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阿宝,我怎么对得起温慧,我一口回绝:“不行,我绝不能放过他。”
阿勇看我问得差不多了,陪着小心说:“袁哥,我听说你找铜头要他找阿宝出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就把他找出来问了问,这才知道这件事阿宝犯了大错,所以把他带来给你处置。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过阿宝吧 。”
阿勇也跪到了阿宝旁边,说:“袁哥,求求你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完全是杨远的责任,你就放过阿 宝吧。”
阿宝说:“他说这件事杨远找他们做的,至于我那战友是跟谁的,他也没跟我说清楚,他只是说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杨远找到了那个人,想要他找人帮着教训教训你出口气。”
我赶紧去拉阿勇,说:“阿勇,这不关你的事,你起来。”
我说:“那你知道谁做的这件事,你那战友是跟谁混的?”
阿勇说:“我跟阿宝是战友,我们当初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阿宝做错了,也就是我做错了,袁哥,你要打要罚,由我承担。”
阿宝说:“跑了,事情发生后,我去找他,可是没找到他,他租的地方的房东说退房了。这家伙大概是看事情闹大了,跑出去避风了,我找了他这些天都没找到。”
我心里一团乱麻,虽然我说不放过阿宝,但如何处置阿宝,我也没招,交给警察吧,他的战友已经找不到了, 没什么用,追究不了谁责任。我又不能找人把他做了,毕竟我还想清白做人。现在还有一个阿勇夹在其中,更 让我难办。
我问道:“你那个战友那,现在在哪?”
我拉起阿勇,无奈地说:“阿勇,阿勇,你这是难为我。好吧,我可以放过阿宝。”
阿宝说:“他们跟我讲,说是想教训教训你就行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阿勇见我答应了,说阿宝:“阿宝,还不谢谢袁哥。”
我指着他,骂道:“五万块,五万块,你就把我卖了,我们这些朋友,还有阿勇,就值五万块?你他妈缺钱跟 我说,我给你呀。”
阿宝说:“谢谢袁哥。”
阿宝还是跪在那,嘴角已经被我打得流血了,他也不敢擦,低声说:“对不起,袁哥,是我贪财,是你叫我查的那天杨远带到角塘商场的那个战友,他叫我想办法通报一下你的行踪,给了我五万块。”
我说:“你这个叛徒,以后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在海门看到你。”
我也打累了,颓然的坐到了地上,泪流满面,说:“我没有对不起你,阿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阿勇跟我来到了野田公司,想要找杨远。不想野田公司所有的门上都贴了封条,看门的老张头看到我,笑着说 :“袁总来了。”
阿勇听凭我殴打阿宝,好一会,看差不多了,拦住我说:“袁哥,袁哥,好了,你别气坏了身体。”
我扫视着四周,问道:“老张,这是怎么了?”
我恨的对阿宝拳打脚踢,嘴里喊到:“你还我阿惠,你能还我阿惠我就原谅你。”
老张头说:“公司倒了,你不知道吗?”
阿宝扑通一下给我跪了下来,说:“袁哥,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贪图那几万块钱,出卖了你。嫂子的事情确实没想到,你原谅我。”
我惊讶地说:“倒了,野田这么大的公司倒了?”
阿勇说:“袁哥,嫂子的事情是意外,阿宝事先也没想到。”
老张头说:“是啊,几乎就是几天的功夫,说倒就倒,还欠我两个月的工资那。”
我看着阿勇,说:“阿勇,不是做错了那么简单。如果一句做错了就可以挽回整件事,你让我给他道歉都可以 。”
我说:“那你怎么还在这?”
阿勇看着我,陪笑着说:“袁哥,对不起,阿宝做了错事,我带他来给你道歉。”
老张头说:“法院查封的人雇我的,让我在这看门,说接收大厦的人会付我工资的。”
见到了阿宝,我的血一下子顶到了脑门,指着他说:“王八蛋,你还敢来见我。”
我说:“那杨总你最近有没有见过?”
