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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黄沙死亡虫

茅无极此时正陷入了一大一小两只虭蠕的围攻之中,犄角上的钩子打在天师剑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火花子四溅,好在茅无极步法巧妙,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来回穿梭,如同一只灵鼠,好几次让饥肠辘辘的虭蠕扑了个空,饶是如此,他那宽大的金色袍子上也被溅射的酸液烧出了几个黑洞。

现场惨烈无比,浓郁的血腥味直传开好几里地,如同重炮一般猛烈轰击着在场之人的心理底线,阿鹏像是中了邪似的,怪叫着甩开身上的内脏,将胃里没消化完的食物给呕了个干干净净。

虭蠕虽然性情凶猛,力大无穷,却也十分笨拙,只能通过滚动身体的方式来调转位置,茅无极兜兜转转了几圈,瞅准机会,一剑刺进虭蠕腹底,接着暗暗提气,像剪衣裁布似的在虭蠕腹部划出一大道血口,虭蠕尖嘶一声,腹部像是爆炸了一样,黄色黏稠的体液混着内脏从血口子里一股脑地喷了出来,垂死时分,它朝着天空吐出最后一口白气,随后如同海绵似地瘫软在地上。

没几秒钟,忽然从沙洞里喷出三米高的血柱,像是喷泉一样,血柱中混着破碎的内脏,残缺的骨头,一股脑地全撒在了地上,阿鹏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一大截肥肠从天而降,像是围巾似地缠在他脖子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稍一挤压,肥肠的裂口处就会溢出黑褐色的流状稀便,臭气熏天。

这个时候,马如龙也正被另一只穷凶极恶的虭蠕给追赶着,他神情紧张,手里头的三八大盖抠得咔咔直响,虭蠕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枪眼,黄色浆液流了一地,可这似乎并未对它造成致命伤害,从它矫健的腾跃可以看得出依然是生龙活虎。很快,枪膛里的子弹就打光了,马如龙暗骂了一句,把三八大盖狠狠地朝虭蠕扔去,虭蠕将枪叼在嘴里,咔嚓一声给咬成了两截。

“大昌——”阿鹏趴在洞口往里张望,却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洞内不断传来腥腥的恶臭,像是没晾干的死鱼一样。

马如龙拔腿就跑,很快又被追上,他这时想起了之前拾到的圈哥的背袋,从里面掏出一把来福枪,恨恨地说道:“妈了个巴子的,你让老子吃素,老子让你吃鳖!”

几人都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一只个头稍大的虭蠕突然从人群中间窜出,将几人分割开来,剧烈的颠簸中,茅无极手上一滑,大昌像皮球似的滚落在一旁,接着又被另一只虭蠕给死死咬中腰部,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沙洞里,由于沙洞过小,大昌的身体几乎是被反折成负角度给强拖进去的,腰椎断裂的脆响如同门板被折断,听得人汗毛倒竖。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在封闭的山谷里回荡了好几圈,虭蠕的身体被打了个透心凉,血浆从后背飚射而出,马如龙不解恨,又连连开了两枪,一时间肉块横飞,虭蠕的脑袋都掉了一半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还有好几只虭蠕在游荡,移动的沙丘随处可见,那沙沙的摩擦声此时听起来更像是死亡的丧钟,马如龙哭丧着脸道,“妈了个巴子的,那些鬼东西把咱们包围啦!”

就在枪声响起的时刻,一直在攻击茅无极的另一只虭蠕却突然调转了头,一猛子扎进沙里,朝着马如龙的方向游去。

众人一阵大骇,都是提枪上膛,子弹一梭梭的打在虭蠕身上,浆血飞溅,皮肉掉了一地,虭蠕翻倒在地,一头钻回了沙地里。趁着这个当口,茅无极抢下大昌背着就走,此时的他疼得白眼直翻,舌头都快咬断了,两条残缺的腿像是柳絮一样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上。

“小心身后!”

