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不相信,笑着看着我,说:“就这么简单,你搞什么呀,总是怪怪的。”
我不想这就拆穿谜底,含糊的说:“没什么呀,我们到海边吹吹风。”
我笑着说:“放心,你现在是我老婆了,我不会把你拐卖了。”
温惠看我半天不说话,奇怪的问我:“阿波,你今天有点怪怪的,怎么了?”
看到阿勇的车停在路边,我开过去,把车停好,跟温惠说:“下来吧,我们去走走。”
夜幕降临,各式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我开着车,默不作声的望海边开。
温惠下了车,看了看周围,说:“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搞什么鬼?”
温惠的父亲说:“你们出去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
眼前这片沙滩,是海门是花了大力气整出来的,仿照的是北海的银滩,长约十里,全部是白白的沙子,间隔一 段沙子,就种几棵树,外面的海是海门少有没被污染的一段海域,海水蓝蓝的,清澈见底,令人心旷神怡。
吃完晚餐,我拉起温惠,对她父母说:“叔叔阿姨,我跟温惠出去玩。”
由于这里多少有点偏僻,夜晚几乎就少有人来,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我在这里为温惠已经准备了一份礼 物。为了筹划这份送给温惠的礼物,我已经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今天是温惠的生日,温惠的父母准备的晚餐很丰盛,我们一起为温惠唱了生日歌,生日歌中温惠切了蛋糕。温 惠一直偷看我,奇怪我在她生日的时候一点送她礼物的表示都没有。看得出来,虽然她这个人不太在乎物质, 但在她生日的时候,我甚至一份小小的礼物也没有,她眼神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这不在于东西的多少,这 在于我是否重视她这个未婚妻。
沙滩上的阿勇看到我们走过来,迎上来,对我说:“袁哥,都摆好了。”
我说:“好,这样你就费心了。”
我说:“谢谢你了,阿勇。”
薛晓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今天回去一定会觉得事情不太妙,有可能托人来找我,所以一定要在他们还 没找来之前判下去,等他们找来我就说来晚了,判决已经形成了。”
阿勇说:“客气,我走了。”
我说:“对,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温惠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你站在这里等等我。”
薛晓说:“放心吧,我大体把判决已经写好了,等找分管副院长签了字,马上就发。”
然后就跑到那阿勇站过的沙丘后面,那里有我为温惠准备好的礼物。在沙丘后面忙了一会,我背着手跑到温惠 面前,单膝跪下,从身后拿出一束白色的百合,递给了温惠,说:“生日快乐。”
我说:“那最好不过了,省得你难做。这案子什么时间会出判决?”
这是一束盛开的百合,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清雅纯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薛晓说:“也可能是吧,按照惯例,起码也应该找个人来跟我打打招呼什么的,竟然没有。”
温惠惊喜的接过百合,说:“好漂亮。谢谢你,阿波。”伸手过来要把我拉起来。
我说:“他们可能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吧?”
就在她低头要拉我的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我身后静寂的夜空忽然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夜幕上绽放了一朵 美丽的花朵,我在沙丘背后点着的焰火恰到好处的盛开了。一束束上扬的明亮将夜空点缀得七彩斑斓,缤纷的 火花,美得极致。
薛晓说:“效果不错,我还以为大德保险公司会纠缠财产的价值那,没想到他们提都没提,这次他们请的律师 太差了,没水平。”
温惠仰头看到了漫天飞花,激动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孩子气的指着空中,笑着对我说:“你看,你看,多么绚 烂。”她的笑是那样的明媚,满天的璀璨都掩不住她的光彩,让我深深地陶醉了。
我说:“有你在那撑着,这不是心里有底了吗。你觉得今天这个庭开的如何?”
