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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想念

我看看许女士,在我的目光下,她有点惶恐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内部讨论过这个 案子,她怕惹上麻烦,所以我还没提出问题,她就说不知道了。

许女士打断我的话,说:“这件事我不清楚,具体我没法答复你,你不要问我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拒绝,就拐着弯问道:“那能不能请问一下,你们公司拒赔了不是应该发给拒赔通知书吗? ”

我说:“我们是角塘商场的,我们那出了火灾,在贵公司陈项区分公司保的险,但贵公司在出险后拒绝赔偿, 还不给我们拒赔通知书。”

许女士干脆扭过头去,不面向我,说道:“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女士警觉地看了我一眼,说:“出了什么事情?”

我奇怪地问:“你这不是理赔部吗?你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说:“海州陈项区的。”

许女士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出去,要锁门,请你们出去好吗?”

许女士点点头,说:“那个分公司的?”

真是见了鬼了,这家伙不但不答复我,还往外撵我,我笑了,索性坐了下来,说:“我是你们公司的客户,现 在需要你公司对我的索赔给与明确的答复,你们不给我答复,今天我就不走了。”

理赔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女办事员坐在那,看看她桌子上的铭牌,这个女的姓许,我问了一声:“你好,我们 是来咨询一下我公司的理赔事宜,可以问你吗?”

许女士看看我,也不敢说什么,走了出去。

来到海州大德保险公司已接近上午十点,我跟阿勇直接去了理赔部。

过了一会,一个矮矮瘦瘦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问道:“你们是角塘商场的?”

特别去买了一部小录音机,想去海州大德保险公司看看,我的保险总要解决,随便就想给我拒赔,我可不能吞 下这口气。

我说:“是,你是?”

这一天倒是风平浪静,杨远根本没露面,看来是我小心过头了。

男子自我介绍说:“我是大德保险公司海州分公司的副经理,分管理赔的,我姓毛。”

我赶紧叫阿勇把剪彩的礼物拿过来,送他们两位到车上,把礼物放在了车上,目送着他们离去。

我说:“那么我们的事情正该你管。”

姜强也过来跟我握手,说:“恭喜老弟发财。这样,我跟王区长都有事,要走了。”

毛经理说:“对,具体事情我们到会议室谈吧。”

我连声说:“谢谢,谢谢。”

到了会议室,我意外地看到竟有四名保安已经站在里面,和阿勇对看了一眼,我们两个自顾的坐到了会议桌旁 。

王区长走到我面前,跟我握手道喜说:“袁总,恭喜了,开张大吉,财源滚滚。”

毛经理坐到了我们对面,有了四个保安在这里,明显看出毛经理底气比较足了,满带着笑容说:“你们角塘商 场的情况底下公司跟我汇报了,我们研究了一下,公司的意见是拒赔。”

我看看时间,刚刚好是九点一十八分,这也是风水先生算好的时间,说在这一时间剪彩,一定会带来财源滚滚 。一切都还顺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们公司研究了?什么原因拒赔,可以跟我说说吗?”

王区长讲完,司仪在掌声中宣布进行剪彩,王区长站在中间,姜强和我分站在两边,捧着盘子的礼仪小姐送上 来了白手套和剪刀,我们戴好手套,拿起剪刀,互相看了看,同时剪断了缎带,花球落到了托盘里。

毛经理笑着说:“原因肯定会告诉你的,但要在你履行了必要的手续之后,而且我们公司对你袁总不理智的殴 打我公司员工的行为十分不满,我们保留控告你的权利。”

我讲完,司仪请王区长讲话,王区长讲了些欢迎我来陈项区投资,陈项区政府一定会为投资人保驾护航的官话 。

我站起来,凑近了去看毛经理。本来还笑眯眯的毛经理被我吓得赶紧往后缩了一下。我不由得笑了,原来这家 伙表面镇静,其实是色厉内荏。

我说:“今天非常感谢陈项区王区长和海州公安局姜强局长能够光临剪彩,感谢商场的每一位租户,你们是商 场的衣食父母。我袁波向大家保证,一定经营管理好角塘商场,让大家共同发财,也为陈项区的经济发展尽一 点绵薄之力。”

我说:“我还真是奇怪,越是混帐得一塌糊涂的东西,你能说得越是道貌岸然,你凭什么十分不满?你还保留 控告的权利,我的不满还没解决那,我还想到哪儿去找地方说理那。履行手续,不就是要签那份《放弃索赔确 认书》吗?你是不是觉得天下就你们一家保险公司,保险的规矩全由你们定的?”

