕的香水味,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我要用我爸爸对那个女人的方式一样,侵犯她,凌虐她,用男人的冲动征服她。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萌萌的裙子被我掀翻,裤子也褪到了脚下,但其实我没有来得及进去,但是她已经死了——反抗的时候被我无意识掐死了。”

霍子心无视他的这段诡异告白,继续说,“你作为二十年前的连环案中,云萌萌的哥哥,同时也是发现她尸体的目击者,我承认,我被你提起这件事时发自内心的痛苦,以及你当时的年龄所麻痹了。那个时候,你只有十五岁,一个未成年人,面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怀疑你是个受害者,没有把你联想到杀人凶手上去。

直到现在回想起那一天,云哲都会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

“NoNoNo…”云哲满不高兴地摆动着食指,“虽然是我授意余栋开枪的,但为你挡枪,绝对不是我假装的——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替我最爱的人去死,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更何况,游戏没有结束,没有到最后关头,我更舍不得你死……你和陆泽言少了任何一个,这游戏都没法再这样快乐地玩下去。

那一天萌萌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死于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和兽欲。也就是在那一天,他遇到了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那个正巧出现在意外现场,看到身体逐渐冷却的少女,面不改色,还对他面对微笑的男人——陆鸣。

余栋打中了钟思渺三枪,却没有一枪致死这一点,就能说明,余栋受过特殊的训练,可以精确地控制自己的枪法,避开要害的同时,制造混人耳目的假象。

他教他先去小卖部买水,制造云萌萌一个人在放风筝的假象。再让他佯装回家找人,离开现场,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萌萌被残忍分割过的尸体。

说到这里,霍子心眼里有了阴影。她和陆泽言,都低估了云哲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付出的决心——钟思渺为了帮助余栋越狱又不被怀疑,可以以命相搏吞下三颗子弹,对云哲来说,肩膀上中一枪又算得了什么。

云哲从没想到,再见到萌萌的时候,她会成了那样支离破碎的样子。

“其实自从我们发现了你和郑霖宇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就已经怀疑过你。可是这份怀疑又显得很牵强,因为我不能仅凭你是心理医生就抓人,而手头的这些案子,又没有一个是你亲自做的,我抓不到一点证据。但后来在龟背山,你假装从余栋的枪口下救了我,又主动告诉了我我你和云萌萌的关系,使得我和陆泽言都暂时打消了对你的怀疑。”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帮他毁尸灭迹的人,之前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根本不在乎多这一个。他更不知道,多年以后,自己会成为这个人操控下的杀人工具,一步步在变成变态杀人狂的路上,越走越远。

云哲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云萌萌的年纪和陆鸣之前杀害的那五个人差别很大,而现场分尸的手法相对于前五起案件,又特别粗糙。再加上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居然会做出在现场买烟这种危险行为,最后不得不通过杀害小卖部老板灭口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是一起偶然性的死亡事件,是陆鸣没有提前策划和安排过的,所以留下了一些瑕疵。”

“事无遗漏,很精彩。我要谢谢我自己,在开始这轮游戏后不久,就主动停止了对你的心理治疗。能遇上一个这么棋逢对手的伙伴,是我最大的荣幸。相反,如果我用心理治疗的手段,掌握你所有的秘密,那这游戏就将变得无聊——我的乐趣,可就大打折扣了。”

“他操控那个货车司机撞死小卖部老板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以为,瞬间催眠这种能力,只有文学作品里才有。但不管我相信与否,萌萌的死就这样成为了无头悬案,我和那个女人哭得死去活来,后半生都没有逃脱出这个阴影——慢慢地,我也就与自己和解了。无论怎么说,我也算帮我妈妈报仇了,用萌萌的一条命,填我妈妈那条命,很公平。”

云哲进入过她的意识。她心里执念最深的这段感情,对云哲来说,没有秘密。

云哲长吁了一口气,与霍子心分享出这个秘密,其实一直也是他的心愿之一。这么多年来习惯了戴着面具做人,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的两种人格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但也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承担了两倍的重量。

而在这一刻,霍子心也同时明白了,为什么钟思渺假扮林琛赴约,会知道那个只有霍子心知道的约会地点——这么多年在壹心接受的催眠治疗中,霍子心不知道在天文台上,和林琛重逢了多少回。

“那么接下来,你还要听吗?宝贝,我今天可不是为了给你讲故事玩的,来,游戏继续——”

不在公安局的这几天,霍子心回到风城理工大学,找到了当时发现李纳尸体的目击者陈池。通过对陈池的旁敲侧击,案发当天学校邀请的给陈池做心理疏导的专家,就是云哲。

云哲冰冷的手触及霍子心的足尖,让她像被电击了一般,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我仔细回想,那天最先到达现场的是我和老夏,钟思渺跟着马克只是在外围取证,他并没有直接进入605宿舍的案发现场。这说明,把事情泄露出去的另有其人——这个时候,老毕他们轮流来劝我,去你那里重新进行催眠治疗,我才恍然大悟,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间被拨回到了十年前,一样温暖干燥的环境里,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从这个右脚位置开始,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是把尺子,在丈量她的身体。

