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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医治光绪

谭嗣同道:“不必麻烦马老板了,您就上一壶酒,来几盘子羊头肉下酒即可。一会儿我还有要事,求助于马老板。”

马老板看到谭嗣同领大刀王五等人进来,就慌慌忙忙请客坐下,说道:“谭爷深夜大驾光临,承蒙小店蓬荜生辉。也请谭爷和众位爷稍等,我这就将上好的酱羊肉,给几位爷端过来。”

马老板回答一声好咧,然后转身高喊道:“给切几盘上好的羊头肉端过来,再带一壶酒。”接着又回身对谭嗣同道:“瞧谭爷您这话说的,有事吩咐即可,何说相求?”

谭嗣同敲开马家老铺的大门,厨房里马老板正在煮羊肉,他们要在夜间煮好,明儿一早,就要给宫里送去。

谭嗣同一指何永言道:“马老板,咱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必对您相瞒。这位是我山东请来为皇上医病的先生,他要为皇上煮制三十味安心绝梦粥调理病体。只因宫中御医不便打扰,我就想请您帮着煮制好后,借着皇宫里送酱羊肉的机会,一同送到宫里去。”

今日谭嗣同来马家老铺,一是吃肉喝酒;二也是要把三十味安心绝梦粥煮制好后,要通过马家皇宫里送酱羊肉的机会,给光绪皇帝送去。这样也好遮掩老佛爷和荣禄一伙守旧大臣眼目,有助于光绪皇帝的身体早日康复。

马老板道:“送到宫里可要检查,是否有人接着?这要是有什么差错,实话不瞒谭爷,我可要顶着砍头的大罪啊。”

马家老铺到了光绪皇帝的时候,慈禧老佛爷和光绪皇帝都爱吃酱羊肉。马家老铺距离皇宫最近,酱羊肉的飘香,时常让宫里的人流口水。于是,皇宫里特意给马家赐了出入皇宫的腰牌,每日里,都要宫中送酱羊肉。自此朝廷皇宫,也就成为了马家老铺最大的客户。

谭嗣同道:“宫里我自有安排,你只要送进去即可,马老板您不必担心。”

马家做过香料生意,更加懂得香料使用的调配,比如这春夏秋冬四季不同,那煮制酱羊肉的配料,也就要根据季节的变换,采用的配料也就要有所不同。由此,这马家老铺的酱羊肉,也就口味好,营养价值高,从而名满京城,自然生意很是红火。

马老板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马家人的酱羊肉,街坊四邻广受好评,特别是那礼部当差的人,更是撺弄着马家买了几间房,也就在户部街上开起了馆子,专卖酱羊肉。

谭嗣同也就对何永言道:“何贤弟,那也就麻烦你赶紧到后厨,去煮制三十味安心绝梦粥,好等天明,一同和酱羊肉都送到宫里去。”

好赖马家也是有心人,再加上本身就是做香料生意出身,于是也就分析出祭祀供品的各种配制原料。又多次恳请御膳房厨师指点,也就做出了比宫廷御膳房还要可口味美的酱羊肉。

何永言也就对马老板道:“不知马老板家里药料可全?”

月盛斋的老板姓马,其祖上最初做香料生意,在元朝时自江南来京。历经几百年的发展,也就在北京城扎下了根。到了清朝乾隆年间,马家有人在礼部当差收拾供桌。每每祭祀过后,总能够分一些皇宫里御膳房制作的祭祀供品,拿回家来食用。供品中有一道酱羊肉,马家人爱吃,多次尝试着去做,总达不到宫里的口味。

马老板大笑道:“爷,您要是找药料,到咱马家,那可是走对地方了。整个北京城里,就连同仁堂没有的药材,我这儿都有。”

大家都说好,一行人也就在夜色下走出浏阳会馆,来到了天安门户部街上的月盛斋马家老铺。

谭嗣同道:“马老板家早年做香料生意,当年京城各大药铺,都还从他家进药材呢。”

刘震雷道:“好,我这次去山东请何神医,一路来往奔波,为怕耽误正事,都好多天了,还没有喝过酒,今日就陪同谭大人喝上几杯。”

何永言道:“那好,那好。”说着话也就随马家的小伙计走进了后厨。

大家被何小六逗得开怀大笑,谭嗣同说道:“今日何贤弟要为光绪皇帝煮制三十味安心绝梦粥,我还要安排人员送进宫去。不如大家都一同随我去户部街的月盛斋马家老铺,大家酱羊肉下酒,都喝上几杯。”

这时候,一壶酒和几盘羊头肉已经端上桌来,那羊头肉切得细薄如纸,何小六也学着谭嗣同和大刀王五样子,加一片儿后,蘸着小碟子里的花椒盐放进口里,咀嚼着喝一口酒。还来不及说话,就伸出大拇指,瓮声瓮气地言道:“嗯、嗯,好吃,好香。”

何小六笑道:“大、大家放心,以后有我何小六保护谭大哥,甭管他是刀客五虎,还是虾米小鬼,我都让他有去无回,一个个变成刀客猫狗。”

众人也都夸赞羊头肉好吃,马老板点头谦虚表情下,连说:“既然好吃,各位爷就多多食用,多多食用。”

何永言谦虚笑道:“多谢镖师夸奖,永言我仅此一手无影鞭法,对于武功尚不及我弟何小六。”

谭嗣同几个人也就连声感谢,马老板也就忍不住又言说道:“谭爷,您说刚才那位煮粥去的先生,是您从山东请来为皇上治病的?”

