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向他：“你知道？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知道第一个电话是什么内容。”戴维斯突然说道。
戴维斯满脸困惑：“她男朋友？我——不知道。我想可能曾经是吧。”
“达莉娅打了两个电话，”我说道，“一个是打给某个名叫弗雷德·贝克尔的，第二个才是打给金姆的。”
“这话怎么讲？”吉米问道。
“天哪。”他轻轻冒出一声，很像是祈祷而不像是惊叹；他关了机，眼神飘远。
“我的印象是和她一起工作的人。至少，她借我电话就是这么说的。”
我等着他联系的结果。
“她是给同事打电话？”吉米直起身子，集中注意力。这下来劲儿了。“餐馆里的？”
吉米拿过纸片，研读那些号码。“我知道这个号码，第二个。”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觉得更像是合作伙伴，好像是为雷克布勒夫1某处一个聚会准备餐饮，弗雷德负责供应糕点，他们打算送过去。达莉娅的车子出了故障但没有钱去修理，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安排：她在绿洲下车，然后弗雷德开车来接她。我的印象是他们要去雷克布勒夫。”
“我记下来了。”随即指了一下戴维斯手中那张纸。
吉米点头道：“几个月前，她曾滞留在国道502，还是我的一个手下用巡逻车把她载回来的。”他转向戴维斯，“她说了是谁把她丢在那儿的吗？”
吉米看了我一眼；如果是其他场合，这一眼可能变成微笑，但此刻到不了那一步。
“没说，只说了她等着那人开车来接她。但接着她就焦躁不安，于是我估摸着那人不会来了。”
戴维斯自我介绍道：“最近三个星期我都在度假，看不到电视也看不到报纸。我刚刚意识到是那个女子与我有关，就赶了过来。”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在这儿遇到了艾利，呃，她就在我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找到了那些号码。”
“那么，她吵架——是和这个弗雷德，”吉米说道，“在她的餐饮业圈子里，有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但也可能是她编造出来的，对吗？”
吉米脸上顿显震惊。
吉米是否真的相信？是否盼望这些是真的？我拿不准；于是转向戴维斯：“第二个电话是什么时间打的？”
我指向戴维斯：“他就是那天借给达莉娅手机的人。”
“就在挂断第一个电话之后；她刚要把手机还我，突然又问是否可以再打一个。”
我把挎包往肩头上提了一些：“吉米，我知道时间不凑巧，但你真的需要和他谈谈。”
“我怎么没有记忆？”
“看起来是不妙。”他脸色严峻。
“你进里面去了。”
“那么你认为是因为他知道那鞋印是他的才跑的？”
“哦，我确实买饮料去了。”待到我出来时，达莉娅肯定在和金姆通话。她第一次通话的结尾和第二次通话的开头我都不在场。
“是在草坪上发现的，离前面的门廊只有一英尺，他们现在正在那儿检测。”
“我没意识到是第二次通话，我一直都以为她只打了一个电话。”
“鞋印？”
吉米什么也没说。
他好像也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然后，叹了口气：“郡治安官助理在赫伯特·弗林住处外面发现了鞋印以后不久。”
我咬着嘴唇，然后说道：“天哪，吉米！我听见她道歉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金姆；她是在和她姐姐吵架！”
“什么时候的事？”
吉米插话道：“那么，她要求的是谁尽快来接她……”
吉米点点头。
“金姆，她等的是金姆来接她！”
“他开着自己的飞机？”
1雷克布勒夫：芝加哥以北的一个小镇，离市区大概50公里。
“我也不知道。”
2国道50：美国国道50号公路，西起加利福尼亚州的西萨克拉门托，东至马里兰州的大洋城，全长4800多公里。
我打起精神，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便靠着外间那扇玻璃门：“你说什么，卢克跑啦？跑哪儿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