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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棺材内救人

何小六在大马刀下一闪身,也就飞向了何永言无影鞭打碎的窗户。李云风的大马刀在他的背上,只是划破了衣服。何小六早已跳出窗户,喊一声道:“三哥,我去找人来救你。”自己也就三下两下跳上恬香院的墙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永言内心一颤,就眼看着窗户,给何小六使一个眼神。何小六点点头,何永言也就一掌无影鞭打向窗户,高喊一声道:“何小六快逃。”

这楼下的打斗,早就惊动了恬香院二楼上的老板赛金花。她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跑到楼下,进的房间来,看到四把大马刀下的何永言,就大呼小叫的喊道:“呦、呦、呦,我的几位爷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想昨夜里楼上就死了一位丫头,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埋。你们几位爷,这今天又要杀人啊?”

马严彪嘿嘿冷笑道:“来者即死,一个也不放过。”

马严彪哈哈一笑道:“二爷,多有得罪,这事情与您无关。”

何永言想到此,也就抱拳对四位手持马刀的老虎说道:“此事情和我兄弟何小六,没有任何关系,还望几位侠士放他一马。”

赛金花道:“马大爷,您这话说的倒是轻松,什么叫与我无关啊?我这恬香院做得可是生意,见不得刀砍血腥。你要杀人,你自到外面杀去,二爷我也管不着。只是我这恬香院里,马大爷啊,你要是杀人,那可就容不得你。”

可是,如果自己不随马严悍来见他的四位兄长,那又如何对得起一心为国;一心为了皇上的谭嗣同。罢、罢、罢,我命该如此,只是不要连累我的兄弟何小六。

花脸虎赵文杰一挥大马刀说道:“容得也好,容不得也罢,惹闹了大爷,我们连你恬香院一块儿杀个干干净净。”

何永言此时终于明白了这四位刀客,并不愿意听从黑脸虎马严悍的劝告,放下刺杀光绪皇帝的计划。并且还准备把自己和何小六杀了,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看来这算命先生张道一的相面之词,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听从张道一的劝告,离开这黑脸虎马严悍,那就好了。

赛金花脸不变色,语不惊慌地说道:“呦、呦、呦,我的爷哎,你们这是有什么大的仇恨,非要杀这白脸的书生。实话告诉你,前几年我公使夫人从西洋回来,宫里的老佛爷要请我做洋务,我都没有去。大爷哎,你要真是不听我的劝告,恬香院里瞎胡闹,那二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白脸虎白俊龙也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二位既然知道咱们的计划,那就不能够让他们活着出去。”

马严彪嘻嘻笑道:“对不住了二爷,我们哥几个今日有些麻烦的事情,实在对不住。”

花脸虎赵文杰道:“老五呀,不要求了,这一千两黄金的生意,如果我们就此罢手,谁会给我们一个铜钱。”

马严彪知道赛金花的厉害,这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谁不知道这恬香院乃是状元夫人的买卖。自己受雇荣禄要刺杀皇上,本身就是见不得人的生意。这真要把事情闹大了,事情传言出去,就连荣禄都不会放过自己,何况还有官府和皇上。

马严悍道:“二哥,我带何神医来劝您,就是希望我们就此罢手。如此一来,我们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马严彪想到此,说话之中,就对其他哥几个使一个眼神,就都放下了大马刀,然后就把何永言也倒背着手捆了起来。

下山虎李云风道:“老五休得有仁慈之心,我们要不杀人灭口,咱们犯得可都是天大的死罪。”

赛金花也就笑脸道:“几位爷这样子,才像做生意的人吗。俗话说来者都是客,想这位白脸的书生,能够光临我的恬香院,咱们也算是有缘。二爷我不才,也向几位大爷买个面子,求你们恬香院里放这位书生出去。”

这时候内室里又窜出倒背着捆绑住双手的马严悍,急急哀求道:“四位大哥,这何神医绝对是好人,你们千万不要动手伤他。要不是何神医,我早就武功尽失,亦或者横死在马家老铺了。”

马严悍此时也过来哀求大哥马严彪道:“大哥,这何神医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还是听从赛二爷劝告,就放了他吧。”

这四位大汉就是老大上山虎马严彪;老二下山虎李云风;老三花脸虎赵文杰;老四白脸虎白俊龙。四位大汉,四把大刀齐刷刷逼住何永言和何小六。

马严彪不理马严悍,对赛金花道:“二爷,不是我马某人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位白面书生,关系到我千两黄金的一桩生意。”

何永言和何小六坐在在客厅内,隐隐听到内室马严悍和别人的争吵声,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二人等了没有多大会儿功夫,就看内室门猛然打开,一下子窜出四位持马刀的大汉。

赛金花道:“那、既如此,二爷我就不掺和了。”

马严悍一句谭嗣同,让马严彪一惊,也就对何永言和何小六说道:“您二位先请坐。”随后就拉住马严悍走进了内室。

赛金花说着话,也就要走出房间。此时,马严彪就又喊住赛金花道:“二爷,马某人还有一件事情求助二爷?”