孙会计作为司仪,先请我作为东道主讲话。我环视一下四周,心情还是有点激动的,今天是我人生一个新阶段 的开始,我正式拥有了一个自己的企业。可惜温惠没在身边跟我分享,这也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毛经理再也笑不出来了,只是嘴硬地说:“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你必须遵守,否则我也没办法。”

我们三人来到了商场大门口,门口两旁摆放着送来道贺的花篮,剪彩的缎带已经拉起。商场的租户都围在门口 ,等着看剪彩。

这公司还讲不讲理了,气得我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毛经理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向外面一伸手,招呼姜强和王区长说:“两位请。”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指着毛经理说:“你别拿什么你们公司的规矩来吓唬我,我还就不吃这一套。别说这规矩 根本就没有,就是有这规矩,不合理,老子一样给你改了。”

正在寒暄,阿勇过来,跟我说:“袁总,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剪彩了。”

毛经理已经站到了保安的旁边,有了底气,又变得强硬起来,说:“我们公司就这样,你不服可以到法院告我 们,你想要拒赔通知书和索赔的资料,没门。”说话指挥身边的保安说:“小王,你们把他们请出去,有闹事 的,赶紧报警。”

我说:“王区长能够大驾光临,真是让我感到十分荣幸。”

保安一听命令,就向我们走来。阿勇立即站了起来,摩拳擦掌,看着我,就等我一声令下,要对那几个保安动 手。我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我知道动手解决不了现在这个问题。

这个王区长是陈项区的副区长,是我托姜强请来剪彩的,有了政府的人来剪彩,我相信工商税务对我也会客气 一点,这都是做企业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带着阿勇,走向会议室门口,临出门,我指着毛经理说:“姓毛的,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不过我还会回来的, 你等着吧。”

王区长跟我握手,说:“你好。”

四个保安在后面尾随者,把我们送出了大德保险公司。阿勇上了车,就问我:“袁哥,为什么不让我动手,那 几个毛崽子,不够我一个人收拾的。”

姜强指着身后的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说:“我来介绍,这为是陈项区的王区长。”

我说:“我想过了,这件事不是动手就能够解决的,在陈项区,是那家伙骂我,自己找打。在这里,我可不想 大打一场,本来他们理亏,打了他们会反而变得有理。这样焦点就转移了,那样事情还不知道纠缠到什么时间 才能解决。”

我说:“都是朋友帮忙。”

阿勇点点头,说:“还是袁哥看得远。我们现在去那?”

姜强见到我,笑着跟我握手:“老弟,终于做了老板了。”

我想了想,原来以为自己到保险公司理赔是正大光明,满身都是理,所以并没有考虑在海州找关系,想也就是 麻烦点、慢点,自己忍忍就解决了。现在看这样子,不找还真不行。看来还是找姜强问一下,能不能从人情的 角度通过关系,帮我解决一下。

阿宝过来告诉我,姜局来了,我迎了出去,姜强是我请来剪彩的贵宾,有这位海州的公安局副局长剪彩,相信 角塘地面一般人不敢随便来找麻烦。

打电话给姜强,姜强却不在办公室,在外面有事,叫我先回去,他会帮我找人看看能不能解决。

杨远肯定在暗中注视着我和角塘商场的一举一动,他会不会趁角塘商场重张的时候,给我搞点什么破坏,我心 里还是真没底,所以交代阿勇,保持外松内紧,全阵以待,一定要把今天平安度过。

看看时间已近中午,郁闷中也不想回去,忽然想起海州农行去找一下胡风,保险也归口金融,说不定他会有熟 人。

阿勇说:“我都给兄弟们交待了,今天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每一个角落,一定不会给别人破坏的机会 。”

打通了胡风的电话,胡风接了就说:“袁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开业了也不请我。”

我回头看了一下站在后面的阿勇,问道:“都安排好了?”