一连几天都没消息,我开始怀疑阿宝跑回老家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阿勇把阿宝领了来。
老张头说:“还杨总那,杨远那家伙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每天都有人来这找他,不知道躲哪去了,早就没踪影 了。我还想找他要工资那。”
我可不想跟他深入的交往,就推脱说:“那些再说,这件事我一定会付钱的。”
我跟阿勇对视了一下,说:“去他家找他。”
铜头说:“我正想找机会跟袁总交往一下,这点小忙没什么的。”
杨远住在富豪山庄,是一个别墅区。到了富豪山庄,我们开车就要往里进,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们,问道:“ 先生,你们找谁?”
我说:“我不会让你白辛苦,我会付钱的。”
阿勇说:“我们找山庄里面七号楼的杨远,杨总。”
铜头说:“好说,好说。”
保安回到了保安亭查了一下,出来说:“对不起,先生,你说的七号楼现在住的户主姓唐,不是什么杨总。”
我说:“别问那么多,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吧?”
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
铜头说:“阿勇不是跟你走得很近吗?怎么还要找我找他出来?”
保安说:“没有,那个姓唐的户主刚搬进来,我们这登记得很清楚,那个杨总把房子卖了,不住这了。”
我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他出来。”
我说:“我进去看一下。”
铜头说:“认识,是阿勇的人吧,怎么了?”
保安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是私人地方,没户主的同意,我不能放你进去。”
我说:“阿宝你认识吗?”
看来杨远这地方的房子也卖掉了,我还真不知道再去那里找他那。
铜头说:“袁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给赵丽,她应该能知道杨远的下落:“赵总,怎么样,厂子办得如何?”
铜头软声软气的声音传来,让我从心里反感。可没办法,我不能用阿勇办这件事。
赵丽说:“小袁那,差不多了,这厂子不用太多设备,投资比较少,快开工了。”
看着阿勇离开,我打电话给了铜头,我要铜头帮我找到阿宝。
我说:“问你个事,赵总,你知道现在杨总的下落吗?”
我看着阿勇,他被蒙在鼓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危险其实来自他的好战友阿宝。我说:“我知道。”
赵丽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离婚后,就没再见过面。”
阿勇说:“你要小心,袁哥,我想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说:“杨总原来住的富豪山庄已经卖了?”
看来这家伙躲出去还没回来,我说:“没事,只是随口一问。”
赵丽说:“哦,富豪山庄早就抵押给银行了,卖了很正常。”
阿勇说:“阿宝我回来也没看到他,他跟兄弟们说,他到外地去办点事去了。你有事吗,袁哥?”
我说:“你就不知道杨总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我说:“那天正好阿宝有事情。对了,阿宝最近忙吗,我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赵丽说:“不好意思,小袁,我还真不知道。”
阿勇问:“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叫阿宝跟着你吗?”
我说:“那个赵雷会不会知道?”
我简单的回答说:“是,在被人追砍的过程中翻车了。”
赵丽说:“他呀,杨远早跟他断了联系。我好像听别人说过,杨远现在在一个厂子里给人打工,但又不记得是谁跟我说过了的,你找他有急事?”
我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他说阿宝的事,最终,还是决定不说,他跟阿宝是战友,感情很深。我不知道阿勇他现在的立场,如果冲突起来,不知道阿勇会帮谁。
我说:“是呀,有些急事找他。”
阿勇说:“听朋友讲,嫂子出车祸了?”
