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布鲁斯特问道。
“西蒙的情妇团！”她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桌子上，“又一个家伙重复其他人的说法！”
“十几个之多了。这家伙简直是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马特抬起头来。
“需要我来帮忙吗？”
卡丽·内尔松砰的一声放下电话：“我真是听够了！”
内尔松摇摇头：“那本小黑书上记录的名字，我至少找到了其中的十几个来询问，可大多数人说的都相同，真叫人吃惊，这个结果！”她靠向椅背。“西蒙和大多数女人都在东岸见面，那些女人刻苦训练，梦想成为模特或演员，西蒙看着她们，然后就和她们交谈起来，表现出很有同情心，很理解她们多么渴望在娱乐圈获得成功，能发现她们身上独特的魅力。”
刑侦队会议室，专案组集结于此。
“老掉牙的一套。”布鲁斯特说道。
***
“听下去。”内尔松继续道。“西蒙说她们会越来越好。引起她们的注意之后，他就开始自吹自擂了，说是可以帮她们获得成功，说他作为一个牙医等等，给她们以暗示。”
乔治娅这才明白，自己冒火之前，道尔并不知另一个警官是谁——自己遭到了突然袭击！
“什么？他要给她们洁牙？”马特问道。
“我们会处理他的。”一丝微笑卷上道尔的嘴角。
“岂止！他说他有最新的设备，新得还处于试验阶段，可以使她们的牙齿又白又直，犹如钢琴上面象牙色的琴键。想想这种可能性吧：特写镜头的牙膏、唇膏海报、广告片！她们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晚上去他的牙科诊所；因为，你们知道的，还处于试验阶段，FDA1还没有批准。”
“马特呢？他会怎么样？”
“FDA？关FDA什么事？”
“戴维斯警官？”
“你在问我吗？我当然知道，可那些女孩并不知道。多数女孩就吃那一套，还真的就去了，晚上；他还真的把她们的牙齿弄白了，天知道他怎么弄的，她们也不知道；反正，事后她们的牙齿真的更好看了。”
她张开嘴，想说出这个谎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说笑话吧？”
道尔拿起一支铅笔，在桌上轻轻敲着。
“才没呢。当然啦，大多数女孩付不起账，于是自然而然地，就只好和他做了交易。”
道尔给了一条出路。她只需撒谎就行了：说她没和马特约会，没和马特同居——这正是她应该做的。
“我——我不信。”马特正喝着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她们那么容易上当？”
“我们规定，任何一个警员涉嫌与另一警员超越普通社交关系，将自动停职，工资减半；你可以提交申诉，当然也有权要求举行听证会，我们会结合其他证据权衡此事，最终决定如何处理。”道尔身子前倾，“不过，戴维斯警官，如果你告诉我这是谣言，我会相信你。”
“不完全是上当。”内尔松笑道，“关键在于，多数女孩说，她们就喜欢这一套，并说还要再来；有的甚至说，他干那事时真是妙不可言！所以，你们说说看，那些女孩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她盯着马特和布鲁斯特。
乔治娅默然了。难道我能否认和马特的关系？该死！我和他住在一起！可那关道尔什么事？关其他哪个的事？除非有人把这当作他们的事！哎呀！上周五停车场之吻。天哪！真不该等在那儿载他回家。
“你认为我们的思路错了？”
道尔靠向椅背，嘴角扬起一丝自鸣得意的微笑：“我很欣慰你这样说；那么，我所得到的信息是假的？”
“呃，假如没错的话……”内尔松的笑容消失，“不过，我想问：我们对他的妻子该怎么说呢？”
乔治娅一下子怒气冲冲，原来道尔以为她与搭档罗比·帕克搅在了一起：“局座大人，帕克警官和我没有恋情！”
“什么也别说。”马特想了一下，说道。“她已经知道西蒙是什么货色，并不需要我们去说出来，除非你发现有人上周五和他在一起。”他满怀希望地说。
“我也知道，遵守这条规则一直都不大容易，尤其是你的搭档是异性；否则，你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你们每天都处于生命危险之中，而你的搭档是唯一理解这一处境的人。”
“抱歉。”
乔治娅低头看着双脚：假如动一下一根脚趾头，其他几根趾头也要跟着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呢，布鲁斯特？”
“这不仅是职业道德问题，而且会影响工作效率；确切地说，影响我们服务和保护人民的能力。如果警官们陷入感情纠葛，他们对于公众和搭档的承诺就处于危险之中。谁知道会产生什么结果？”
“没什么说的，现在。”
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惊慌失措。
电话响了，马特拿起听筒，汤姆·德克森从州检察官办公室打来的。
“我们明确规定，禁止警官们超越工作关系；我们有理由认为你违反了规则。”
“情况不妙哦，法官不同意拘留哈特曼，你们必须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否则他就会要求你们释放她。”
乔治娅顿感天空倾斜，天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烟斗里的轻烟冉冉上升。
“那些信件不行吗？”
“明确地说，我们的行为守则禁止异性警官之间具有亲密关系。”
“她已经准备好承认入室行窃，但因为是初犯，法官倾向于判她缓刑加上社区服务。”
“对不起，请说明白，长官！是哪一条呢？”她真希望自己的话听起来不要显得自以为是，可她自以为是的话太多了；道尔很可能每一句都能背出来，完全可能！
“她就要回家了？”
“把门关上。”乔治娅照办。道尔清了清嗓子，但并没请乔治娅坐下。“戴维斯警官，处境不妙啊。”他把桌上的一些文件整理了一下，使之排列整齐。“我注意到了，你和另外一位警官公然蔑视我们的纪律。”
“除非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
“早上好，长官！”
“没有。实际情况更糟。”于是马特说了布伦达·哈特曼不在场的证据。
她探头进去，只见道尔向她招手：“乔治娅，请进。”声音节制而平静，但其中有某种东西使她惴惴不安。
德克森叹了口气：“你还是和她吻别的好；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
“谁呀？”
放下电话听筒时，会议室的门开了，道尔向他勾了勾手指。
周一，乔治娅上早班；赶到局里，得知道尔要她尽快去局长办公室。她不觉有些意外，来警队的三年里，除了简短的寒暄，道尔几乎没和她说过话。办公室门关着，她怯生生地敲了敲门。
1FDA：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