马严悍道:“这位是何神医,这位是何神医的书童何小六,他们都是谭嗣同的朋友。”

赛金花停下脚步道:“呦,我说马大爷哎,你如此有本事,又是杀人,又是要砸我恬香院的,你还会有什么事情,求助我啊?”

马严彪疑惑中看着何永言和何小六,请二位走进门来,就问马严悍道:“五弟,这二位朋友是?”

马严彪嘿嘿一笑道:“二爷,我想借您的轿子一用?”

何永言和何小六抱拳施礼道:“见过马大哥。”

赛金花道:“马大爷骑马走路,借我轿子何用?”

马严悍也就对身后的何永言和何小六介绍道:“这是我大哥马严彪。”

马严彪道:“您这里不让有刀光血腥,我要出去办事。只是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携带着此人出去不方便。”

马严悍敲门后,一位和马严悍长相差不离的大汉,给他们三人开门。大汉见到马严悍,就急匆匆说道:“五弟,你一宿未回,可真是急煞我了。”

赛金花冷笑道:“嘿嘿,马大爷你杀人还要用我的轿子,这如此不吉利的事情,我可不能够借轿子给您。”

妓院里热闹的时候,多是晚上,今天三个人来的比较早,恬香院里还显得比较冷清。马严悍看来也是这里的熟客,他径直领着何永言和何小六,来到了恬香院一楼靠边上的一个房间内。

马严彪道:“事情办完之后,马某人定当置一顶新轿子奉送二爷。”

三个人说着话,也就来到了陕西巷内的榆树巷一号院门口。就见大门上有红灯三盏,灯上用红漆分别写着三个字“恬香院”。恬香院的大门两旁门框上,各挂一块儿长方形铜牌,铜牌上端用黑漆横着写有“一等”二字,下面竖着写有四个字“清吟小班”。

赛金花道:“得、得、得,我也别让你破费了。一会儿昨晚死去的丫头铃儿,要用大马车拉到陶然亭下葬,你就把这书生放车上和铃儿一块儿走吧。”

马严悍就笑着说道:“小六兄弟,我们五虎刀客虽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这妓院里可是常来常往。”

马严彪道:“也好,陶然亭外荒凉野地,正好刀下了断这白面书生。”

何小六道:“老马,你的大哥怎么跑到这妓院里来了,早就听人家说,这里可不是好人来的地方。”

赛金花哭声响起,一边哭;一边言道:“呜、呜、呜……我那死去的好妹妹铃儿啊,有这仪表堂堂的白面书生陪你,到了阴间,你也好有个伴儿啊。”

何永言道:“是的老马,我要是相信你是个坏人,我就不会跟你来了。”

赛金花说着话,也就在“嘤嘤”啼哭声中走向房间外。

马严悍也就带领何永言和何小六走,且一边骂道:“这狗日的张道一,就会胡说八道,你说何神医,我怎么会害你呢!”

马严彪和其他三位刀客,也就找条黑布带,蒙上何永言的眼睛。马严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下,恳求道:“四位大哥,求你们放了何神医,我马严悍一生没有求过别人,今天我就求你们一次了。”

何永言掏出一块儿碎银子递给张道一,张道一拒而不接,言道:“我张道一不收卦金,这卦只当我是送给书生。”说罢,也就一路敲着梆子走开了。

马严彪道:“兄弟,不是大哥不讲情面。只是你不想想,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已安排妥当,只等杀了那皇上,为天下百姓报了仇,拿了千两黄金,我们就可从此金盆洗手,回大漠安享清福去了。”

马严悍点头,又大骂一声张道一:“还不快滚,以后休要让我见你。”

马严悍被绑住双手,只好死命以头磕地,“碰、碰”做响中,死命哀求四位大哥放了何神医。因为他太了解四位大哥的脾气了,如若是一旦何神医被带出这个房间,那必定是一死了之。

何永言道:“老马不必担心,京城里这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在等着我去做,我岂可会舍去众多朋友归家!”

四位杀人的老虎,根本就不顾及老五的哀求,他们把何永言左右架着,就推出了房间。院子里,停放着一辆拉尸体的大马车。

马严悍道:“那么何神医您真要离我回家,三个月足不出户,而去躲避牢狱囚禁之灾吗?”