“砰”又一道光束划破夜空,急速的升高,然后绽开,幻化成一个大大的心形,在夜空黑黑的背景下,这颗心 光芒四射,分外的灿烂和亮丽。
薛晓见到我,笑着说:“你挺厉害,没请律师也说得头头是道。”
我将温惠拉入怀里,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阿惠,这就是我的心,我已经把它明明白白的亮到了你的面前。我 爱你,阿惠,我要爱你一生一世。”
毛经理和黄律师草草签完字就走了,我故意拖在后面,等他们走后才来到了薛晓的办公室。
温惠的头娇羞的偎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阿波,我也爱你,我想要陪你到天荒地老。”
薛晓说:“既然被告一方拒绝调解,调解程序结束。本案将择期宣判,休庭。”
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把陶醉在这美好氛围中的我惊醒,我拉起温惠的手,说:“快走。”
毛经理却和黄律师一口拒绝了:“我们不同意调解。”
温惠不知究竟,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我是胜券在握,故作大方的说:“可以调解。”
我说:“快跑,上了车再告诉你。”
我们的辩论完了,薛晓看看我们两方,说:“依据法律规定,下面进行调解,你们双方能不能调解?”
我跟温惠慌慌张张的跑上了车,发动了车子,一掉头,就飞快的往回开。
黄律师提出他们的辩论意见:“本案中,原告仓库火灾事故的发生,存在很多疑点,仓库里没有通电,怎么会 短路造成起火,仓库里又存放那么多的易燃物品,明显是原告方故意纵火。原告仓库没有配备必要的消防设施 ,也造成了损失的扩大,而且合同明确规定必须要配备消防措施,原告却不配备,没有履行合同应尽的义务, 所以依据合同的规定,我方应该拒赔,因此原告的诉讼是没有道理的,请求依法予以驳回原告的诉讼。”
过了一会,一辆警车跟我们一错而过,我笑着对温惠说:“你知道他们是来抓谁的吗?”
我事先已做了些准备,说:“我们是本着对被告的信任投保的,现在出了保险事故,被告却使用欺骗手段把我 们的合同和事故原因证明给骗走,既不进行理赔,也不出具拒赔通知书,还在我们提出返还相关资料的原件时 ,拒不返还,被告的行径十分恶劣。现在被告又编造出一份司法鉴定,这根本否定不了消防的证明,消防的证 明是具有法律的权威性的。对于被告指称我方的消防措施不合格,这原本已经被告看过现场,当时被告根本未 提出什么问题,以被告的专业素质,和他们对保险合同的了解,如果当时他们不提出来,明显是刻意纵容这个 问题的存在,以便在事故发生后作为拒赔的理由。因此被告是没有理由不对我方的保险事故进行赔偿的。综上 ,请求法院依法判令被告败诉,赔偿原告的损失。”
温惠看着我,问道:“你的意思,他们是来抓我们的?”
薛晓说:“我就问到这里,下面进行法庭辩论。先由原告方发言。”
我笑着说;“傻瓜,就是来抓你的。”
毛经理的头越发低了下去,说:“没有。”
温惠说:“不会吧,我又没犯法。”
薛晓问:“被告,你们说解释了,有证据吗?”
我说:“阿惠,你忘了,海门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
我说:“没有,被告只是向我们收取了保险费,没做什么解释。”
温惠恍然大悟,捶了我一下,笑着说:“你这家伙,差一点害得我在生日这一天被抓进派出所。”
薛晓问我:“原告,被告把这些责任免除条款解释给你们听了吗?”
海门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所以我才要选择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些烟花在海门是买不到的,是几个月前 就托朋友特意到烟花之乡浏阳专门定制的,所以真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
毛经理说:“解释了,解释给原告听了。”
温惠由于兴奋和紧张,脸色充满了红润,娇艳如花,眼神里充满了调皮,眨巴着眼睛盯着我看,我扭过头在她 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傻瓜,这么盯着我,我脸上有花呀?”
薛晓又问:“既然保险合同上有,那我问你,你们把这些条款解释给原告听了吗?”