大刀王五说道:“我们今后还更应当小心提防刺客,谭老弟现在身边有了何贤弟,我也就稍微放心许多。”

谭嗣同道:“是的马老板。”

谭嗣同进京以来,多有大刀王五密切保护,只是今天一时疏忽大意,竟然差一点就让刺客得手。还好,现如今何永言已用无影针打中刺客,只是不知这被打中的刺客,到底是五虎刀客中的第几只猛虎?

马老板问道:“能够给皇上治病,医术也应该非常了得吧。”

现如今,这雄踞大漠多年,刀刀如虎捕食的五虎刀客,随董福祥的甘军现身京城。并受荣禄驱使,前来刺杀谭嗣同,足可见荣禄对于维新人士的仇视,依然达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何小六抢先对马老板道:“那是当然了,我三哥在济南府,那可是人人尽知的五龙潭神医呢。”

董福祥的“董”字三营作战勇猛,会同清兵一起,在宁夏起义军据点金积堡,将义军剿灭,首领马化龙英勇就义。从此这五虎刀客,也就遁入新疆大漠,一时不为江湖人知。

马老板点头道:“奥,怪不得呢,要不是神医,又何故被谭爷请来为皇上治病。一会儿、一会儿我还有些事情,想要给神医谈谈。”

五虎刀客投靠的义军,是宁夏起义军首领马化龙的部队。后来左宗棠大军西北平乱,湘军统领刘松山受降了抵抗清军的董福祥,从其部选精壮兵丁三千余人,编为“董”字三营。

谭嗣同看马老板说话欲言又止,也就直爽的说道:“马老板有事求助何神医,自说无妨。我这何贤弟与我也是好朋友,马老板有事情,何贤弟会当仁不让,马老板放心即可。”

这五虎皆使用大马刀,江湖出身的他们后投义军,马上马下功夫皆强,杀起人来,如虎捕食,刀刀要命,在陕甘以西,人皆闻之。

二人正说着话,何永言也就从后厨安排好煮制的粥以后,回到了客厅。

五虎刀客,以刀法见长,老大是上山虎马严彪;老二是下山虎李云风;老三是花脸虎赵文杰;老四是白脸虎白俊龙;老五是黑脸虎马严悍。

谭嗣同要求何永言把三十味安心绝梦粥的方子,以及安神养血粥和十全大补汤的方子写好,交给马老板。嘱咐马老板天天煮制,连食三十天后,更换安神养血粥三十天,继而再煮制十全大补汤三十天。如此一来,三个月的时间内,也就请马老板多费心了。

何永言也就拿过刚才刺客留下的飞镖,给大刀王五观看,大刀王五看后说道:“这种圆形带刺的飞镖制作工艺,乃是西北大漠工匠所为,他们多为骆驼、马匹打制器具,对于飞镖暗器来说,手工粗糙,又多带有驼铃和马环的圆形痕迹。这种暗器我早年在甘肃见过,看来是那雄踞西北大漠多年的五虎刀客到了。”

马老板言道:“谭爷的安排,是对我小店的照顾,再说为皇上煮粥,那也是我们马家老铺的荣幸。”接着马老板又嘻嘻笑着,恭请何永言品尝羊头肉,说道:“神医先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刀王五对谭嗣同道:“经过我多日打探,老弟您这次从湖南来京道上,以及在京多次遇到的刺客,皆来自荣禄统帅的甘军董福祥部下。”

何永言吃一口羊头肉,说道:“这次为皇上煮制三十味安心绝梦粥,就给马老板您添了许多麻烦,您若有事求我,何永言我定当义不容辞。”

二人正说着话,大刀王五和刘震雷,还有何小六等人,受到谭嗣同派人去的邀请。听说“莽苍苍斋”有刺客,也都急匆匆赶来。几个人看过何永言的手伤无大碍,具也放下心来。

马老板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事情,就是我这儿有一位远方的亲戚,刚刚来到后,就身体奇痒,病倒在我家了。我这还想着明天去给他请先生看看呢。没有想到神医您就光临家门了,所以我就想着,让您给他看看是何病因,需要如何用药?”