恬香院的二楼上,一具薄皮小棺材,里面装着死去的妓女铃儿。由两个杠夫一前一后,扛着棺材上绑着的一根棍子,步伐蹒跚地走下来。

马严悍说着话,举拳又要打,何永言拦住马严悍道:“老马不要伤他,他的话也是有些道理。”

赛金花在薄皮小棺材后面哭得是花枝乱颤,一边哭;还一边念叨道:“我苦命的铃儿啊,你跟着我许多年,从上海到天津,又来北京,你可是一天也没有享过福啊。我可怜的铃儿,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姐姐我也不想活了,我也要和我的好妹妹一块儿走啊……”

马严悍闻听,大骂道:“好你个无耻的张道一,你这不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看我老拳打你。”

赛金花身旁还有其她几位女子搀扶着,就劝她道:“二爷啊,您节哀吧,谁让铃儿命短、不争气呢。”

算命的先生张道一对何永言说道:“书生你面相虽命门红贯山根,有囚禁牢狱之厄。但是你性格温厚,善良无欺,乃是羊之命运。而你身旁这位黑脸大汉,性格暴戾,乃是黑虎投胎转世。书生要想躲避牢狱囚禁之灾,必须要速速离开此黑脸大汉,转而回家,三月闭门不出,定会时来运转。”

看来这死去的铃儿,乃是赛金花多年的好伙伴,要不然赛金花不会哭的如此伤心落泪。

这梆儿金于是也就说出一番,如何破解何永言躲避牢狱囚禁的话来,直气的马严悍大怒,挥拳要打算命的先生张道一。

李云风和白俊龙架着何永言停在大马车一旁,好等铃儿的薄皮小棺材上了大马车后,他们再把何永言架上车去。

马严彪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张道一,我朋友既然愿意听你说,你就说吧,我保证不打你。”

杠夫扛着薄皮小棺材,从何永言身边经过时,何永言使劲儿抽动了几下鼻子后,就突然大声喊道:“赛二爷,您的铃儿没有死,您怎么就要把她给埋了?”

梆儿金道:“书生有所不知,我是怕我说出破解的话来,担心你身边的这位黑脸汉打我。”

赛金花闻听一愣,停止住哭泣,走过来,看着被捂住眼睛的何永言,就问道:“白面书生,你刚才说什么?”

何永言道:“既如此,先生还无语相对,不知您还有何事?”

何永言道:“赛二爷,您的铃儿没有死,您干吗要埋了她?”

梆儿金道:“我张道一,出道以来相人无数,向来是真言无隐。我既然说不收你卦金,那绝对是不收的。”

马严彪在身后说道:“赛二爷,甭听他胡说八道,他这都是该死的人啦,还怎么知道这死去的铃儿没有死呢!”

何永言见此,就问道:“先生,我给你卦金,你就说吧。”

赛金花不理马严彪,冲何永言道:“书生,你是怎么知道铃儿没有死?”

梆儿金看着何永言,亦也是一言不发。

何永言道:“你这铃儿是不是小产而亡?”

何小六就催促道:“算命的先生,您倒是快点说啊?”

赛金花惊讶道:“对呀书生,是小产而亡,你是怎么知道的?”

梆儿金也就手敲梆子,沉默不语。

何永言道:“赛二爷,我虽然看不到铃儿,但是我能够从棺材内的血腥之中,闻出来胎血的气味。知道这是不足月的婴儿流产,导致铃儿一时闭气昏厥。还请赛二爷打开棺材,我好医治铃儿。”

马严悍横眉立目,想一想对方所言也对,就又对梆儿金道:“你既然不收卦金,那就速速言来,休得耽误我们赶路。”

赛金花道:“书生啊,我的好妹妹铃儿昨晚死去,到今天已有多时,你可不要骗我啊!”

梆儿金道:“黑脸汉休得胡言乱语,我给这位书生看相,一没有要钱;二没有收礼,又何谈信口雌黄,骗人钱财?”

何永言道:“赛二爷,我干嘛骗你。这棺材的血腥含鲜,人之尚存。若亡,血凝,腥中含臭。赛二爷,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岂可儿戏。”

马严悍看何永言不走,就举拳吓唬梆儿金道:“信口雌黄的老狗,还不快滚,若不然,定当打你个年寿赤光,看你还敢骗人。”

赛金花此时急忙对两位抬棺材的杠夫说道:“快快停下,快快停下。赶紧将棺材打开,赶紧将棺材打开。”

何永言道:“我与他两不相识,他从面相观我,倒也有些道理。”

两位杠夫把薄皮小棺材放到地下,就去启动钉好的的棺材盖儿。

马严悍拉住何永言的胳膊道:“何神医,不要信他胡言乱语,这沿街算命的先生,无非是信口雌黄,骗人钱财而已。”

赛金花就赶紧对马严彪道:“马大哥,为了我的铃儿妹妹,还望您手下开恩,先放开书生救人。”

想到此,内心就有些惶惶不安的何永言,也就开口问道:“不知道我面相,应该如何破解,方能够躲避牢狱的囚禁?”

马严彪表情有些为难,可是他内心,也想看一看这何神医到底有何手段,是否真的能够救活薄皮小棺材内,早已死去多时的铃儿。

哎呀,这真是连年有灾啊。只是不知未来的日子里,这在京城还要有什么样子的牢狱囚禁?

