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梯门，赛琳娜走进父母的套房。为什么莉亚娜让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大厅说？她答应了杰克一起跳舞，她想回去找他。
***
她听到了大厅那一边传来的声音。
文森特给她看了看自己的员工卡。“我可以跟你私下说句话吗？”
赛琳娜向声音的方向走去，最终在一间卧室的门边停下脚步。虽然她只听到只言片语，但她听得出来，那是莉亚娜的声音，她马上就知道自己不应该站在这儿，因为事情感觉不太对头。尽管如此，她还是听着。现在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种事时有发生。你刚才喝得太多了。“
他们都转身看着他。“有事吗？”她说。
赛琳娜走近门口。“听着，”莉亚娜说。“你躺一会儿吧。你今晚可以睡在这里。爸爸妈妈不会介意，我保证他们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赛琳娜也不会知道。这将是我们的秘密。“
“赛琳娜·雷德曼？”他问。
赛莉娜走进了卧室。莉亚娜正坐在床边，穿着薄薄的丝绸睡衣，她起身看见了姐姐。赛琳娜注意到妹妹在睡衣下赤裸的身躯，但她没有看到莉亚娜眼中的惊慌失措。
斯波加蒂步出电梯，在大厅里寻找赛琳娜·雷德曼，发现她在自助餐厅附近跟一个人说话，他走上前去。
赛琳娜关上门。“你找人带的信儿我收到了，莉亚娜。是你的保安朋友带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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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惊失色。他看着赛琳娜还有莉亚娜，意识到自己赤身露体，拉了一个床单把自己盖了起来。“什么信儿？”
文森特出了房间走进大厅，心里想，真该死。
赛琳娜的表情很沉着，但是她心里怒火中烧。她鄙视地看了埃里克一眼。“我不想听你说话，”她说。“一个字都不想。”
斯波加蒂一直耐心等候着，在确定他俩离开房间之后，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把枪收在枪套里。他把手放在黑色小礼服前面放松，这是今天晚上，莉亚娜·雷德曼第二次差点发现他的行踪。他伸伸脖子，试图缓解肌肉酸痛。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埃里克说。
“是的，你疯了，”埃里克说。“来吧，这儿有一间卧室。我要让你看看，我有疯狂。“
“就是我想的那样，”赛琳娜说。“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已经结束了。“她看着莉亚娜，她站在那儿，双手捂紧了睡衣。“在我离开之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跟那个男人说，让我来这里见你？“
透过办公桌的前面板上一个小裂缝，他看到一袭白衣在晃动，一双晒黑的腿向他的方向走来。文森特的手紧紧握着枪。有人关上了他头上的台灯。斯波加蒂绷紧了神经，准备开枪。莉亚娜说，“记住，埃里克。我当时把灯关上了。我没疯。“
莉亚娜摇摇头。她感到困惑、尴尬和羞耻。她从未希望发生这种事。但木已成舟。问题是，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他听到了地毯上的脚步声。
“回答我，”赛琳娜说。“我有权利知道。”
文森特紧张地倾听着他们在房间里的动静，他甚至可以听到他俩在接吻。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他脖子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打结，后背也是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莉亚娜说。“我没有让任何人带消息。”
不过，还有其他的方法来获得瑞恩所需的信息。如果瑞恩愿意多付钱，文森特可以帮他搞到。
她们之间的沉默像快断了的线，赛琳娜转身离去。“我从没指望你跟我说实话，”她说。“你从来都是骗子，还有胆小鬼，莉亚娜。“
莉亚娜·雷德曼和她的朋友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翻阅雷德曼办公桌上的文件，他很是措手不及。相对于几乎暴露行踪，他更为恼怒地发现，这里没有路易斯·瑞恩感兴趣的东西。雷德曼办公桌上的文件没有一张是关于收购WestTex有限公司的。
