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既然难以中止,就听弟弟的增加人工再挖,我不再遥为控制。徽州、休宁、祁门、黟县都平安无事,敌人已经由婺源境内横窜到遂安、华埠,仍然要取道玉山、广信来侵犯抚州、建宁,听说剃头的人很多,并没有杀人放火,或许有各自逃散的意思,也未可知。弟弟的军队今年粮饷之少是历年来没有过的,我哪里忍心再挑剔?况且最近外来的欺侮纷至沓来,我日夜战兢恐惧,好像有大祸临头。即使兄弟同心,抵御外侮,还担心墙倒众人推,哪里肯生出一点芥蒂?又哪里会因为弟弟你语气稍微不好就记在心里?又哪里肯接受他人千言万语的嘲讽,却容不下同胞兄弟的只言片语呢?老弟千万要放心,千万要保养好身体。这个时候的兄弟,真是同患难的兄弟,只有互相劝诫互相勉励互相恭维而已。
收到二十七、二十八日的两封信,情况都已了解。
我近日担心的有三点:一是担心弟弟你积劳成疾,士兵因为粮饷不足而散漫;二是担心春霆营中人心涣散,另外生出祸变,这里把春霆营中周委员寄给湖北抚台的信抄送给你看;三是担心汉中大股敌人向东流窜,庐州(普军守卫)、巢县(何绍彩守卫)、和州、滁州,都守不住,西梁山也没有军队可以调去防守。这三件事,弟弟你有办法可以补救一二吗?即问近好。
沅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