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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摇了摇头,仿佛我是这个星球上最无知的人。“我父亲是萨顿家的看门人,很久以前就是;是他发现了安妮·萨顿的尸体。”

这可不是我所预料的反应。

我一手梳过头发。我本来以为,发现萨顿、弗林两家的恩怨纠葛意义重大,但听金姆的口气,似乎并非如此。

她犹豫了好一阵才答道:“的确如此。”

“他是怎么开始给萨顿家干活的呢?”

我决定不妨直说:“金姆,我知道你父亲曾在萨顿家做事。”

她看着那罐食盐,似乎答案就在盖子上。“我祖父就是采冰人,父亲跟着他入了那一行。”

“那时我还是个婴儿。”她把那绺头发塞回到发网里。“呃,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的话,我就不得不——”

“你父亲曾是采冰人?”

“就像你当年听到肯尼迪7遇刺时的情形?”

她点点头:“但没干多久,那个行业就垮了;萨顿家就雇用他照看房子。”她停了一下,“找到了工作,他深感幸运。”

一时间,她颇显震惊,似乎自己也没料到会这样说出来。一绺头发散乱下来横过她的面庞。“这事——呃——永远忘不了!”

“他在萨顿家干了多久?”

“请说具体一些。”

先前那一绺头发又掉落脸上,她向后甩了一下:“我出生以前他一直在那儿,我猜大约20年吧;安妮死后,他——他才离开了那儿。”

“当然记得!”她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事改变了——改变了一切!”

“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吧。”我平静地说。

“那——你还记得她死亡的时间吗?”

“你说什么呀?”

“谁不知道呀!”

“背负着那么多嫌疑。”

我假装没听见:“你知道她?”

她脸色突变:“你怎么知道的?”

她好奇地看着我:“你一直都在打探我家的隐私?”

我耸了耸肩。

“嘿,我还听说了安妮·萨顿的事。”

金姆“哼”了一声:“肯定是魏丽特·爱默生!那个女人什么都说得出来,不管对什么人!”

随即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我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我能理解那种压力,也肯定压在了你身上。”

“这倒是真的。”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说?”

“听说过一点儿,只知道这个行当曾经红火,至少在电冰箱普及以前。”

“怎么说?”

“采冰人?”她放下盐罐子,似乎颇为吃惊;“你怎么知道采冰人的?”

“说你理解。听上去就像克林顿8,你知道吗?说什么你能‘对我们的痛苦感同身受’!”

“我还想找到一个了解采冰人情况的人。”

我大吃一惊:“很抱歉,我只是想——”

她似乎对此毫无印象。

“你只是想内幕消息挖得越多越好。”她瞪着我;“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我才记起,金姆并不怎么考虑警方的调查。“不,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是来为拍片寻找外景的;也可能采访一下魏丽特·爱默生。我知道她家以前是马戏团的。”

“金姆,你这么说可不公平。你母亲要我无论想起什么都要告诉你们,就这么回事。我没有什么需要隐瞒你的动机。”

她拿起盐罐子:“但也有传言说,凶手可能是她的熟人。”接着把盐罐子紧握在胸前。“要是警方抓住了那家伙,我肯定会相信。”她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了金发女孩身上。“这就是你来这儿的原因?”

直到几天之前,情况的确如此。

看到她再次皱眉,我补充道:“杀害达莉娅的是另一支枪,没有用于那两次枪击案;不同的枪支意味着是不同的凶手,还意味着凶手有可能是盲目的模仿者。”

金姆将信将疑地瞥了我一眼:“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吧,我来告诉你。”接着她双手叉腰。“住在这儿真有意思!开始时,别人都有父亲,我只有——母亲。别人的母亲都待在家里照看自己的孩子,我们的母亲必须去工作,我们也必须去。每天放学都来这儿。女童子军、啦啦队、开车兜风等等,都与我们无缘——我们必须来店里干活;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至少,警方找到的子弹碎片表明,那是巨蝮308型。”

她换了口气:“被排除在同龄孩子圈以外、被忽视、被怜悯是什么感觉,你真的知道、真的理解吗?我每天上学,别的女孩总是交头接耳;去商店购物,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瞧,可怜的弗林小姑娘来了。”她自嘲道。“这都是为什么?就因为富人们有权有势,就能断定我父亲有杀人嫌疑!其实他和安妮·萨顿之死毫无关系,可就是没人相信他!”

