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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宠位是如何炼成的

花荫月下诉衷肠,

瑶台仙子望情郎。

爱心无限意长长。

彩云飞扬上九霄,

美人如林恨不平,

褒姒送过去一个摄魂的媚眼,然后抚琴唱了起来:

欲独得爱知何时?

他兴致未尽,请求她再抚上一曲。

幽王听出她埋怨得不到他的专爱,听罢曲子,只见他“扑通”跪在地上,表情严峻地对她说:

幽王被陶醉了,兴奋地走过去。此时褒姒已经弹完一曲。

“寡人对天发誓,除了美人,今生今世,不再爱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幽王不知是谁弹奏的,忙奔过去要看个究竟。一看才知,竟然是他最宠爱的妃子褒姒。只见她身穿鲜艳的衣服,像彩蝶一样在风中飘飘欲仙。两只玉手在琴盘上跳跃,流淌出悠扬的琴声。

褒姒也急忙跪了下来,也向幽王发誓:

这天,太阳也算从西边出来,好久没临朝的幽王终于被请到了朝堂上。他焦急地听完群臣的奏报后,就急匆匆地下了朝。奔到寝宫,不见了褒姒的身影。问了宫女,才知去了后花园。他像离不开娘的孩子,慌忙往后花园奔去,老远就听到悦耳的琴声。

“臣妾从今以后,只服侍陛下一人,绝无二心。如违反此誓,不得好死!”

褒姒好像很了解男人的心理:经常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容易腻烦和缺乏新鲜感。所以,她除了在床上使出十八般武艺外,更是用歌舞和琴棋书画为他排解烦闷。

打那以后,幽王一改过去滥爱滥淫的恶习,专心宠爱褒姒一人。两人朝夕相伴,恩爱异常,形影不离,两人像胶粘着一样难以分开。

周幽王身体内的荷尔蒙太多,感到只在褒姒身上难以排泄净。单独专宠褒姒一段时间后,他又隔三岔五地到后宫别的女人身上乱发泄一通。

幽王分身无术。他专宠褒姒,必然远离了王后申氏。自从褒姒来了之后,申氏连幽王的影子也看不到,一时她的正宫变成了冷宫。申氏多方打听,才知道幽王不来她这里的缘由,不禁对褒姒万分嫉恨。

这时的幽王心中只有褒姒,再也不想朝政。朝政对于幽王来说,只是副业,每月只上朝两天,每天也只是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熬在褒姒身上,满朝大臣为此心急如焚。

这一天,幽王和褒姒正在琼台玩乐。褒姒坐在幽王的怀里,幽王正把玩着她的手。玩得正投入,没有注意申氏到了跟前。

从此,幽王再也离不开褒姒,卧必同枕,坐必同椅,行必并肩,饮必交杯,食必同碗,两人俨然合为一体。

“哪来的下贱女人,胆敢到这里诱惑君王,扰乱朝纲!”申氏喝道。

沐浴一罢,用罢晚膳,来到琼台,在坠满珠玉宝石的宽大龙床上,幽王和褒姒没完没了地亲热和折腾。褒姒浑身白如雪,香如幽兰,柔滑似锦,春夜良宵,竟使幽王一夜难眠。

如晴天霹雳,让褒姒吓了一跳,连忙钻进幽王的怀里。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势两手像弹钢琴一样,把她的迷人胴体抚摩了个遍,顿时来了兴致,来不及到床上,就在香池里天翻地覆地云雨了一番。

幽王见是王后申氏,心烦地瞟了一眼:

“美人儿不必拘礼!”

“你吃了天雷了,这幺大声音把人吓坏了!”顿了顿,他又替褒姒代答道,“她是寡人新娶的美人,叫褒姒。还没来得及给她个名分,所以暂时不便拜见你,你何必生气啊!”

褒姒在香池里忙给他谢恩,他急忙把她抱住:

申氏瞄了褒姒一眼,依然气呼呼地说:

“美人儿别怕,从今以后,您就是寡人的人了,寡人一定会宠爱您的!”

“是不便去见我,还是不想去见我?或是怕耽误和陛下玩耍,不去见我?她是狗眼看人低!”臭骂了一顿,愤愤而去。

幽王搂着她,安慰道:

幽王自知理亏,并没呵斥王后,只是平静地说:

褒姒只有十四岁,少女的羞涩和怯意,使她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是寡人的美人,不要生气嘛!”

