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开始很开心,说:“好啊好啊,我早就想见见妈妈了。”说完有些担心地问我:“妈妈会喜欢我吗?”
我说:“阿惠,我妈妈要到海门来了。”
我说:“放心,我妈妈人很好,像你这样好的媳妇,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随着我跟温惠结婚的日子日益临近,老娘已经在老家开始准备行装,这要跟温惠说一声。
温惠说:“你早该把妈妈接过来了,她那么大岁数了,是到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了。”
我拉住了温惠的手,柔若无骨,心中有了一丝柔情,这就是我的梦幻,是我生命中的亮点,是激励我在这弱肉 强食的社会打拼的动力。想到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了,心中便泛起一阵幸福的暖流。
我说:“我其实早就问过她,叫她过来,她故土难离,一直不肯来。”
温惠笑着说:“调皮。”说着伸出手来让我拉。
温惠说:“妈妈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的菜做得很不错的,是吧?”
我笑着说:“我踩到了你的影子。”
我说:“是呀,你这个孝顺媳妇饭菜做得很好,妈妈一定喜欢。”
温惠问道:“怎么了,阿波?”
但是老娘来了,需要照顾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还有我的两个孩子,到现在我还从未跟温惠谈起过我的孩子,现 在也许是谈的时候了,我不想温惠一点心理准备没有。
温惠走路的姿势有一种奇特而梦幻的美感,轻盈而有节奏,让我看得入迷,不由得就落后了。温惠发觉了我的 落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满脸清澈的笑容,在月色里仿佛水波一样,荡漾着柔和的光亮。
我试探性的说:“阿惠,有件事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夜晚的海门的街头有些寂廖,月光把法国梧桐的影子投射在灰白色马路上。温惠和我并肩走出了永福客家菜馆 ,漫步在圆荡湖边。
温惠说:“什么事呀?”
人生其实像是一个硬币的两面,一面是清醒,一面是梦幻。只有在梦幻的支持下,清醒的人才会兴致勃勃的活 下去。
努力了半天,我还是说了出来:“那就是我以前的婚姻已经有了孩子了?”
另一方面,这里已经有了我的事业,有了我的爱恋,特别是有了温惠。
温惠说:“我知道,我想过你应该有孩子的,你有过婚姻,有孩子很正常。”
一方面我能逃离到哪里去那?哪里又与这里不同那?
我有些惊喜地问:“你不介意?你能接受?”
但我并不想逃离。
温惠坚定地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全部,再说,我也很喜欢小孩子。放心了,我会善待他们。”
一旦成了海门这城市正式的成员,每日营营碌碌的在这里生活,这城市就失去了它最初的新鲜感。除了多了些 繁华和喧嚣,它跟我家乡的小城镇没有本质的区别,一样的沉闷,一样的市侩。
本来我还准备了一段说词,要解释给温惠听,想不到温惠是这么的宽容和大度。纠缠在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的 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我高兴得一把抓住温惠的双肩,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这一瞬间,觉得我跟海门这个城市 是那么的息息相关,我的命运和温惠的命运紧紧的联结到了一起,再也不想分开。我甚至已经想象到在不久的 将来,早晨一睁眼,看到温惠就在枕边的美好景象。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想我离开,还真不是他能办得到的。
我激动地说:“阿惠,谢谢你,谢谢你。”
他一定在后悔请我这尊神进来。
温惠乖乖地偎依在我的怀里,轻声说:“傻瓜。”
看来小叔和隋力的矛盾已经闹开了,隋力今天的意思很明显,是试探着想让我离开天雅公司。这个老狐狸是想 叫我离开,他好对付小叔。我决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有我在这里,他需要考虑我的能力和所能做的事情,就 我和小叔两个人加到一起的能量,他是无法应付的。
星星洒落下来,圆荡湖泛起点点鳞光,我的心沉浸在幸福之中,心境融入了眼前如画般的美景,我不知自己是 画中人,还是梦中人。
小叔说:“这家伙是想断了我的臂膀,不要理他,有我在这,他还不敢怎样。”
都说爱你到永远,可永远有多远?