“哦?”我感觉到,她竭力想弄明白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为什么没人相信?”

“这种子弹用于攻击型强力来复枪,就像M16那样的。但值得注意的是,警方认为杀害达莉娅的不是这种武器。”

“在这一带,你根本不知道是在和谁打交道。没人敢惹查尔斯·萨顿,也不敢惹他家里的任何人。”她轻蔑地呼出一口气。“不错,你可以把这叫做‘压力’。”

她眉头一皱,满脸困惑。

“如果真有那么糟糕,你们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儿?为什么不收拾东西走人?”

我推开面前的盘子。“芝加哥电视新闻台报道的。”于是我说了警方对于三次枪击案的弹壳与子弹碎片的分析结论:“结果表明,第一和第三两次枪击都是用的巨蝮233。”

“我能往哪儿走啊?母亲不愿离开。她的家族一直就在这儿;要安一个新家,我也没那么多钱。而且,母亲现在病重……”她凝视着餐馆里的一切。“实际情况如此,我别无选择。”愤怒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这全都是拜萨顿一家所赐。”

“那,什么情况呢?”

“可达莉娅离开了……要么就是正打算离开。”

我悠闲自在地吃起了沙拉;果不其然,30分钟以后,店里客人就很少了,现在只剩两桌,就连那个慢慢品着茴香酒的老人也不见了。金姆收起了桌上用过的盘子,随即招呼金发女孩拿海绵来擦净餐桌,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走回吧台,到了我面前。

“达莉娅向来我行我素,而且善于照顾自己;她绝不会有——”

她不知可否地点了一下头。“生意好才行啊,有好多账单等着支付呢;不过很快就不会这么忙了。”

“金姆,别说了,马上住嘴!”

“哦,当然可以。对不起啊。生意这么好,我真为你高兴。”

金姆立即转身。

“没。”她合上盐罐子的盖子。“说实话,现在我有点儿忙。可以等几分钟再聊吗?”

原来是艾琳·弗林!她早已穿过旋转门而来,站在金姆身后肯定已经有一阵了,但我与金姆交谈过于投入,竟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有人!

金姆很不擅长与人交谈,我只好琢磨着如何引起要问的话题。“金姆,看了昨晚的电视新闻吗?”

“弗林夫人,您也在这儿啊?”

她耸了耸肩。

才几个星期不见,艾琳就变成了这般模样:神色痛苦,额上的皱纹更深,宛如雕刻一般;腰杆依然伸不直,疲惫不堪,弱不禁风,根本无法坚持在餐馆上班。不过话说回来,人的毅力有时可以战胜一切困难,艾琳肯定具有这种毅力——她靠墙而立。

“那些人那么有钱,可以建造那么大的房子,真是难以置信。”

“金姆,你还有闲心抱怨?有那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呢!”

她一言不发。

我立刻为金姆解围:“是我的错,弗林太太。我刚刚给她说了昨晚的新闻,接着刚开始——”

“我来为度假村那部片子寻找外景地,顺便看到了一些老宅子,真是宏伟壮观啊!”

“是——达莉娅的事?”艾琳问道。

“好!”金姆点点头,然后进了吧台里面。“什么风把你吹回来的?不仅仅是咱们的美食吧?”她忙着给一个调料盒补充食盐,面无表情;我这才记起,从没见她有过笑容。

金姆摇了摇头:“她问起了爸爸,还有安妮·萨顿。”

“你好啊,金姆。”我放下叉子。那女孩正在招呼后面的客人。“她做得不错。”

艾琳的脸色突然大变,一连串表情依次登场:皱眉、关切、心灵深处的触动,最后差不多是恐惧。“谁告诉你的?”

