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推理悬疑 > 交易泰德·威廉姆斯的贼 > 第22章

第22章

“那么珠宝我是怎么处理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继续说,“星期二深夜你太太睡着以后,你想到了该怎么办。你拿了她几件珠宝,走进这间屋子,转下开关板,把珠宝扔进浴缸陪着尸体,然后再度封好。星期三你们准备好了要飞到伦敦。也许你们都已经走到街上把行李往出租车上塞了,你又想办法找出了一个借口——比如一个你刻意忘在公寓的袋子。‘用不了一分钟。’你告诉你太太,而且其实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你拿了几件珠宝,随手拉开几个抽屉,然后又离开了。桑坦格罗——呃,不管他做了什么吧——之前脱掉的衣物你都处理掉了。这个太简单了,你可以把衣服扔到窗外任由街头游民抢走,不过我看你是找到了更安全的方法。”

“问得好,”我说,“那条项链可真美,纽金特太太。我整个晚上都在仰慕它。想来不是失窃物之一吧?”

“你简直是疯了。”

“我戴着它去欧洲的。”

我摇摇头。“你怎么做的我可清清楚楚,”我说,“唯一让我费心思的是你什么时候把珠宝扔进的浴缸,这招真是神来之笔。不过我在想,你到底是枪杀了桑坦格罗后立刻就有了这个远见呢,还是后来又一次移下开关板。我看后者可能性更大。杀人是一时冲动,对吧?而故布疑阵则得有个规划才行。”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纽金特说,“而且我看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警察已经把所有的失窃物详细列出了清单。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太太戴的珠宝不在上头。”

纽金特瞪着我。“我假造失窃现场?什么时候干的?在我绑架了林白的孩子之后不成?”

“我想也是,”我说,“不过知道这份清单很有用。雷,你手上该不会刚好有一份吧?”

“当然找得到,”我说,“就在纽金特假造失窃现场时扔的地方。”

“事实上还真有。”

“这话有理,”雷说,“浴缸死者的旁边甚至还找到了一两件珠宝。”

“就算他没有,我也有,”纽金特说,“有或没有又能怎么样?”

“我们不在家时,公寓被人洗劫过。东西翻得四处都是,抽屉被倒空,珠宝和其他值钱的东西被拿走。这跟你编的故事怎么配合?”

“那么,”我不急不慢地说,“如果我们在这间公寓里找到清单上列出的几件珠宝的话,纽金特先生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对吧?”

“哦?”

“要是他拿了东西,”雷说,“他也不会留在这儿。他可不是笨蛋,伯尼。”

“你忘了一件事。”

“我总不可能把东西塞进胸前口袋一路带到伦敦再回来吧,”纽金特试探性地说,“再说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另想办法处理掉呢?”

“有何不可?他又不去伦敦。你太太已经说了她难得用那间浴室。如果从那之后到你们去机场的二十四小时以内她想进去的话,她会发现门已经锁上了。‘看来卡住了,’你可以这样说,‘一定是夏天木头膨胀。回来后得找管理员瞧瞧。’”

“没错,”我说,“你得把东西藏在公寓里才行。我知道你打算怎么说,雷。纽金特夫妇回来以后,他大可把那些好东西转放到保险柜里。”

“这么说我把尸体留在原处,急急忙忙去伦敦了。”

“你说出了我的心底话,伯尼。”

“你清理现场。你把开关板放回原位。你往你太太身上扔块毯子让她一直睡到药力过去。等她醒来问那个沉默寡言的卢克跑哪儿去了时,你说他一定是在你到家前就走了。‘我看我八成打了个盹。’她说。‘我看也是,’你说,‘总之咱们也该开始收拾了,你说是吧?明晚还要乘飞机。’”

“不是不可能,”我说,“不过我看他没有。何必费这事呢,他出国时警察都已经进出过这里了。我想他是打定了主意,把珠宝留在原地才稳当。会在哪里呢?”我沉吟着看着哈伦·纽金特,“你太太不会发现的地方——因为她以为窃案真有其事。某个你自己的私密空间,工作室,比如。”我起步往那里走去,妈的他们要没全跟上才真见鬼了。“某个上锁的书桌抽屉,”我一边说一边找到了一个抽屉,“珠宝你是放在这里的,纽金特先生。”

“然后我又怎么办了呢,罗登巴尔先生?”