温惠把头完全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偎得很紧,轻声对我说:“阿波,今天是我过的最快乐的生日了。”
黄律师说:“我们保险合同上有,原告应该知道。”
一种情愫暗地里在我跟温惠之间流动,一种急切着想要发生什么的情愫。
薛晓说:“那就是没证据了。”
我把车子开到了自己家,温惠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臂弯,半倚在我身上,跟我到了家里。一进了家门,我再也难 以克制自己,就紧紧抱住温惠,轻轻的吻她的额头、鼻梁、嘴唇,然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缠绵着。温惠的嘴 唇绵柔而充满了活力,迎合着我,我体内的温度开始蹿升。
黄律师说:“口头告知了。”
夜晚的房间非常昏暗,昏暗到只能朦胧看到温惠娇艳的脸庞,空气却静极了,静得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静得 可以听得到最微小的声音。空气里充满了爱意和暧昧,眩晕中,我把温惠带进了卧室。
薛晓问道:“有证据吗?”
这里的世界与外面完全隔绝,我们只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我扭亮了床头灯,橘黄的灯光下,温惠的眼神迷离, 努力的想避开我的目光,甚至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眼前的她是紧张的和羞涩的。
黄律师说:“告知了。”
我躺到了床上,向温惠招手,说:“过来吧,阿惠。”
薛晓说:“你们认为,那么你们当时告知原告要改善消防措施了?”
温惠好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躺到了我的臂弯里,但紧张令她的身体是绷紧和僵硬的,我撩起她垂到脸上的 头发,轻吻她,想唤起她的柔情。
黄律师赶紧抢过话头,说:“我们认为原告方会依据保险合同的规定自行改善消防措施。”
她的唇慢慢又恢复了活力,心跳在一点点加快,呼吸急促,我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某种东西正在膨胀发酵。她 的身体在发烫,在柔软。
毛经理张口结舌,说:“这,这……”
我的手试探着略微颤抖的去解她上衣的第一个纽扣,第二个,第三个,温惠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残存的理 智让她想要制止我的行为,挣扎中,一缕白皙滑腻的皮肤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心里泛起一种更加强烈的冲动, 有些把持不住,强要解那最后一颗纽扣。温惠的手有力的跟我抗衡着,僵持不下。过了一会,我不想强迫她, 颓然的向后躺下,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
薛晓接着问:“既然当时就没有消防措施,也就是说不符合你们的要求,你们为什么接受原告方的投保?”
温惠看着我,说:“你不高兴了?”
毛经理说:“当时就没有消防措施。”
这种状态下换了那个男人也不会高兴了,我不理她,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去看她。温惠伸手来拉我的肩膀,我 有些气恼的拨开了她的手。
薛晓问大德保险:“被告,你们去看仓库现场的时候,原告的仓库当时有没有消防措施?”
温惠在旁边犹豫了半天,躺倒在床上,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低声说:“你来吧。”
我回答说:“没有,一直是这样。”
听到她的这句话,对我来说简直比仙乐还美妙,一下子转过身来,看到温惠直直地躺在那里,眼睛闭得紧紧的 ,身体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看到温惠这么紧张,我有些迟疑,迟疑着是不是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心中 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个让我梦想了很久了的机会。反正再有一个多月她就是我的妻子,今天只是提前洞房 而已。其实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们办理了婚姻登记,已经是法定的夫妻,只是还没有举行仪式而已。
薛晓又问我:“原告,你们在投保后对仓库还进行过改造吗?”