虭蠕怪嘶一声,身子一退,却从嘴里喷出一注绿色的强腐蚀性毒液,正浇在大昌的双腿上,大昌的裤管子刚接触就被烧穿,皮肉上不断鼓出绿色的气泡,白烟滚滚,发出滋滋的声音,不过片刻工夫,腿上的肉便烂了一大半,露出森森白骨。

马如龙这会儿正自得意,听到茅无极的提醒,慌乱之下对着追身而来的移动沙丘连开了三枪,却都打偏了,见情势危急,茅无极一个翻身跃到马如龙身前,将手中长剑全插进了沙土之中,只留一个剑柄在外面。

大昌惊骇无比,取出腰间的盒子炮就朝它啪啪开了两枪,虭蠕似乎被激怒了,只听嘶拉一声,它的头部探出六根带着尖钩的犄角来,每根犄角间都连着肉蹼,看起来像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一样。虭蠕身体一倾,倒扑向大昌,却没咬中,这时茅无极赶了过来,嗖嗖几道剑光斩下了虭蠕的两根犄角。

眼看着沙丘越来越近,马如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跑却被像猴子似的提了回来,再看看淡定自若的茅无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禁好奇这牛鼻子又在整哪一出戏呢?

此时,一只活生生的虭蠕就傲然耸立在众人面前,一张血盆巨口如同船上的罗盘一般,周围布满一圈利齿,嘴里的上下颚看起来像是蠕动的肠壁,十分恐怖,大有一番吞食天地的架势。

虭蠕在地下的移动速度很快,如同发射的水雷,在身后留下一条扇形的涟漪,待到它离马如龙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茅无极忽然将马如龙往旁边猛地一拉,虭蠕调转不及,以极快的速度撞在天师剑上,直到五米开外的地方才停下来。

茅无极曾在一本民间流传的札记里见过这种毒虫的画像,因为模样太过怪异,且行踪诡秘,因此颇有印象。这种恐怖的虫子从外形上很像寄居在牛肠子中的虫子,也被称为肠虫,或是死亡之虫。几千年来,目击尖吻虭蠕的人偶有出现,但都拿不出有力的佐证,因此尖吻虭蠕一度被认为是并不存在的,只流传于民间志怪的传说之中。据札记上交代,尖吻虭蠕多生活在荒无人烟的沙丘之下或炎热的戈壁山谷之中,喜欢吃一种有毒植物,通常目击者看到尖吻虭蠕都是在每年天气最炎热的六月和七月,其他的时间它会钻进沙丘中过着冬眠般的生活,除非戈壁沙漠喜逢降雨,尖吻虭蠕会钻出沙丘沐浴戈壁难得的清新湿润。至于流传尖吻虭蠕尾部能放射出强电流杀死数尺之外的猎物这种桥段,则就过于传说杜撰了。

沙丘静止不动了,汹涌的黄浆渐渐从缝隙中渗了出来,浸湿了周围的一大片区域。

“尖吻虭蠕!”茅无极望着那怪异无比的身躯,脑海里首先跳出了这个名字。

马如龙恍然大悟,拍了拍茅无极肩膀,笑道:“你这牛鼻子古板是古板了点,没想到脑子倒挺好使的。”

这庞大的怪虫通体红色,身体呈节状,有点像马陆,腹部有暗斑,体长差不多相当于一名成年男性,粗如水桶,头部和尾部呈穗状,没有眼睛,一张血盆大口几乎占了头部的五分之四,它的尾端很短,就像是被刀切断的一样。

阿鹏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呕得够干净,肚子都扁了一圈,他身上不断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腥臭味,马如龙和老蔡都下意识地捏住了鼻子,他拍着胸口,显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子真是这辈子没这么遭罪过……”

仿若一顶重锤敲击在脚下,大昌像个皮球似地翻仰在地上,周围三尺以内的黄沙全被高高的抛向天空,在他脚下的位置,一只庞然大物带着沉闷的吼叫从地底钻出,巨大的阴影将大昌给完全笼罩起来,在大昌惊惧的眼瞳中,一个满嘴尖牙的毒虫身影被映衬得越来越大,如同恶魔临世。

老蔡这时瞅了瞅马如龙肩上的背包,忽然眼睛一亮,从里面拿出一个捆得扎扎实实的土雷来。

大昌走在队伍最后头,他全然没发现刚才那个奇怪的沙丘已经悄然消失,此刻改变了方向,正从右侧向他脚下迅速迫近。

“把这玩意儿都搞来了,圈哥看来没少下血本啊!”

远处,三个黑色的东西从矮草中钻入沙地,化作移动的沙丘从不同方向快速游来,所经之处留下白色发亮的涎液,若从上往下俯视,就像是三道白色的细线在不断延长,它们在沙地下腾跃盘桓,黑色褶皱的脊背不时会露出来,看起来就像是被烟熏的皮革一样又糙又硬。

“你知道怎么用?”马如龙挠着油腻腻的头发。

“刚才明明动了的啊!”大昌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眼花了?”