我说:“难怪他说我不要赚公司这点小钱,有赶我走的意思。”
爱是一个永恒,还是瞬间?
小叔说:“前几天我们大吵了一架,这家伙一个月都来报销十几万的费用,公司那里支撑得起,所以我说了他 几句,他不满意,说他是董事长,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结果我们搞的是不欢而散。”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刻我不想放开温惠,生怕放开了就会失去。我已经失去过很多,很少的时候我就没了 父爱,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承受了最爱的人的背叛。
我说:“刚才隋力问了我角塘的事,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令人很不舒服。”
生活给我的打击已经很多,但生活也给了我更多的希望。
小叔说:“怎么了,问这个干吗?”
此刻温惠就是老天爷对我的厚爱,我真的希望,就这么拥抱下去,让这一瞬间变成永恒。
我说:“我会的。小叔,你跟隋力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拥有了爱,瞬间就是永恒。
小叔说:“那就好,天雅这边的工作你也要干好。”
从陈项区法院给我寄来了一分快递,薛晓知道我正在上班,就没通知我去拿材料,直接把大的保险公司的证据 和答辩状邮寄给了我。
我说:“基本稳定了,不用靠上去了。”
拆开来,我先看大德保险公司的答辩状,上面列举了几条拒赔的理由,郑斌说的理由果然在上面,这早在我的 意料当中。令我意外的是上面的第一条大德保险公司竟然说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角塘商场内部人员故意纵 火,是骗保,这可惊了我一身冷汗,难道这帮家伙找到了杨远派来放火的人?不可能的。
小叔看到我,笑着说:“角塘那边忙完了?”
见这条理由后面标着详见证据一,赶紧翻看其他材料,找到了上面标明证据一的证据,却原来是一份“纵火” 司法鉴定书:《正天司法鉴定》。该鉴定中认为事发仓库没有供电,不可能造成电源线路短路从而引发火灾, 而商场仓库不但消防设施不完善,还发现有木料、化学粘合剂等装饰材料,这是明显的助燃物,由此天正司法 鉴定所得出“事故是有策划、有目的、有组织的人为纵火案”的结论。
疑惑中我敲门进了小叔的办公室。
邪门,什么东西,角塘商场的仓库怎么可能没通电,这家叫天正的司法鉴定中心不知道从哪里竟然得出这样的 结论?既然是鉴定天正司法鉴定所怎么从来没到角塘商场去过那?我仔细看鉴定书才发现,提出申请日竟是我 申请证据保全的第二天,而不是我们出险时的时间。已经两个多月了,很多证据可能都湮灭了,天正司法鉴定 所却在此时得出人为纵火的结论,肯定是大德保险被查封了证据,知道我一定会起诉,所作的应对措施。
我看着这个老狐狸离去的背影,心里知道事情绝不是像他说的关心我这么简单,他也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我 ,其中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是不是在我不在公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没底,赶紧打电话给薛晓:“薛庭,你寄过来的材料我都看了,那个天正司法鉴定所是怎么回事,他们根 本没到角塘商场去,根据什么出的鉴定?那鉴定根本就没什么依据,凭什么说我们内部人防火?”
隋力点点头,笑着说:“好,好,也要注意休息。”就回他的办公室了。
薛晓在那边笑了,说:“怎么,急了?”
我笑着应付说:“叫隋董操心了,我不会累着的,今后我会专心干好本职工作。”
我说:“没道理呀,消防在我那勘验了大半天,最终才出了鉴定结论的,难道就这么叫什么天正的司法鉴定所 给推翻了?”
他越是说我别多想,我越是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不管怎样,天雅这边天地我已经开辟出来了,绝不能轻易放弃 。
薛晓说:“别急,那个天正司法鉴定所是一家民间办的司法鉴定组织,鉴定的权威性和合法性都有些疑问,而 且现在这类司法鉴定中心很多,有钱就能请,质素参差不齐。此案目前真正权威的只有消防队提供的火灾鉴定 书,非按法律程序由私营机构提供的司法鉴定根本无法推翻火灾鉴定书的法律效力。”
隋力还是笑眯眯的,一点都无法让人看透他的意图,只是说:“小袁,没什么,我就是怕你累着,没别的意思 ,你别多想。”
我说:“那就是说这份鉴定书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了?”
