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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大案指挥部里,袁成罡、冯国强焦急等待前线的消息。当听到祝铁山他们执行第二套方案,两位指挥员心便悬浮起来。“鲣鸟”传来朱大赖子不到交易现场消息后,行动计划做了重新调整。充分考虑到还会有变化,制定出第二套行动方案,就是一旦三孩子也不出面或临时改变交易地点,他们可随机应变。

将两个犯罪嫌疑人押上车,祝铁山接通指挥部的电话。

“三孩子已落网,同时还有那个矮子。”冯国强长出一口气,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与此同时,皮学权也制服了矮子。

“给姚勇下命,拿下朱大赖子!”袁成罡果断道。

祝铁山闪电似的速度,来个饿虎扑食撂倒三孩子,待他缓过神来,冰冷的手铐已经给他铐上。

冯国强拨通姚勇的手机,语音铿锵:“把朱大赖子拿下!”

祝铁山像似肩周部位不舒服,用手去掐,皮学权明白是发给他的讯号:动手。

姚勇从下午盯上朱大赖子。

“在这儿。”三孩子从废铁堆里拽出个皮包来。

傍晚,朱大赖子走进亮妞发屋。

“行啦,我的人还在原地等着。货带来了吗?”

这种挂着美容美发招牌为掩护,实际是卖淫的场所。警方多次打击,但是卖淫女就像蓝藻似的在阴湿的地方繁殖生长。暂且放下这个话题。

“朱老板的确有事脱不开身,派我来……”

姚勇选择了亮妞发屋对面的茶吧,仅隔条窄窄小街,观察目标的角度最佳。

“本来说好的嘛!可在交货地点朱老板不到场,你也……”祝铁山责怪地说。

亮妞发屋里坐着几位小姐,她们等待客人到来,然后搔头弄姿的让人挑选。朱大赖子迈进发屋顿然成为焦点,多道目光投向他的声音唰唰地响。

“哪里,哪里。”三孩子急忙解释道,“出了点特殊的事情。对不起,请祝总原谅。”

“丽蚌呢?”朱大赖子并不喜欢这些抓拽像章鱼腕足似的目光,丽蚌就不这样,双手并着插入双膝间低垂头坐着,整个人像只合拢的贝壳。

“客气。”祝铁山故意让对方听出他不满意,说,“雷主任是不是不想和我们做成这笔买卖啦?”

“叫她?”发屋女老板问。

侏儒将车开到一个像废弃工厂的大院里,三孩子从一乱铁堆后面走出来,见面就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劳驾祝总跑一趟。”

“当然。”朱大赖子听见小姐们目光缩回去的声音,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轻了许多。

皮学权走回三菱车,他给金科长写下一个电话号码,说:“马上报告袁厅长,我们执行第二套方案。”

“您先到楼上休息。”发屋女老板引着朱大赖子攀上狭窄的木制楼梯,显然这不是原有的设计,特殊用途后改造的。

“好,好。”祝铁山吩咐皮学权:“你去告诉他们等着。”

“还是在我的卧室。”发屋女老板领他一直攀登上去,她说:“你近日忙吧,好几天没来玩了。”

“雷主任说让他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不远,马上送你回来。”叶箐说。

“唔,忙。”朱大赖子支吾道。

“那我的人他们?”

发屋女老板的卧室整洁明亮,她进来第一件事撂下窗帘拉开灯,一下子就接近所需要的气氛,黑暗之中女老板眼里幽幽地燃烧着渴望作乐的火苗。

“交货的地点有变。”叶箐听见有脚步声移近,知道是侏儒过来了,她高声说,“祝总,雷主任请你去,上我们的车吧!”

朱大赖子过去搂抱住她,在她光滑的颈项啃了啃,说:“你赶紧叫丽蚌。”

祝铁山为赢得一些思考的时间,他指指皮学权手中的钱袋,高声说:“钱在这里,货呢?”

“我挺想你的。”发屋女老板奋力点燃他的欲望之火。

“祝总,朱老板和雷主任有事来不了,派我来送货。”叶箐迅速扯下祝铁山的衣襟,低声说:“矮子在车上,他有枪。”

朱大赖子推开了她,催促道:“去叫吧!”

“叶秘书!”祝铁山看清是叶箐时一愣,情况变得复杂了。

发屋女老板没再吱声,出去了。

“祝总。”走近,来人先开口。

很快,丽蚌就到了。见了朱大赖子她便张开大壳,凉洼洼的软体蠕动进怀里。第一次,也在这张床上,面对什么都小、都在生长之中的她。他问:你怎么这么小?她回答时挺了挺几件小的东西,说:我才十六岁。哦,十六岁?朱大赖子突发奇想,说:你叫丽蚌吧。她不知道丽蚌是什么。他说丽蚌生活在卵石沙石的山涧溪流里,它能孕育天然珍珠。

“她是谁?”祝铁山心里疑惑。

丽蚌的名字在亮妞发屋叫开了。朱大赖子拥着丽蚌,心可没在这软体动物身上。

对面车上下来一个人,借着月光可见是一个女人。

“你好像不喜欢我了。”丽蚌发言了,“你老停下。”

皮学权下车为祝铁山开开车门,待他下车后,从后座拎起钱袋,他们一起向前走去。

“唔,没!”朱大赖子床间溜走的东西被拉回来……

“他们来了。”祝铁山说,“学权,我们俩先走过去,你尽可能靠近他们的车,防止他们逃走。”

姚勇接到冯国强指令,他在想如何逮朱大赖子。直接进亮妞发屋抓他不成,秘捕,一定秘捕。等他走出来,在街上逮他。可是,他一时半晌不出来,在发屋过夜咋办?

这时有一辆车慢慢在对面停下来,关掉大灯。

正在他思考之际,朱大赖子摇摆出来。他的一个习惯;与小姐做完事到街上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亲手买瓶冰水,一定结成冰茬儿那种,咕噜噜灌进去,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给刑警一个逮他的机会。姚勇跟了上去,刑警大队长制服个徒手的嫌疑人,也就是小菜一碟。

车上,祝铁山他们盯着城区方向。

朱大赖子直到被弄上轿车眼睛里还充满惊诧,他甚至于都没往警察身上想,浅声问:“哥们,你们是哪一路?”

天渐渐黑下来,月光落在两侧土山包上的茂密树林间,有一只鸟沙哑地啼叫,孤零零的声音,平添几分恐怖气氛。

“八路军,武工队。”姚勇顺利逮住朱大赖子心挺畅,在他眼里,说朱大赖子有多坏就有多坏,不冤。杀杀砍砍朱大赖子不行,据掌握,他连枪都不会使用。

“辛苦了同志们,我来讲一下情况……”祝铁山讲遍指挥部对今晚行动的安排,最后说:“他们在交易前忽然决定不让朱大赖子出面,其中可能有变故……三孩子出现后,立即逮捕他,然后我们将车驶离现场,在五道口等姚队押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过来,我们一起到江口。”

“武工队?开玩笑。”朱大赖子掉进五里雾中,弄他人的身手不凡,敢在大街上给戴上手铐,他愈想心愈忐忑不安,疑惧地问:“兄弟,你不会是便衣吧?”

“祝队……”武警部队的金科长与祝铁山、皮学权握手,“我们已做好了准备。”

姚勇面挂胜利者的微笑,不再搭理他,驾车向五道口驶去。十几分钟后,他与祝铁山他们在指定的地点汇合。

一辆三菱吉普车等在高速公路入口附近的土山包上,几名武警化装成祝总的手下已经将祝铁山、皮学权接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