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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邵芙蓉的失踪

郝东升,听着,闭上眼睛,不再看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的陆中祥。

“你没想到吧,你的每一次出入门禁系统都是有记录的。”

“你家走廊尽头墙上的大幅照片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把那面墙又刷了一遍?”

“……”

“……”,郝东升的眼闭得更紧了,眉头紧锁,面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

“我再提醒你一次,死硬到底,是没有用的。”陆中祥见郝东升用沉默对抗讯问,心里的火气腾起,他站起身来,走到郝东升身边,“你6月14日晚上在邵芙蓉负伤离开后,多次出入小区,去做什么了?”

“你一定是对邵芙蓉大打出手后,在她负气离开,仍不解气,又开车追了出去,将其杀害。而后多次出入小区,准备工具处理杀人现场和尸体,掩盖杀人的事实。你就是杀害自己妻子,自己孩子母亲的凶手,刽子手——”

“……”,郝东升多少也知道些常识,在不知道如何说的时候,干脆就保持沉默。

陆中祥的声音近似嘶吼,像剑一样砍在郝东升的脸上,身上,心上。

“郝先生,你也是个文化人,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把握,是不会把你深更半夜带到这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郝东升同样的大声起来,双手抱住脑袋,掩住耳朵。

“……”郝东升闭上了嘴,重新坐好,努力平息自己的冲动,把思维拉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不知道不代表你没有杀人,”陆中祥将郝东升的双臂从脑袋上拉开,看着他的眼睛说,“说,你是不是杀害邵芙蓉人的凶手。”

“那你对她怎么了?你不是说记不清了吗?”陆中祥抓住郝东升这次应急反应的漏洞,“说,那天晚上你对邵芙蓉做了什么?”

郝东升避开陆中祥的目光,闭口不语。

“没有,我没有对她大打出手。”郝东升要站起来争辩,但被木椅的横栏挡住。

“你就是个懦夫。”陆中祥丢开郝东升的双臂,“我要是你早就承受了,即使你真不知道,你妻子,你孩子的母亲却因你而死,你不愧疚吗?你不觉得应该给她一个说法,给你孩子一个说法吗?”陆中祥一改刚才激烈的语气,用不屑的口吻说道。说完,他走回到写字桌后坐了下来。

“那天你也喝多了酒,和你的妻子发生了争吵,甚至争吵你对妻子大打出手。”

讯问室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只能听见郝东升粗重的呼吸声。

“……”

“好吧,我承认,是我杀了妻子邵芙蓉……”郝东升闭着的双眼,流下了两行浊泪。

“要不要我提醒一下?”

慕容北这才明白陆中祥口中所说的,郝东升亲口承认犯罪事实的来龙去脉。慕容北与南宫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眼前的这位“被凶手”的中年男子,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6月14日,嗯——,时间太久,有点模糊了。”郝东升表现的有点迷茫的样子。

“郝先生,有些话我们还是要再核时一下,也许有些重复。但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慕容北又给郝东升递了支烟。

“6月14日,晚上你在哪里?”

“好吧。”郝东升平息了一下情绪,吸了口烟说。

“……”

“邵芙蓉去哪里了?”

“难道她一周都不出门?”陆中祥微微一笑,“据我所知你妻子并不是个那么喜欢宅在家里的人。何况她正在为自己再就业做准备。”

“警官,那天我喝醉了,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

“她平时不怎么出门,在家呆的时间多,一周左右见不到也是正常的。”郝东升故作镇定的说。

“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知道吗?”

“据你们小区的保安反应,邵芙蓉,也就是你老婆,于6月14日晚上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你们小区里。”

“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一部分。”

“是,那天是6月21日,星期五。当天和我一起吃饭的同事可以证明。”郝东升想了半天,自己没有什么破绽,鼓起勇气,在有限的空间里,调整了一下坐姿,肯定的说道。

“怎么知道的,知道了些什么?”

