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曼翻了个白眼,嘲讽说:“他在和她约会。他们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偏偏要选了对方。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破坏我们,想让我们嫉妒和生气……”
他在说谎。“达曼,告诉我真相。你有没有在你最好的朋友和前女友面前让我难堪?”
“他们做到了。你看起来又嫉妒又生气。”莎瑞雅丝说。
“为什么我会为了她打架?”达曼问,目光闪躲。
“我只是很愤怒,因为我觉得他们是我的朋友,结果他们却好上了。”
“他打电话跟我说,你为了阿芙尼和他打架。”
“我该回家了。我在疗养院待了一整夜。”莎瑞雅丝边说边站起来。
“我碰到了苏米特。他说了你的坏话,于是我打了他,情况失控了。你用不着担心。”达曼解释说。
她正要走的时候,达曼握住她的手。
第二天,达曼出院了。他们一回到家,莎瑞雅丝就问达曼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怎么了?”
他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求你别回去。”达曼说,然后抱住她。不知不觉间,达曼在她怀里哭起来。
“你自己问他,他会告诉你。莎瑞雅丝,我要求你们离我们远一点儿。”苏米特说,“我得挂电话了。”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我好爱你,没有你我觉得好孤独。”
“他没有……”
莎瑞雅丝让达曼坐到床上,不断地安抚他。她捧着他的脸亲他,说要是他还爱她就没关系。他保证说再也没有下次了,他发誓说再也不会给他们打电话或发短信。在莎瑞雅丝的坚持下,他还承诺说会努力戒酒。
“你应该问他。他想把阿芙尼拖出餐厅。他甩了她,现在她和谁约会不关他的事。他威胁阿芙尼说如果她不甩掉我,他就公开视频。”
他喝酒太多了,过于依赖安眠药令他的睡眠变得很不稳定。持续困于梦境的代价对他和她来说都太大了。这么多天里,他一个字也没写。线上杂志发邮件来约稿,但他看都没看这些邮件。他缩在毯子里,既不洗澡也不刮脸,整天看电视,给莎瑞雅丝发短信说想她,然后等她过来。
“他在那儿干什么?”
他们的晚间约会变得越来越乏味:他们就那么坐着,他会闷闷不乐几个小时,然后就到她离开的时间了。有时候,他会在午休时间出现在她的办公室,穿着睡衣,和她见二十分钟的面,然后在前台待上四个小时等她下班。莎瑞雅丝开始为他感到不安。
“保安打的。他不肯离开我们的桌子。”
“你不是应该在写书吗?”莎瑞雅丝冷冷地问。
“你打他了吗?”
达曼不屑一顾,仿佛他不是作家一样:“我什么也写不出来。我考虑明年参加计算机考试,像你一样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反正我已经有你了,我为什么要写书?”
“我和阿芙尼。我在和她约会,他醉醺醺地过来威胁我们。我们不想惹麻烦。你已经得到想要的了,现在,离我们远点儿!”
他想要拥抱她。莎瑞雅丝挣脱了。
“什么我们?”
“你不该抛弃你的才华。”
“我们的事?”
“我爱上了你,然后把它写成了故事,哪儿需要什么才华。”他讽刺地说。
“告诉我什么?”
“下次不许你再这么说。我不想看见你,除非我看到你写的几个章节。”莎瑞雅丝离开时说。
“达曼没告诉你吗?”
“写几个章节,怎么写?”
“什么意思?”莎瑞雅丝打电话给苏米特问。
“达曼,你会写出来的,耐心点。你只要写就行了。下次见你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写出了一些东西。”
她没有从达曼那里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达曼在动手术的时候,莎瑞雅丝收到了一条苏米特的短信,叫她管好她的男朋友。
“可是……”
达曼含糊地说了什么。他张着嘴,衬衫上满是血迹。他的指关节青肿,一只眼睛上挂着瘀青。他昏倒了。莎瑞雅丝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去附近的疗养院。医生处理了他的伤口,并告诉莎瑞雅丝,他的鼻梁断了,可能会得脑震荡。
“达曼,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不是一个作家,你还有什么用?”
“达曼?”莎瑞雅丝说,“你怎么了?”
“我想我爱……”
莎瑞雅丝在达曼的公寓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看见达曼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进来。莎瑞雅丝朝他跑过去。达曼摔倒在地,翻着白眼,臭气熏天。
他还没说完,莎瑞雅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