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才几点,就要起床,不是你还要来一次吧。”露露在半梦半醒之间,嘟囔着。平日里,她哪里会有这个时间起床的,何况经过与王其刚半宿的折腾,虽然是尽情的享受了一回,但体力也消耗的利害,更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天还没有大亮,王其刚叫醒露露,他要趁社区的人们起床前,送她离开万强。
王其刚心生厌烦,连拖带拽的将露露从床上拉起来。
两人在万强社区的民宅里,干柴烈火般的斯磨了一夜,在尽性之后,王其刚不免有些后悔,为自己的失控,隐隐有些自责,再看看身边这个百媚丛生的女子想,原来风流的女子都是如此这般,再想想钱凤,他心里对这样的女子更多生出几分恨意来。
露露无奈,只得下床,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在她低头穿带绊的高跟鞋时,看到了鞋边一本黑皮面的小本。好奇心促使她伸手翻开那个小皮本本,一张穿警服的王其刚的照片赫然显示在她眼前,一种本能的对警察的畏惧,使露露的手一哆嗦,把警察证丢到了地上。
这名女子就是露露,她哪里知道,这正是她通向绝望的开始。
警察证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敏感的王其刚,他低头一看地上的警察证,再看看露露的脸色,已然明白了刚才的一切。
那位女子,看着王其刚的表情,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为自己再一次俘虏一个男人的心而得意。
“看见什么了?”王其刚一把抓住露露的手腕,凶神恶煞般的瞪着她问。
王其刚一踩油,没有转入樱花路,而是直接沿南港大道,向万强社区方向驶去。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露露哆嗦的回答,她被王其刚的表情吓懵在当场,那细竹杆般粗细的手腕,在王其刚的有力抓握下疼痛难耐,这种痛楚已使她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前些日子为了处理钱凤的尸体,王其刚找朋友借用了万强社区一幢闲置的民宅。对,就去那里,既隐蔽又安全。
王其刚瞪着两只豹眼,看着露露,一时不知道对这个风尘女人如何是好。本就心生悔意的他,不料又暴露了自己警察的身份,万一这女人回去以此为要挟,今后的日子怕就难以平静了。
对于一个象王其刚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禁得住如此的诱惑,更何况引诱他的是一名身材、容貌都俱佳的妖媚女子。王其刚直感觉心跳加速,血向上涌。他现在脑海里已经不自觉的在考虑,应该把这个女子带到什么地方了。
可要是杀人灭口,他又于心不忍,毕竟与这个女人也是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为小石头今后的生活考虑。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最后长叹一声,丢下了露露的手腕。
女子看出王其刚已然心动,顺势把手放在了王其刚的大腿上,嗲声嗲气的说:“哥哥,你就当帮小妹一把,收留我吧。”
“大哥,我不会乱说的。”露露在王其刚手腕一松之后,直接软瘫在地上。
王其刚没说话,但心里有个声音轻轻的对着他说:“把她带回去,多久没有碰女人了,而且是这么风骚的女人。”
王其刚斜着眼,望着脚下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心中还没有主意,这是他平身第一次与风尘女子打交道。根据他办案中的经验,这样的女人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倘若此人生出是非,再牵出钱凤的事来,如何了得。
说到这里,王其刚已然明白,这确实是个靠皮肉交易生活的女子。八成是到南港来上门服务,没安排好时间,回不去了。
一想到钱凤,王其刚已经有了主意。他也不说话,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铐,将露露铐在床架上,然后坐在床边,拿出香烟,慢慢考虑该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那多寂寞啊,晚上又没有人陪,”那女子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其刚,手指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划来划去,“哥哥要是方便的话,到你家借宿一晚。怎么样——,保证让哥哥满意就是罗。”
“我们就这样认识的。”王其刚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北,“也是段孽缘吧。”说完他发出一声冷笑。
王其刚看这女子的模样和表情,既生厌恶又不禁有些销魂。他甩了甩头,清醒一下说:“小姐,你要回不去,我可以送你到宾馆住一晚,也很方便。”
“她不是在你那呆了半个月之久吗?”慕容北问。
“哥哥,那我怎么办啊,这人生地不熟的,回去又没有车。”眉眼间那股怒意,早变成了千种娇羞,万般妩媚。
“是的,后来我就把地下室修成现在这个模样,让她住了进来,她在这里呆了半个月。”
“啊,这鬼地方,地铁那么早停,连个出租车也打不着。”女子转过脸来,怒气冲冲的看着王其刚,仿佛这里没有出租车,都是王其刚的错,在这愤怒的一瞪之后,女子发现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高大壮实,极具有男子汉的气概,不觉心中一动,语气也温婉了许多。
“那为什么最后又把她放了。”
“我不去市区,也不是黑车。你误会了。”
“说实在的,这半个月里我们聊了很多,她把自己自小到现在的事,都和我说了个遍。我也把自己的事情多多少少和她说了些,就这样,两个成了无话不谈的人。半个月后,我确认她不会出卖我,就把她放了。”
原来她把自己当成黑车司机了,王其刚想。
“那她为什么,要把舞女介绍给你?”