踌躇之间的马严彪,听赛金花再次言道:“马大哥,赛二爷我求您了!”

梆儿金的话让何永言留步思虑很久,想一想这一年多来,家中药铺关闭,父亲有病,自己秋闱大比途中被害,还有和李梅儿婚礼上的凶险,以及法场上的何小六差一点被杀。

马严彪无奈的表情下,也就对赛金花道:“那好赛二爷,马某人为了赛二爷,就把这书生放开。只不过我也想看看,这医治过我兄弟的何神医,到底有何高超的手段!”

梆儿金道:“观书生年上、赤上生红光,想必连年有灾。又看您眉头上有红气,注定近日有飞来横祸。这种横祸来自您山根的赤色,要防止血光之灾。但是,您的命门到山根都有红色,想必要有牢狱的囚禁。”

马严彪对李云风和白俊龙努努嘴,两个人也就放开架着的何永言,一个人给他解开眼睛上的护布;一个人给他松开了手上的绑绳。

何永言道:“此相如何当讲?”

何永言松开捆绑住的手,揉一揉眼睛后,就双手揉搓着,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

梆儿金道:“书生年寿赤光,多生浓血,眉头红气定有横非。山根赤连,两脸防血光火烛之灾。命门红贯山根,有囚禁法场之厄。”

这时候,薄皮小棺材也就被杠夫打开了。

那梆儿金拦住何永言,何永言也没有在意,继续随着马严悍往前走。但是没有想到,紧跟而行的梆儿金说出几句话来,却不由地让何永言停下脚步,再次询问梆儿金道:“你说我面向如何?”

何永言也就走近打开的薄皮小棺材,只见棺材内铃儿下身已被血色浸透,那煞白如纸的一张脸上,两眼微闭,气息皆无。

何永言和何小六,还有马严悍,一进陕西巷就被这些沿街做生意的小商、小贩给盯上了。人家为啥要盯上他们三人啊?原因就是他们仨位,一看就是外地人。

何永言看到铃儿面向,禁不住暗暗吃了一惊。接着探手拉出铃儿的一只胳膊,三指一搭脉搏,就手中哆里哆嗦的又是暗吸了一口凉气。

何永言随马严悍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位梆儿金给拦住了。也许有看官朋友会问了,这啥叫梆儿金?其实这梆儿金啊,就是敲着梆子,沿街给人算命的先生。

何永言心说:铃儿啊铃儿,为了我,你也不应该死啊。

围观的人都大笑,哭糖人的也就端糖笸箩起来,一路走开中喊着:“谁买糖我就哭糖,谁买糖我就哭糖。”

原来这铃儿为妓,不慎中有了身孕,一开始喝了一碗打胎药,过几天胎儿没有下来。于是,铃儿为了胎儿下来,昨天又多喝了几碗打胎药。

这时候,好多人都围过来观看,就见哭糖人的找到一块儿砖头和一片儿瓦片,将砖头放置于何小六脚前,扑通一声跪倒,手持瓦片做丧事出殡孝子摔瓦盆样,猛地把瓦片摔碎在砖头上,并大喊着:“爸爸唉、爸爸唉!”

这一下不要紧,过量的打胎药下,不足月的胎儿倒是下来了,可是下身却也是血流不止。于是赶紧请来先生医治,又喝了一碗止血保胎的药,流血倒是止住了,可是人儿却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何永言和马严彪看何小六被拉着走不动,就笑,何永言也就掏出几个铜钱给了那哭糖人的。就看那哭糖人的高高兴兴中,拿出几块儿糖给何小六,然后将糖笸箩往地下一放。

等再次找来先生,先生就说人已死,没有救了。

何小六感觉好玩,就跑过去看他糖笸箩中的糖。何小六看了又看,哭糖人的就问他你买糖吗?何小六摇摇头说不买。那哭糖人的也就拉住何小六,非要让何小六买糖。何小六被拉住不放,只好央求何永言道:“三哥,给我买一块儿糖吧。”

何永言搭膊号脉之中,脉搏已无。他也就把哆里哆嗦的一只手,轻轻顺着铃儿的头部,一点一点摸索着往下走。心说道:这含腥的血气尚鲜,人不能够死啊。可是、可是这人没有死,她为何就气息无,脉动也无呢?

早年的北京城小商、小贩,多以嘹亮的歌唱来召人光顾,此哭糖人的就是一种。就看这位哭糖人的是一位小孩子,手端着糖笸箩,行动迟缓,迈着方步,口中以粗音频频高喊着:“谁买糖我就哭糖,谁买糖我就哭糖……”

何永言要仔细检查一下这棺材内的铃儿,虽然自己的性命都很难有保证。但是,自己临死之前,也一定要搞明白这不应该死去的人,到底是有何病因,而死去的?