赵丽说:“我会帮你留意的,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我说:“回来了就好。”
放下电话,我还真有些傻眼,原本一腔怒火想冲着杨远发泄,却想不到根本找不到杨远,就像伸拳要打人,却打到了空气上,别提多郁闷了。
阿勇过来看我,见到我说:“袁哥,我从老家回来了。”
海门虽说不大,可要在这漫漫人海里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阿勇说他回去就找朋友帮我找杨远,我也 托了很多朋友去找,甚至铜头那我也打了招呼,但杨远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的影踪。
余花说:“我知道,袁哥,你以前那么照顾我,我会帮你留意的。”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我越来越焦躁,越来越觉得自己无能,找个人都找不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温惠交代。我蜷缩在仓库那小小的办公室里,每天困兽一样在那里徘徊,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我说:“阿花,你帮我留意点,见到他,跟我说一声。”
夏天在一天一天临近,天开始变得热起来。
这家伙倒很精明,出事了马上就躲了,不知道会躲到哪里去?我一定要找到他。
刚上班,小叔走进我的办公室,说:“别转了,天这么热,你还转什么?我看温惠出事了以后,你也不正常了 。”
余花说:“出事的那天,阿宝回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笑笑,说:“前面销售大厅的隋经理不让我插手销售,我只能在这闷坐着,不转等着干什么。”
我说:“阿宝现在在哪?”
小叔说:“隋力父子真是差劲,有必要搞得这么明显吗?”
余花看到我情绪有些平复,说:“袁哥,没什么的,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说:“你跟隋力的关系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我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冲动了,吓到了余花,再说余花也是为了我好才发的短信,就说:“对不起,阿花,我本来应该对你说声谢谢的。”
小叔说:“好什么,他还是我行我素,这样下去,公司不够他折腾的。”
余花害怕地说:“对不起,袁哥,我也不知道阿宝在干什么,我只是在早上还没起床时,朦胧中听他跟别人打电话报告你的行踪,想来想去,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才给你发了那个短信。”
我说:“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总不能老是面对他们的横眉冷对。”
我恨恨地捶了身边的树一锤,说:“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你说清楚了是什么事,阿惠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小叔说:“不管他了,你跟我出去一趟。”
余花说:“不错,是我发的。”
我问道:“干什么?”
我说:“那个短信是你发的?”
小叔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余花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了头,说:“知道。”
小叔开着他的宝马,载着我经过彩云桥,来到一个小小的山坡上,找地方把车停好,跟我一起下了车,说:“ 看看这里,这里是狐尾山。”
我瞪着她的眼睛,说:“那你就是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了?”
我说:“这么个荒芜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余花说:“真的不关我的事,袁哥。”
小叔笑着说:“就是一张白纸才好画最美丽的图画,想不想在这里有所作为?”
我不管她,只是抓住她的一只胳膊不放,防止她逃跑。出租车到了海边,我看看四下没太多的人,就把她拉下 了出租车。
我说:“这里能有什么作为?一个脏兮兮的地方。”
出租车里,余花看着我,有些紧张的说:“不关我的事,袁哥。”
小叔说:“跟我来吧。”说完后带着我往一排门市房走去。
我怎么会让她逃脱,抓住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就把她填进了出租车里。
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走,他也不仅门市房里面,只是沿着门市房走,走到了尽头,有一天窄窄的小路,小叔走 进了小路,到了小路的尽头,一块空旷的平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平地上面长满了杂草,看来是荒芜了一段时间 了。
正在一筹莫展,忽然看到外面停下一部出租车,一位小妹从里面下来,我一看正是余花,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几步赶出去,一把抓住正在低头往里面走的余花。余花喊了一句:“干什么?”一看是我,挣扎着想要逃脱我的掌握。
小叔看着满地的杂草,叹了口气,说:“这块地多好,就这么荒在这多可惜。”
香鹿桑拿是一家比较有名气的桑拿,大厅豪华气派,我走进去,看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找那个余花。这 些天我一直在分析,总觉得那个叫我小心的短信一定是余花发的,别人不可能既认识我,又认识阿宝。所以我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余花,我要问清楚,她叫我小心阿宝什么。
我看看小叔,疑惑地问:“这块地是你的?”
小弟接过去,眉开眼笑地说:“好说了,好说了,前几天一个以前的小妹来说在香鹿桑拿看到了这个小妹,先生你可以去那看看。”
小叔说:“不是我的。”
我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的人民币,递给他说:“拿着喝茶,这下好说了吗?”
我说:“那你不是读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吗?”