谭嗣同道:“贤弟所言极是,这医人与治国,亦也是同等道理啊。”

何永言道:“哎呀马老板,如此区区小事,您何故如此啰嗦。走,我这就给您的亲戚去瞧病。”

何永言道:“维新变法我不了解,但是国病亦大如人体,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谭兄事事谨慎行之。”

马老板道:“不急,不急,何神医先吃羊头肉喝酒,一会儿再说。”

谭嗣同赞道:“还是贤弟想的周到,也只怪我急功近利。这种思想亦也牵扯到变法维新,我也知道多有不利。但当今中华,内忧外患,不用猛药,又何时才能够富国强民,振我国威啊。”

何永言道:“有病人在旁未医,永言我纵是有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还是先请马老板带我去看病人,羊头肉一会儿再吃无妨。”

何永言道:“皇上龙体,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易使针。再者说,光绪皇帝虽多病合身,体已沉重,但还不会危及生命。如此众多疾病在身的他,若是轻易使针下药,一旦病体有变,你我又如何脱得了干系。想我为皇上,用三十味安心绝梦粥调理,虽是保守慢些,但绝对是稳妥的疗法。”

马老板道:“那就麻烦神医先去诊治,也请几位爷你们先请食用,如果不够,吩咐一声伙计们即可。”

谭嗣同道:“何贤弟既然针灸医术如此了得,为何今日不给皇上针灸医治,好使皇上龙体早日康复。”

马老板说着话,也就带领何永言离开客厅,走进了他家后院的一个卧室。

何永言道:“多谢谭兄夸奖,永言我武功只会无影鞭鞭法,此无影针亦也是无影鞭法的一招。想我华夏医术,若是针灸医术集大成者,必也是超强的气功大师。练针先聚气,方可针到病除。”

何永言随马老板走进门来,卧室内暗淡的烛光下,一位黑脸大汉赤裸着上身躺在睡床上,睡眠中似乎奇痒难耐,两只手不住抓挠着自己的胸部。

谭嗣同道:“哎呀贤弟,为兄我只知你医术了得,想不到你武功竟也如此厉害。”

何永言近前观看,指甲一道道划过的胸脯上,血迹斑斑。何永言再三指一搭脉搏,就忍不住暗吸一口凉气。匆匆忙忙放下胳膊,再观黑脸大汉睡眠中不住抓挠的胸部,就大吃一惊中,一语不发的离开房间,赶紧匆匆忙忙去找谭嗣同。

何永言道:“是的谭兄,如那刺客了解无影针的厉害,想必他三日之内,必来求我解针。”

马老板追出来轻声问道:“何神医,何神医,病者如何?”

谭嗣同道:“真有如此厉害?”

何永言道:“先让他安息,病者无大碍,您先侯着病人,我要给谭兄说句话,再来诊治。”

何永言道:“谭兄自可放心,天下人能够承受我无影针击打者,只有金钟罩功夫者可以抵御。听那刺客大叫中跑掉,想必他没有金钟罩体的功夫。只要刺客他被我无影针击中,那无影的细针,就会镶嵌在他的体内。轻者痒疼,重者四肢麻木,武功尽失,导致全身瘫痪,虽不能危及生命,但一辈子也就在床上起不来了。

马老板说好,不明其中原委的他,也就在卧室内侯着病人,等着何永言一会儿再来医治。

谭嗣同道:“为兄我这次进京,参与维新变法,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受伤毛贼让他跑掉,实乃可惜。”

这时候何永言已经走进客厅,匆忙中对谭嗣同等人说道:“谭兄,那卧室里的病人,竟然是被我无影针打伤的刺客。”

何永言道:“深夜不明刺客来历,唯恐谭兄追之,刺客狗急跳墙下,对谭兄有所伤害。”

谭嗣同和众人闻听大惊,连羊肉和酒也顾不得吃喝了,都要起身前去卧室,找那有病的刺客。

谭嗣同帮助何永言捆扎伤手,就问道:“刚才刺客在何贤弟你的击打下,已经受伤,只是贤弟为何不让我去追?”

何永言一把拦住众人道:“此事不可莽撞行事,想那为皇上煮制的三十味安心绝梦粥,刚刚下锅,待明天我们还需要马老板给送到宫里去。如果我们今夜杀了他家的亲戚刺客,想那马老板又该如何帮助我们?”

何永言捡起地下的圆形带刺飞镖来,看此制作工艺,非是中原手法,就禁不住思量许久,但也没有想出什么眉目来。好赖手上也仅仅是受了些皮外伤,飞镖也没有浸毒,撒上些金枪药止住血,找布条捆扎住,也就没有事啦。

大家连连点头说是,何小六就说道:“干脆马家老铺一干人全都杀掉,省的走漏风声。”

谭嗣同命人赶紧去叫大刀王五,自己就在书房内去找金枪药。

何永言道:“何小六休得胡说,要是杀了马老板,皇上药膳如何送到宫里?”