我们当时一直不知道,游戏设计者是如何知道,李纳死亡的具体情况的。钟思渺暴露后,我以为是钟思渺泄露的。但在他的遗言里,完全没有提起这件事。

“我想知道……”霍子心的上下牙床磕在一起,猛烈地打架。

我苦思很久,回到了一切发生的起源——我们能明确与这款游戏有直接联系的第一个案子,是风城理工大学李纳被杀的宿舍男尸案。也是从这个案子开始,我们第一次在案发当天,收到了象征着李纳死状的图片,这是一个暗示,暗示着游戏从那一刻开始了。

“陆鸣,为什么会帮你?”霍子心无法反抗,云哲的手从脚背慢慢摩挲上来,停在小腿的位置,在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

“我从你家去拿悠悠遗物那天,回到警察局里,看到了悠悠给我留下的最后讯息,我几乎可以确定——你就是杀死她的凶手,也是这一年来,操纵着《昼魇的世界》这款杀人游戏的幕后黑手。

“杀人游戏,最初是陆鸣设计的。但《昼魇的世界》最早诞生的时间,不是近年,而是十年前。我——是第一个用户,杀死一个妙龄少女然后埋尸在玉米地里,是我在游戏里的第一个任务。再往后我一共解锁了十关,直到第十二起案件的时候,猎物逃脱,任务失败——那个逃脱的人是谁,你知道的。”

按照苏昀的说法,现在并不能确定,陆鸣是否就是陆泽言的生父。但这个名义上生父的罪恶,最终会成为一个带着血腥又无法抹去的污点,刻在陆泽言的生命里。

云哲的手已经快游走到霍子心最隐秘的位置,他身体里最罪恶的那个部位,像躁动的火山般,滚烫激荡,让他的身体快要炸裂开。

而另一个人,就是他失踪了二十年的父亲,那个曾经在他心目中伟岸如丰碑的人——陆鸣。

对以往侵害的对象,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实行过过性侵,而是以相似的物体替代的——对于他来说,入侵是神圣的,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得上肉体上的接触。

当然,最后的答案是他曾经在脑海中怀疑了无数遍,又可能没有勇气面对的——设计这款杀人游戏,以此来操纵这么多人杀人分尸的案件的,不只是云哲一个人。

但眼前这个目标,是他这十年来日夜萦回的梦魇,是他从捕获任何人身上都获取不了的欲壑难填。

唯一能合理解释他这一行为的原因,就是他还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系着十几年来他一直在苦苦追寻的答案,那个影响了他的世界观、价值观、感情观,未来还可能会左右他一生的答案。

虽然这一切迟到了十年,但他从来没放弃。对这第十二个受害者,终于可以彻底完成这个神圣的仪式了。

云哲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够让深知自己处境的陆泽言放弃抵抗,顺从地走进那扇电梯,走向从此再也无法洗清杀人嫌疑,也可能救不回自己母亲的命运。

就差这一步……云哲身体里奔腾的热流冲开了唯一的屏障,他换了个合适的位置,就要从霍子心眼前俯身下来。

当推测出陆泽言在陈山墨被害的现场,进入塔吊的操作间的时候,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时,霍子心就已经猜到了这个藏在背后的人。

这是游戏最后的任务,云哲好像看到通往前方的门,渐次打开,光芒万丈。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么你一定也从陈夫人,哦其实也可以叫她陆太太——从她那儿得知了这个人这么做的原因吧?一个在国外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愿意为了赢得美人心千里迢迢回国发展的人,上一秒还沉浸在迎娶心上人的无双幸福里,下一秒就被戴了绿帽子——还是妻子带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这种板上钉钉的绿帽子,对任何男人都是奇耻大辱。更不要说,这个人原本具有操控一切的能力。”

一阵突然的眩晕把他从癫狂中拉了回来,指尖传来的麻痹感在顷刻间传遍了全身,让他突然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动弹不得。

云哲目光一顿,不知是慨叹霍子心回答得太容易,还是想起那个人,就会有本能的畏惧。

云哲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子心,看着自己无法控制的越发麻痹的身体,只有意识还是在这具躯壳里保持清醒的。

“谁最想见陆泽言,谁又最想杀死陈叔叔——还要让陆泽言亲眼看着陈叔叔死。这个人是谁,不难猜,对吧?”