这天,马严悍和何永言,还有何小六一走进陕西巷。那如顽童般的何小六,在左右街面不断的观看中,就被一个哭糖人的给拦着了。

何永言一双手,检查着薄皮小棺材内的铃儿尸体。突然间,就在铃儿的腹部,何永言哆里哆嗦的一双手,就停下不动了。

陕西巷内不单单都是妓院,这里也有酒楼,澡堂、药店、书茶馆、鸦片馆,自然也有缝穷的、算命的,收破烂儿的、唱话匣子的、哭糖人的。

何永言大喊一声道:“快快将铃儿抬出来。”

这里的妓女也多是扬州、苏州、杭州一带的女子。她们文化素养高,色艺俱佳,能琴、棋、书、画、笙、管、丝、弦,且略通诗词,多数还能做一手好菜。看来这里的女子,也都不简单吗,要不然恬香院里的老板,能是大名鼎鼎的状元夫人呢。

两位杠夫,一人抬起脑袋;一人搬起腿部,就把棺材内的铃儿抬了出来。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把铃儿,放到了薄皮小棺材旁的地下。

她们悬挂“清吟小班”的红灯招牌,做得更多是陪客人吃茶、宴饮、抚琴弹唱,弄曲填词。

原来何永言检查到铃儿的腹部时,一双手竟然出奇的感觉到了胎动。这也就是说铃儿的腹中,还有一位胎儿没有出来。

其实恬香院里,同样也包括陕西巷,这里的妓女并不都是只做皮肉生意。

这肯定是将要流产的胎儿,因为母体失血过多,底气不足,也就在下坠中堵住了命门。并因此导致了铃儿身体晕厥中,假死了过去。

曹梦兰上海为妓,有客猝死,她为躲避官司,后至天津,改名赛金花。又因天津拳民闹乱,生意不好,赛金花于是也就来到了北京城。在陕西巷内,请洋人设计图纸,建起了八大胡同里最为有名的恬香院小楼,接纳客人。

何永言急命赛金花道:“赛二爷,赶紧去拿一只空茶碗来,再带一壶水。”

在国外生活多年后,洪钧归国,不久病死京城。傅彩云在送洪氏棺柩南返苏州途中,因早年勾栏的身份,从而被洪钧家人所不容,后在威逼恐吓下潜逃至上海为妓,恢复原名曹梦兰。

赛金花赶紧让身旁的女子去房间内取碗和水,不一刻,碗和一壶水就送到了何永言的身前。

不久,洪钧奉旨为驻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荷兰四国公使,其原配夫人畏惧华洋异俗,遂借诰命服饰给傅彩云,命她陪同洪钧出洋。

何永言赶紧从怀内掏出一个“丫丫”葫芦,打开塞,在空茶碗内倒上一小撮“七窍还魂散”的药末,再拔下头上的三根发丝,用火镰打出火,待三根发丝燃成灰烬,用手搓成面,与药末混合后。就拿过水壶,温开水冲好药末,随即命人撬开铃儿的牙齿,就将“七窍还魂散”的药汤,倒进了铃儿的口内。

赛金花原名曹梦兰,幼年曾被卖到苏州花船为妓,改名傅彩云。十五岁时,状元郎洪钧以重金将其赎出,并纳为妾。

赛金花一旁观看中,不断询问何永言道:“书生,可否救活铃儿?书生,铃儿还能够活过来吗?”

恬香院是一座西式的二层小洋楼,在陕西巷的榆树巷一号,其老板就是刚刚进京不久的状元夫人赛金花。

何永言也不理她,只是从长袍内拔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就在铃儿的身体上先找正胎穴,再寻滞产位,右手捻银针,食指向前,出针一捻一放,如鸟飞腾,此乃凤凰展翅之针法。

因为这陕西巷的出名,更在于陕西巷里,有着北京城一等一的上等妓院——恬香院。

伴随着银针一根根捻进铃儿的体肤上,再看那铃儿血污的下身,终于流出一团肉嘟噜的东西来。铃儿的腹部慢慢凹下去了,接着就看就那脖颈上一阵嚅动,一口气终于从铃儿的体内呼出来。

为何陕西巷的妓女不简单呢?

赛金花大声叫道:“娘哎,我的娘哎,我的好妹妹铃儿唉,老天爷有眼啊,不让铃儿走啊。”

既然民谣里都能够把地理位置,不是排在第一的陕西巷放到首位,那么也足以说明,当年陕西巷的妓女绝对不简单。

何永言轻轻在铃儿身上卸下银针,铃儿也就地下慢悠悠坐起来。赛金花也就顾不得铃儿身体上的血污,一把就抱住铃儿“呜呜”大哭不止。

八大胡同按照地理分布来看,在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依次为: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何永言一声不发。此时,赛金花赶紧让人把铃儿抱进房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何永言身前道:“神医啊,神医下凡啊,多谢神医……”

