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濑口大声说道:“你如果杀了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延长尸体被人发现的时间,因此肯定会锁门的。或许那晚,钥匙就放在桌子上这种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如果是那样,凶手就可以把钥匙拿起来,再把门锁上。如果是我,肯定会那样做。”
“不,我不知道。所以,即使烂醉状态下的我杀害了沙也加,也锁不了门。”
“如果钥匙放在那种地方,凶手确实会那么做吧……”矢岛的语气已有些动摇。
听濑口这么一说,矢岛开始回忆沙也加的房间。说起来,自己在沙也加家里看到过钥匙吗?矢岛回顾过去,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所以说,虽然你喝醉了,但还是能把门锁上的。听好了,麻烦从这里开始。矢岛先生,你是如何把钥匙放回她家的呢?”
“想想自己的习惯,应该有些行为模式吧?而且,你肯定知道被害者把钥匙放在哪里了吧?”
“哈?”
“这我无法回答。”矢岛只好这么说。
矢岛已陷入严重的混乱。
矢岛感到一阵混乱。说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有杀害了沙也加的记忆。就算是烂醉状态下了手,也是酒后的另一个人格做的,和自己不同……
“请设想一下喝醉时的自己,你从屋外锁上了门,请好好想想,如果是你,在那之后会如何处理那把钥匙?”
“等等。那个……假设你在烂醉状态之下杀害了被害人,行凶之后当然是想赶快离开那里。这时,如果是你,会把房门锁好吗?”濑口问道。
矢岛想象着自己锁上了沙也加家的大门。
“我可不记得我锁了门。”
“会放到口袋里带回去吧。”
濑口皱起了眉头。加藤也不禁表情凝重。
“这么说来,现在钥匙就在你手上?在你家?”濑口瞪圆眼睛问道。
“这……”
“怎么可能?当然不在。”
“钥匙,钥匙。”矢岛转了转右手手腕,“假设,就像是这份笔录里暗示的,是我在烂醉状态下杀害了沙也加,那么我是如何锁上门、制造出密室的呢?”
“那你是怎么把钥匙放回去的呢?”
“钥匙?”濑口忍不住反问。
“你问我怎么放的……”
“啊,可是,钥匙又该怎么解释?”
如果是喝醉的自己,会怎么做呢?矢岛回忆起玄关左侧的房间窗户没锁。
然而,这个瞬间,一个疑问闪过他的脑海。
“应该会从那扇窗户扔进去吧,大门左侧的房间,窗户没关。”
矢岛深吸一口气,拿起圆珠笔。
“可钥匙不在那个房间里。钥匙在隔着一条走廊的玄关右侧,也就是卧室里。但就算技术再怎么高超,也无法从那个窗户把钥匙扔进卧室,因为影音室的门是关着的。”
这时,修改过的笔录被递到了矢岛眼前。矢岛反反复复地阅读这份笔录,确认内容确实按照他的要求进行了修改。他再一抬眼,发现濑口和加藤正死盯着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把钥匙放回屋里的方法了。
真的是自己喝醉后杀害了沙也加吗?
“那可能没有放回去,而是锁上门之后扔到哪里了吧。如果是喝醉时扔掉的,我就又不记得了。”
如果在这份笔录上签了字,事情会变成怎样呢?矢岛想着。从作为凶器的领带上检出了自己的DNA,公寓里也没有其他与沙也加有关系的住户,果然,自己的嫌疑最重。
“死者家里有两把钥匙,一把在卧室,一把锁在保险柜里。”
濑口使了个眼色,身材魁梧的加藤便缩起身子在电脑上修改笔录。房间里只听得见打字的声音。
“唉?就这两把?没有其他备用钥匙了?”
“唔……嗯。改成那样,我就签字。”
“公寓楼的管理记录上没有制作过备用钥匙的记录。不过,就像之前你说过的,不排除有人通过暗网配制的可能。我们了解到的确有那种网站存在。”
于是,濑口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矢岛先生,改成那样你就会签字了吗?”
濑口的眼睛发射出可疑的光芒,问道:“矢岛先生,你真的不知道那种网站吗?”
此时濑口心里想的是,间接证据十分充分,再加上已经在领带上查出了疑犯的DNA,只要能取得矢岛承认失去了死亡推定时间内的记忆的笔录,再稍微对检察官隐瞒一下矢岛怀疑领带早已在居酒屋丢失一事,应该就能拿到逮捕令了。
“不,不知道。”
加藤看向濑口。
糟糕。
“濑口警官,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似乎不仅关乎钥匙,搞不好还会将案子变为预谋杀人案。
“那能不能至少改成‘不知道自己杀没杀人’啊?”
矢岛主动问道:“那有没有类似换气扇那种,向外开的孔?”