赛琳娜打开门，她的手气得发抖。正要出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最后一次面对自己的妹妹。“你可以假装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知道，是你安排了这一切。我知道你告诉那个男人，让我来这里找你。我觉得，你多年来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看着我被伤害。“
在房间的另一头，文森特·斯波加蒂一动不动地蹲在乔治·雷德曼的办公桌下，侧耳倾听。巨大的皮质沙发椅挤压着他的胸口。他的头很不舒服地扭向一边。他放低了枪，如果必要的话，他随时准备开火。
莉亚娜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赛琳娜就走了。
***
沉默中，埃里克看着房间那端的莉亚娜，她在穿衣服。在她身后，曼哈顿高楼林立，华灯初上，玻璃幕墙闪闪发光。
埃里克站在莉亚娜身后，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嘴唇掠过她的裸露的肩。虽然她知道这是错误的，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莉亚娜没有反抗。事实上，她喜欢埃里克的触碰。眼下，她需要被爱、被拥有，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要去哪儿？”他问。
她抱着胳膊转身回窗边。在玻璃的反射中，她看见埃里克站了起来，刚开始有点摇晃，之后他努力控制自己，脱下了礼服并把它扔在椅背上。
“当然去找她。”
莉亚娜微笑着。“你人真好。我以前太糟糕了，我肯定我没有感谢过你。但我现在要谢谢你。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谢，埃里克。谢谢你在其他人怀疑我的时候，给予我信任。“她的语气很真诚。
“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吗？”埃里克走下床。
“我想你已经谢过了。”
“我什么也没做，埃里克。这才是重点。“
莉亚娜闭上了眼睛。“你从来没告诉任何人，”她说。“包括赛琳娜，还有爸爸妈妈。你决定让我自己解决这个难题，虽然我没办法。但你对我有信心。那些你写的信鼓励了我，让我知道如果我需要有人倾诉，我可以找你。我有没有为此感谢过你？还有为我的事情保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让赛琳娜抓到我们一起在床上，还说你什么也没做？你疯了吗？“
埃里克有点迟疑，酒精把他的脑袋弄迷糊了。然后，他想起来了，解释道，“还记得我和赛琳娜去你学校的那个礼拜吗？我需要一支笔，结果在你书桌的抽屉里，在一堆纸下面，发现了空了半瓶的可卡因。“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觉得这是一场陷害。”她套上裙子。背部的拉链附近有微小的裂口。刚才埃里克太性急，撕坏了它。
“我那时候吸毒成瘾，然后被你知道了。我从来没问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吗？你已经毁了我和她的所有可能。”
他点点头。
莉亚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我干的，埃里克。我已经告诉过你。现在，闭嘴别说了。“她穿上鞋，越过埃里克，去梳妆台整理她的头发。她必须要找到赛琳娜，她必须要找出是谁给了她消息，她必须还自己一个清白。
“你还记得我在瑞士上学的时候，你写信给我吗？”
在梳头的时候，一个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莉亚娜总想看到她的姐姐受伤——但并不是这种方式。
“是什么？”
“对不起，”埃里克说。“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只是——“
莉亚娜启开香槟，直接对着瓶嘴喝。她喝酒的时候，埃里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也有喜欢你的事儿，”她说。
“我接受你的道歉，”莉亚娜打断了他。他喝醉了，莉亚娜不想听他说话。她只想离开这个房间，快点找到赛琳娜。
“这是其中之一，”埃里克说。“我还记得你和阿西娅坐在乔治和伊丽莎白之间，脸红红的，憋着不笑出来，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向我做鬼脸。我当时想，赛琳娜绝不会这么做。就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和我会成为朋友。“
“谁告诉她的？谁知道我们在这里？“
莉亚娜转身离开窗户。“她的名字是阿西娅·沃德，”她微笑着说。“她现在还是我朋友。不过饶了我吧，这就是你最喜欢我的事儿？倘若如此，那么我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莉亚娜从梳妆台的镜子中看着他。“我不知道谁告诉她的。但是我打算查清楚。“她在镜子面前转身，幸好她的头发遮住了衣服背后的裂口。