“一派胡言。”

“哦,行了,”我告诉他,“你个头太大。你的胳膊可以和保加利亚举重选手媲美。我连你能把手探进洞口都表示怀疑,总之你想伸长手臂够到门锁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会儿你又何必示范表演来出丑呢?你试了一次,没成功。”

“看来你是不愿意当众打开抽屉了?”

“简直是胡闹,”他说,“我为什么要配合——”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让我想做的事了。”他打开书桌另一头一个没上锁的抽屉,在里头摸索一番。“见鬼。”他说。

“来啊,”我说,“示范一下你是怎么做的,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怎么回事?”

“这太可笑了。”

“我找不到那把该死的钥匙。”

我说:“哦,是吗?那就做给大伙瞧瞧吧,纽金特先生。”

“可笑的借口。”

“如果真发生过这种事的话,警官,我绝对是一步步照你刚才说的做去了。”

他嘟囔着五彩缤纷、想象力丰富的脏话。如果我是把钥匙而且有人跟我这样讲话的话,我肯定唯命是从。不过,这把钥匙还是不见了踪影。

“是这样吗,伯尼?他和你一样把手伸进去,开了门锁把尸体扛出来——咱们的纽金特先生是个大块头,死者是瘦小的朋克,这应该没问题。你的医生该没说过不能举重之类的话吧,纽金特先生?”

“伯尼,”卡洛琳开口了,上帝保佑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钥匙开锁的?用一下上帝给你的天赋吧。”

“历历在目,”我说,“但纽金特先生没这样做。他从平时放枪的地方抽出枪来,然后把能起作用的那端塞进洞口,开枪打在卢卡斯·桑坦格罗的两眼正中。我不知道卢克当时是否站在浴缸里。他看到手枪塞过墙壁瞄准他时,有可能想往后退,谁又能怪他呢?不过他中弹时,冲击力让他转过身,于是他倒在了浴缸里。因此他死了,可门还锁着。”

“这可不行,”我说,“我们在纽金特家做客,这是他的书桌他的抽屉,而且只有他才知道里面有什么。没经过他同意我哪能擅自打开。”

“伯尼,”雷·基希曼指出,“你刚刚当场表演了怎么进去。记得吗?”

他看着我。“你可以不用钥匙开锁?”

“因为你进不去。”

“有时候。”我说。

“琼,”她先生说道,“没人想知道这个。至于你,先生,”他转向我说,“你提出的想法根本说不通。就算你其他的提议是对的——其实根本不对,就算我早知道有这条秘密通道——其实我不知道,而且就算我怒火高涨,想教训歹徒,我又为什么要把他留在浴室里?如果我进去杀了他,又怎么没把尸体处理掉?”

“看在上帝的分上,那就动手吧!”他说道,然后我看他终于恍然大悟——真是完美!“等等,”他说,“你没有合法权利。”

“我们搬来这儿时,孩子都大了,”琼·纽金特说,“这房间一直是我的工作室。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这间浴室我也难得用,即使是另外那间我用的时候也很少上锁。”

“是的,先生,”我说,“我们需要你的许可。”

“不好说。”我拿出那串偷盗工具,动手拧开固定开关板的螺丝钉。“请看,”我说着把少了开关盒的那个长方形指给众人,“从前,这间屋子应该是孩子的卧室。结果孩子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出不来,这样的事也许有过两三次,父母认为绝不能再发生。于是就有了这个小小的安全设计。”

“如果得不到的话,就申请搜查令。”雷补充道。

“我看它控制的可能是护壁板上的插座,”纽金特说,“这能说明什么?”