“师傅,去市区多少钱?”女子看也不看王其刚一眼,一面理自己零乱的头发,一面说。
“我说过了,那是她自作多情。她知道钱凤的事以后,对小石头的遭遇很是同情,然后就不停的找与钱凤长相相似的女人过来。”
王其中侧过脸来,这才看清,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的风尘打扮,浓装艳抹,烈焰红唇,这打分几近与钱凤相似。他不觉眉头一皱,心里说不了的厌恶。
“全是她的主意吗?”慕容北表示疑问,那六名夜场的女人,可都是有人接应才失踪甚至是受害的。
“这鬼天气,冻死人了。”女子一上车,先咒骂了一句。
“一开始是,后来我也同意了,才配合着开始找这些女人。现在想起来,经过那半月的囚禁,她的精神怕早已经不正常了。只想用一切办法来讨好我,生怕我再对她施以生命的威胁。”
他将车靠了过去,打开车锁,女子也不搭话,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们是怎么协作作案的呢?”
在这秋风萧瑟的夜晚,路遇一名孤身女子,向他求救,作为一名警察,王其刚自然是要施以援手的。
“她每隔一段时间,会去寻找合适的目标,找到以后,就约我到夜场去看,如果觉得合适,她就想办法约出来,我再去接。当然,什么时间和地点是我选择的,怎么样规避风险,我比她清楚些。”王其刚说的轻松淡然,如同说故事一般。
那是已经接近中秋的天气,忽冷忽热。中午还二十七八度的温度,经过下午的一场秋雨,骤降到十六七度。晚上十点多,路面上没有人,也没有车。王其刚驾车从警署回家,在南港大道正要转弯入樱花路,远远看见一名衣着短裙,头发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性感女子,遥遥地向他招手。
“那这些女子最后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样了。”
王其刚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喝了口水,说:“钱凤死后大约两个月左右,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
“你们可想而知,这么多女人,走进这个屋子,再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王其刚脸上渗出一丝冷笑。
“那就从你们怎么认识的开始说起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丧心病狂。”慕容北为王其刚的冷漠而愤怒,在他的印象中,王其刚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慕容北一时弄不明白王其刚话语中的意思,但那神情中表达的鄙视确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他对女人的不满。
“不为什么,一开始是为了报复,后来慢慢变成了习惯。”
“那她是自作多情了吧,”王其刚摇了摇了头,“女人这种东西,不是我能够弄的懂的。”眼神里透着鄙夷与不屑。
“报复,报复谁?”
“看起来她对你好像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样子。”
王其刚回过头,朝着身后的钱凤的照片看了一眼,说:“这个女人吧。也报复这个社会,报复命运。”说着,王其刚的双眼喷出了怒火,这时的王其刚象完全变了一个人,双目圆瞪,充满血丝,说话喘着粗气,进入了一种自我的状态。
“应该是露露和她的那些女人吧。”王其刚冷冷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可能精神有问题。”
慕容北见王其刚如此情形,知道对方的精神已然不能用正常的标准来衡量了,他告诉自己,要镇静,不要激努对方。
“嗯,吭——”慕容北清了清嗓子,本能地要端起杯子喝口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那露露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