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勒索？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勒索任何人。”
爱德华摇了摇头。那么他的确是对的。“听着，”他挑明了，“你从我或我家人这里得不到一个子，听见了吗？一分钱都得不到。我们对你已经很好了，我们可以给警方施加更大的压力，让他们起诉，而这就是你回报我们的方式？这种下三烂的企图？来勒索我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
“别想抵赖。”
“恐怕这由不得你来决定。威尔够大了，他可以决定自己想要做什么。”
“我这是否认。”
“就放过我的家人吧。你为了伤害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所以行行好，请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吧。”
爱德华感觉自己陷入了困境。要么是她在撒谎，要么就是他确实太冲动，下错了结论，而且损失巨大。他只能快速挽回局面，不然的话，一切可能公之于众，他就会越陷越深。“但，我以为……”
“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错了。听着，我是做了些坏事，但我对于发生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而且至少威尔很愿意接受过去，向前看。”
爱德华想从她脸上看出愧疚的神色。她只是看上去很困惑。天呐，他希望他是对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爱德华吃了一惊：“你和威尔交流过了？”
“什么？停止什么？”
“是的，当然，我以为他肯定告诉你了。”
她没有邀请爱德华坐下，不过反正他也更想站着。他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很久。“我是来叫你停止你的所作所为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没有，他没告诉我。你们互相见过了？”
“这很重要，”他说，“如果不重要的话，我也不会晚上这个时间来这儿。”莎莉回头看了看公寓内，然后点了点头，打开了门。
“几次吧，是的。但你真的应该和威尔聊聊这个，而不是和我说。”
“真的很晚了。”她重复道。
爱德华心神不宁：“你们两个在约会吗？”
“我从威尔那里拿到的。”他这句话半真半假。
“你得和威尔谈谈，”莎莉重复道，“但我们没有在约会，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她显然很困惑：“但真的很晚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她把门推上了一点点。
“朋友？在你做了那些之后？”
“我需要和你谈谈。”他说。
“我想请你现在离开。我得睡觉了。”
对面安静了片刻。他正要再次开口，便听到了锁的咔嗒声，门缓缓打开了。莎莉通过半开的门看了看四周。她穿着蓝色的Ｔ恤衫和淡粉色的睡裤，金色的头发松散地在脑后扎成马尾。爱德华能看出威尔为什么会倾心于她。她无须矫饰便很吸引人。“你怎么来这儿了？”
爱德华想坚持，但随后放弃了。他在门口转过身：“只是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了。”
他想过说谎，但决定还是不要。看看她对真实情况将做出何种反应，这会很有意思的。“我是爱德华·霍顿。威尔的父亲。”
“我理解你的感受，霍顿先生。但我没有意向那么做。据我所知，你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谁呀？”门那边响起了一个姑娘的声音。门上没有猫眼，所以还是问一问来者何人较为谨慎，尤其是在晚上这个时间。
“我希望这是真的，”他答道，“不仅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
爱德华·霍顿轻轻敲了敲门，等人来开。在此之前，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现在他重新思量了起来。如果他下错了结论呢？如果是的话，就可能事与愿违，后果严重。但已经太晚了。他能听到有人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