大肩膀松垮下来。“不可能有……我无法想象……动手吧,见你的鬼,打开这该死的玩意儿。”

“这一点我也很纳闷。”我说着走过去轻轻敲门,然后咔嗒按下旁边的开关。没有哪盏灯亮起或者熄灭。我打开浴室门时重复这个动作,结果也一样。“这玩意儿是什么?”我说,“好像没有任何作用,对吧?”

猜猜我们找到了什么?

“这么说我们就僵在那儿了,”纽金特道,“因为我这样的身材总不可能穿过钥匙孔钻进去,何况这门可连个孔都没有,对吧?”他攥紧拳头用力捶在门上。“很坚固,”他表示,“不过我看如果碰上紧急情况,我还是可以弄开的。用力踢、用肩膀撞之类的。可我不是听说警察被迫冲进去时门还好好的,甚至还锁着吗?”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哈伦·纽金特道,“正如你所说,那个星期二下午我回到家,发现琼赤身裸体地瘫在她工作室的躺椅上。她不省人事,而且姿势古怪,不自然。我看了一眼,以为她死了。”

“你用力敲,下令开门。卢卡斯·桑坦格罗干过很多事——大部分不提也罢——不过他的脑子可是清楚得很。总之他就是不开门。”

“哦,亲爱的!”

“然后我怎么做的?”

“而且地板上又堆了这么些衣服,看上去是匆匆剥下的。有她的衣服,还有几件男人的衣物。然后我的眼睛就被浴室门吸引了过去——那门关着。她作画时,门通常是打开的。”

“你走进来,”我对他说道,“发现你太太不省人事——或者至少是吸了毒神志不清。你看到浴室门关着。你转了转门把,锁着。”

“我用丙烯颜料画画时,都在水槽洗画笔。”

哈伦·纽金特看上去像在努力吸进下一口气。

“我试了试,当然没打开。我大吼着命令里面的人开门。他当然没应。如果他真开了的话,我看我八成会扯断他的手脚。”

“有时候他会说:‘露西,我回来啦。’和里奇·雷卡多[1] 一样,你知道。他的古巴腔模仿得惟妙惟肖。露一手给他们瞧瞧,亲爱的。”

“所以你就去拿枪。”

“我想当时你是躺在那头的躺椅上,或者倒在地板上。然后就传来你丈夫的钥匙在锁里转动的声音,几秒钟以后他已经打开了走道的门,宣布他的到来。他是个高大快乐的人,我敢说他会大声宣布自己的归来。”

“从上锁的抽屉里拿的。如果那时候我也搞丢了钥匙的话,桑坦格罗搞不好还活着……”他说完这话想了想。“不对,”他坚决地说道,“我会把门踢开宰了他。我当时简直疯了。”

“哦,天哪。”有人在说。

“不过你还记得有个办法可以进去。”

“如果各位能跟我过去看看的话,”我说着领大家走向工作室或者客房——随你怎么称呼,“你被人下了药,纽金特太太,不省人事。你被脱光了衣服。卢卡斯·桑坦格罗也脱得精光,然后他就打算——”

“开关板,是的。而且我开枪杀了他。我扣扳机的时候连他是谁都没弄清楚。我不在乎。他杀了我唯一爱过的女人,该死的,他当然得一命赔一命。然后我会打电话报警让他们处理。”

“一个字都别说,琼。”纽金特说道。

“没想到她活过来了。”

“你是有可能记得,”我告诉她,“如果你原先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不过你当时没了知觉。你被人下了药。”

“感谢上帝,”他说,“她动了动胳膊,她在呼吸,她还活着。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是把她打昏,还是下药,还是——”

“琼,”哈伦·纽金特温和地说道,“闭嘴。”