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温惠的渴望,颤栗着解开了她最后一个衣扣,轻轻撩开,那一刻就像在揭示一个千古的 秘密,一个白皙的玉人一点一点慢慢的裸露在面前,我有些窒息了,我的女神,我的爱人,我终于看到了梦想 中的一切。
毛经理回答说:“是的。”
我贪婪的吻吸每一寸的洁白细腻的纹理,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轻盈的要飘了起来,飘动的自己漫过了 那雪峰,漫过那平坦的原野,漫过那结实的堤岸,漫过了幽深的沟涧。这就是占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 有。心中有东西升腾起来,就像那原子弹爆炸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所有的都被那巨大的冲击波击溃了 ,完全迷失了自己,湮灭了自己。
薛晓问大德保险:“被告,是这样吗?”
感谢上苍制造了温惠这样美丽精巧的女人,并让我我完完全全的拥有了她。在橘黄的灯光下这朵纯洁的百合为 我盛开,她的每一寸的肌肤都是那么的美妙,她是我的女人了。
我说:“被告方曾派专人去现场看过。”
我现在才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懂得了什么是人生最大的收获。我庆幸自己来到了海门,如果不是这 样,温惠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男人?
薛晓在我们举证完,问我:“原告,你方在投保的时候,被告可曾检验过你们的仓库?”
薛晓打电话来,说:“大德保险公司的判决下来了。”
毛经理本来看我就一个人来了,连个律师都没请,脸上一副轻蔑的表情,听到我说完这番话,心情不再轻松, 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黄律师。
我说:“什么结果?”
轮到大德保险公司举证了,我直接对天正司法鉴定所的鉴定书提出了异议,话都是薛晓跟我说的那一套,根本 上就是说这份鉴定不能对抗消防对的鉴定。最后我自己加了一句,我保留追究天正司法鉴定所法律责任的权利 ,他们没有根据,不作现场勘验,就盲目的说我方故意纵火,完全是诬蔑。
薛晓说:“什么结果,当然是我们所预期的那样。”
我心里清楚大德保险又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们没有对烧毁财产的价值提出质疑或者提出反证。我都不相信 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这个案件的关键,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所依据的理由如果不成立,薛晓轻易的就可 以判决他们赔偿我六十多万。这些傻瓜,还真的以为他们无懈可击那。
利好兑现了,我强自压抑着喜悦,说:“哦,谢谢你了薛庭。”
在我举证的过程中,大德保险公司仅对消防大队的火灾证明提出了异议,根据就是那份天正司法鉴定所出具的 鉴定书,他们认为那份鉴定才是有效的鉴定。对其他的包括合同、我证明烧毁财产的单据等均没有异议。
薛晓问:“判决书怎么办,你过来拿,还是给你寄过去?”
宣读完诉状和答辩状,薛晓让双方举证。
一想反正今天天雅公司也没甚么事情,自己又急于品尝胜利的喜悦,我就说:“你等我,我自己去拿。”
大德保险公司这次派来的是毛经理和一位姓黄的律师,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志得意满的样子,我心里真是好笑。
打电话给阿勇,叫他陪我去海州,阿勇声音有些低哑地说:“不好意思,袁哥,今天不能陪你去海州了。”
对于诉讼,我也是这么觉得,尤其是已经知道了诉讼的结果的时候,薛晓私下已经告诉我,中院已经同意他对 这个案子的判法,我心中已经是稳坐钓鱼台了。
我奇怪的问:“怎么了,阿勇,有事忙走不开吗?”
国人现在也慢慢接受了打官司告状,不像以前,但凡能够不打官司就不打,和为贵嘛。现在国人认为只要可以 找得到诉讼理由,为什么不去告一下那,不管怎样,起码法院总会给你个结果的,不像某些机关,你投诉了半 天,却一点下文也没有。
阿勇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袁哥,我老母亲去世了,我要回家奔丧,今天就走。”
国人现在都在学美国,动不动说人家美国人怎样,美国人喜欢做什么,美国人不喜欢做什么。其实论起来,美 国人真正喜欢的可能就是打官司了,美国人多少觉得被冒犯了,第一反应就是告他,不管对方是政府,还是百 姓,甚至上帝都在被告之列。
我说:“你要回去多长时间?”