我看了隋力一眼,感觉这个老狐狸话里有话,好像有让我走人的意思,但也没办法确定,就笑着解释说:“天 雅公司这边的工作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干好的,你放心,隋董,我公私还是分明的。”
薛晓解释说:“对,其实保险公司在收到鉴定书和索赔通知后,根据《行政法》完全可在15日内对火灾事故提 出异议,重新认定。但该保险公司并没有向同级或上级消防或公安部门提出异议,却在两个月后请正天司法鉴 定所作出司法鉴定。所以该司法鉴定的法律效力非常有限。” 我听着,说:“哦,是这样。”
隋力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忙得过来吗?不行的话,公司这边这点小钱就不要赚了。”
薛晓接着说:“该司法鉴定提取证物材料也不符合法律的程序。合法提取证物应有两人或两人以上的见证人, 或者请求相关公安、消防部门提取证物,并有当事人和保险公司,公证人三方签名才合法。提取证物后还应交 由相关部门分析出检验结果。而该司法鉴定并没有按照规定的程序,无论是其取证材料还是所作结论均不具有 法律效力。”
我说:“哪里,我那算什么老板,小本生意,也不需要个专门人看着,这不还来上班来了嘛。”
我说:“那就不怕他了。只是你找出大的保险公司的问题核心所在了吗?”
隋力说:“小袁,你还在这里上班那?不是做老板了吗?”
薛晓说:“还没有,我研究了半天了,郑斌说的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
隋力经过销售大厅,看到我,向我招招手,我走了过去,笑着问道:“隋董,有什么事?”
我说:“大德保险公司他们肯定有问题,尤其是他们现在搞出个天正司法鉴定所来,越发说明他们心虚。”
结束了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日子,我又坐在了天雅的销售大厅,眼睛盯着来往的客人,为自己寻找着销售车的 机会。
薛晓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他越想遮掩狡辩,越是有问题,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到问题在哪?”
角塘商场被我委托给孙会计看着,他是个比较忠厚的人,帮我处理点日常事务还可以,自己就撤回了海门,我 不是一个可以无所事事闲呆在那里的人,再说天雅还有一份工作要干。
我说:“费心,费心,我这一案的关键就在你了。”
角塘商场已经开始上了正轨,角塘派出所每天都有一个人在那里值班,一般人也就不敢在那里闹事了。我请了 两名保安,阿勇就把自己的人马撤走了。他的人帮我应应急行,是不可能长期在那里的。这帮人不好约束,我 也觉得但凡能不用是不用。而且这本来是阿勇出于友情帮忙,要不这帮人的消耗也不是我能承担的。
薛晓说:“好了,我这几天都在看这个案卷,相信离找出问题不远了。”
当天我就把案子立好了,自己回海门等着看大德保险公司的反应。
大德公司本来想确保他们的拒赔在法律上能够站得住脚,所以才搞了那份鉴定出来,可这行为令我跟薛晓更加 怀疑他们有问题,如果单单我们商场仓库的消防措施不合格就可以拒赔这理由站得住脚的话,又何必搞个没什 么法律效力的鉴定书出来,真是欲盖弥彰。
何况这件事情收益是那么大,而风险却是那么少,不就是损失几千块钱吗,这我还损失得起,权当请朋友玩了 一次花掉了。
结合大德保险公司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更有了理由怀疑他们一定在某些方面存在缺陷,我要胜诉就需要的就是 把这个缺陷找出来。
我这人就这脾气,能够让人打倒,也决不能让人给吓倒。
可这个缺陷究竟在哪里那?