“她是新来的,我必须确保她不出差错。”

“魏丽特·爱默生。”金姆脱口而出。

我扭头一看,金姆·弗林身着长围裙,围裙里面是T恤牛仔,头发捆在脑后成马尾辫;脸上清除了汗毛,显得更加年轻也更加脆弱——很像已故的妹妹达莉娅。只见她大拇指向着给我送餐的女孩一指。

“果然是她!”艾琳轻蔑地挥了一下手。

“她还不错吧?”我身后传来这么一句。

“我还找到了一些对那个案子的报道。”

沉思之中,午餐已经送到。我看着盘子里这条凤尾鱼。难道他就是肇事者?若是,他必将付出高昂的代价!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双唇紧闭,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只有最天真的人才会认为那是愉快的微笑:“安妮·萨顿与达莉娅八竿子也打不着。你如果有我女儿的消息,就请告诉我;但不要把30年前的旧事翻出来说长道短!”

突然,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数以百计、或数以千计的小鱼儿突然停止,转身而返——同时行动!我还记得,当时看得我目瞪口呆!到底是什么使它们突然转向的呢?是某种宇宙性的群体意识?还是其中一条鱼儿随意的行为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无法理解。

“好吧,艾琳;说真的,我还真有达莉娅案子的消息。”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我和巴里的一次加州之旅,当时蕾切尔还是个婴儿。到了蒙特雷5,去罐头厂街参观水族馆; 上了二楼,只见一个巨大的环形玻璃水缸,水缸里凤尾鱼6往来穿梭。这种鱼体型很小,但惟其如此,速度极快,在水缸里游来游去,快得让人无法跟踪盯住!看见的只是眼花缭乱的银光闪烁,间杂着偶尔的阳光与照相机抢拍时的闪光。

“什么消息?”她好像有点儿恼怒,似乎认为我向她隐瞒了重要的情况。

我在吧台前抢占了一个位置,正想着还得等一阵,不料那个金发女孩立即向我走来,并从围裙里掏出了一个便签簿;于是我点了一份希腊沙拉(带有凤尾鱼的那种),以及一杯健怡可乐。她认真地记了下来,随即走进旋转门便不见了。

“你还记得有关达莉娅和卢克·萨顿之间的传言吗?”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呃,那好像是达莉娅想要卢克雇用她。”

餐馆里面,几乎每一桌都坐了人。金姆忙得跑前跑后,一个又高又瘦的十几岁金发女孩也和她一样忙,看样子是暑期招的临时工。我第一次来看见的那个喝茴香酒的老人也在。

“什么?”金姆显得难以置信。

看了那么多富豪们的房产,我当然也就饿了,于是刚过两点,就在奥林匹斯山餐馆后面停了车。尽管今天是阴天,因为是旅游旺季,大街上依然挤满了游客。

我就说了卢克在飞机上所说的情况。说完时,金姆用手梳过自己的头发,指头缠在发网里。考虑到她的痛苦是因萨顿家而起,她很可能以为自己的妹妹是在与仇人鬼混。

我做了一些笔记,然后拐回城里。

“你怎么知道那些?”

另外还看了一眼金橡树庄园,其建造者是一位人称“日内瓦湖之父”的博士,金橡树现在是一家酒店,提供住宿与早餐。然后我查了查地图,接着驱车经过枫树坪——湖区最老的庄园之一;当年的瑞格利住宅叫做“翠湖居”;然后依次经过曾经属于蒙哥马利·沃德、约翰·M·史密斯以及理查德·西尔斯的宅邸。有人对我说,某某人某某人的暑期度假屋也在这儿,但我觉得地图上并未标注出来。

“卢克说的。”

两个小时以后,我已驱车环绕日内瓦湖,紧靠湖岸而行,前往黑点庄园。该市网站上说,黑点为日内瓦湖景区最具特色之景点,树木茂密、人迹罕至,占地40万平米以上,常绿灌木超过70余种,房间多达二十几个,人们称之为“高档消夏别墅”之最佳范例之一。它最独特的是,一座四层高塔拔地而起,环湖一周任何一处皆能看见。不过,我只是瞥见过该别墅一次,但尚未开口,庄园大门便已紧闭。最近,游客稀少,人们对此处颇有争议——这些当然也是从网上读到的。

她满面困惑:“你和卢克谈过?”