我不由得在心底窃笑,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阿勇说:“不知道,回去看情况了,临近春节了,我想在家里陪我的父亲过了这个春节。”
杨远如果知道他本来想用来害我的那堆垃圾,竟然会被保险公司赔偿六十万,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我说:“你今天什么时间走?”
放下电话,让薛晓去睡了,我却兴奋的一点睡意没有,终于可以给大德保险致命的一击了。
阿勇说:“晚上的火车,我要四处采购一些东西带回去。”
我说:“做个好梦。”
我说:“你在哪里?我送点钱给你。”
薛晓说:“好了,跟你说了这么多,我困死了,要去睡觉了。”
阿勇说:“不用了,袁哥,平时麻烦你的已经不少了。”
我说:“那你就费心了。”
我说:“这叫什么话,这是我让你带给你父亲的一点心意,应该的。”
薛晓说:“我明天会到海州中院跟中院民庭的人确认一下,只要中院确认我的判法,这个案子上诉也没有用, 那就是铁案了。”
阿勇说:“我在家里准备行囊那。“
我说:“那敢情好。”
到了阿勇家,阿宝也在。我用信封包好了五千块钱,递给了阿勇,说:“节哀顺变。我找不到白包,反正信封 也是白的,就算白包了。”
薛晓说:“这个错误是致命的,我听你说过他们在保险的时候,检验过你们的仓库,这也说明他们当时对你们 的状况是认可的,加上遗漏了要你们确认已经向你们说明了免赔的条款,这两点我就足以判他们败诉了。”
阿勇接过去,说:“谢谢袁哥。”
我哈哈大笑,说:“我说大德保险公司为什么跟我那么耍无赖,原来是这么低级的错误,说出去会叫同行笑掉 大牙的。”
我说:“客气什么。”
薛晓说:“就这么简单,这是他们签合同的一个疏漏,常规上是应该叫角塘商场在上面盖章的。你不知道,保 险法实施了有几年了,一般保险公司对这个问题都很注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德保险公司竟然会犯这低级的 错误。”
阿勇说:“袁哥,我离开海门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就叫阿宝帮你办。”
我有些疑惑地说:“就这么简单?”
我说:“你就放心的回去办好你母亲的身后事吧,海门这边的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
薛晓说:“你不懂,这个举证责任不在你们这边,而在大德保险公司那边。你们不需要证明他们没说明这些条 款,而是他们需要证明向你们说明了。证据需要他们提供。如何证明他们解释了相关条款给你们听那?通常的 做法是你们在这合同的格式条款上盖章或签字,没有盖章和签字就不能证明这一点。”
阿勇交代阿宝说:“阿宝,我走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帮袁哥办事,别毛毛躁躁的,知道吗?”
我还是不明白,问道:“那要怎么证明他们没说明那?”
阿宝答应说:“勇哥,你放心回去,袁哥这边我知道怎么做。”
薛晓说:“大德保险公司应该向你们说明那几种可以拒赔的情况,但他们并没有说明。如果没说明,该条款就 不对你们发生法律效力。”
告别了阿勇,阿宝开着车,我们直奔海州陈项区法院。我跟阿宝总不如阿勇那么熟悉,一路上都没话可说,我 就是靠在后座位上休息。
听薛晓说了半天,我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就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到了海州法院,我进了薛晓的办公室,拿到了判决书,看看上面判决我胜诉,我喜上眉梢,连声说:“薛庭, 谢谢了,等拿到钱该做什么我不会忘了。”
薛晓说:“这就有问题了,因为按照保险法第十八条的规定,保险合同中规定有关于保险人责任免除条款的, 保险人在订立保险合同时应当向投保人明确说明,未明确说明的,该条款不产生效力。”
薛晓笑着提醒我说:“别得意的太早,还不知道大德保险公司上不上诉。”
我说:“这有什么问题吗?可保险单我们盖章了。”
我说:“总是已经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对了,大德保险公司已经把判决书拿走了吗?”