不管怎样,我是决不会甘心放弃跟大德保险公司的这场战斗的,且不说还有六十多万的保险利益在那里,就是 出出为了我去大德保险所受的气吧,我也决不能未战先降。
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实社会里老实人是比较吃亏的。就算你真诚的面对社会,真诚面对你的朋友,你也会发现 那些原本是友善的,感性的人,在跟你利益冲突时也会变得残酷。
薛晓说:“那好,我叫小李跟你一起下去立案,让立案庭把案子立在我名下,由我来办这个案子。”
当你知道别人对你的评价不仅仅是根据你的优点和人格品质,还包括你的长相和社交能力,包括你获得的财富 ,包括你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那你就确实的了解了你所处的这个社会。
我一边拣出一套资料给薛晓,一边说:“带了,我原本去正则律师事务所就是要跟郑斌一起来立案的。”
这是个自由的社会,人们自由的选择伙伴,自由的决定自己的行为。所以你会发现现实有时是丑陋和不公平的 ,但这……就是人生。即使你不愿去面对,它也是实实在在现实的人生。
薛晓说:“行,你把材料放我这一份,我会再仔细研究研究。事不宜迟,你今天带了诉讼费了吗?”
九点多,销售大厅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我看到一个客户进来,自己在看车,销售人员在忙着,还没有人上前接 待。通常签一个卖车的合约也有几百块的提成的,我就要过去接待他。
我说:“绝对不会,我知道你是真心帮我的。这样我就不请律师了,什么事你帮我多想想。”
隋军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阿波,钱你小赚点,也留口饭给销售部门的弟兄们吃。”
薛晓笑了,看着我说:“到时候输了可不要怨我。”
我看着眼前这家伙,知道他是因为他父亲和我小叔吵架,有意难为我,可他没有隋力的城府,什么都表现在脸 上。
我说:“这几千块我还不在乎,就这么着了。”
我笑了笑,坐回原来的座位,说:“隋经理,你误会了,我只是看销售部的人忙不过来,想过去帮帮忙。”
薛晓说:“也可以。我会尽力帮你想办法的。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你就撤诉,也就损失一半诉讼费,大概几 千块钱吧。”
隋军一点面子没给我留,直接说:“那倒不用,你这样做不是说我们销售部工作能力不行吗?”
我说:“要不这样,这场官司我们打打看看,反正我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的。”
我一看这家伙明显是冲着我来的,真是站在什么立场,就说什么话。小叔跟隋力关系不错的时候,这家伙见了 我满脸是笑,还一个劲欢迎我来销售大厅帮忙;现在小叔跟他父亲闹僵,他就这样一副面孔。
薛晓点点头,说:“很有可能,如果连我们都知道的道理,保险公司就更没有理由不知道。像郑斌说的那样他 们就不用怕你了,还要你签什么放弃赔偿确认书干嘛,直接拒赔得了。”
我站了起来,天雅公司我还不想放弃,所以我不想跟隋力隋军父子闹僵,起码不能把矛盾公开化。不然的话即 使隋力不敢对小叔怎么样,可不能确定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不想为难他,让他违法做事,可总觉得这件事还有机会,就说:“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关键的东西郑斌没找 出来,不然保险公司也不会对我那样防范。”
我不与这小人一般见识,就回到了我在仓库的小办公室,那几百块可以不挣,但挂牌与倒车这两部分我可不能 放弃。
我看看薛晓,知道这些法官也是很难做,社会上都说他们贪赃枉法,其实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到了他 们手里,与案子有关的形形色色的人都会找上门来,有通过权力部门的关系来的,有送礼送钱来的,有通过亲 戚朋友同学的关系来的,一个应付不好就得罪一片人。这个社会监督机关又这么多,做的太出格了,一不小心 饭碗就砸了。所以他们也不好做,做什么事也要权衡利弊,也不是可以蛮做的。
往D市倒车一直进行得很顺利,现在每个月都有我订的车到货,得益于我这个位置,第一时间就能让魏海将车 提走。现金交易,与王宇分一分,每个月也有三两万到我手里,虽然不多,应付日常的开资,已是绰绰有余。
薛晓说:“你现在面对的是一家保险公司,它的经济实力再弱,也比你强大几百倍,这个官司他们一定会尽全 力来对付你,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违背法律的规定,一定要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赢,才能确保获得最终的胜利。 ”
悠闲地坐在办公室了,我才不与隋军这样的没多少斤两的家伙生气那,拿出吴坚送过来的秋茶,自在的泡了一 壶,开始品茶。
我说:“原来是这样。”
手机响了,看看是赵丽的电话,我急忙接通,杨远最近没有一点动静,我正想找人了解一下他的近况那。
薛晓笑着说:“法律是有基本规则的,我也不能超出了法律规定乱搞。我倒是可以在一审决定这个案子的结果 ,让你胜诉,但那不一定有用。你要知道,法院审理案子都是二审终审,我就是让你一审赢了,二审你还是会 因为不符合法律规定而败诉,到时候损失的可是你自己。我们是朋友,我不想骗你。”
我说:“最近好吗?赵总。”
我不相信薛晓的话,问道:“如果你来审这个案子,也不能决定这个案子的结果吗?”
