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的口气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冷淡：“我不要你的手机，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如的视线从张培身上移开，转而望着肖飞，同时把手机递过去。
陈如顺从地点点头：“你问吧肖大哥，我知无不言。”
“不要再演戏了，我都替你累。”张培掌心朝上改为剩下一指指着对方，“曾经给你机会你不好好珍惜，非要等着别人来揭穿，可真够行啊你。”
“那最好。”肖飞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在隧道和古墓里假扮温国公主幽灵的青衣女子，如果猜的没错，是你的双胞胎姐妹对吧？”
“肖大哥？”陈如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你们------”
陈如的视线没有退缩，只是略微闪烁了一下：“没错。我们陈家一共兄妹三个，除了我跟你说的那个哥哥外，我还有个样貌几乎完全一样的双胞胎姐姐，她的名字叫陈燕。”
“很好。”肖飞不知何时从身后走了过来，“难得你这个时候还肯认我这个领队。”
肖飞意料之中地：“果然，你爸爸就是那个守陵人。”
陈如冷哼一声：“要给也是给肖大哥，轮不到你。”
“肖大哥只猜对了一半。”陈如迎着对方诧异的目光，“三年前，因血液流干死在山脚下的的确是我爸爸，我们姐妹一个打入你们内部制造恐怖气息掩盖真实身份，一个在外假借温国公主亡灵处处煽风点火屡屡制造危机，这么做也的确是要为他报仇，但跟所谓的守陵人并无任何关系。”
张培向前两步，依旧伸着手：“非常时期非常策略，只有公权没有隐私，给我！”
“真正的守陵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我姐姐假扮公主幽灵正是借用他的创意。当年，日本鬼子修建军事基地延伸段时发现了公主陵墓，并对陵墓大肆进行了洗劫和破坏，守陵人寡不敌众，只能装扮成温国公主幽灵吓阻日军，并利用豢养的巨型獒犬同他们周旋（鬼子不认识称之为远古神兽）。因为那位守陵人没有子嗣，所以守陵的工作到他那儿就断代了。”
陈如倔强地昂起下巴：“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隐私。”
肖飞有所悟地点点头：“那王师傅烟盒上的数字怎么回事？”
张培一伸手：“把电话拿过来。”
“当时大巴车遭遇塌方，然后又遇山魈袭击，是我姐姐趁乱写下的。”陈如回答说，“完了之后，她在王师傅的手指上涂上了鲜血，以造成数字由王师傅所写的假象。”
没有以往的谦卑与忍让，陈如这次表现得相当强硬和凌厉：“我跟谁通电话与你有什么相干？”
“那我们在升降机井底石板上以及凹槽里所见到的T-SA2N9字样呢？也是你们搞的鬼吧？”张培插口问。
“你在跟谁通电话？”张培的口气冷冷的像在审问。
“没错。”说到这个，陈如显出一副得意的神色，“不过不是我们姐妹俩的手笔，而是我的一位表叔帮忙刻上去的，他可是枰州一带著名的仿古高手，其技艺方圆百里无人能及。跟在烟盒上留下数字一样，制造仿古痕迹的目的也是为了加剧内部矛盾、引起心理恐慌。”
陈如的电话打了很久，打完之后又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等她舒上一口气转过身，赫然发现张培立在身后。
张培与肖飞对视一眼。肖飞把前后线索一串联，也就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这么说，所谓的‘旅游中奖’（三年后故地重游）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傍晚时分，张培在岸边选了个地方点起篝火。由于三八大盖没了子弹（前一天打完野兔就没了），肖飞无法再到处寻着打猎物，只能用芦苇编织的渔筐抓了几条鱼，准备架在火上烧烤。张培想找陈如帮忙杀鱼，后者却以打电话为由从火堆旁离开。
陈如冷笑：“当然，从买通旅行社和汽车站工作人员，搞到当年那辆车上所有成员的名单，到方案设计、人员分工、机关布置，再通过电话逐个邀约最终促成此行，这中间我们可没少费功夫。”
河边的荒道异常难行，天擦黑的时候也没跋涉出多远，大坝仍然不见身影。所幸渐渐有了网络信号，双方互相发了定位，根据定位，救援队在大山的另一侧，据此110公里以上，过来的话得公路转水路，水路转步行，抵达汇合点至少得到第二天中午。
话已至此，肖飞仍有不解之处：“那天晚上的泥石流也是你们策划的吧？”
经商议，肖飞他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因为张培的腿伤情严重，再走的话就要废掉了。所以肖飞决定背着张培走，尽可能到达双方约定的大坝，遇到天气或别的原因，实在不行就能走多远走多远，直到网络和手机信号稳定，然后再发定位固地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