我正好想跟他解释一下这个事情,那天剪彩,我怕请了胡风,剪彩安排不下,反而会让他没面子,所以就没请 他。但解释不能这么解释,这么说还是说他不够重要。

本来想把温惠带来一起参加剪彩,把自己的成功展示给最心爱的女人看,是男人可能都会有这种心理。但我怕 杨远在我开业的这一天来闹事,反而会让温惠受到惊吓,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等什么都 尘埃落定了,再带温惠来吧,反正她是老板娘,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我说:“老弟,你误会我了,你知道我的贷款是从你那申请的,瓜田里下,我怕别人会说闲话,所以开业就没 请你。这不特意来海州请你的客了不是?在那?”

夫子讲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来不光人是这样,神灵也需要恰当的位置,才会发挥自己的作用。

胡风哈哈大笑,说:“还是袁哥想得周到。我刚才是跟袁哥开个玩笑的,别见怪。来海州那还有让你请客的道 理,你过来海州大酒店吧,我已经在这了。”

这个神龛孙会计已经找风水先生专门看过,风水先生说原来的神龛的朝向有问题,角塘商场大门前的路是东西 向,东高西低,神龛就应该朝向东面,可以接住沿着东面流进来的财气。可原来神龛是朝向西面的,财气因此 顺着路就流走了。我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道理,反正这个地方以前不赚钱,给神灵换换地方,说不定会云生水起 ,就听从了风水先生的安排,摆在了这里。

我笑着说:“还是你们腐败,这还不太到饭点,就坐下了。”

仔细的洗洗手,我站在神龛面前,诚心静气的点着了三根香,向神龛里的福德正神拜了几拜,默念道:弟子袁 波,祈求神灵保佑,保佑角塘商场重张大吉,平平安安,财源滚滚。默念完,将香插进神前的香炉。

胡风说:“今天有个朋友来,所以早了点,你快过来吧。”

今天是良辰吉日,角塘商场要重新开业了。

见到了胡风,胡风带的朋友是一个高高的个子的男子,鹰钩鼻子,头发有些蜷曲,眼神阴戾,仿佛眼睛背后还 有一双眼睛,给人无法一眼看穿的感觉。

我坐在车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我到底哪方面得罪了她,看来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摸不透。

胡风介绍说:“这是我的老乡,徐亮。这是海州角塘商场的袁总。”

向艳打开车门,下了车,恨恨地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理你了。”猛得扣死车门,扬长而去。

徐亮热情的跟我握手,说:“你好,能够认识袁总真是荣幸。”

车子已经驶进了校园,我停了下来,按照学校的规定,我只能开到这了。

我说:“你好,我们跟胡风都是朋友,互相帮忙。”心里却对这个家伙不太感冒,我不喜欢这类琢磨不透的人 ,见了通常是退避三舍的。

我摇摇头,说:“真是弄不懂你,反正我是道歉了。”

胡风在我们坐下来之后,问我:“我听说角塘商场的仓库被火烧了?”

向艳瞪了我一眼,说:“你这算什么道歉,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道的歉有诚意吗?”

我说:“你倒是消息灵通,确实是,王宇告诉你的?

我看看这个小女人,不太想招惹她,就迟疑地说:“还是算了吧。如果真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胡风说:“王宇还跟我说你被保险公司拒赔了,问我有没有熟人在大德保险公司。“我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你有熟人在里面?“胡风说:“你跑来不单单就是为了请我吃饭吧?“我脸上一红,讪讪地说:“顺便问一问保险的事不行吗?”