矢岛感到胃像被人攥紧了一般。
“厨房的换气扇冲着阳台一侧。想从那里把钥匙扔回卧室,应该更加困难。”
加藤突然提高音量,还看似下意识地用手猛拍了一下桌子。
这次换加藤把换气扇的照片展示给矢岛并进行解说。
“有点什么?我们可没想把笔录写成是你杀害了被害人的意思。”
“那么,有没有可能没有用钥匙,而是从玄关用绳子之类的锁上了门呢?”
“确实是,但这种写法……有点……”
“那扇门的锁是扭转型的,而且有两道,从外部要如何用绳子把两道锁都锁上呢?矢岛先生,你能试着做一下吗?”
“这点你上次也说了。你说自己既没有杀了人的记忆,也没有没杀人的记忆,对吧?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无法否定杀害了被害人的可能性啊?”
扭转型,还有两道锁。矢岛想起了玄关处的那两道锁,很难想象能用绳子把那两道牢固的锁都锁上。
“凭什么……就凭我没有杀过人的记忆啊。”
“我想我办不到。”
“为什么?你什么都记不住了,又凭什么断定自己没有杀人呢?”
“那到底是怎么上的锁呢?即使你说没有记忆,但现在看来有很大可能是你做的。你肯定能想到些什么吧?”
“嗯……事实大概是这样的没错,但这样写,感觉就像我是凶手一样啊。能不能删掉‘从喝醉后的行为和现场的情况来看,我无法完全否定曾杀害西山沙绫的可能’这句话啊?”
自己在烂醉状态下能够做到那种事吗?从外部把门锁上之后,要如何让钥匙回到卧室呢?
加藤以不容分说的口吻步步紧逼。
“卧室外侧的门锁上了吗?”
“怎么样?签不签?”
“嗯,锁上了。这是房间的示意图,要看吗?”
真的可以在这上面签字吗?越是来来回回地读,矢岛就越无法否认上面的内容。
加藤把一张纸递到矢岛面前。
矢岛直弥
“请给我看看。”
那天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服用了感冒药,导致自己比预想中醉得更厉害,可以说已是烂醉。离开公寓之后,我陷入酒精导致的神志不清状态,进而失去了一段记忆。我经常有喝醉后丧失记忆的情况,而从喝醉后的行为和现场的情况来看,我无法完全否定曾杀害西山沙绫的可能。我应该是在公寓楼下坐上出租车回了家,但我也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了。
矢岛仔细地看着“秋叶原之家公寓”一〇〇五号室的示意图。加藤也抱着胳膊扭过头来看。濑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人。
我于十二月一日晚十点,在位于新宿区神乐坂三丁目〇〇〇的居酒屋“京屋”喝了两杯啤酒和四合烧酒。中途收到被害人发来的消息,说有重要的话要说,想在今晚见面。之后我乘坐出租车,在晚上十一点零二分到达被害者居住的“秋叶原之家公寓”,按下公寓大门处的门铃,传达了来访之意。被害人穿着粉色毛衣和深蓝色牛仔裤,把我引入一〇〇五号房,请我在客厅喝了咖啡。然而我把咖啡打翻了,最终也没能聊成重要的话题。
钥匙是在卧室地板上找到的,卧室里有一扇窗户,但牢牢地锁着。据加藤说,窗户很严实,没有能塞进钥匙的缝隙。
调查官 濑口守
不行啊,除非是有超能力的人,否则不可能实现这一奇迹。
嫌疑人 矢岛直弥
“我不知道。”
供述笔录
“矢岛先生,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也许是你制造出来的密室哦。”
一张纸被递到矢岛面前。
是我制造出来的密室?虽然自己还算擅长猜测推理小说中的凶手……
“我总结了一下至今为止几次问询的笔录,矢岛先生,你能在上面签个字吗?”
“但玄关左侧这间屋子的窗户没有上锁,对吧?”
濑口的这番话令矢岛呻吟出声。照这样来看,领带丢失一事也不能为自己洗清嫌疑。
“是的。”
矢岛不明其意,又听濑口说道:“假如是被害者西山沙绫在居酒屋把那条领带捡回了家,仍然有可能是你偶然发现了那条领带,然后犯下了罪行。”
“果然最可疑的还是这里。”
“啊,反正无论是你带回去的,还是其他人捡走的,那条领带成了凶器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加藤语气轻快地说道。
但在加藤出示的照片里,那扇窗户外有牢固的铁栅栏。
“真是抱歉。”
“铁栅栏间的缝隙约为十五厘米,人肯定无法穿过,即使是小孩也不行。”
“你这个人,还真是经常失忆啊。”
“如果是猫呢?经常有利用动物的手法。”
“没有。只是因为事发后就找不到领带了,我回忆了一下,觉得是那天丢的。那天在居酒屋发生的事我也不记得了。”
“动物啊……如果是仓鼠之类的应该可以。猫呢……感觉也能勉强穿过。鹦鹉之类的鸟类应该没有问题。”
虽然是“自愿协助调查”,但加藤的口气像在审讯。事情果然没简单到仅凭兼职员工惠里香的证词就能让自己脱离嫌疑的程度。矢岛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嫌疑已经越来越重了。
“无人机之类的呢?”