“这还用说?县里炸桥拆房子都用这玩意儿。”

马如龙一瞥眼,却并未发现异常,嗤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沙丘怎么会动?”

又是一只虭蠕从土里钻了出来,马如龙朝它开了一枪,它嘶嚎一声,又游向别处,老蔡拆开木塞,点燃引线,顺手就朝它扔了过去,虭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张开嘴就吞了下去,结果是被炸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肉。不知什么原因,在周围游荡的虭蠕这时都不约而同地朝它游了过去,只待了几秒又离开了。

“我刚好像看到一个沙丘动了一下,你看,就是那边……”

茅无极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语气肯定地说道:“看来这些虫子是根据声音来判断方位的,大家先别出声,待在原地别动。”

马如龙看到旁边的大昌在直着眼睛发呆,往他肩膀上一拍,却吓得他一跳,“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马如龙一听赶紧捂住了嘴巴,大家都向木雕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一下。

没走一会儿,大伙儿都陆陆续续听到一种唰唰的声音,几人都以为是沙子划过石头的声音,都没怎么去在意。

果然,虭蠕群开始变得茫然了起来,即使从几人旁边经过也没有任何驻足。

几人整理好凌乱的衣冠,又在附近的一个沙丘下把王四宝给挖了出来,此时的他脸色蜡黄,头发都被吹得竖起来了,却似乎并不知道害怕,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经质模样。

过了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阿鹏忍不住了,小声说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傻站着吧?”

“咦,那个疯子呢?”

“沙石传声极快,只要走一步都会被听到,咱们得想想其他的法子才行。”茅无极沉吟道。

茅无极并不说话,他仍在回想着刚才那个诡异的人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要不咱们炸死他狗X的。”可马如龙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也只剩下最后两个土雷了,于是犯了愁,“这么多虫子,就是二十个土雷也不够用啊。”

大昌在鼻孔里挖沙子,也是抱怨着,“是啊,就是前些年随东家出海,也没见过这么强的飓风……”

茅无极将土雷攥在手上,笑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风啊,真是怪哉。”马如龙在脑袋上随意一抹,至少掉下了半斤黄沙来。

“道长有办法了?”老蔡眼睛一亮。

在崑山壁障的支撑下,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沙尘暴终于过去了,再看前方,却是一片清新世界,岩石光亮如洗,地上的沙丘也如被梳理过一般,透着狂野辽阔之美。

茅无极点点头,“一会儿我用土雷吸引它们注意,你们抓紧时间跑到对面的山洞里去。”

这正是茅山的“崑山壁障”的法术,在阵内之人感觉不甚强烈,若是身处阵外,会发现在几人周身筑起了一道时隐时现的半透明土墙壁障,风不透雨不入,如同一道天然的壁垒,十分神奇。

“那你呢?”

但见茅无极指间夹着一张御土符,口中大念五行清明咒,随后疾喝一声“起!”霎时,众人觉得周围压力一减,睁眼再看,却见茅无极扎着马步,如同木桩一样挡在前面,手中符录光芒大盛,灵光到处,风沙如遇到了一堵无形之墙,纷纷向一旁飘飞过去!

“我自有办法。”

正没奈何之时,忽听茅无极艰难地道:“大家……向我靠拢……”

“可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耳鸣,耳膜震荡得仿佛要爆开一样,无数风沙扑面而来,打在几人身上如刀砍箭射一般,飓风之中根本无法开口说话,眼睛更是无法睁开,脚下想要挪动一步都不行,饶是茅无极这种修道之人,身处这飓风沙暴之中,却也被吹的如娇杨细柳一般四处摇晃。阿鹏与大昌抱做一团,马如龙则干脆趴在地上将手深深地插进黄沙之中,他知道自己一旦身体离地,马上便要被飓风吹走。

老蔡还在犹疑,马如龙就不耐烦地催促了,“哎呀,别磨叽了,道长都说他有办法了,咱们赶紧逃命才是正事。”他捏了捏两撇八字胡,“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啊,我一定在家供着观音菩萨和三清老爷们,早晚三炷香,坚持三年!”