谭嗣同欲追,早就被何永言一把拉住。谭嗣同停下,燃着蜡烛,就见何永言手上鲜血已经流出来,“滴嗒、滴嗒……”直往地下落。

何小六大大咧咧说道:“皇、皇上的药膳,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呗。”

夜室中,无影针凌厉的针风同时打中刺客,就听刺客惨叫一声,飞窗而逃。

谭嗣同道:“此事万万不可动粗,想那马老板为人忠厚老实,我们且问一问他,再做打算。”

何永言就一把推开谭嗣同,挥臂一根无影针打出。此无影针虽不如无影鞭厉害,但若击中要害,一般人也无法承受。然而今天,事发太突然了。何永言无影针虽已打出,可一只飞镖也同时撞击在了自己手上。

大刀王五也就对刘震雷道:“兄弟,你过去先把马老板叫过来,然后看着那有伤的刺客,千万不要让他跑掉。”

谭嗣同虽也和大刀王五学些武功,可此等近距离无防备下的偷袭,他亦也是猝不及防下,失声喊道:“不好,有刺客。”

刘震雷答应着走进马家后院卧室,叫出马老板,说是谭爷有事情。

谭嗣同打开书房的门,带领何永言走进屋来,黑漆漆的房间,还来不及燃着蜡烛。就在静静地夜室中,何永言瞬间听到一声金属暗器,在快速流动中冲破空气的“嗖、嗖”声响。

马老板闻听,也就匆匆忙忙来到前院客厅,走进门来,轻声问道:“谭爷,您叫我有事情啊?是不是再给您几位添些酒,再加几盘羊头肉啊?”

走进浏阳会馆,谭嗣同住在五间西房的北套间,在他书房上有副对联,上联是:视尔梦梦天胡此醉。下联为:于时处处人亦有言。横批道:莽苍苍斋。

谭嗣同道:“奥,马老板,不用,不用,您且请坐,我还有一事不明,想对马老板请教。”

谭嗣同也就领何永言轻手轻脚离开光绪皇帝的寝室,在小太监的引路下,走出皇宫,来到了北半截胡同,回到了谭嗣同居住的浏阳会馆。

马老板坐下道:“谭爷不必客气,有啥不明白的您尽管吩咐,还客气请教个啥!”继而回头,又高声冲外面的厨房喊道:“一会儿酱羊肉出锅时,先给谭爷他们端几盘来。”

何永言近前跪下,再次搭膊号脉,感觉光绪皇帝脉搏虽是细微,但亦无有大起大落之脉相。于是,帮助皇上盖好身体,也就对谭嗣同道:“谭兄,皇上安睡平稳,我们可以退出了。”

外面有小伙计答应着说道:“好嘞。”

谭嗣同不再拦阻,一旁的小太监扑通跪下,全身瑟瑟而抖。光绪皇帝哭了一阵也就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

马老板就又殷勤地笑着,对谭嗣同和众人道:“这锅是给宫里煮制的酱羊肉,夏天都过了,我又变换了酱羊肉的配料,也不知口味如何?一会儿先让几位爷替皇上,尝尝味道。”

何永言拦一把谭嗣同道:“自可让皇上大哭,放出心中的积怨,亦也有助于皇上病体康健。”

大家点头说好,谭嗣同也就一把拉住马老板,轻声问道:“马老板,不知您这位有病的亲戚,他是何人?”

谭嗣同也就劝慰道:“皇上保重龙体,大哭不得。”

马老板嘻嘻笑着,拍一把谭嗣同的胳膊道:“谭爷啊,您是说后院卧室里的黑脸大汉吗?”

光绪皇帝病体虚弱,可说到变法维新,依然是言词激烈,足可见少年皇帝的壮志雄心。只不过这光绪皇帝上有慈禧老佛爷压着,下有一帮守旧大臣牵着,还有自己身体病着。于是,说到动情处,也禁不住是失声痛哭。

谭嗣同点头道:“是的马老板,他究竟和您是何亲戚关系?”

光绪皇帝道:“御医所言极是,想我四岁登基,春秋方富,及至年少便抱大有为之志,欲张挞伐,以前国耻。可甲午战败,割地赔银,遗恨终生,都不失为急功近利之举。此番重用维新贤臣,锐意更张,必发奋自强,振我朝纲,避急功近利之图谋,以便来日,国富民强,四海之内扬我国威。然、然、然这身体又多是不济,实乃上苍负我,上苍负我啊。”

马老板看到大刀王五还有何永言和何小六都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回答,就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于是,迟迟疑疑问道:“怎么了谭爷,我这亲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得罪了几位爷吗?”

何永言道:“皇上壮年初始,此观龙体欠安之度,实乃出乎我意料之外。尚需我一步步加以调整,急功近利不得。”

谭嗣同摇头笑道:“奥,没有马老板,我只是随便问一问。”

谭嗣同道:“何贤弟,皇上龙体,就多靠你了。”

马老板这才有所放下心来,嘻嘻笑着说道:“谭爷啊,我这亲戚其实也算不得亲戚。”

何永言道:“厨房膳食,自可浅食而止,万不可饱餐饮食。此三十味安心绝梦粥,我会亲自调制,到时候让谭大人给您送来,需连食三十天,有效后更换安神养血粥三十天。此时病疾在体,即可十去八九。然后再服用十全大补汤,细细温补,龙体自可渐渐康复。”

谭嗣同悬起的一颗心,也就在马老板不是亲戚的话语下,有所放下。于是问道:“奥,不是亲戚,那是何关系?”

