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伙计们，”菲利普斯说道。“如果要组建联合专案组，首先就得弄清目前的案情。“马特，你先来介绍一下。”
斯通扫了一眼菲利普斯，然后是道尔；他不喜欢和道尔一起工作，道尔也不喜欢他。
于是马特总结了他的调查情况，从在垃圾车里发现罗曼诺的尸体开始：他们如何排除了环卫公司、罗曼诺的家人、甚至布伦达·哈特曼的嫌疑，为何没有找到导致罗曼诺休克与死亡的原因；至于西蒙，他说到了肺水肿、婚外乱性活动，只是有个嫌疑人失踪，就是东岸俱乐部酒吧那个女人。“我们应该有新的思路，”他最后说，“联合专案组能够办到。”他转身看着斯通。
“你还不知道这事。”道尔说。
“更不必说还能解决经费问题，”菲利普斯补充道。
斯通在一张纸上画出了一条中间平分线，上端写“格伦布鲁克”，下端“兰登”；然后把铅笔对准“兰登”。“逻辑学告诉我们，如果兰登死于他杀，就肯定与费尔德曼开发项目有关；其他死者则与此无关。”
“不必，”道尔反驳道。“本质上还是三个案件。”
“当然尚未确认，”菲利普斯两眼一瞪，“但总不能宣布这是碰巧发生的，是吧？”
“道尔局长的意见可能是对的，”斯通说。道尔坐得更直了一些。斯通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道尔一边，不禁有些不快。“三案合一，我觉得为时过早。我看不出罗曼诺、西蒙、兰登这三个案子有什么联系；我们必须考虑其中并没有某种模式的可能性。三人之死确是悲剧但最终还是偶发性事故。”
“等等，汉克，”斯通说道。“兰登之死尚未确认是否与前几具尸体有关。”
“除了费尔德曼出现在西蒙葬礼上这个情况。”马特说。
“相差不大，肖恩。”菲利普斯说道。“你们已经启动了专案组，把这几具尸体都纳入该专案很有道理。”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马特。斯通在“费尔德曼”这个名字下面画了两条线。
“相似性没那么强，”道尔·肖恩紧绷着脸说道；他和马特坐在会议桌的一边,另一边坐着斯通和菲利普斯。“你们发现的唯一特征是他没有外伤，而这几具尸体要么是在垃圾车、要么就是在坑里发现的。”
“直到今天，我们才有了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理由。”马特说，“不过，当然啦，费尔德曼没有打电话，西蒙的妻子也不在家。”
***
“罗曼诺呢？和费尔德曼有联系吗？”
一阵沉默；然后：“你不反对的话，我父亲和我肯定会安排人来调查；这事已经拖得够久了。”
马特摇了摇头。
“谢谢。”斯通清了清嗓子。“听着：我想要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以肯定，若媒体抓住这事不放，他们就会发现蛛丝马迹。”道尔说。
“我会安排的，他就住在我们的一栋建筑里。”
“恐怕这事结束之前媒体都在睡大觉。他们只会一个劲地讥笑我们破不了案子。”
对于费尔德曼家族，人们都是可替换的商品，用完就扔的资源。他把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
“媒体才不会管我们这些调查的事，肖恩！”斯通说道，语气决断。
斯通想起莉姬是如何称呼他和狄安娜的：“我的大侦探”“我的国际法学家！”
“但他们的确可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因素。”菲利普斯说道。“听着，斯通，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并不急于跳到这一步，而且这也许并不重要。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塞西尔·沃恩昨天电话催问，局里必须准备好这几个案子的资料。”
讨好人们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是费尔德曼家族的传统；奉承你，说只有你能干好这事，其他人都不行。可是一旦达到目的把你争取过去之后呢？就兰登来说，显然是他们夺去了他的生命，引诱他掉进了他们的旋涡；也许，这就是他婚姻失败的原因。
“为什么？就因为案发两三个星期了我们还没有破案？”道尔的声音烦躁起来。
一般而言，若有亲人离世，其家人无论多么遥远，生前关系多么生疏，也要安排一个像样的葬礼。可是并非死者家人的莉姬承担了这一切。为什么？斯通不禁纳闷起来。
斯通记起了和沃恩的交谈。
“我们会安排葬礼。”
“可以理解他们的好奇，”菲利普斯说道，“也许他们应该介入。”
“真不幸！”
道尔扫了他一眼，神情颇为讥刺。
“他好像有个弟弟。莫琳，就是他的前妻，可能知道。不过，保罗是个很不合群的人，他吃饭、睡觉、呼吸都是为了我们——我的意思是——为了工作；他呀，真是无可替代!”莉姬的嗓子有些哽咽。“我父亲肯定悲痛难忍，他俩关系密切。”
“怎么啦，肖恩？”菲利普斯问道，“你刚才提起内部出了问题？”
“兄弟姐妹呢？”
“不在这儿说。”道尔说道，目光扫向马特；马特脸色铁青。
“没有孩子。”
斯通立刻为朋友辩护：“慢着；马特为这几具尸体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推倒重来简直是极大的浪费！尤其是让那些蠢蛋来干！”
“那好，可我要和她谈谈。他的孩子呢？”
“你俩意见一致，我很欣慰，”菲利普斯面露笑容。“之所以说组建联合专案组三案合一是唯一明智的选择，原因正在于此。如果想办理兰登案，你们真的别无选择：三具尸体，三次不明原因的死亡，全都是相似的症状。而且似乎其中两个案子有联系。联合专案组能动用更多的资源来破案。”
“我会打给她。”
斯通用铅笔在纸上敲了敲。
“我要她的电话号码。”
“沃恩对你很是信任，斯通，”菲利普斯补充道，“如果你来负责，他就不会急着来催了；还有，你和辛格以前合作过，当然也是很有利的。”
莉姬犹豫了一下：“他离了婚，前妻住在佛罗里达，他俩多年没有说过话了。”
斯通没有回答。
“他有没有家人，或最近的亲属？我们应该电话通知谁呢？”
“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和辛格牵头，你俩向道尔负责。”
一阵沉默。
马特插话道：“迪尔菲尔德警所的一名警探已经参与了西蒙案的调查，我想调她进来，还有布鲁斯特。”
“法医那儿，明天要验尸。”
道尔点头表示同意。
“他现在哪儿？”
斯通把那张纸撕成了碎片，然后转向马特：
斯通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这么说来，伙计，已经准备好啦？”
还没到格伦布鲁克，莉姬·费尔德曼就回了电话；斯通说了情况，莉姬显得非常克制。“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