“他有时候会给我那种药丸,”她说,“颜色很丰富。药丸给了我不少创作灵感,不过有时候我会变得很累,非得躺下打个盹才行。”

“哦,没有,”她说,“这我应该记得。这种事我绝对忘不了,我可以保证。”

“猪猡,”纽金特说,“他死了我可不难过。很难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他会更加糟糕。不过我还真希望我没杀掉他,这事让我寝食难安。”

“不过他确实光着身子。”我说。

“难怪你在伦敦时那么闷闷不乐,亲爱的。”

“没穿戏服。他摆姿势都穿外出服。通常我会先勾勒他身体的线条,事后才加上小丑戏服。我不需要他在场。”

“我把现场清理干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琼笑着醒过来了,不过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她问我几点到家的、卢克到哪儿去了。我说我才进门,他肯定是先走了。晚上她上床睡觉后,我跑出去把他的衣服挂在阿姆斯特丹大道那家教堂的大门上。大家都把衣物留在那里,无家可归的游民会过去拿。我以前也在那儿留过东西:领子磨破的衬衫、臀部磨亮的长裤。说真的,我捐出的衣物都比我当晚挂在那门上的要好。膝盖破洞的脏牛仔裤、臭得连公山羊闻了都会窒息的毛衣——”

“然后他去换衣服,”耐心女士说,“原先他穿了戏服摆姿势,之后——”

“卢克向来不会穿衣服,”多尔插话道,“而且确实很不讲究个人卫生。”

“对,我不信。我觉得多少世纪以来这种东西已经累积得太多了。我最近画的卢克是穿小丑装的。我向你保证,他包得严严实实。”

“枪我处理掉了。买枪原本是用来防贼的,说来它已经完成任务了。我把枪丢进暴雨下水道。”

“你不信那个?”

“之后你就监守自盗,”雷说,“然后溜到了伦敦。”

“我从来不画裸体,”琼·纽金特说,“我不信那个。”

纽金特皱起眉头。“我发誓这个部分我没印象,”他说,“干了这种事有可能会忘得一干二净吗?”

“他当时在摆姿势,”耐心女士说,“我说对了吧?”她对着琼·纽金特微笑着。“他在当你的模特儿,对不对?”

“亲爱的,你压力很大。”他太太说。

“不过我没赤身裸体,”我继续说,“上星期雷·基希曼问我什么样的窃贼会在犯案过程脱下衣物。我听过的贼都不会,我跟他说,所以——”

“我向来以我的记忆力为荣,”他说,“这跟忘了电话号码可不一样。”

“——我进入一间空屋,结果住客回来了。我躲进衣橱——虽然如果附近就有浴室的话应该一样好用。我没法锁上衣橱,当然。”是旁人锁的——连同我一起——等我想了法子钻出来时,赫然在地板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事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胆战心惊。

“你提了两只袋子下楼,哈伦。然后你又上楼说要再提两个,我在大厅里等着。”

“哦,天哪。”雷咕哝道。

“我就是那时动的手,”他说,“我还真可以发誓——”

是再次掌控方向盘的时候了。“他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我说,“是要躲起来。多年前有一回,在我偶尔还会犯上几桩窃案的时候——”

“什么?”

“有些人的确会把自己关进浴室,”罗莉·斯托普嘉德看了一眼她丈夫说道,“有没有在他旁边找到什么奇怪的杂志?”

“没什么,”他说,“都无所谓了。见鬼,记不记得又怎样?我已经承认了杀人。犯下这案子可比谎报窃案严重得多。”他长叹一声。“唉,”他说,“我看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的律师。然后你就要依法行事,宣读我的权利了,对吧?”