光绪皇帝道:“宫廷厨房膳食,日日按时送来,可否与御医三十味安心绝梦粥一同服用。”

马老板嘻嘻笑道:“谭爷啊,他是我的干儿子。”

何永言道:“此三十味用材是:人参、麦冬、茯神、白术、菟丝子、熟地、玄参、芡实、山药、五味、丹参、莲子心、枣仁、沙参、归身、陈皮等十六味中药材,加鸡、鸭、鹅、墨鱼、猪肚、猪排、猪肘子、花生米、小米、冬笋、葱段、姜片、蒜瓣、花椒粒等十四味食材煮制而成。一可以治病;二可以补充人身所需营养,我看非常适合与皇上。”

此话一出,谭嗣同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猛然间悬起来,急急问道:“马老板,您这干儿子家住哪里;是何来历?”

谭嗣同道:“哪三十味用材?何贤弟可否一一道来。”

马老板道:“唉,要是说起我这干儿子来,那可就话长了。谭爷啊,我看您心中有事,只是不知道我这干儿子,何处地方得罪了谭爷,还请谭爷原谅。”

何永言道:“我家传膳食三十味安心绝梦粥,可以让皇上服用。此安心绝梦粥,乃是三十味用材煮制而成,虽是一道药膳,其实更是一道咸、鲜味浓的汤菜。其富有营养,滋补身体,且对劳心过度而梦遗者适用。”

谭嗣同道:“没事马老板,您也不必担心,您慢慢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谭嗣同道:“不知何贤弟以何膳食,保皇上病体中工与事物?”

正说着话,马家小伙计又将几盘子刚刚出锅的酱羊肉端了上来。马老板也就招呼大家先吃肉,何小六刚才羊头肉吃得味美,此时也就先夹了一块儿酱羊肉,放进花椒盐的小碟子里蘸一蘸再吃。

何永言道:“也罢,皇上用药停后,我自可以膳食补之,好保皇上病体中工与事物。”

马老板就对何小六道:“小爷们,这是酱羊肉,早已入味,吃时不用蘸花椒盐。”

谭嗣同道:“何贤弟,皇上变法,正是关键之时,三个月内不用药,恐皇上病体愈加沉重。还望何贤弟三思行之,谨慎用药下,保持皇上龙体康泰,事必躬亲。因为这变法维新大计,一日也不能耽搁啊。”

何小六对马老板有刺客的干儿子早就不满,此时看马老板阻挡他蘸花椒盐,也就不高兴中,黑着脸子道:“那刚才的为何要蘸花椒盐?”

何永言道:“朕之病情,若是普通百姓,三个月内无药下清空身体,三个月后按症下药,一年半年即可体壮安康,百病无侵,长命百岁。”

马老板道:“小爷您刚才吃的是白水煮羊头,没有盐味,需冷切,蘸花椒盐吃最佳。现在您吃的是酱羊肉,为宫里准备的,三日前我就精选好上品羊肉,切成大块儿,生羊肉上涂抹好黄酱蜂蜜,加拌各种香料,放入瓮内闷渍三日后,取出肉块儿酱煮,然后再上屉蒸熟。这种蒸煮的酱羊肉入口酥化,小爷,不信您先尝一口试试。”

光绪皇帝道:“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朕的病,就无治了吗?”

何小六又夹一块儿酱羊肉,看着烛光下色彩鲜明澄澈的肉块儿,也就送入口内,轻轻细嚼即化,就赞道:“嗯,不错,不错,看来这皇上和老佛爷都没有牙,俺可不喜欢吃这如此酥软的羊肉。”

何永言道:“此时用药无异于火上浇油,对皇上龙体愈加不利呢。”

大家听何小六边吃边叨叨着的话语,也就露出笑脸,缓和了一下刚才紧张的气氛。谭嗣同也就对马老板道:“马老板,您接着说您干儿子。没事,不用担心什么,我也就只是问一问。”

谭嗣同道:“那更应该用药调理。”

马老板道:“好的谭爷,我这干儿子啊叫马严悍,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去陕、甘、新疆一带做香料生意时认识的。当时他们家在金积堡,他爹去世了,小哥俩跟着年轻的母亲哭哭啼啼,家贫如洗中无法活命。我因口渴和伙计们落脚在他家讨口水喝,了解到他家贫的情况后,也就资助了他们家一些钱财。后来每次经过金积堡都要去他家看看,并给她们母子带些东西。他母亲看我也姓马,多年前本都是一家子,于是,也就让两个儿子,认我做了干爹,我也就收下了两个义子。再后来陕、甘一带回汉相争,左宗棠大军进入西北平乱,如此兵荒马乱的年月,我也就不去陕、甘一带做生意,从此也就和她们母子三人失去了联系。”

何永言道:“皇上体弱,遇病久留,亦加上用药混乱,导致阴阳两虚,气血双亏,失衡中外不能御淫,致使病入五脏,六腑损伤。”

谭嗣同道:“马老板,那这马严悍此次进京来,又是为何?”