薛晓说:“那张保险合同的格式条款你们角塘商场是不是没有盖章或签字。”
薛晓说:“已经拿走了。”
我说:“是,一张保险单,一张保险合同的格式条款,还有就是收费单据了。”
我说:“他们来的时候怎么说?”
薛晓接着说:“你记得保险公司的合同是两张纸吗?”
薛晓说:“什么也没说,就来拿走了判决。”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越是明显的,越容易被忽略。
我说:“哪天上去海门,我们先庆祝一下?”
薛晓说:“其实问题很简单,就在表面,我们把它想得太复杂,所以都忽略了。”
薛晓说:“你先别急着庆祝,回头如果大德保险公司上诉了,你一定要请一个好律师,可不能像在我这开庭这 样了。”
我笑了,说:“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我高兴还来不及那。问题究竟在哪?”
我说:“我知道,在你这里是有你照应着我,所以我才敢。到了海州中院我可不会这样了。”
薛晓说:“我也是想了很多天都没想明白,今天实在是困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在梦中一下子看到了大德公 司那份保险合同的缺陷,所以就搅了你的美梦。”
兴高采烈的出来,上了车,阿宝问我:“什么事这样高兴,袁哥?”
我惊喜的问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说:“告保险公司的案子胜诉了,当然高兴了。”
薛晓说:“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已经想到了大德保险公司的缺陷在那儿?”
阿宝说:“恭喜你了,袁哥,你办什么事情总是这么顺利。”
我说:“这不是我不太懂,想也是白想。”
我说:“哪里,这也是有理才胜诉的。事情哪里都会那么顺利。”
薛晓也在那边笑了,说:“你倒好命,弄了个案子交给我去琢磨,自己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忽然我想起原来嘱咐阿宝去查杨远找的那班人是哪方面的势力,这么长时间了,阿宝也没给我回个话。
我笑着说:“我今天没事,睡得早了点。有什么事吗?”
我问道:“阿宝,原来我叫你帮我查一下,你那个战友是跟谁混的,你查出来了嘛?”
薛晓笑骂道:“他妈的,你倒舒服,睡得这么踏实。”
阿宝楞了一下,含混的说:“袁哥,你说的是哪个战友?”
我的脑子一惊,薛晓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头脑立马就有些清醒了,赶紧说:“薛哥,对不起,我刚爬起来, 脑子还没清醒那,没听出你的声音。”
我说:“你忘了吗?就是那天跟杨远来闹事的那个。”
那个男子说:“我是薛晓。”
阿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他呀。”
我还是朦朦胧胧的状态,没听出来是谁,接着问道:“你到底是哪位?”
我说:“你没查?”
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你睡觉很沉啊,我打了很长时间你都没醒。”
阿宝说:“我查了,但一直再没找到他这个人,有些无从查起。”
我摸索到了手机,接通了,问道:“那位?”
我问:“你就没问问你别的战友,你们在海门就没别的战友了吗?”
这也许就是一个有了产业的人的恐惧吧,我明白了为什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为光脚的没什么可失去的, 而穿鞋的始终怕鞋子被人夺走了。
阿宝说:“我问过别的战友,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混。因为没查到什么,就想等有线索再跟你说,所以一直没跟 你回话。”
一阵阵的铃声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我,我迷蒙而恐惧地看着四周,四面黑漆漆。铃声还在不屈不挠的响着, 自从上回阿勇半夜打电话来说商场起火,对这半夜机叫,我总有一丝的害怕,生怕角塘商场又出了什么事情。
我有些疑惑,海门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个战友竟然会找不到,我怀疑是阿宝没认真查,但阿宝终究不是阿勇, 我也没办法说他什么,只是说:“那你多留意了,查到了跟我说一声。”
这个夜晚没什么事情,早早的就去梦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