“因此,有可能有人在那家居酒屋捡走了那条领带,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把领带拿了回去。对此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无人机啊。确实,如果是小型无人机的话,搞不好可以。嗯,无人机。矢岛先生,这个想法不错。”
“是啊。”
小型无人机似乎可以从那个缝隙进入房间。
“我们问了电台里的兼职女孩,证实那天你确实系了那条黄色领带,还在居酒屋把那条领带从脖子上解了下来。”
“肯定是用无人机把钥匙放回去的吧。”
这天的问讯在一个仅有约三个榻榻米大小的狭窄房间里进行,矢岛从濑口和加藤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压迫感。
“那你是何时购买的无人机呢?”
“那么,我们再找矢岛来问一次话吧。如果能取得类似自首的笔录,就立刻申请逮捕令。”
“啊?我?”
濑口把香烟在烟灰缸中摁灭。
“对啊,是你利用小型无人机,从这个缝隙把钥匙放了回去,不是吗?这样一来,密室之谜就解开了。然而,这套复杂的操作肯定需要练习,你是何时进行练习的呢?”
“啊,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一件事。在派出所当巡警的时候,曾遇到过醉酒后胡乱挥刀的男性。当时姑且让他在拘留所睡了一晚,结果,第二天询问的时候,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挥刀的事了。”
“不不,我根本没有无人机,当然也没有操控经验。”
“嗯,这种情况是在酒后入睡时,神经回路遭到了破坏。”
“嗯,确实,如果你在清醒的时候做过准备,应该会有那部分的记忆。然而这个密室却是醉汉在现场仅凭一时的灵感制造出来的。矢岛先生,这个密室之谜可是相当难解啊。”
“另外还有第二天把喝酒时发生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加藤又说道。
矢岛和加藤两人抱起胳膊,继续盯着房间的示意图。
加藤似乎真的很生气,濑口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擅长手工活之类的吗?”
“是这样的。虽然他完全醉了,但说的话还是很正经的。而且他的话正好戳中了我的痛处,甚至带有十分中肯的忠告,一遍又一遍的,让我听了更生气了。”
“不,完全不行。”
“喝醉后把同样的话重复很多次,是因为在脑内没有留下已经说过这些话的短期记忆,所以才会像第一次说出那些话一样,把同样的话重复一遍又一遍。”
“平时看推理小说吗?有没有可能是在哪本书里读到了某种划时代的手法,即便在喝得烂醉的状态之下也能制造出密室?”
“什么意思?”
“推理小说吗?那倒是读了不少。”
“这是没有办法制造短期记忆的类型。”
“啊!那在你至今为止读过的作品中,有没有可以运用到现实中的诡计?”
“唔……这也要分人吧,我上学时,有的前辈会进入说教模式。他会把同样的话不断重复很多遍,然而到了第二天,就连说过那些话的事都忘了。”
“我想想啊……还得是密室题材的对吧?”
“加藤,我问你,人在醉到断片儿时,到底会做出什么举动啊?”
“是的,比如狄克森·卡尔或有栖川有栖的。”
加藤不满地吸了一大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
“嗯……我对本格推理没有那么喜欢啊。”
“不,先别急着下结论。”
“漫画也可以。”
“对啊,我认为凶手就是矢岛。”
矢岛歪头想了想。
“你是这么认为的?嗯……从间接证据来看,最有可能在那天晚上杀害被害者的人,肯定是矢岛。”
“有没有可能不是用钥匙锁的门,而是把整个门给换了。”
“唔……他看起来像是个诚实的人,但证词本身还是不太牢靠。不知该说是不够明确,还是不够稳定?总觉得他隐瞒了些什么。”
“这不太现实吧?深更半夜的,要把沉重的大门搬到公寓十层,还要安装,肯定会被人发现啊。”
“喂,加藤,你觉得矢岛看上去像在说谎吗?”
“确实。不过这种手法是存在的。”
濑口也考虑过这个方案。既然已经从领带上检出了DNA,申请逮捕令时应该不会遇到阻碍。
加藤点点头,一脸认真地等待矢岛的下文。
“要不要逮捕矢岛,进行一次彻底的审讯?搞不好他会迅速招供哦。”
“有没有可能是通过使关节脱臼的方法,从窄小的地方穿过去。”
“嗯,一般来讲,这种可能性最高。”
“关节脱臼?你拥有在喝酒之后能使关节容易脱臼的特技吗?”