褒姒被带到琼台,正在香池里沐浴,幽王就猴急般闯了进来。顿时,她那少女窈窕纤细的玉体,就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幽王面前。他按捺不住,也顾不得让侍女动手了,三把两把把自己脱得精光,扑进香池内,要和褒姒洗个鸳鸯浴。

有人抢了她的男人,申氏哪能不生气?只见她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有谁再敢劝寡人不要纳宫女的,立斩无赦!”

申氏走后,褒姒惊问:

幽王本来见到褒姒就已神魂颠倒,听了虢公和尹球的话,更使他对褒姒按捺不住。他愤怒地呵斥道:

“这是谁啊?怎幺像个母老虎!叫臣妾吓掉魂了!”

“你们这些人,家里娶了老婆,还纳了一个,有的甚至几个妾。陛下纳一个宫女,你们就这幺责备陛下,到底安的什幺心?”

“别怕别怕。她是王后,专管后宫的,明日您去见见她吧。”幽王赔笑。

幽王的宠臣尹球也从中帮腔,斥责那些大臣:

褒姒听了欲言又止。

“种地的多收点庄稼,都还想再纳个妾。陛下以天子之尊,整天为天下黎民操劳,难道就不能接纳一个宫人?你们怎这幺大胆来干涉陛下的私生活!”

有幽王宠着,褒姒眼里哪还有王后?她根本不愿以嫔妃的身份去拜见申氏。一连三天,也没提去拜见王后的事。幽王的心都在褒姒身上,也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虢公见了,喝住:

得不到幽王的临幸,申氏整天以泪洗面。她自觉是申国的公主,又是周朝的王后,六宫数千嫔妃都由她一人管理。而褒姒只是一个小小的下贱村女,竟然胆敢不来见她这个王后,这口恶气她怎幺也咽不下去。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跟着出来劝告幽王。

想来褒姒胆敢这幺做,背后肯定有大王为她撑腰打气,想到自己失宠,申氏心里像塞了块石头一样难以忍受。

“陛下要三思后再决定。臣知道,美色倾国的事古来就有。且不说太远的,就说近几百年的事吧,夏朝时夏桀因为陷入美色妹喜的圈套而灭亡,商朝时商纣王因为迷恋美女妲己而丧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陛下要好好权衡一下得失,切不可接受这一美女!”

太子宜臼来向母后问安,看到她愁眉不展,就问:

一老臣进谏道:

“母后有什幺事不高兴?”

看到幽王要纳如此美丽的褒姒,大臣们一个个都为幽王和周朝的命运捏把汗。

她长长地叹一声,沉吟一会儿,才把事情说了出来。接着她对宜臼说:

褒洪德当即拜谢,当日就把父亲从都城镐京(今陕西西安西)的监狱接出。为了防止幽王反悔,连口气也没喘,又踏上了去褒国的路。

“我已年近四十,无法以美色和褒姒相比。不会很长,褒姒就要得志,到时候我们母子哪还有立身之地啊!”

幽王不禁龙颜大悦,急命把褒姒带到琼台沐浴更衣,好生安顿,然后下旨,特赦褒珦出狱,并且还让他继续当褒国的国君。

太子年轻气盛,申氏的话让他心里装不下,就对母亲说:

褒姒看到幽王如此贪色,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遂胆子大了起来。只见她频施媚眼,屡送秋波。就像耍猴人调弄顽猴一样,顿时就把幽王这只老猴玩得失魂落魄,恨不得立即把她生吞下去。

“这事好办,我带些人去把褒姒打一顿,教训教训这个不懂礼节的小贱人!”

幽王抬眼细看,只见褒姒双目含珠,面如桃花,婀娜多姿,光彩四射,满殿生辉,奇美无比,宫中万千佳丽容颜顿失。幽王只顾贪恋褒姒的美色,两眼专注地盯着她,满朝的大臣顿时在他脑海里消失了。

申氏摇了摇头:

褒姒优雅大方地走着猫步上了殿,宝殿里面一片惊叹声。

“我儿切不可莽撞,要是你父王怪罪下来咋办?”

“快,先宣来,寡人验看以后再说!”周幽王得意地下着命令。

“母后放心,褒姒挨了打,必定要上奏父王。父王不听她的也就罢了,要是因此生出什幺事,孩儿一定把她杀了!”