小弟说:“这还真不好说。”
小叔说:“这块地是东润公司的。”
我说:“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吗?”
我有些兴趣了,问道:“这就是那块东润科技开发中心?”
小弟说:“你说的那个小妹呀,她早不在这做了。”
小叔看着我,说:“你知道的还不少,你怎么知道这块地是东润科技开发中心?”
我说:“就是今年三四月份在这做的一个姓余的小妹,L省的。”
这是尚昆告诉我的,我笑笑,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小弟说:“先生,你找的是什么时间的小妹?”
小叔笑了,说:“这社会也没什么秘密可言,知道就知道吧。”
我说:“我找的不是她,你们这以前的111号那?”
我看看四面的环境,感觉有些奇怪,就问道:“小叔,这块地我怎么觉得有问题?”
我听完,打开房门就出去了。来到了前台,小弟看我几分钟就出来,问我:“先生,对小妹不满意?”
小叔说:“这都是正规手续征来的,有什么问题?”
小妹把钱接过去了,说:“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你问问前台的小弟吧,那个小弟做了很长时间,可能知道。”
我说:“这块地不通公路,你不会告诉我,进出都要走那条小路吧?”
我拿出几张钱递给她,说:“你好好想想。”
小叔说:“当然不是,那条小路连车都进不来。”
小妹说:“我也不认识。没办法帮你。”
我说:“你开发一个科技中心,一条通公路的大路都没有怎么行?”
我说:“是这样?我找那个111号有急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小叔向那排门市房指了指,说:“你眼前的这就是路。”
小妹说:“那就难怪了,我们这小妹流动的很快的,大半年都走了两茬了。”
我笑了,说:“不会吧,你要把这排门市征下来?那要多少钱?”
我说:“对呀,大半年了。”
小叔说:“征下来干嘛,这本来就是已经征下来的地方。”
小妹说:“先生,你是不是好长时间都没来了?”
我说:“看来东润公司挺有赚钱眼光,还知道临时建一排门市房赚钱。”
我说:“就是一位姓余的,L省的,真的没有?”
小叔又摇了一下头,说:“阿波,你又错了,这排门市不是东润公司的,这是这边东乡村村民建的,哎,反正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小妹说:“来这里的小妹没有报真姓名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我有些明白了,这些门市房很可能是东乡村村民私自搭建的,就说:“你们就没管管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你们 的地盘。”
我说:“哦,有一位姓余的小妹,没你高,比你略胖一点,不在你这做了?”
小叔说:“阿波,你不了解这边的村民,他们是不讲道理的,仗着他们是地头蛇,横行霸道,我们管了几次, 还被人打了,怎么敢再管?”
小妹笑着说:“可我确实是111号哇,先生,你不信可以问领班。”
我说:“当初就不该放任他们建。”
我说:“你不是我认识的111号。”
小叔说:“原来都规划好了要建,可东润公司的大股东发生了变故,投资跟不上了,所以这地方搁置了大半年 ,也没人管理,发现他们私建的时候,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没办法。”
小妹笑着说:“对呀,我就是111号,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现在已经既成事实了,想要他们拆恐怕更难了。”
我疑惑地说:“你是111号?”
小叔看看我,说:“阿波,因为阿惠的死你也消沉了一段时间了,难道你就这样生活下去?”
小妹随手关了门,放下手包,就看着我说:“先生,先洗洗吧。”
又提到了温慧,我心里一痛,这段时间我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可是这不是可以自己强迫自己的。眼圈一红, 装作抬头看天,掩饰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我说:“对呀。”
小叔看出我的难过,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阿波,你是男人,要学会往前看,事情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一会儿,一位小妹婀娜的走了进来,问道:“先生,你点的111号?”
我低下了头,说:“我知道,小叔。”
小弟说:“好,我马上就叫她来给你服务。”
小叔说:“我不希望老看到你萎靡不振的样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所幸我今天帮你找到了走出阴影的方法。”
桑拿的小弟问我要找什么样的小妹,我说:“就111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