向艳说:“你真要知道?”

胡风哈哈大笑,说:“袁哥,我们的交情都很深了,不用遮遮掩掩。”

我说:“那为什么呀?”

我笑了,说:“被你看穿了,还真是为了保险的事来找你的。”

向艳说:“我还没那么小气。”

胡风说:“这件事是个麻烦,不太好解决,里面我倒有个熟人,可这是几十万,不是几千块,这么大数额的钱 不是别的,有人情也不好解决。”

我说:“你不会是指今晚我有些不规矩的行为吧?你要理解,如果我不作些亲密的行为,人家就会觉得我们之 间很生疏,那下次我就不好叫你出来了。”

徐亮插话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决这件事?”

向艳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清楚?”

我看着徐亮,问道:“不知道怎么解决?”

我有些奇怪,疑惑地说:“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呀?”

徐亮说:“你拿几万块出来,我帮你找找海州人民银行的朋友,他们管得到保险。”

向艳还是不说话,但神态分明表明她真的生我的气了。

胡风说:“倒不失是一个办法,你看那,袁哥?”

唱完了已经是邻近午夜,我送向艳回学校。在车里向艳半天没讲话,我转过头看看她,问道:“你今天是不是 生我的气了?”

我对徐亮根本就信不过,拿了几万块,再办不成,钱我也要不回来了,到那时话就不好说了。

向艳羞得挣脱了我的手,坐过去捶了白雪一下,这一晚上却是再也不肯跟我一起唱歌了。

我推辞说:“我给姜强打过电话了,他说可以帮我找找人,等他办办,不行再说。”

唱完了,一旁的白雪鼓掌叫好,笑着说:“我说人家这么有默契要唱想念,原来这首歌这么郎情妾意。阿东, 你看人家唱的多好,你想我,我想你的,以后我们俩也要唱着首歌。”

胡风看我推辞,知道我不想让徐亮办,就说:“来,来,不说了,我们先喝点这江东鲈鱼粥,这可是我们海州 的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唱道:“我会不分昼夜的想念。”

这江东鲈鱼粥完全是由鲈鱼加上米,再没有添加任何其他佐料熬煮而成,吃到嘴里一股清鲜,确实名不虚传。 据说是是本地一个孝子为了他的母亲专门发明的,又叫孝母鱼。桌上的人自此开始吃吃喝喝,再也不提保险的 事了。

向艳唱道:“只为了和你再见一面。”

人可能在白天扮演千万种脚色,可是到了夜晚,还是要回归自己。

我唱道:“当你醒时我梦里相见。”

记不得这是哪位大人先生说过的话了,但我常在静夜里想起,然后放松心情,让真实的自己面对自己。过惯了 应付形形色色人的生活,有些时候即使面对自己,我也懒得摘下面具,让自己的伪善继续敷衍着自己。

向艳想往外挣,却也不好做的太明显,只得一边唱着:“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一边慢慢被我拉入怀里。

这段时间常常会想到自己对杨远是不是有点过分,当初我刚进野田公司他对我还是不错的,没有野田公司,我 也没有今天这个局面。七十几万虽然不多,但对于现在的杨远可能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使不能救他性命,至 少可以让他保存一点实力,以便日后东山再起。

我轻轻的往怀里拉着向艳,唱道:“回想着你疼爱我的脸。”

自己是不是做的绝了点?

向艳转过头不看我,接着唱道:“戴的手表是你的时间。”

但我很快就以是杨远先对不起自己的,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对付他的,求得了内心的平安。人总能为自己的行 为找到这样那样的借口,这些借口即使没办法说服别人,起码可以说服自己,让自己的心可以寻找一个立足之 地。

我看着向艳,笑着接唱道:“当我思念时你正入眠。”

师出有名,这是孔夫子的理论,什么都要正,甚至肉被切割的不正都不吃,(难道这不是浪费吗?)有时想想 还真是莫名其妙,似乎有了正当的名义,什么事情就是正义的了?这世上有着太多的欺世盗名之徒,正是以夫 子的这一理论成为了正人君子。