谭嗣同道:“何贤弟你要慎重行事,想皇上龙体欠安,若是再停止用药,岂不是雪上加霜。”

马老板道:“唉,谭爷啊,我和这位义子失散多年,多次派人去金积堡打听,都是音信皆无,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可谁知,也就是去年冬天一日中,我这失散多年的两个干儿子,竟然携带百两黄金前来看我。我这才知道他们在甘军董福祥手下为官,也算是有出息了,总算没有忘记我这位干爹。”

何永言道:“皇上三月之内,要停止一切用药和淫欲。”

大刀王五道:“这马严悍倒也不失为一个仁义汉子。”

谭嗣同也近年前说道:“何贤弟,你自说无妨。”

马老板点头,又言道:“义子马严悍在军营当差,从前住宿在京西长辛店,也是很少到我这来。今日不知为何匆匆到家后,就躺在床上病倒了。”

光绪皇帝道:“有贤臣谭嗣同举荐,御医自可说来。”

何小六忍不住说道:“您这位干儿子是个刺客。”

何永言道:“观皇上龙体,听皇上言病,我自是有所思量,只是我思虑良久,忧虑间,不知该当讲不当讲?”

马老板闻听一惊,就冲谭嗣同和大刀王五、何永言、何小六等人抱拳施礼道:“各位爷,如果我这位义子,要是有什么得罪几位爷的地方。还请各位体谅,老汉我也就先给各位赔礼了。”

光绪皇帝道:“以御医之见,朕该如何用药?”

马老板说着话,就要给各位大跪施礼。谭嗣同一把搀住马老板道:“马老板不必客气,我看在您的份上,自可饶过这马严悍。”

何永言道:“皇上服药非但无功,而且转增,实系药与病两不相合,所以误事!”

马老板道:“谭爷,想我这义子马严悍和您一样,也是清廷为官的人,只是不知道因何事情与您留下了过节。”

光绪皇帝道:“病势迁延,服药总觉无效,且一症未平,一症又起。”

谭嗣同道:“马老板,您这义子马严悍所受之伤,就是刚才行刺我时,被何神医无影针打伤。”

何永言道:“皇上龙体,乃多年积郁引起,不知此前用药如何?”

马老板道:“奥,原来如此,那我老汉就先给谭爷赔不是了。我知道谭爷是个好人呢,一心为国,一心为了皇上。就说您这大晚上的,还亲自跑到我家里来,为皇上煮药膳,就足可见谭爷对皇上的一片忠诚之心。他马严悍行刺谭爷,就是他的不对,我马老汉也就不认他这个干儿子了。”

光绪皇帝说道:“头觉眩晕,坐久则痛,左边颊颐发木,耳后项筋酸疼,聘间偏左粟泡呛破,漱口时或带血丝,咽喉觉挡,左边似欲起泡,右边微疼,左牙疼痛较甚,屑焦起皮,喉痒呛咳。目中视物眯朦,眼泡时觉发胀,耳内觉聋,时作烘声。胸中发堵,呼吸言语丹田气觉不足。小腹时见气厥,下部觉空气短,徽言两肩坠痛。夜寐少眠,醒后筋脉觉僵,难以转侧梦闻金声,偶或滑精,下部潮湿寒凉,大便操结,小便频数时或艰涩不利。”

这边正说着话,忽闻后院卧室传来了打斗之声,一行人也就在马老板的引路下,匆匆忙忙赶到后院卧室,就看黑脸虎马严悍赤裸着上身和铁胳膊刘震雷打了起来。

小太监搬个墩子过来,何永言坐下,就对光绪皇帝言道:“皇上龙体欠安,自可将不适症状,一一道来。”

原来这马严悍熟睡中醒来,一睁眼看到房间内的陌生人刘震雷,就在大惊中起身,失声问道:“尔是何人?为何一旁站立?”

光绪皇帝咳嗽停止,就命小太监道:“赶紧给御医赐坐。”

刘震雷道:“在下景州铁胳膊刘震雷,敢问尔等何名何姓;为何昏睡马家老铺?”

光绪皇帝一喜,又要起身,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何永言就赶紧走过去为光绪皇帝捶背道:“皇上龙体病中,不宜大喜,不宜大悲。”

马严悍道:“在下金积堡黑脸虎马严悍,尔等小贼擅闯民宅,非奸即盗,速速与我滚出房间,免得扰爷清梦。”

此时谭嗣同赶紧走过来,轻声对光绪皇帝道:“回皇上,这就是我给您推荐到太医院的御医何永言,他刚刚进宫,还没有来得及去太医院报到。”

刘震雷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非奸即盗,好你个行刺谭爷的黑脸虎,我看你才是非奸即盗呢。”

小太监起身,光绪皇帝就对何永言道:“你刚才喊朕哥哥,你是何时进宫里来的啊?”