此时,两道黑色旋风汇聚成了一股更大的强风,远远看去,就像一道黄沙组成的龙卷风,足有十尺来高,飓风中出现一张巨大的面具人脸,呈半透明状,表情冰冷得像是极地寒冰,不过短短数秒钟,那诡异的人脸又马上消失了。

“咦,什么时候有这觉悟了?真是新鲜事。”茅无极含笑道,接着,又特别交代让马如龙领着王四宝,生怕他中途掉了队。

阿鹏发现自己插在沙地上的三八大盖忽然开始摇动了起来,疯子王四宝像是见了鬼似的,抱着头一阵哇哇怪叫,众人一阵吃惊,便觉脚底风沙一动,接着半人高的枪竟脱沙而出,如纸片一般被卷向空中!

就在茅无极回过头的一瞬间,却忽然感受到两股冰冷无比的寒光,却是四宝正一脸阴笑地望着他,目中精光四射,茅无极不禁感到一阵恶寒,一个疯子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眼神?

正争执着,忽而两道黑色的旋风骤起,从两侧向众人汇聚而来。

第一个土雷在远处炸响,几乎所有虭蠕都汇聚了过去,趁着这个当口,马如龙和老蔡一行人玩了命地朝着洞口跑去,老蔡毕竟年老体衰,跟不上几个年轻人脚步,掉在队伍最后头,不一会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别吵了……”茅无极看得直摇头,“湘西是丘陵地带,地下水丰富,过了这片沙漠就有水了。”

虭蠕只在土雷爆炸处短暂停留,又马上被脚步声吸引了过去,这时几人离洞口还有不到三百米距离了,见虭蠕速度飞快,茅无极皱了皱眉,又用尽臂力极限朝另一个方向扔出第二个土雷。

大昌也凑了过来,兜着个手兴冲冲地准备看热闹。

大部分虭蠕都重新调转了方向,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仍有两只虭蠕在几人身后死命地追赶着。

“你再说一遍?”阿鹏眉毛一横,一副干架的姿势。

当马如龙,阿鹏和王四宝都成功到达山洞的时候,发现老蔡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脸上沁满了汗珠,而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两只尾随而来的虭蠕。阿鹏心急如焚,身强力壮的他冲过去背着老蔡就是一通飞奔,就在移动沙丘快要贴着老蔡屁股的时候,他一个跨步跳上了山洞的台阶,两人重心不稳,都齐刷刷地摔倒在地上。几乎是同时,两声“砰砰”的闷响传来,虭蠕相继撞在洞口坚硬的岩石上,成了两团肉泥。

“哟,翅膀长硬了,想飞上天啦!告诉你,老子没了官,照样比你这小杂碎威风!”

茅无极见大伙儿都转危为安,心中稍定,只见他从袖口摸出七枚铜钱,飞掷在对面的岩壁上,随后足下一点,腾空而起,随着叮叮几声响,铜钱又分别弹射了回来,茅无极祭起御风之术,减缓身体重力,随后足尖每点在一枚铜钱上,身体便飞跃一段距离,不明真相之人看了还以为遇到了会在空中行走的奇人一般,直至最后一枚铜钱落地时,茅无极已分毫不差地飞落在几人面前。

“你当自己还是马大队长,好吃好喝的都留给你呐?水没有,尿倒是有一泡,你喝不喝?”阿鹏粗糙的脸上笑出了一脸褶子。

马如龙看得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法术,教我好不好?”

“给我也来点。”马如龙夺过水壶,却发现空空的,倒过来也洒不出一滴水来,不禁恼道,“你这是什么嘴啊,漏斗吗?”

茅无极揶揄道,“茅山术向来不传外人,你想出家当道士?”

黄沙尽头,倒三角山洞在霾尘中隐隐若现,虽然看着并不远,走起来才知道工夫,几人走了半炷香时间,却只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距离。

“嘿嘿,我也就那么一说……”马如龙尴尬一笑,忙摆了摆手,让他这种比世俗人还世俗的人去忍受繁多的清规戒律,倒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怎么还有这么远啊?”阿鹏口干舌燥,将半个人高的三八大盖往沙地里一插,拿出水壶就开始灌了起来。

“王四宝呢?”茅无极环视了一圈,却是没见到王四宝的身影。

这里阴风呼啸,沙尘漫天,时不时还会遇到沙陷,这让茅无极一行人步履艰难。风灌在山洞内发出呜呜的怪响,时而像是婴儿的啼哭,时而又似女子的幽叹,听得人是心惊肉跳,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马如龙往黑黢黢的洞内一指,“他啊,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一进来就跑啦,拦也拦不住。”

黄沙山谷。

“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他脑子不清醒,出了意外怎么办?”茅无极一阵责备,向洞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