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能做到卖笑不卖身的，一开始还行，后面你看别人大把的赚钱，还守得住吗？”晶儿睁开眼睛，瞟了南宫雪一眼，“何况，大家都不出台，妈咪靠谁帮她挣钞票。就靠酒桌上那点小费，能住得起这套房子吗？”
“不是卖笑不卖身吗？”
南宫雪明白了，按照市场价，这样一套市中心的豪宅，月租金少说也要三万以上。那可想而之，露露每个月的收入应该在十万以上吧！真是纸醉金迷的生活。
“那不一样的，我们卖的是什么？”晶晶有点恨恨的说，“说的好听点叫女招待，叫小姐，叫陪酒员，说的不好听，就是妓女一个。”
“哦，那我想想，之前没想那么多，觉得也就陪客人喝酒唱歌什么的。”
“嗯，我看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喝喝酒，玩玩闹闹就能拿一千块小费，在外面工作一个月才几千块。”南宫雪煞有介意的说。
“你怎么跑到真爱了？”晶儿扭过头来问。
“哎，要真是这样，姐劝你就不要入这一行了，干了这一行以后就洗不白了。”
“嗯——”南宫雪心念电转，沉吟片刻说，“其实我以前认识一个在catface跳舞的。”
“没有，一点也不了解的。”
“谁？那边的女孩，我们经常串场子的，基本都认识。”
“雪儿，你以前真没接触过夜场吗？”晶儿问。
“大名不知道，只知道叫茜茜。本来想找她带带我应聘夜场跳舞，可来了找不到人，又联系不上。”
晶儿贴好面膜，穿着浴袍直接躺在了床上。
“谁？”晶儿惊得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算了，谢谢晶姐，我皮肤太敏感，没用过的牌子不敢用的。”
“茜茜，catface跳舞的。认识吗？”南宫雪也抱着膝盖，看着晶儿。
“妹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晶儿坐在床边的梳妆台前，一面往脸上贴面膜，一面说，“来，要不要给你也来一张，这面膜刚从韩国代购的，感觉不错呢。”
晶儿虽然脸上贴着面膜，但也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怎么，不是每天都回来睡觉吗？”南宫雪听着晶儿话里有话，她索性坐了起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
“也难怪，不过干我们这一行，要练就在哪都能睡着的本事，嘿嘿。”
“在网上一个群里认识的，她说她是跳舞的，我们兴趣相投，就加了好友。慢慢聊得久了，就熟悉了。”
“换了床，睡不着。”
“那你们见过面吗？”
“怎么，还不够累啊，想什么呢？”
“见过一次，她很大方，带我玩了一整天。”南宫雪作幸福的样子说，“很有钱的样子。”
房间里亮着台灯，晶儿一面揉搓着头发，一面向床边走来。见南宫雪还没睡，笑嘻嘻的说：
晶儿慢慢地重新躺到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半晌没有说话。
既然睡不着，不如和晶儿聊聊，了解些情况，南宫雪想。她正在思来想去，晶儿洗完澡进房间来了。
“怎么了，晶姐，有什么不对吗？你们认识吗？”
也许是错觉吧，南宫雪告诉自己。虽然她对传统的东西并不很感兴趣，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老话还是听说过的，那么欢场中的女子，又有多少情义可言呢？
“雪儿，你真不该来真爱，更不该到露露姐的门下。”晶儿语气沉重中带着肃穆。
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以前看起来有些神秘，有些不屑的夜场女生群体，逐渐改变了在南宫雪心中的印象。她们也都只不过是普通的女孩而已，甚至给她的感觉更要有情有义，有血有肉。
“……”南宫雪一脸困惑的样子，看着晶儿。
虽然困意满满，头重脚轻，但睡在这陌生的房间，这陌生的床上，南宫雪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明天睡觉起来，你就回去吧，以后别到这里来了。”
这些姐妹通宵达旦，那是家常便饭。对南宫雪来说，折腾这么一宿，早已精力不支了，只想找个地方踏实睡一觉。晶儿见南宫雪的样子，她把其他人拦住，让南宫雪先洗了澡，回房间休息。
“露露姐挺好的人啊，我觉得她人很好，对我也好。”
晶儿在为南宫雪介绍的时候，姐妹们已经在小客厅里打起了麻将。虽然麻将桌上垫了毛毯，还时不时仍能传出洗牌和出牌时砸桌面的声音。
“这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晶儿撇了南宫雪一眼，“你这头发的颜色是不是和茜茜一起做的。”
简单介绍后，晶儿把南宫带到自己的房间。今后，她俩就要同居一室了。这是露露的安排，晶儿也欣然同意，她总觉得与南宫雪投缘。房间里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两人睡还算宽敞。只是让南宫雪和一名陌生女子同宿一床，她心里确实有些为难，但面上还要表现出很感激兴奋的样子。
“对呀，你怎么知道？”