“不会,但我会教你,让你钓到一船的狗鱼。”

“就在昨天。”

“如果我来了,你会讲讲卢克的事吗?”

“什么地方?怎么谈的?”

“嘿,何不到这儿来玩玩真实的湖中垂钓?给你最好的鱼饵,保你能开心满意。”

“度假村机场。我们当时在那儿拍片,他——他也在那儿。”

“戴斯蒙德先生,我只是想核实——”

但那些细节我并没说。

“福尔曼小姐,说实话,这儿的人不喜欢别人打听他们的情况,所以,在我对你有更多的了解以前,除非卢克告诉我可以给你说说,我是不会告诉你什么的,希望你能理解。”他那宏亮的音调回荡在我耳鼓。

金姆直直地看着我,嘴角抽搐——与她母亲一样,那并不是微笑。

“可我很高兴——”

我紧张不安起来,不觉挪动了一下脚步;我一紧张,话就多了起来。

“这个……呃,听着:福尔曼小姐,我很为难。和完全陌生的人谈论他人我总是很不舒服;听你的声音倒是不错,可我们还是完全不认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情况,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他——他要开办航空公司,只提供必要的服务。达莉娅想要给他提供餐饮服务,你知道,这大概是合情合理的吧。”

难道我的语气不那么肯定,就像自己感觉的那样?

金姆盯着我的眼神更严厉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昆虫,被夹在了显微镜下。

“对啊。”

“那么,现在你该不会认为他和达莉娅有什么风流韵事了吧?”

“呃,那就好说了。你是卢克的朋友?”

“似乎不像以前传说的那样。”

“不,”我答道,“我不是记者!”

我此刻喋喋不休,耳边满是噪音——必须马上转换话题!

他停顿了片刻。“你是记者?”

金姆的表情更加严峻:“看来你都找对了人啊!”

“没做什么。”

我强迫自己不要发作:“我只是希望在片子里有一些采冰人的镜头。你俩都知道,这正是一百多年前日内瓦湖的独特景象。还有诸如此类的事儿。”

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他的嗓音(含糊不清):“不,不行;你想要钓狗鱼3,最好是用加了坠子的鱼钩,而且最好试试力夫·霍格思4。”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他问道:“福尔曼小姐,你刚才说你做了什么?”

说罢,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还记不记得,六月第三周的星期四,卢克飞到星湖来了吗?”我勉强拼凑出了日期,“那天应该是19号。他说他认为是;但我想既然是你管理机场,你当然应该知道。”

金姆和他母亲依然直直地瞪着我。

他没回答。

“你知道吗,如果有一些冰块在里面,那就太棒了?就是在那部片子里呀。但现在不大可能了,我推测储冰屋早就成了工具房。”

我发现自己居然模仿起了他那唱歌式的腔调:“好啊,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证实一件事情。”

母女俩谁也不吭声。

“不错。”他轻声笑了起来。“但起降的时候并不多。”

“至少,那是我猜到的,当时我看见了他家的花匠。”

“你还管理着那个机场,对吧?”

金姆站着,一动不动:“花匠?”

“这儿很多人都认识我,因为只有这一家渔具店。听着,我现在有点儿忙。还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高个儿,格子花呢衬衫,他刚刚收工;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这就怪了,因为他提到了你的名字。”

金姆的态度表明,我的话已经产生了严重后果,我却还在滔滔不绝。要是有什么能挽回这样的局面就好了!