郝东升表情平静,心理却突突的跳,陆中祥的动作给他以极大的心理压力,他不知道自己的谎言能支撑多久。

“第二天上午,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和衣倒在床上,起床不见了妻子的踪影,看见挂在走廊尽头墙上的结婚大照片上有一团血迹,家里很乱,照了镜子,脸上一道血印子,当时就慌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前一天晚上妻子不高兴争了几句。给她打电话,不在服务区,找亲戚朋友,没有消息。”

“你确定?”陆中祥又翻动着手中文件夹里的资料,他不看郝东升,看起来是在资料里查找他想要的东西,以证明郝东升说话的真伪。

郝东升说的缓慢而平和,经过昨天一夜的讯问,他在心理上如同患了绝症,面对死亡的病人,从拒绝承认、到愤怒、再到无奈、最后接受。经历这一个痛苦的折磨过程,他身心俱疲。再说起的时候,有点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失去了应有的情绪。

“6月21日。”

“一开始几天还认为她生气躲着了,可一周以后感觉不对了,当时岳父母也催着找,瞒不住,只能去报警。”

“你妻子邵芙蓉失踪的日期是哪天?”

说到这里,郝东升又吸了一口烟,烟已烧至过滤嘴的边缘。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我老婆。”郝东升说完,表情木讷地望着陆中祥的方向。郝东升说的都是邵芙蓉失踪当晚的实情,想来也没有什么破绽,这也是他当晚模糊记忆里所有的东西。

“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比如喝断片后,第二天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邵芙蓉不依不饶,抢先站在郝东升卧室的门口,把郝东升挡在卧室之外。她不知道,一个酒醉的人,怎么可能和你理智地讨论未来的生活呢?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邵芙蓉抵挡不住,扑上去挠了郝东升脸上一把,郝东升轻轻一拔,邵芙蓉倒在了一边,郝东升走进自己的卧室……

“有过几次,有时喝多了也会断片,每次都是我老婆告诉我干了什么,我才知道,但当时觉得还挺清醒。平时我也就爱朋友喝点酒,老婆最烦我喝醉了。”

郝东升自知酒劲要上来,扶着墙向卧室走去,只想睡下了,也就听不见妻子的唠叨了。

“那你为什么,隐瞒邵芙蓉失踪的时间?”慕容北追问道。

“是,是,老婆说的是。”郝东升附和着,一面说,一面走进卫生间,把门一关,冲起澡来。一个热水澡冲下来,酒劲直上头,郝东升感觉直迷糊。再出卫生间的时候,只看得见邵芙蓉的愤怒、埋怨的表情和不停一歙一合的嘴巴,耳朵里听得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清楚。

“芙蓉失踪的第三天,我以查供电网线的名义,去小区监控中心,查看了6月14日晚的录相,发现那晚我驾车在小区大门进出了三次。再加上家里墙上的血迹,我害怕了。”

“你看你,混一个分公司的中层,就自以为是了,咱们家还早着呢,以后孩子上私立学校,出国深造,结婚买房,花的钱多了去了,就你这不思上进的样,以后日子怎么过。”

“害怕什么,怕是自己杀了邵芙蓉?”

看来今晚是不好收场了,郝东升一面换鞋,一面堆着笑,只向邵芙蓉赔不是。晚上喝的白酒,郝东升的酒劲一向上的慢,一会半会还没有全醉。

郝东升把眼睛看向一边,吧唧吧唧抽了几口烟说:

邵芙蓉把嘴一撇,杏眼圆瞪:“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吗?”

“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看着妻子不高兴,郝东升嘿嘿一笑,说:“老婆,同事请客,我喝了两杯,回来晚了,嘿嘿。”

谈倒了妻子可能的死,郝东升仍不住又抽泣起来,接着抽泣变成了嚎哭。郝东升的情绪完全失控,眼泪、鼻涕混着口水直往下流。慕容北伸手向南宫雪要了张纸巾,赶忙递过去。

酒席散场的时候,郝东升还记得那个请客的同事叫了朋友过来,亲自把郝东升送回家。郝东升站到家门口,同事才放心离去。郝东升记得自己拿钥匙开门,一串钥匙开了好几次,门没打开,但再拿钥匙的试的时候,门开了,妻子邵芙蓉虎着脸站在门里面。

“郝先生,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伤心是不是早了一点。”

郝东升中电力公司里也算是小领导,平时同事之间关系不错,那天是6月21日,星期五,晚上一个同事请办公室的几个人一起坐坐,联络一下感情。郝东升与妻子邵芙蓉这段时间时有争执,下班也不着急回家,心情不好,坐下来一喝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