向艳扭捏着,但还是配合的把手递给了我,接着唱道:“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

我感觉孔夫子其实只应该定位是一位教育家,在教育方面,他超出了他所在的那个时代,这是我们应该给与尊 敬和敬仰的。

我接着唱道:“我在异乡的街道徘徊,听着完全陌生的对白,当初那么多的勇气让我离开,我却连时差都调不 回来。”一边唱着,一边伸手去拉向艳的手。

但是夫子的其他方面,却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悠扬的音乐响起,向艳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唱道:“我在异乡的夜半醒来,看着完全陌生的窗外,没有一盏 熟悉的灯可以打开,原来习惯是那么难改。”

夫子的儒家核心理论是克己复礼,以我这种读书不求甚解的二把刀来理解,简单就是一句话:克制自己,遵守 规矩。而且这规矩还是周礼,也就是周朝统治者制定出来约束下民的规矩。(我不知道这套规矩高明在哪里, 可以约束中国几千年。)以孔夫子奔走列国四处求官的经历来看,我高度怀疑他提出这套理论是为了迎合统治 者的需要,是他求官的工具。也正是看到了这点,汉武帝把它发掘出来,一跃成为国学。

向艳想也没想,说:“可以。”

但是夫子的理论从来不是治国强邦的良药,夫子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政治家,没一处他当官的地方,他作出了 很好的政绩。有些时候我甚至感觉夫子其实只是一个懦弱的读书人,说什么乱邦不入,危邦不居;什么邦有道 ,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这些都是在逃避,都是独善其身的把戏。

我一想这首歌唱过,就说:“会唱。”

幸好中国几千年还有些有血性的男儿,不然在民族危急的时候都在独善其身,谁挺身而出拯救我们的家国。

白雪说:“我来帮你们选首歌,袁惟仁和黄淑惠合唱的想念你们会唱吗?”

统治者正是明知道这一点,才把儒家发展成了国学,成为了几千年读书人捧读的经典,造就了读书人的奴性。 世界上曾经两场大屠杀,被屠杀者都是默默的自己走进坟场的,就连刽子手也惊讶他们象绵羊一样的不反抗。 这被屠杀的人民都是被几千年经典约束了的民族:一个是犹太人,他们有一部世界最流行的经典《圣经》,二 战中他们的种族几乎被希特勒灭绝;一个就是我们中国人,我们有着《论语》,在南京大屠杀中死亡的三十万 中国人大多数人是没有反抗自己走进被活埋的坟墓的。有些时候想想我不知道是应该为这些人感到悲哀还是愤 怒,即使最终的结果还是死,起码也要抗争来争取最后的机会。

向艳倒也不好拒绝,站了起来,拿着话筒,看着我,问道:“唱什么呀?”

统治者们早就看透了儒家的本质,制定规矩的人本身是不用遵守规矩的,即使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王朝 ,也是外用儒家,内用黄老的。统治者早就看透了儒家这套把戏,挂羊头卖狗肉了。

我本来没心情跟向艳玩着小儿女的把戏,可不响应,今天的场面就会冷场,彼此都会很尴尬,只好站了起来, 笑着对向艳说:“向同学,赏脸陪我唱首歌吧?”

比起儒家的伪善,我更欣赏的是美国人的直白,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什么制敌先机,御敌于国门之外,说穿了 就是贪婪,不想损害一点自己的利益。贪婪是人类进步的动力,是普世人的欲望,国人不是不贪婪,国人是自 小就被教育要掩饰自己的贪婪。

白雪说:“袁总,你不唱歌?”说着,向向艳努努嘴,示意我请向艳唱歌。

但孔夫子的儒家在经过几千年的沿袭,早已流动在中国人的血脉里了。它时时让我怀疑自己行为的正当性,时 时在深夜反省自己。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却无法改变,因为它已是我的习惯,一种流动在我血脉中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