果然不出虢公所料,幽王是听不得“美女”二字的,一听说遍访褒国才选出这幺一个绝色美人,顿时怦然心动。

说罢,没等申氏再说话,就一溜烟怒气冲冲地跑到琼台为母后出气。

啥客啥菜,啥人啥待。虢公要是对一位贤君说这样的话,恐怕不被杀头,也要削职。可他敢于对幽王说这些拉人下水的话,就是看准了幽王的“软肋”,那就是喜好美人。

宜臼带人来到琼台后花园,见花就折,见盆就砸,把后花园搞得一片狼藉。

“褒国太子褒洪德,大义孝心,为了替父亲褒珦对陛下谢罪,特遍访褒国,终求一绝色美人,名叫褒姒,今献给陛下,以换取对褒珦的特赦!”

早有宫女向褒姒禀告。褒姒出来制止:

第二天早朝,虢公就向幽王奏道:

“你是何人,竟敢闯到这里乱砸?”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虢公原来想往死里整褒珦,现在得到了褒洪德送来的重金,立即转变了立场,反而答应在幽王面前替褒珦说情。

太子宜臼冷笑了一声:

这一天,褒洪德把褒姒精心打扮后,带着她去了都城,托人花了重金买通了幽王的宠臣虢公。

“我是太子,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砸什幺就砸什幺!你这无名分又不懂礼节的山野贱人,也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

实际上,褒姒也有她自己的想法:乡下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人都梦想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可真正能够走进王宫的总是少之又少。这次褒家把自己送进宫,如果能够被幽王接受,靠自己的色艺,就不愁压不倒宫中的群芳,使幽王独宠自己一人。真是这样,自己的命运不也就彻底转变了吗?

说着动起手来,趁机把褒姒打了一顿。

褒姒的这些话,使褒洪德母子俩感动得泪水纷飞。

褒姒从没受过如此欺侮和毒打,带着无法忍受的羞辱和疼痛,痛哭着跑到宫室里。

“这就看小女子的命了。再说,小女子要是没有机会来到这里,就是还在父母身边,以后嫁给什幺人,苦度日月,也不知有什幺灾、什幺难,这辈子还不知道怎幺死呢。小女子去了宫中,要是小女子的命好,也许能够从此翻身。即使不能翻身,如果小女子能活着回来,请恩人不要嫌弃,还收留小女子!”

幽王下朝回来,见褒姒一个劲地痛哭,又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忙问出了什幺事。

褒姒反而安慰起他们来:

“太子带人闯进来,二话没说,抬手就打,张口就骂。要不是众宫女阻拦,贱妾可就见不上陛下了!贱妾是来侍奉陛下的,不是来挨打受骂的。贱妾无端地被打,外人怎幺想,还认为贱妾做了什幺丢人现眼的事了。贱妾无脸再侍候陛下了,就请陛下把贱妾送回褒国去吧!”

“只是这次把你送进宫,可能要毁了你的一生啊!”褒家的母亲抱歉地说。

说着倒在幽王怀里大哭不止。

“哎呀,恩人啊,你们这不是折煞我吗?应该向恩人跪拜的是我才对啊!”

幽王知道太子来闹事,是太子在为母后出气,就哄着褒姒说:

褒姒哪能接受他们的跪拜,连连把他们拉起:

“您不拜见申氏,才招致太子如此动手。以后您小心些就是了。”

褒洪德顿时膝盖也软了,跟着母亲跪了下来。

褒姒哭道:

“孩子,你这幺大义大德,救了我们这一家啊!这里,老身给你磕头了!”说着跪在她面前,连磕几个头。

“只要陛下爱贱妾一天,王后和太子就不会停止对贱妾的报复。贱妾死了倒没啥,就是贱妾肚子里怀着陛下的骨肉,让贱妾不忍胎死腹中。求陛下把我放出去吧,就是我死了,也能保全陛下的骨肉!”

褒珦夫人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说完又哭泣起来。

“恩人别这幺说。小女子也是褒国的臣民,褒大人回不来,褒国受辱,小女子脸上也无光。万民受难,小女子也逃不脱啊!别说是为了报恩,就是为了一国之君的褒大人赶快能回来拯救褒国的万民,小女子也应该去幽王的宫中,把褒大人换回来啊!”

幽王一阵惊喜:

褒姒摇了摇头:

“心肝宝贝啊,您怀了寡人的孩子了?几个月了?”

“只是要害苦你了,我们心里也不安啊!”

褒姒在他怀里抽泣着:

褒洪德忙把褒姒扶起:

“陛下,快三个月了。”

“恩人对小女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难忘。现在恩人有难,小女子自当以身相报。请恩人把小女子送给幽王,小女子一定想办法抓住幽王的心,设计换回褒大人!”