“你那时十五岁，我认识你大概只有五个月，你跟我说，你要和你最好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阿西娅什么来着——打算裸体去参加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圣诞弥撒，当然，外面会穿着长外套。”
“我和你一起去，”埃里克说，莉亚娜注意到他已经把裤子穿上了，其他的衣服仍然搭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莉亚娜从玻璃的反射里看着他。“不知道。”
“你得留在这儿，”她说。“不能让赛琳娜看到我们俩在一起。”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
莉亚娜从他身边走过。突然，埃里克用藏在背后的皮带猛抽她的脸。
“你知道吗，埃里克？你真的是喝醉了。“
这出乎意料的一击把莉亚娜打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鼻子和嘴巴喷出来，溅在米色的地毯上。她根本来不及保护自己，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埃里克横跨在她身上，抡起皮带，雨点般地抽打着她的大腿、肩膀、脸和胸部。
“你知道吗，莉亚娜？”他说。“你真的很漂亮。”
厮打中，莉亚娜的衣服被撕开，她痛苦和求助的哭声在房间里空洞地回荡。
莉亚娜走到她身后的窗户旁边。在城市的深处的灯光中，鲜亮的黑色摩天大楼在阴沉的天空背景里若隐若现。埃里克又往椅子里陷进了一些。
“你这个臭婊子！”他喊道。“你知道她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毁了一切！我和赛琳娜本来可以在一起的！“他挥舞皮带，又一次打在她的脸上。莉亚娜的脸颊又红又肿，眼前直冒金星，她滑进了无意识的灰色边缘。冥冥之中，在她心中遥远的黑暗角落，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儿。
“明天再喝吧。”
埃里克猛地一拳打在她的嘴巴上。
“我觉得爽翻了。”
眩晕中，莉亚娜强迫自己思考。如果她试图反抗埃里克，他会变本加厉地攻击她。她试图挪动自己的胳膊，但埃里克用膝盖压着它们。随后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埃里克强行把她的双腿分开。她感觉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在撕扯她的内衣。
莉亚娜走到埃里克坐的椅子附近，打开他旁边的灯。埃里克缩了缩身子。“我想，你最好别喝香槟了，”莉亚娜说。“你看起来糟透了。”
莉亚娜挣扎着想要尖叫，这时埃里克张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感觉到了一股潮湿，闻到了苏格兰威士忌和血的混合味道。她的血。
“你能不能把那瓶香槟开了？我渴了。“
埃里克把嘴巴对着她的耳朵。“记住，”他说，“这是你自找的。”
莉亚娜没有想到这一点。“有可能。”
这时莉亚娜意外地停止了挣扎。埃里克感到很惊讶，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她。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赛琳娜和她的新欢。“
就在那时，莉亚娜反击了。
“你觉得我在说什么？有人来过这儿。“
她猛咬埃里克的手，趁他疼痛的时候猛地把他推开。她的心脏乱跳，方向感全无，脚步颟顸。门就在房间的另一边，看起来却遥不可及。她朝着门跑过去。
“你在说什么？”
或者说，试图跑过去。
“我不在乎灯是不是亮的。我之前来过这里。在和那个保安离开之前，我关了灯。”
埃里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失去了平衡，房间天旋地转。当她的额头撞到地毯上，莉亚娜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很显然你没有，莉亚娜。灯还亮着。“
但埃里克停手了。他站在那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如此失控？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莉亚娜还站在门口。“我记得我关灯了。”
埃里克看着莉亚娜。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鲜血染红了地毯。埃里克感到一阵恶心，他不知道她伤得多严重。她根本一动不动……
