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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九年(1870)

二十三日收到你二十二日的信。罗淑亚十九日到天津,初次见面时还算平和,二十一二日突然态度大变,用兵船来要挟,要让府县和陈国瑞三个人抵命。不得已听从地山的计策,将府县参奏革职,交部定罪。两个人都没有大错,张守尤其得民心。我这么做向内有负神明,外面又招致许多诽谤,远近都会唾骂我,可大局仍然不一定能保全,最近应该还会有波澜。我头晕目眩、心胆俱裂,没想到老年会遇到这样的大难。这里把他来的照会和我的回复抄过去(奏折另外寄到总局,嘱咐各位保密)。你可以交给作梅转寄给卢、钱和存之看一看,以明了我的隐忍之心,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

字谕纪泽儿:

最近服用竹舲开的药,头晕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只是眼睛越来越看不清,肯定难以长久支撑下去,以后也不再治疗眼睛了。我自从来天津后,各种事情都听从崇公的意见,挚甫等人都怪我不应该全听从别人的主意,以致于身败名裂。我才思枯竭,精力不足,没有好的计策,只是面临危难时不敢苟且偷生,这是我即使年老也不会改变的。此谕。

谕纪泽(六月二十四日未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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