这是一套法式大平层，大约二百五十多平米，五室三厅的房子。露露住的那间是主卧，自带洗手间。其他人共用一个洗手间，每晚轮流洗漱。晶儿和贝贝资历比较深些，也是各人一个卧室，其他四人每两人一室。
“她的颜色也是栗色的。”
晶儿领着南宫雪，自进门右手起，一间间介绍过去。
“这么说你认识她。”
晶儿见南宫雪还傻愣愣的立在门口，走过来笑呵呵的拖着南宫雪的手，说：“差点把你忘了，来，我领你参观一下。”
“当然，她经常到真爱来窜场。”晶儿从床头柜上的烟罐里拿了支烟，点燃，香烟在她嘴巴上一闪一闪的发出赤红的光，浓烟不断从她的唇间吐出。很快，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就弥漫了香烟的味道。
其他的姐妹把高跟鞋踢了一地，包包扔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坐在客厅，有人嚷嚷着要抢洗浴间，有人说要打牌，一时没有消停。
晶儿的反常反应，使南宫雪睡意全消，她知道，在晶儿的反常背后一定有不可以触及的秘密。
最先进门的露露径直向里面的一间走去，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主卧的位置。走到门口，她回头说了句：“没事就早点睡，别整天弄个熊猫眼上班，难看死了。”说完推门进屋，关了门。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差不多半个月前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一进屋，南宫雪被房间的布置有些惊住了。超大的客厅和饭厅，有这种客厅的房子，总面积起码在二百平以上，一眼看出不有几个房间。室内是典型的欧式古典风格装修，金碧辉煌的样子，用奢华来形容毫不夸张，
“她……”晶儿欲言又止，坐了起来，也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空洞无物的望着对面的淡金色的墙纸，墙纸上隐约的绘着各种花卉的图案。
八个人看起来浩浩荡荡的样子，还好是一梯一户，并不影响他人休息。露露开了门，大家陆续进了房间，南宫雪跟在后面，最后一个进入。
“她怎么了，”南宫雪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晶儿，“你告诉我啊，姐姐，多少她也算是我的朋友。”南宫雪用手抓着晶儿的手臂，轻轻的晃了晃。
露露租住的房间在小区靠中间位置的楼上，八个人在大楼的玄关前下了车。晶儿刷了卡，大家鱼贯而入。进了电梯间，南宫雪看见有人按了第11层。大约一分钟后，电梯到达11楼。大家出了电梯间，向右一拐就到了1101号房间。
晶儿狠狠的吸了口烟，一面吐着烟，一面下了床，走到门外看了一眼，转身进来后，轻轻锁好门，又走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望着南宫雪说：“你的朋友死了。”
小区绿化比例很大，凌晨时分，没有人，静悄悄的，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南宫雪没想到夜场的女孩会住在如些奢华的场所，心里稍稍觉得有些意外。
“啊？”南宫雪面露惊恐的表情，眼睛睁的老大，右手轻轻捂住嘴巴。
小区的大门富丽堂皇，保安措施严密。出租车进入小区，被门口保安拦车盘查，露露摇下车窗，在确认是小区内的住户后，保安才遥控抬起拦杆放行。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八九不离十吧。”晶儿小声的接着说。
宵夜结束后，在露露的要求下，南宫雪直接到露露的住所休息。八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没几分钟就到了距离真爱酒吧两公里多的富贵天地小区。这个小区慕容北与南宫雪介绍过。那是露露与她的女孩一起居住的地方。
“哦——”南宫雪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暗想自己表演的能力也是满强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漂亮，那么好的女孩。”
晚上参加聚会的有八个人，除去露露、晶儿、贝贝和南宫雪外，还有同一个团队的其他四名女孩。也算是介绍南宫雪与大家认识，以后同处一屋，相互关照的意思。
“意外？”晶儿又吸了口烟，长长的呼出，“不知道，但这一年多来，出了不少怪事。”
零晨三点，露露为庆祝南宫雪加入团队的夜宴结束了。说是夜宴，其实也就是在街边的夜排档吃了些丰盛些的夜宵。久在夜场混沌的空气中呆着的女人们，能在空旷的空间里呼吸新鲜空气，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舒心顺气的吃顿夜宵，几乎成为夜场女孩们下班后的必修课。
“什么怪事？”南宫雪的眼睛睁的更大了，迷惑地看着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