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司空虎气地直抓头发。
项龙城肚子咕咕直叫,打算去地下走廊碰碰运气。走廊里,传来杨继勋在铁门中的叫骂声。项龙城顺着走廊,嗅到一股肉香,循过去只见厨房的锅灶里热着一锅红烧猪蹄。他吸吸鼻子,从锅灶旁边摸出一张荷叶,偷偷包了一只猪蹄溜走,窃喜没人发现。
项龙城笑道:“在你丈母娘肚子里。哎呀好啦,吹牛又吹不死人!”
司空虎留任大理寺丞之后,口味变得很清淡,项龙城却是依旧无肉不欢。吃饱肚子,丹田就会充盈,不仅心情变得快乐起来,武功也会随之上升的呀。
司空虎回头质问项龙城:“龙城兄,你说的那些爱慕我的女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项龙城正在撕咬猪蹄,忽然听到东面第五间房间,里面吵吵闹闹,似乎是大隋公主潇潇的声音,下意识凑过去偷听。
小清揶揄道:“你不想成亲,那些长安城的小姑娘怎么办?要解散山谷里的反贼,一是靠杨之明,一是靠潇潇。”
“画的不像,脸太方了。”
司空虎皱眉:“我才多大,不想成亲。”
“公主您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小清依旧笑嘻嘻:“你算什么美男?说老实话,你长相平庸,只不过白净一点。杨继勋和杨之明,咱们得留着。潇潇喜欢你,那就在成婚之日,把杨继勋砍头祭祖,一了百了。我刚才和杨之明聊聊,发现他喜欢老庄学说,是个隐士,到时候,杨家人谋反失败,他还是住茅屋,睡破草席,和以前一样。”
“还是不像,脸太圆了。”
回到大隋王宫的废墟,司空虎一脸愠怒:“小清,你要把我当成美男计卖掉?”
“公主再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潇潇开心道:“多谢小清姑娘。”
“更不像了,脸太长了。”
众人回头,看到小清也出现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面。小清道:“和大隋联姻,我觉得挺好。公主不必顾虑,我和司空大哥谈谈。”
“公主,微臣这样改动行吗?”
“不行。”
“下巴太尖,这哪里是司空虎,像个怪物。”
脚步声传来,项龙城站在两人身后,开始吹牛:“大理寺丞才思敏捷,长安城爱慕他的女子不可计数。至于你,根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杨继勋我要杀,苏太监我要杀,你我也要杀,至于那群乌合之众我更要杀。除了我们同来的几个人,我只把困在这里的工匠带走。”
项龙城正在偷听,冷不防背后一记闷棍打来,把他打倒。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房间的地板上。潇潇靠在一把椅子里,睡眼惺忪。项龙城摸着后脑勺肿起的包,推醒潇潇。
司空虎斩钉截铁:“不考虑。”
潇潇抬起头,睁眼看到项龙城,急忙拉住,用哭腔乞求道:“项大哥,昨夜是我的人不对,我向你赔不是,好不好?你在我门口偷听,被我的士兵打昏。我不敢告诉大理寺丞,只好先把你拖进来。咱们俩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大理寺丞。”
潇潇继续说道:“你长得白白净净,是个女人都想调戏你。那个胖子项龙城,整天喊打喊杀,本公主对他没兴趣。只要你做了大隋的驸马,我们共同治理大隋,杀掉杨继勋,继续让杨之明做傀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美差吗?你考虑一下。”
项龙城大怒:“你害我好惨!”
司空虎无语。眼前这个大隋公主,与其说是脾气怪,还不如说是喜欢调皮捣蛋。
门开了,司空虎和小清站在门口。
“我想要你当驸马。”
小清双手抱在胸前:“公主,你做了什么错事?你们俩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别人?”
“为何?”
项龙城分辩不得:“我是无辜的!”
“大隋由我掌控,最起码提倡孔孟之道,讲究彼此仁义。杀掉杨继勋,我一人足矣,可是你知道,我为何送你们一套龙袍,又用石子救了杨之明?”
小清冷冷道:“项大哥,你敢背叛我?”
“倘若杨之明不服你的操纵,你就把杨之明换掉大隋皇帝的事情揭发出来,你真是高手。你是想做汉朝的吕后,还是本朝的武后?你真以为项龙城杀不了你吗?”
司空虎狐疑问道:“小清你和项龙城是什么关系,说他背叛你?”
潇潇回头斜睨:“你以为,我背叛父皇,是想为民除害?太可笑了。杨继勋为人强势,专权跋扈,不好操纵,他的弟弟杨之明倒是老实巴交。所以,控制杨之明容易一点。”
小清立刻一脸哭相:“司空大哥,绝无此事!”
司空虎站在她后面:“杨继勋的黄粱美梦毁于一旦,他绝对想不到,背叛他的是自己的弟弟和义女。”
潇潇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笑嘻嘻看热闹。
潇潇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道:“前天一夜之间,重新修建的大隋王宫付之一炬,真是可惜了匠人的手艺。雕梁画栋、白玉台阶和无数的壁画,你只有在长安城大明宫才能看到。”
司空虎挠挠头发,尴尬笑道:“局面有点乱。我有一个事情托付潇潇。左金吾卫大将军不能再这里待了,公主能否带他出山?”
顺着小径,潇潇带着司空虎来到了大隋王宫对面的山头上,俯瞰着王宫的废墟。
潇潇点头答应:“举手之劳。”
天色渐明,那群被武鸣骗进山谷的工匠,已近开始重修王宫的残垣断壁。杨之明依旧穿着那身龙袍,头戴通天冠,背着手四处查看。项龙城和小清紧随其后,实则是暗中保护。司空虎向潇潇发出邀请,希望她带路四处游玩一番。潇潇听出司空虎话里有话,调皮地眨眨眼睛,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