他终于明白过来,从霍子心醒来时起,这种困兽之斗感觉的来源。

云哲支起胳膊撑住额角,歪着头柔情地看着霍子心。“你能复盘出所有过程,但就是不问我,现场出现的那个,在操控间里等着要见陆泽言的人是谁。想必,你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她再一次用自己做了一个饵,而他就是一条愿者上钩的鱼,一条放在砧板上,即将被人宰割的鱼。

“听你的描述,我简直觉得你曾经亲临现场,看着这一切发生一样。”

霍子心知道,在把游戏导向结局的过程中,云哲一定会抚摸她右侧的身体——这是他十年前就有的习惯。

至于陆泽言在现场留下的手机,以及《昼魇的世界》里留下的,指定让他杀死陈山墨的任务关卡,还有那个本来已经被停用的账号,是你们故意激活,再把任务下发的——游戏本身就是你们设计的,要做到这点小事易如反掌。这样一来,就能让陆泽言顺理成章地成为杀人游戏的真正用户,为他杀死继父的行为,找到一个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动机。”

她在自己右侧身体上先做了隔离层处理,然后涂上具备麻醉效用的药物。云哲抚摸她身体的时候,温暖环境里催生的汗液会加速药物的溶化,渗透进云哲的皮肤里。在几分钟里面,他就会失去抵抗能力。

“但是在运渣车拍到的监控视频里,只有陆泽言一个人进入过塔吊的画面,没有其他人。这个人之所以能插着翅膀飞进操控室,是利用了塔吊本身的设计——这种大型塔吊有专门的攀爬楼梯,是供日常维修人员检修使用的。通过塔吊外部的爬梯,也可以爬上塔吊,进入监控室,然后原路返回。以夜色为掩护,没人会注意到,也不会留下痕迹。

云哲的身体从床边软绵绵地滑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云哲“啧啧”两声,“为了他能玩好这最后一关游戏,废了这么大劲,自然不是要他来杀人的——杀死陈山墨这种人,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毫无难度,又有什么意思?不过他对着继父,还是有几分感情。发现尸体的时候还蹲下查看,试图施救——他又不傻,不会不清楚这样会留下指纹,以后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你……你是故意让我给你催眠,让我抓住你,让我带你来到以为由我掌控的环节里。既然如此……你完全有很多种方式抓获我,甚至直接击毙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子心还他一个讥诮的笑容,“陆泽言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套,等他赶到你们指定的那个工地铁塔下,陈叔叔已经死了。他之所以明知道会被镜头拍下,还是一个人走进塔吊的电梯,走到操控室里,不仅是是为了苏阿姨的安全——而是上面还有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在等着吧。”

云哲第一次觉得,他并没有完全读懂霍子心的能力。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设计一个这么剑走偏锋的计划。

“嗯……?你问的问题是,‘我们是怎么做到的’?你猜到了,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云哲的眸子里寒光闪烁,像一把利刃,要戳穿霍子心的身体。

他其实早为自己想过无数种结局,但都不是这一种——没有尊严,一败涂地。

云哲转过身去,又突然神经质般地扭过头来,手指放在霍子心鼻梁上摩挲,像是把玩一个物件。

“我只有这样做,才能拿到所有的证据——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那我恨不得直接杀了你,把你丢到沅江喂鱼。能够替悠悠报仇的话,什么原则、荣誉、性命,统统都不重要,我在所不惜。

说起来,一开始我都没有把握,他敢不敢单刀赴会呢。也还好他不是个怂包,不然我还得多花点功夫。”

但这么做太便宜你了。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怕死,死对你们而言,算不上什么惩罚。但是,失去自由,接受审判,等待死亡来临,恰恰是你不愿意接受的。”

云哲食指搭上薄唇,露出十分轻蔑的表情,冷笑着,“至于你的小奶狗男朋友,他的软肋就更多了。绑架他妈,把拍摄的视频发给他,威胁他不能通知任何人——包括你。为了陈夫人的安全,他自然乖乖就范。

霍子心绷紧全身的力量,侧过头用牙齿一点点咬断捆住自己手腕的渔线——和十年前不一样,这一次她有备而来,完成得又好又快。

“下一个,说一说陈山墨的死吧——你们是怎么做到,让陆泽言甘愿成为瓮中之鳖,主动踏入陷阱,被诬陷成为杀死自己继父的凶手的。”

“悠悠要是在的话,也一定更想选择这样的方式惩罚你——以法律的名义,让你接受公正的审判。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等云哲的目光再次淡淡扫过那张冷脸,霍子心已经恢复了平静。

“云哲,游戏结束了。”

这个吻让她觉得恶心,用了几分钟她才平复了胸腔了那阵要吐出来的反胃感。

霍子心从床上跳下来,站在不堪一击的云哲身边。

无法抑制的眼泪从霍子心眼角流下来,她紧闭双眼,把脸尽量扭向一边,直到云哲那张邪魅的脸终于离开了自己的眼前。

“但我还有问题想问你——陆鸣他现在在哪儿?”

如果那天她没有错过悠悠的那几个电话,如果她早一点在悠悠进入那座电梯之前回拨过去,那么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很可能悠悠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