埃里克擦着她的肩膀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这房间一直转个不停？
他看了看手表。赛琳娜已经走了多久了？四分钟？五分钟？如果她把她看到的事情告诉乔治，那么现在乔治已在来这里的路上。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莉亚娜在门口站住。她盯着书房那边的父亲的办公桌，绿色台灯照亮了桌子。“我记得之前我关了台灯，”她说。
埃里克醉意又浓，他跨过莉亚娜，锁上了卧室的门，急忙把衣服穿好。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沿着走廊前行，莉亚娜稍稍领先埃里克，埃里克则扫视着走廊两侧的房间。经过起居室，他们来到乔治和伊丽莎白的套房，瞬间有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们看见雷德曼家的猫，伊莎贝尔，正坐在橙色锦缎沙发上，神色警戒。
莉亚娜等待着。她听到了埃里克穿衣服的声音，向房间里张望，他站在梳妆台前，把衬衫掖进裤子里，在椭圆形的镜子前快速检查自己的样子。他穿戴整齐——只有皮带还仍然攥在手里。
***
他面对着莉亚娜。有那么一刻，他们四目相对，带着无比的仇恨。然后，埃里克平静地说道，“你有几个选择。你可以把自己清理干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可以跑去你的父亲那儿，告诉他一切。“他走向莉亚娜，像钟摆一样挥动着皮带。“不过，这么做将是一个错误。”
莉亚娜的回答清楚地表明了她所受到的伤害，“咱们得忘了她。”
他走上前来，莉亚娜吓得缩成一团。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皮带，上面有她的血。“出去！”她气喘吁吁地说。“我要报警。”
“我们去哪儿？”他问。
“随便你，”埃里克说。“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报警，或去找你父亲，我会马上找人干掉你。听到了吗？我希望如此。我会这么做的。我有钱有势。如果我发生任何事情，你就死定了。就这么简单。“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赛莉娜亲吻了一下乔治，莉亚娜扭过头去，找酒保要了一瓶香槟。拿到香槟之后，她抓住埃里克的手，带着他走进人群。
***
他看着赛莉娜。“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他举起香槟，跟赛琳娜碰了碰杯。“为多年来我们的工作成果干杯。”
电梯门打开，赛琳娜匆匆而出。她悄悄地穿过人群，避开众人疑问的目光，一直穿过大厅来到玻璃门前。
“对我来说，今晚是一个特殊的夜晚，”乔治向众人说道。“从儿时起，拥有第五大道上的大楼就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是，梦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实现的，没有我妻子的支持和我女儿赛莉娜的帮助，这个梦想就不会成真。“
外面大雨滂沱，抽打着玻璃窗和在人行道上等候的记者们。她转身向门卫要来雨伞，来到那个带给她莉亚娜消息的保安面前。
莉亚娜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大厅里的灯光变暗，房间里安静下来，她父亲的声音在人群上空响起。她的目光掠过攒动的人头，看见爸爸站在舞池中心，赛琳娜就在他的身边。
他看着她点点头。
“为什么你们姐妹俩关系从来都不好？”
赛琳娜走到他旁边。
“如果你的意思是，走过去当着爸爸妈妈面质问赛琳娜，显然不，我不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但我会问她的。你自然有权利知道。”
“你带给我的消息——真的是我妹妹让你来找我的？”
“也许，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对吧？”
“她告诉我，她是你的妹妹。”
“不知道。”
赛莉娜必须确定，这件事是莉亚娜干的。“形容一下她的样子。”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认为他们俩在约会？“
“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很漂亮。我只跟她说了几秒钟。“
“我刚才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电梯。”
“她穿了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白色的连衣裙，露着一边肩膀。“
“没关系。”她指了指杰克·道格拉斯。“他是谁？”