赵丽心情不错,笑着说:“还好,还好。你知道吗?我跟杨远离了,手续办完了。”
薛晓说:“那倒不一定,只是起诉了也可能败诉。”
我笑了笑,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是恭喜那,还是什么。”
我说:“你的意思也是不能起诉?”
赵丽说:“小袁那,大姐我算是解脱了,你就恭喜吧。”
薛晓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郑斌说得不无道理,这消防设施未配备确实是个问题。”
我说:“那我就恭喜大姐了,不知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把茶冲好了,递给薛晓一杯,自己喝了一口,慢慢的品了一下,确有一股浓香,好茶就是好茶,那种感觉说 不出,可一喝就喝得是好茶。
赵丽说:“这还要感谢你,你给我的六十五万,我拿它在沧海区办了一个小厂,加工玛瑙出口,市场还不错, 赵雷也在里面投了一点资。”
我把郑斌跟我说的那一套说给了薛晓听,薛晓拿着合同看了半天,思考着。
我说:“那不错,以大姐的能力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只是赵雷信得过吗?”
薛晓说:“郑斌到底是怎么说的?”
赵丽说:“赵雷心眼小了点,但监督着干个活还可以,我知道怎么用他,没事的。”
我不客气地接过来撕开,倒进壶里开始冲泡,说:“再好的茶也是给人喝的,留时间长了还没味道了那。”
我说:“行啊,大姐好好做吧,我有一个朋友在那边挂职,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
薛晓从抽屉了拿出一小袋铁观音,说:“这我自己都不舍得喝的,朋友说这要三千块一斤的。”
赵丽说:“那敢情好,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有麻烦我会去找他的。”
水已经开了,我说:“先把你的好茶贡献出来给我尝尝。”
我给了她尚昆的电话。
薛晓笑了,说:“你别急,那也不一定,把资料拿出来我们研究一下,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赵丽说:“大姐就不跟你再说感谢的话了。”
如果那样我的案子可就彻底死翘翘了,我有点着急地问:“叫你这么说,我这个案子就真的不用打了?”
我说:“大姐你跟我就不要客气了。对了,杨总没有因为你拿走了那笔钱,找你的麻烦吗?”
薛晓说:“那可能说明你这个案子还是有问题的,郑主任跟我合作过几个案子,他办案的风格是很谨慎的,法 律法规掌握的也很到位。”
赵丽说:“我们终究夫妻一场,他吵吵几句,也就没招了。”
我还是怀疑地摇摇头,说:“我不相信,这家伙如果水准不错,竟然会说我的案子不能起诉。这还没开战,他 已经是未打先败了。”
我说:“那就好,杨总倒是到我那闹了一场,所以我怕他难为你。”
薛晓不知道我说这话的原因,有点疑惑,说:“怎么了,郑主任水平还是不错的,是我们这个区公认的好律师 了。你想太差了我会介绍给你吗?”
赵丽说:“我这边没事,他就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也不敢怎么样。倒是小袁你要小心,杨远上次没闹得成你, 在我面前说过,他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一些。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提醒你一下。”
我坐到了沙发上,打开茶几上的电水壶,开始烧水,一边跟薛晓说:“办妥什么,你介绍的这个郑斌到底行不 行?他的法律水平如何?”
我说:“我知道了,我想杨总也没那么轻易放过我,我会小心的。”
薛晓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见到我,笑着说:“怎么样,起诉已经办妥了?”
赵丽说:“好自为之。有时间过来大姐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