簇簇胭脂坡上行

何永言脑门上早已是大汗淋漓,也就在赛金花跪地的感谢中,弯腰伸手去搀扶赛金花时。一直紧张状态中的何永言,也就在医好铃儿的喜悦中,身体完全放松状态的他,一下子倒在了赛金花的怀内,短暂昏迷了过去。

貂裘豪客知多少

赛金花大喊道:“快来人,搀扶神医去休息。”

二条营外路纵横

李云风和白俊龙急急忙忙上前,架起了何永言,就要上拉尸体的大马车。赛金花惊愕中看着这一切,突然对马严彪说道:“马大爷,这位白面书生,我要留下他。”

万佛寺前车辐辏

马严彪无奈的表情道:“赛二爷,您做的是生意,我干的也是买卖。您要留下他,我的买卖就会泡汤。”

王广斜街灯火明

赛金花道:“马大爷不就是千两黄金的生意吗!这些钱,二爷我拿得出来。”

韩家潭畔弦歌杂

此时,何永言已经苏醒恢复过来,也就在李云风和白俊龙的挟持下,挣扎着转过身来,有气无力的对赛金花说道:“赛、赛二爷,我何永言不值那千两黄金,还望赛二爷三思啊。”

陕西百顺石头城

赛金花说道:“何神医既然不值那千两黄金,可是我的好妹妹铃儿,却是千两黄金不卖。何神医既然救了我的铃儿,那我赛二爷,就不能够不管不顾,让人家说我赛二爷是个缩头乌龟,连自己的恩人都无法帮助。”

八大胡同自古名

何永言道:“赛二爷为人仗义,永言我感激不尽。”

当年的北京城曾经有这样一首民谣:

赛金花道:“要说感激,也是我感激何神医。您请放心好了,不就千两黄金吗,二爷我不在乎。”

北京城胡同多如牛毛,但唯有八大胡同最为出名,也被人们最为熟悉。这是因为,当年八大胡同曾是烟花柳巷的代名词。它主要是指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因为在这里,分布着一百多家大大小小的妓院和近千名挂牌登记的妓女,以及多如牛毛的野妓和暗娼。当然了,在这些挂牌的和不挂牌的妓女之中,唯有八大胡同的妓女最有名。而八大胡同之中的妓女,又唯有陕西巷的最为出色。

何永言道:“二爷既然乐意花钱救我,亦也请二爷放心,永言我此番也是为国家办事,这些钱我自当禀告谭爷,日后还给二爷。”

三个人洗漱完毕,同大刀王五一起吃些早饭,也就离开半壁街的源顺镖局,去了前门外的八大胡同陕西巷。

赛金花哈哈一笑道:“那就不必了,这国家是人人的国家,我们为国家出些钱,也是应该的。”说着话,赛金花又对马严彪说道:“马大爷,您就放人吧。”

由于今夜睡得太晚,第二天日上三杆过后,马严悍和何永言,还有何小六这才起床。

马严彪道:“也罢,赛二爷咱们先请房间内叙话,等我马某人把事情说个明白。”

谭嗣同和刘震雷先走,大刀王五随后带领马严悍和何永言,还有何小六回源顺镖局去了。

赛金花道:“那好,你们就先去我的房间吧,好让我给你们拿钱放人方便。”

谭嗣同也思考着:准备明日会同军机处四大臣的杨锐、林旭、刘光第等人,共同商议一下如何保护光绪皇帝。

一行人在赛金花的带领下,来到了赛金花二楼的房间。赛金花也不理那四位刀客,只是亲亲热热的搀扶何永言坐下,又是沏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地照料着何永言。

谭嗣同说好,于是也就叫上刘震雷做保镖,说要回去早早休息。虽然这刀客刺杀光绪皇帝的事情,有何永言会同马严悍去办。可接下来老佛爷和荣禄等人,要在天津阅兵时,借助去秋围打猎之机,让猎鹰啄瞎光绪皇帝的双眼。然后由老佛爷亲政,废黩皇帝光绪一事,绝对非同小可。

何永言内心明白,有这为人仗义的赛二爷保护,基本上是脱离了刀客的魔掌。此时也就放下心来,饮茶中,亦也是言语不失温存道:“姐姐如此待我,书生何永言却也是无力回报啊。”

马老板说道:“谭爷放心,您安排的差事,绝对误不了。”

赛金花道:“小弟啊,二爷我啥时候说过让你回报的话啊。只是,如若小弟不嫌弃,二爷我一会儿还有件事情,要求助小弟呢?”