“兼职女孩虽然能证明矢岛在十五号的庆功会上解开了领带,但她并没有看到是谁捡到了那条领带。那也有可能是矢岛把它带回家了。”
“不不,我没有那种特技。”
濑口吐出一口烟,回味着加藤的话。
矢岛赶忙挥手,否定了加藤的推测。
加藤继续道:“其实矢岛并没有失去记忆,只是在撒谎而已吧?领带的事也是,要是我们没指出来,估计他就会以沉默来蒙混过关了。”
“真是的,矢岛先生,你认真想想啊。”
濑口叼着烟,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真是失礼,我已经够认真的了。只是推理小说里出现的,净是些不现实的点子……啊,还有利用毒蛇杀人的。如果是那样,蛇倒是可以从铁栅栏的缝隙中进入,再从换气扇逃走。”
“矢岛他一面说不管醉得再厉害也不可能犯下杀人罪,一面又说自己没有一点记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这完全不合逻辑。”
“请你适可而止,要是毒蛇的话不应该是毒杀吗?法医鉴定结果已经确认被害人是因喉咙被勒住导致的窒息死亡。”
“唉,关于这一点,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那就不是蛇了。”
“濑口警官,矢岛说他因喝得烂醉而失去了案发当天的记忆,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啊不,等等。蛇也可以啊,如果把蛇绕在脖子上,也可以把人勒死啊。矢岛先生,你有在喝醉后能变成御蛇人的特技吗?”
濑口掸了掸烟,把烟灰抖在防锈铝制烟灰缸里。
“御蛇人?”
“是嘛……”
“喂!你们俩都给我安静。”
“是的。据说那天也是她付的账。”
坐在后面的濑口发了话。
“被害者西山沙绫自然是出席了的,对吧?”
“濑口警官,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密室之谜吗……”
“那天他没在。”
“什么密室,就没有什么密室杀人,答案非常简单。”濑口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井泽呢?”
“你是说你可以解开这个谜吗?”加藤不禁叫了出来。
如果捡起那条领带的是石丸,那么他是真凶的可能性就很高。案发后他造访过被害者的公寓,这点也很令人在意。
这个令推理小说迷矢岛和加藤绞尽脑汁都无法解开的谜题,居然会被与推理小说最为无缘的濑口断言“简单”。
“出席了。从一开始就在场。”
“矢岛,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你和管理员森,对吧?”
“看来那天矢岛的确系着那条领带出了门,问题在于是谁捡起了那条领带。石丸出席那场庆功会了吗?”
“对,没错。”
濑口觉得从出租车公司那里应该也问不到什么。既然从作为凶器的领带上检出了矢岛的DNA,就几乎可以认定那条领带就是矢岛收到的礼物了。
矢岛看向濑口,濑口侧对着他,表情极为不快。
“没有,向店里打听,也没有失物招领的记录。以防万一,我还利用秋叶原FM的经理保存的发票,联系到了当天晚上矢岛乘坐的出租车的公司。”
“是森先进屋的,之后跟在后面的你独自进入了玄关右侧的卧室,你就是在那时把钥匙从口袋中掏出,偷偷放到地上的。”
“那查明那条领带之后的去向了吗?”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据她说,十月十五日深夜,在秋叶原的‘矶野渔业’举办了节目的庆功会,那时矢岛确实系了条黄色领带。节目组有类似联络笔记的东西,上面也记录了那天的庆功会。兼职的女孩还作证说她记得矢岛当晚把领带解开,像喜剧演员那样系在头上。”
“为什么?”
“怎么样?”
“十二月一日我喝醉了,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可能干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但十二月三日,也就是发现尸体那晚,我能记得所有事,全部一清二楚。而那种事,我肯定没做过。”
“嗯,刚去问完回来。”
“你这么肯定吗?像你这么爱喝酒的人,那天晚上也至少喝了一杯啤酒之类的吧?”
“间接证据太齐全了。虽然他本人说因喝醉失去了记忆,但他是死亡推定时间里出现在那个房间的唯一相关人员,还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即使还不确定他所说的暗网究竟是否存在,但他有配制备用钥匙的机会。如果他确实曾经弄丢过那条成为凶器的领带,那么那条领带作为物证还有些弱。对了,加藤,你去问过电台里的兼职女生了吗?”
“没有,那天要准备直播节目,没有哪个编导会在节目直播之前喝酒。那晚我一滴酒都没沾。”
“是啊。”
喝酒之后可能会忘记自己干过的事情。然而若是在清醒状态下,矢岛是不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的。
“嗯,目前看来是无限接近有罪的灰色地带吧。”
“你确定?”
都在吸烟室里抽烟时,加藤这么问濑口。
“嗯,千真万确。而且,假设我在喝醉的状态下,于十二月一日把钥匙带回了家,酒醒之后就会发现自己拿着别人家的钥匙,但我不记得我有那把钥匙。”
“依你来看,矢岛是有罪还是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