马严悍闻听刺杀谭爷二字,猛地一惊,也就下床走向门外,欲去找马老板。然而刘震雷是受大刀王五的指派,专门要看住这位黑脸刺客的,又岂能够让他走出房间。于是,刘震雷就伸胳膊一把拦住黑脸虎马严悍道:“黑脸贼,休得走出房间半步。”

光绪皇帝龙床上摆手道:“起来吧,是我牙疼,怪不得你。”

马严悍看刘震雷拦他,也就挥拳怒打。刘震雷闪身让过马严悍来拳,早就飞起一脚踢向对方裆部,两个人也就拳来脚去,在房间内厮打起来。

小太监赶紧过来轻捶光绪皇帝的后背,一阵剧烈的咳嗽平复以后。小太监为光绪皇帝端一杯水过来,光绪皇帝喝了一口,就噗一声吐出来。直吓得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细声细语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我这就给皇上重新端水过来。”

这黑脸虎刀法厉害,今日手中无刀,也就以臂当刀,如虎捕食般臂臂砍向刘震雷。刘震雷以铁胳膊闻名,看对方皆是以胳膊砍人,心说看你的肉胳膊硬,还是我的铁胳膊强,于是乎也就以铁胳膊迎挡。就看烛光灯影下,铁胳膊刘震雷和黑脸虎马严悍两个人,四只胳膊,如转动的车轮,拳拳相击,臂臂砍挡。这打斗声,也就惊动了马老板和谭嗣同一行人。

光绪皇帝闻听小太监解梦,大喜,就要起身下床。可是刚一要动身,就带动身体一阵剧烈的咳嗽。

马老板进来,高喊道:“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何永言只好避实就虚言道:“回皇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梦境映射白昼,黑白颠倒。您梦老佛爷打您,实是对您恩爱有加。那梦中大棒乃是木,木乃是材,此材对于百姓来说是财宝的财,乃要获得财宝也。此材对于皇上您来说是人才的才,乃是说您将遇良才,助您安邦治国,江山永固。回皇上,此乃吉兆也。”

两个人打得正欢,谁也不肯轻易撤招。打斗中也就看黑脸虎渐渐不支,想必是那胸脯上中了无影针的缘故,动作稍微一慢,头上、身上,已经接二连三被刘震雷打中。

何永言心想:皇上的梦解,我不能够如实相告啊。真要是说出身败名裂的真实解梦,那会让皇上心绪更加烦乱忧思,反而会加重皇上的病情。

谭嗣同此时也就高声叫道:“刘贤弟,快快住手,我有话要同马严悍讲?”

何永言听了光绪皇帝的梦境,思前想后忧虑之间,就听光绪皇帝再次问道:“此梦境有何征兆?”

刘震雷闻听谭嗣同喊停,也就猛然挥动铁胳膊如风车,把马严悍逼到墙角,无有逃出房间的去路后。这才停下挥动的铁胳膊,一旁站定,怒目而视马严悍下,说道:“黑脸大汉,听好了,谭爷要问你话。”

何永言一听光绪皇帝这梦境,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说:皇上啊,皇上,您和谁吵架不好,您干吗要和女人吵架啊。因为《周公解梦》中说:和女人吵架,那是要身败名裂的啊。

马严悍气喘吁吁中无语,又不住抓挠自己的胸部痒处。

光绪皇帝一听,心说这小太监可以啊,自己都还没有说出是做何梦呢,他都知道自己做梦在吵架。看来此新来的小太监,有些不同凡响啊。于是,光绪皇帝一阵心情开朗之中,也就说道:“朕刚才与太后吵架,老佛爷举大棒打我,惊恐中不知如何是好。”

谭嗣同道:“马严悍,你刚才刺杀我时,已经中了何神医的无影针。想那无影的细针,早已经镶嵌在你的体内。这无影针击中后轻者痒疼,重者四肢麻木,武功尽失,导致全身瘫痪。它虽不能危及你的生命,但是你这一辈子也就在床上起不来了。”

何永言想,自己以前也曾经看过《周公解梦》,只是记得不是太详,但不知这皇上做得是何噩梦?想刚才急促脉象,定是受到惊吓。于是也就言道:“皇上梦境吵架,自可说出来让奴才听听。”

马严悍闻听大惊失色,但口硬中亦是嘿嘿冷笑道:“嘿嘿……谭爷,休要恐吓我,我黑脸虎塞外大漠闯荡多年,亦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光绪皇帝就说道:“我刚才梦中惊吓,清晰梦境可否圆给朕听?”

马老板走上前说道:“马严悍干儿,这谭爷是个好人,他绝对没有骗你。你还是赶紧给谭爷认个错儿,让何神医为你疗伤吧。”

谭嗣同从背后走过来欲言,何永言一把止住他,对光绪皇帝道:“回皇上,我是新来的小太监。”

马严悍继续抓挠着奇痒难忍的胸部,对马老板道:“干爹,您甭听他们吓我,我就是头掉了,亦也是碗大个疤瘌,没有什么好怕的。”

龙床上光绪皇帝,抬头微笑中看着床前的何永言,轻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小太监?”

何永言近前抱拳对马严悍道:“这位朋友,我就是打你无影针的何永言,我不会骗你。目前这无影针镶嵌在你的鸠尾穴上,也就是你的腹正中心线的肚脐上七寸处。”

蓝蓝的天空,高飞的大雁,飘飞的风筝,小孩子的光绪在红墙下,一路高喊着、奔跑着,开心的笑着……

马严悍闻听,赶紧顺着肚脐往上摸。

光绪皇帝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何永言的一声哥哥,悠忽间让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忽到了童年的美好时光中。

何永言道:“你是不是摸到一块儿硬结?”