赛莉娜转身离开那个保安。她腹中一阵纠结。正要离开时，她看到爸爸从人群中挤出来，表情很严峻。“我们得谈谈，”他说。
“对不起，”埃里克说。
赛琳娜很想离开这里，但她不想让乔治有所察觉。于是跟着他来到瀑布后面。
莉亚娜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我觉得今晚的派对怎么样？”她重复道。“埃里克，你觉得我觉得今晚的派对怎么样？”她站在他旁边，身子倚靠在吧台上，从她所站着的位置，她能清楚地看到赛琳娜——她背对着瀑布站着，正在听伊丽莎白讲话，红色礼服在房间里显得非常出众。
“我刚和RRK谈过。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很担心。我认为，他们会退出这笔交易。他们在观望，看警察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线索。“
埃里克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他向后倾斜酒杯，从杯子边沿端详莉亚娜，她今晚看起来很漂亮。“你觉得今晚的派对怎么样？”他问。
“然后呢？”
“这是怎么回事？”莉亚娜问道。
“如果有哪怕是一丁点线索暗示，表明这些射灯爆炸是在抗议我们收购WestTex，他们就会收回投资。理查兹说，在现在的中东局势下，如果我们执意收购这个公司，这将是一场公关噩梦。“
戴安娜把剩的半杯香槟放在吧台上。“他们两个非常般配，”她说。“我希望他们幸福。”说完她转身向人群走去，视一直站在他们旁边听的莉亚娜如空气。
“也许在开始的时候会这样，”赛琳娜说。“但是，当公众得知我们做了什么之后，我们就会没事的。”
“意思是，我已经厌倦了你追我，”他说。“如果你觉得我看到赛琳娜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跳上你的床，那么你就错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从来都没有，永远也不会。现在，你最好帮个忙，从这里消失。我要待在这儿。“
“他们已经慌了手脚，”乔治说。“他们知道，在我们成功收购WestTex之前，我们与伊朗的协议只是口头上的。他们觉得海军很可能不会在我们得知的日期进入海湾。他们要退出，我能感觉到。“
戴安娜看着他，目光如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话，我们就找别人合作。”
“我不这么认为，”埃里克说。“除非你打算在床上喝。”
“我明天和RRK一起午餐。如果谈崩了的话，你觉得大通银行的泰德·弗罗斯特曼怎么样？“
“只是喝杯咖啡而已，埃里克。”
“我喜欢泰德，”她说。“他是一个好人。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我不会跟你走的，黛安娜。”
“有可能。他欠我们人情。我会跟他开个会。“
“我有车在外面等着，”黛安娜说。
“我们聊完了吗？”她说。“我想回家。”
埃里克沉默不语。
乔治惊讶地看着她。“回家？你没事儿吧？“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戴安娜说。“我们已经露过脸了，跟所有该打招呼的人都握了手。乔治不会在意我们的。“她接过香槟抿了一口。“看起来，赛琳娜也不会。”
如果赛琳娜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这会毁了他的夜晚。
她转向埃里克，透过他脸上惊讶的神情，发现他也在盯着他们看。
“今天太紧张了，”她说。“而且我从头到尾都紧绷着。”她看了看人群。“派对已经接近尾声。我和每个需要聊的人都聊过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就这样吧。”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健硕，有着褐色的短发，脸庞坚毅帅气。沿途有几个人认出了他，但他似乎并未在意。戴安娜知道他——杰克·道格拉斯，他上过《华尔街日报》。他的注意力都在赛琳娜身上，为此戴安娜不胜感激。
当她离开雷德曼国际大厦的时候，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没有被邀请参加派对的记者们立即开始对她咔咔拍照。她向站在入口处顶篷下的白发矮个门卫点点头，然后一起匆匆走向停在路边的加长豪华轿车。
戴安娜·克兰坐在酒吧里，看着一对情侣走出电梯、穿过人群。她看着赛莉娜开怀地笑着，而她身边的男人也面带笑容，他们手挽着手来到瀑布旁边，加入了乔治和伊丽莎白的谈话。
记者们紧随其后，为整个世界记录下她离开的身影。车灯打开，她跨进汽车的后座，告诉司机带她离开这儿。十五分钟后，她回到家，开始打包埃里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