“跟淋浴没关系,”我说,“水根本就没开,身体也没弄湿。”

一阵寂静,然后我默默地数起来,一、二、三、四……

“或许他只是刚好要上厕所,伯尼。不过这可用不上浴缸,对吧?雷,有没有查过他七楼公寓的淋浴能不能用?你知道,如果他没法在自己家里冲澡——”

“不用这么着急,”雷·基希曼说,“在我们进入任何官方程序之前,不妨先分析一下情况。”

“他不在这里。”哈伦·纽金特说道。

有人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在他自己的浴室还说得通,”卡洛琳也很踊跃,“可那不是。也许他当模特摆姿势弄得满头大汗,需要冲个澡。”

“那么,请问证据呢?虽然你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认了罪,不过法庭一句都不会采纳。任何一个律师都会要你翻供,所以你等于什么都没说。至于物证,目前我们掌握的全都没用。确实存在一个后头少了开关盒的开关板——证明上锁的房间里是可能有人遭到枪杀,可那又怎样?

“想洗澡吧。”罗莉·斯托普嘉德提议。

“至于你,年轻的女士,”他对多尔·库珀说,“我心里可是十分清楚,而且我看其他人也一样:棒球卡失踪的事你脱不了干系。不过我们手里没卡,你也没有,而且依我看,棒球卡已经被卖了、瓜分了又转过三次手,别想找回来了。这边这位绅士,吉尔马丁先生,他也许有笔账要跟你算,因为你拿走的正是他的卡。如果他坚持提出指控,到时候估计也会因为物证不足被驳回,不过我还是得把你带到警察局。”

“依然是个好问题,”我说,“不过我也有几个好问题。怎么会有人脱光衣服把自己锁进人家的浴室?”

“我不想提出指控,”马丁说,“我只希望库珀小姐以后能够缩小她的演戏舞台,只在舞台和银幕上就行了。她看起来才华洋溢,浪费了未免可惜。”

“我看你一定是疯了,”纽金特说,“那几天他可没到过我们公寓。”一道阴影从他太太的脸上掠过,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要说点什么,可是她丈夫在她手上按了一下,于是这一瞬间便滑过去了。他用力咬了咬牙。“我要重复我刚才的话。你也说那是个好问题。我究竟为什么要杀他?”

“你知道,”多尔说,“你是个绅士,真的。很抱歉我拿了你的卡。我是在演戏,你说对了。我自欺欺人,以为我可以借此不为偷窃的事负责。这话说来是陈词滥调,不过今晚我还真是得到了教训。”

“没问题,伯尼。”

卡洛琳给了我一个“别让她跑了”的眼色,不过这番话对其他人好像起了作用。

“你们是星期三晚上走的,”我说,“多尔星期一晚上把卡放进卢克的公寓。从那时到你们离开之前的某个时间,卢克就在这里,哈伦·纽金特杀了他。”我朝雷看去,“这跟警方估计的死亡时间还吻合吧?”

“就是这样了,”雷说,“现在回到你身上,纽金特先生。说来说去总之就是没证据,而且那人死了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当然这还牵扯到谎报保险公司,要求赔偿其实没有丢失的东西。”

“而且当时我们在伦敦,”琼·纽金特插话道,“不可能跟这事有关系。我们不在国内。”

“想到这个我就很不安,”纽金特承认,“等于是赚死人钱。不过窃案一旦列入官方记录,我就算不想申请理赔也难。”他思索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搞错了。珠宝其实又找回来了。”

“问得好。”我说。

“你确定要这么办吗,纽金特先生?这样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你现在陷得已经够深了,最快的捷径就是继续往前走。”他往大男人的肩膀上搭了只友善的手,“说到从这当中获取利益,相信我,先生,这点你绝对不用良心不安。至于其他人,我在想也许你们全该退场了。表演已经结束,现在我和纽金特先生要单独讨论一下细节,看看这件事得怎么才能防止外露,只让自己人知道就好。”

不过他说的是:“这太可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杀他?”

[1] 里奇·雷卡多,电视剧《我爱露西》中露西的丈夫。

那一瞬间我有些紧张,这我得承认。因为哈伦·纽金特完全可以请大家都回家,然后拿起电话打给他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