吞吞吐吐,模棱两可——果不其然!

一时间,尴尬的沉默笼罩着一切。

“呃,福尔曼小姐……我或许……其次……或许不认识。”

然后,“好啦,说够了吧,福尔曼小姐!”艾琳·弗林说道,语气尖刻,“我看哪,你不要再关注达莉娅了。”她挺直身子,“我的确说过,想起达莉娅的任何情况都请回来告诉我,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搅事儿!我们还要在这儿生活下去!所以,到此为止,别再搅和了!”

“福尔曼。”

她双手滑到腰后去解开围裙:“金姆,我必须出去透透气儿,去散散步了。”

沉默片刻之后:“呃,这个,小姐——你刚才说你姓什么?”

“再给我五分钟,妈妈,我陪你去。”

“卢克·萨顿。”

艾琳挥手拒绝:“你还要打理餐馆,我没事儿。”

“那会是谁呢?”他的音调变化以五个单词为单位,其跨度至少八度音阶。

金姆一脸忧虑。

“戴斯蒙德先生,我叫艾利·福尔曼;你不认识我,但你可能认识我的一位朋友。”

“我会带上拐杖。”

“我是戴斯蒙德……”嗓音低沉却异常悦耳。

艾琳穿过旋转门;片刻之后,传来一阵剧烈的锅碗瓢盆碰撞声。

我拖着步子上了楼,匆匆穿好衣服,但已没有心思考虑拍片的事,便走进工作间,开启了电脑。过了十分钟,拨了几个电话以后,终于和诺曼·戴斯蒙德通话了。他是星湖城里一家渔具店的老板,还管理旁边的简易机场。

金姆看着我:“我最好走了。”

我依然勉强挂着微笑:“那好啊。”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愿她没看出来。

“不用,谢谢。我要攒下来买一个iPod2;爸爸说,我下载歌曲的100美元他会支付。”

1奥特莱斯:一种商业购物中心,其特点是:荟萃世界著名或知名品牌之专卖店,品牌纯正,质量上乘,但价格低廉,一般建在郊外,但交通与餐饮都很方便。

一阵嫉妒刺痛我心,但我依然挤出一丝微笑:“当然你该守诺。嘿,你已经挣了不少钱吧,要不要我替你存入银行啊?”

2iPod:苹果公司出品的音乐播放器。

她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朱莉娅要我正午以前去她家。”

3狗鱼:此处指北美狗鱼,是一种不很常见的大型北美淡水鱼,栖于北美大湖区杂草丛生的江河、湖泊中,是狗鱼科最大的种类。

“大约三点吧。”

4力夫·霍格思:一种鱼钩品牌。

“什么时候回来啊?”

5蒙特雷:美国加州北部海滨小镇,著名旅游胜地,其罐头厂街的海岸边具有25个世界级的餐厅和品酒室,196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翰·斯坦贝克在此写下了其著名中篇小说《珍珠》。

她正读着早餐麦片盒上的说明,这时抬起头来,眉毛一扬,然后皱起——就像我母亲过去常有的表情:

6凤尾鱼:学名鳀鱼,一种生活在温带海洋中上层的小型鱼类。

“嘿,宝贝儿,我要去日内瓦湖游览,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啊?途中还可以逛逛奥特莱斯1呢。”

7肯尼迪:约翰·肯尼迪(1917-1963),美国第35任总统,于1963年11月22日在达拉斯遭枪击身亡。

第二天起床时,我全身无力身子沉重,于是煮了一壶浓浓的咖啡。昨晚焦躁不安,迷迷糊糊,辗转反侧。今天闷热阴沉,极其潮湿,仿佛游泳于空气之中——恰如我的心情!我曾答应麦克,要去日内瓦湖勘察拍摄B卷镜头的景点,但我现在决定延迟这个计划。我向蕾切尔看过去——她早就起床了。

8克林顿(1948—):即比尔·克林顿,美国第42任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