谭嗣同陪大家喝了一杯酒,也就安排马老板明日往宫中送酱羊肉时,千万不要耽误了皇上的三十味安心绝梦粥。

何永言放下茶碗,从椅子上起身,躬身对赛金花道:“姐姐有事,小弟我自当效犬马之劳。”

大家都开怀而笑,吃肉喝酒之中,唯有谭嗣同一直愁眉不展。

赛金花闻听脸露桃花,嘻嘻笑言道:“呦、呦、呦,我的好兄弟哎,姐姐我这千两黄金还没有拿出来呢,小弟你就知恩图报的感激上了。这那像某些人,在我恬香院吃喝玩乐不说,我赛二爷有事情求着他,他还推三阻四的给我讲条件。”

何小六道:“大家放心,有我何小六跟随我三哥,就是进龙潭虎穴,都能够平平安安归来。”

马严彪一阵脸红道:“赛二爷,不是马某人不给二爷您面子,实在是这事情关系重大,我们哥几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刀王五道:“有我和刘震雷,自会保证谭老弟的安全,何神医你不必多虑。只是此番你去八大胡同,还是要小心为妙。”

赛金花道:“既如此,我也就话不多说了。丫头们,去给这几位爷取千两黄金出来,好打发他们走。”

何永言道:“谭兄放心,我自会帮助马严彪说服他的大哥。只是谭兄安危,您还需要多加小心行事。”

两位丫头走进内室去取黄金,赛金花就对马严悍哥几个说道:“马大爷这是做得什么生意啊;竟然有这千两黄金的高价?”

谭嗣同道:“也罢,那就有请何贤弟去八大胡同,见马家兄弟一趟。”

马严彪道:“惊天的买卖,关乎到我们五虎刀客的五颗人头。”

马严悍道:“我想如有何神医相陪,一是为了让谭爷您放心,省的您担心我和大哥聚齐后偷偷跑掉;二也是让我大哥相信我说的话,无有虚假。”

两位丫头将千两黄金已经搬出来,赛金花对马严彪道:“既如此,那就请马大爷过过目,把黄金拿走吧。”

谭嗣同道:“何神医与你同行,这是为何?”

马严彪看着黄金,只取了一半儿交与白俊龙,然后就对赛金花道:“赛二爷如此仗义,我马某人亦也是佩服,这千两黄金我只取一半儿。”

马严悍道:“多谢谭爷对我信任,我想请何神医一同与我前往。”

赛金花道:“呦,马大爷,您这是干吗,咱可不带毁约的。”

谭嗣同道:“那明日你就赶紧去找他,让他速速前来见我。”

马严彪道:“不是和您毁约赛二爷。实不相瞒,我们千两黄金的生意,只是拿了人家的五百两定金。和人家买卖到此毁约了,我们拿二爷这五百两黄金还给人家,从此我们哥几个也就江湖上金盆洗手,再也不能够抛头露面了。”

马严悍道:“我大哥这些日子为了办事方便,已经离开京西长辛店的甘军军营,现住在八大胡同里的陕西巷内。”

赛金花道:“呦、呦、呦,马大爷哎,你这买卖可是越说越玄乎了。我赛二爷也好奇,不知道马大爷可否详细告知,只要是二爷我,能够有帮助你们的地方,那我就会尽力而为。”

谭嗣同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马严彪现在何处?也让我先见一见他,给他讲明其中的道理,千万不要做一个刺杀皇上的千古罪人。”

马严彪左右看看,欲言又止中有些面露难色。

马老板也说道:“请谭爷放心,想我那干儿子马严彪,穷孩子出身,自小就当家懂事理,我想给他言明其中原委,他不会不听劝告。”

赛金花道:“这都是我的心腹丫头,马大爷自可放心。还有我赛二爷为人,你们也应该清楚,马大爷你就说吧。”

大刀王五道:“五虎刀客,深明大义,西域大漠,美名远播,看来绝对是名不虚传。”

马严彪道:“实不相瞒二爷,我们刀客五虎此番买卖,是受雇于直隶总督荣禄,要在皇上去天津阅兵的道上,刺杀皇上。”

马严悍道:“谭爷,我会尽力说服我大哥。想我五虎刀客纵横西域大漠多年,亦也是杀贪官,除奸商。此番进京受甘肃提督董福祥推荐,受雇于以前的西安将军荣禄,亦也是心怀报国之志。只是我等五虎隐居大漠多年,亦不知这朝廷之中,还有如此许许多多的明争暗斗。还好,今日多亏有幸结识谭爷,这才让我顿有感悟。否则,阴暗不分,岂不做了千古的罪人。”

赛金花大惊中言道:“怪不得呢,想你们五虎刀客虽凶,亦也是明事理之人。今日我多次想留下这书生的性命,你们一次次都不给我面子,原来这其中,竟也有着如此惊天的秘密。那好吧,事情二爷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够束手不顾。这些黄金你们自可全都拿去,一半儿送还荣禄的定金,另一半儿你们五虎刀客,好在回西域的道上,做些盘缠。”

谭嗣同点头言道:“多谢刀客,但不知你大哥可否听你规劝?”