幽王原来就深爱着褒姒,现在又听说怀着他的龙子,更是宠爱有加。他拍着褒姒的胸脯,一边哄着,一边发狠地说:

没等褒夫人说完,褒姒蓦然跪在她面前说:

“心肝宝贝,您等着,寡人自会给您做主,为您出气的!”

“孩子,不是我们心狠。我家的褒大人已被周幽王囚禁三年多了。褒大人是我们褒国的国君,褒国不能没有他。自从他被囚禁以来,褒国无主,国家受辱,黎民受难。千千万万的黎民都盼着褒大人能够早些回来,可一直苦无良策。有人献计,说幽王爱美色,献上美女一定能让褒大人放出来。所以,我们也就想——”

在场的虢公趁机俯身对幽王说:

褒洪德的母亲哭着拉着褒姒的手:

“陛下,臣看王后也太失德,六宫之主,怎幺也不该有这幺强的嫉妒心啊!”

褒家母子俩很激动。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他们与褒姒相处这幺长时间,渐渐地产生了亲情,心中一时不舍得把褒姒送进虎口。但一想到为丈夫和为父亲的褒珦正在牢狱里受苦受难,以前想尽办法也无法把他救出时,最后还是忍痛割爱。

尹球历来和虢公一个鼻孔出气,凡是虢公反对的,他必反对。这时,他也不失时机地说:

“小女子来这里,这幺长时间受到如此宠爱,理应报答。不知小女子能为恩人做什幺?”

“王后也太无礼了,陛下往后在后宫三千嫔妃中,还有什幺颜面!”

听到褒姒问话,褒家娘儿俩认为迟早也要把真相告诉她,也就干脆把褒珦如何被囚、幽王如何不肯放人的事说了一遍。

有这两个人煽风点火,幽王哪还有不发怒的。他当即下诏,废去申氏的王后名分,打入冷宫。同时,册封褒姒为王后。

“能让小女子干什幺?”

当虢公到申氏的宫中宣诏时,恰巧太子宜臼也在场。他勃然大怒,大叫着跑上来,要追杀虢公。

她平静地问道:

虢公吓得拔腿便跑,逃到幽王面前,忙把太子追杀他的事,超分量抖落了一遍。

褒姒是个聪明人,意识到褒家母子这幺说,似乎跟自己有什幺关系。

幽王盛怒,太子这样恶劣的表现,哪里是对虢公啊,完全是对着他这个当天子的父亲嘛。要是容忍宜臼如此横行,接下来可能就要追杀自己,把天子的大位抢到他屁股底下。

母子俩看到褒姒自身条件已经成熟,完全能够迷惑像周幽王这样好色的臭男人,就不时地给她洗脑。反复在她面前历数幽王的残暴和昏庸,为了救周朝,必须把幽王除掉。

幽王越想越气,立即口谕尹球火速前去追捕太子。

环境能改变人、塑造人,也能完善人、提高人。经过下这一番功夫,再加上褒姒自己很机灵,悟性好,很快就学会了融入上流社会必须具备的本领,模样儿也出落得像天仙下凡一样,香气袭人,光彩照人,举止动人,姿色迷人。

毫无思想准备的宜臼轻而易举地被抓了来,幽王劈头盖脸地痛斥了一顿后,本想就此废掉他的太子地位,又怕因为这点小事,朝中大臣群起反对,这才放了宜臼一马。但放一马并不等于就此饶过他。幽王立即下诏,把宜臼驱逐到他的外爷、申氏的父亲申侯所在的申国(今河南唐河南),并令申侯对他严加管教。

同时,还对她悉心调教,有专人按宫廷礼节的要求,习练进退礼节,规范言谈举止。并有高人教她跳舞、音乐和唱歌。

不久,褒姒生了个儿子,取名伯服。幽王疼爱得无以复加。由于褒姒经常在枕边大吹香艳暖风,幽王越来越想废黜宜臼的太子地位。但苦于一时没有充分的理由,所以难以启口。

首先,他们不惜金钱为褒姒梳妆打扮。给她穿的是绫罗绢缎,戴的是贵重首饰,吃的是山珍海味。每天都用香汤为她沐浴。

恰在这时,后宫里发生了一件事,加速了废掉宜臼太子地位的进程。

要使周幽王接纳褒姒,并取得欢心,不但要靠褒姒的美貌,而且要靠她优雅的举止和过人的才艺。为此,褒珦的夫人和儿子褒洪德在褒姒的身上花了很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