何永言起身问道:“哥哥梦中可否是受到惊吓?”

马严悍停住手,微微点头。

谭嗣同和小太监具皆大惊失色,何永言另一只手轻抚光绪皇帝的手臂,自上而下,一次,两次……也就在轻抚几下过后。光绪皇帝就平静下来,微微睁开眼睛,看一眼面前这位不熟悉的小太监,就放开手,捂脸低头轻悠悠哭出了声音。

何永言道:“我是先生,只会医人,除非万不得及,绝不会以技害人。我这无影针打中者,最初奇痒,而后四肢麻木,最后导致全身瘫痪,武功尽失。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为你解除胸上的无影针吧。”

就在何永言思考如何用药之间,那手搭光绪皇帝的脉搏,猛感死水微澜中一阵急速的跳荡下,接着就听龙床上的皇帝,嗓音暗哑中喃喃呼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接着就猛地坐起身,一把抓紧了何永言的胳膊,口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啊……”

马严悍犹犹豫豫,马老板就赶紧拉住马严悍的胳膊道:“还不快快给谭爷跪下,谭爷在皇上身边行事,这可是大好人呢。”

何永言手搭脉搏中,又忍不住再吸一口凉气。心说这皇上的龙体,病情如此危重,怎么就没有人给以调制平复呢?皇上啊皇上,您这万人之上的皇上,其身体状况真乃是难以让人想象。

谭嗣同道:“马严悍,我知道你行刺本官,亦也是受他人指派,我不怪你。”

何永言已经来不及再去多想,匆匆忙忙就龙床前跪身,一把拉起来光绪皇帝的胳膊。三指一搭脉搏,就感脉象紊乱,似有若无中,时而小溪激流;时而死水无澜;时而又猛如大河滔滔。

大刀王五也上前抱拳施礼说道:“老马,我是源顺镖局的大刀王五,你不相信他们,你应该相信我吧。”

何永言禁不住暗细一口凉气,知道这是五脏俱病,六腑皆损,阴阳两虚,气血双亏日久,导致阳散阴涸。如果再不能够加以调理,必将出现阴阳离决而死。这皇上的病情危重,已非自己最初预料的那样简单。

马严悍一愣,赶紧抱拳回礼道:“啊,王镖师,失敬,失敬。”

何永言也就灯光下细观光绪皇帝面向,就见面色煞白如纸,睡眠中时而脸部抽动;时而睡梦中喃喃自语。

大刀王五道:“老马,我大刀王五行走江湖,全是靠的朋友面子。想当年你、我也曾有过一面之交,我绝不会欺骗朋友。为能够保住你身体康健,你还是赶紧让何神医为你医治吧。否则、错过时间,你这针伤复发,那可不好办了。”

小太监推开光绪皇帝的寝室,谭嗣同领何永言进来,就见光绪皇帝龙床上仰卧而眠。小太监不便扰醒皇上睡觉,就冲何永言做了个近前观看的手势。

何小六不耐烦道:“怯,我们给他疗伤,还像是求着他似的。三哥,甭理他,咱们走,让他身体麻木后,武功尽失了,再后悔去吧。”

这日晚,也就在光绪皇帝身边小太监的掩护下,谭嗣同和何永言具皆太监装扮,来到了光绪皇帝的寝宫。

何小六说着话,就拉动何永言的衣服,要走出房间。

皇上病重事关变法大计,更牵连着众多维新人士的攸关性命。

此时马严悍终于抱拳对何永言道:“马严悍对何神医,还有谭爷多有得罪。在下刺杀谭爷,您等众人不杀我,还要为我医伤,实在让我内心有愧。”

然而,光绪皇帝发布谕旨后,宫外各省推荐的精通医理之人还没有来。他就在颐和园内老佛爷的斥责下,心怀忧愁,头觉眩晕,心烦而悸,不耐事扰中,躺在睡床上起不来了。

谭嗣同道:“马严悍不必愧疚,您既然是马老板的义子,也就是我谭嗣同的朋友,其它前事,自可不再提起。”

谭嗣同推荐宫外神医的做法,很是让光绪皇帝高兴。于是,光绪皇帝更向各省高官百姓,发布了一道谕旨:“朕躬自四月以来,屡有不适,调治日久,尚无大效。京外如有精通医理之人,即著内外臣工切实保荐候旨,其现在外省者,即日驰送来京,毋稍延迟。”

马严悍抱拳冲谭嗣同道:“多谢谭爷瞧得起我,也就请何神医不计前嫌,为我疗伤。”

光绪皇帝也很为自己的病情着急,心想自己体弱多病,特别是这遗精,已近十年之久。初开始每月十多次,可近日因变法要事繁重,不断遗精下,导致腰腿肩背酸沉,稍遇风寒就感觉头疼耳鸣。

何永言请马严悍背身而立,自己在凝神聚气之中挥动右臂,就看烛火来回左右闪动中,瞬间被一道无形的狂风扑灭。紧接着就听马严悍大叫一声,身体前倾,口中喷出一口浓浓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