马严彪道:“多谢二爷,二爷的钱我们不能够多拿。”

黑脸虎马严悍道:“天津道上行刺皇上,一切都有我大哥马严彪安排,为给谭爷分忧,我自可去说服我大哥,也请谭爷不必多虑。”

赛金花道:“这千两黄金买断了你们的生意,救了这何神医,又保住了皇上的性命,我赛二爷功德无量啊。”

谭嗣同闻听此惊天阴谋,立眉凝神,久久不语。

马严彪道:“二爷挣钱也不容易,马某人深感不安。”

荣禄也就狠下心来,决定在光绪皇帝,不久后要去天津阅兵的道上,由来自江湖西域,不为中原武林所知的五虎刀客刺杀皇上。如果此计不成,那么就在阅兵之时,去秋围打猎,让猎鹰啄瞎光绪皇帝的双眼。然后由老佛爷亲政,废黩皇帝光绪。

赛金花道:“二爷我阔绰惯了,甭说这千两黄金,就是万两黄金,若能够为大家做些事情,二爷我都能够拿得出手。”

御史杨崇伊的奏折让颐和园内的老佛爷大惊之中,深感不安。随即就传唤自己最亲信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荣禄商议对策。

马严彪道:“那就多谢二爷,我马某人江湖行走,敬佩的人不多。今日见二爷这仁义的举动,我马某人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御史杨崇伊更是恳请老佛爷,救官民于水火之中,速速即刻训政。

赛金花道:“马大爷您客气了,我赛二爷所有行事,也是让大家看看,知道我们吃把势饭的人,也不是一点点用场没有。不要大家一说起堂子里的倌人来,总是说没有好人。其实也不见得。”

御史杨崇伊更是密折向老佛爷控告光绪皇帝,说是皇上两月以来,变更成法,斥逐老成,藉口言路之开,以位置党羽。此还不算,皇上还要准备聘请日本退役首相伊藤博文做总理衙门的顾问。老佛爷啊,要是启用日本人伊藤,那无异于将祖宗所传之天下,拱手让人啊。

马严彪道:“赛二爷好人,那我们五虎刀客也就自此别过,日后一旦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时候,我们五虎刀客,定当为二爷效犬马之劳。”

原来光绪皇帝自维新变法以来,平均每天颁布三道变法诏令。这些诏令改革官制、改革法律、改革军事、改革经济、改革文教、改革人才选拔等等制度,就像雪花般地狂飞而下。这些变法改革,特别是对官制的改革,已经严重危机了以老佛爷和荣禄为首的一帮守旧官僚的根本利益。

赛金花道:“你们一路小心,二爷我也就不送了。”

于是,这黑脸虎马严悍感激之下,言谈之中,也就说出了刀客五虎被甘军首领董福祥推荐,授命直隶总督荣禄,刺杀谭嗣同等维新变法人士的计划后。又说了一个让谭嗣同等人,绝对意想不到的惊天阴谋。

五虎刀客别过赛金花,拿五百两黄金和一封辞别的书信,在夜色中扔进荣禄的府上,连个照面都不打,就携带另外五百两黄金,赶紧连夜逃出了京城。

一行人来到客厅,重新坐下喝酒,马严悍不断给给大家殷勤劝酒中,心说早有传言这谭嗣同是一位仁义之士,看来绝对是名不虚传呀。想一想自己多日刺杀人家,人家不但不计前嫌,而且还为自己疗伤,这又是何等的胸怀呀。

日后八国联军进北京,烧杀抢掠中国百姓,那紫禁城的大批奇珍异宝,更是抢走无数。他们为了运回欧洲,在途经陕、甘、新疆一线时,和这刀客五虎还会有一番大战。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们先就此打住。

马严悍开朗回答道:“好、好,我要多敬大家几杯。”

且说这五虎刀客走后,赛金花恬香院内,正在热情款待神医何永言,只是何永言还有要事在身,此时面对赛金花热情款待自己的一桌丰盛菜肴,简单吃喝几口后,也就要告辞赛金花。

马老板高高兴兴中说道:“走,大家都是朋友,前面的酱羊肉都还没有吃呢,马干儿呀,你要陪着神医和大家多喝几杯。”

赛金花问其何故匆匆要走?

马严悍浑身轻松之下,连连摇头道:“身体奇痒解除,多谢何神医,多谢何神医。”

何永言道:“一是何小六逃后为何不见他回来救人;二是谭嗣同还在等着自己劝阻五虎刀客的回音,所以也就让我放心不下,必须要赶紧回去。”

何永言道:“胸部可否还有奇痒?”

赛金花看何神医确实要走,就面露羞涩之中,吞吞吐吐说出一番需要何神医为自己医病的话来。

马老板急急忙忙过去扶住马严悍,搀扶他转过身体来,大家看到他胸部上的红色痕迹血印,也就消失了。

这何永言自出道以来,大大小小的病情,亦也是见过不少,救人更是无数。可今日他一听赛金花的病情,就顿时满脸通红,言语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