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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破巨资买美救父

说到褒姒的身世传说,还要从周宣王姬静时期讲起。

说到这里,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褒姒的身世。关于她的身世,传说的版本很多。有的版本玄而又玄,奇而又奇。

公元前789年,西周的西面甘肃敦煌一带的姜戎侵犯西周,来势凶猛,形势危急。周宣王御驾亲征,双方在今天的山西介休县境内大战。哪知姜戎的将士个个作战彪悍凶猛,西周的军队大败,损失惨重,结果落荒败回。

褒洪德带着褒姒往回走的路上,一边看着绝色的褒姒,一边犯疑:人间怎幺会有这幺绝美的女子?

进了京城,周宣王突然看到许多少儿拍着手,唱着民谣:

古时候,女人的命运是自己不能做主的。父母没有征求褒姒的意见,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褒洪德家。

“月亮快要升起来了,太阳将要落下了。弓箭快要制好了,周朝快要灭亡了。”

听了褒洪德的话,褒姒的父母也觉得自己想得有些不切实际。成天兵荒马乱,自己都不知什幺时候死活,饿死、冻死的人到处可见,哪里还能指望女儿出嫁后养活父母?他们又瞟眼看了看那幺多聘礼,心里就活泛起来。那时候,有钱人要娶一个小妾,最高也就是只花上十匹绸缎。现在看到面前三百匹绸缎,另外还有那幺多贵重的东西,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估计一下,这些东西也足够下半辈子用了。最终,夫妻俩也就答应了褒洪德的要求,把褒姒交给了褒洪德。

宣王听了十分气愤,命令左右把唱歌的小孩抓来审问。

“我知道你们都爱自己的孩子,以后也指望孩子生活。可你们想过没有,褒姒这孩子以后成了家,又能过上多好的日子呢?你们打听一下左邻右舍,谁家的闺女出嫁后,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双亲?出嫁的女儿往往连自己也养活不了啊!”

“此歌是何人所编?”宣王问道。

褒洪德诚恳地说:

唱歌的孩子吓得浑身发抖说:

褒姒表情麻木地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褒洪德,说不上是愿意走,还是不愿意走。

“不是我们编的,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教我们唱的!”

“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以后我们俩老了还要依靠她。要让她离开我,我这脑子还转不过来!”

宣王问:

褒姒的母亲把女儿搂得紧紧的,生怕她跑了。她对褒洪德说:

“穿红衣服的小孩哪里去了?”

“我俩把褒姒养大也不容易,还真舍不得啊!”褒姒的父亲虽然看中这些厚礼,但更舍不得褒姒。心里难过,说话都变了腔。

孩子们都摇头,说不知。

褒姒的家人虽然想让褒姒作为自己以后养老的依靠。但是,当褒洪德把重金放到他们的面前时,他们还是动心了。

宣王喝道:

见了褒姒家的大人,褒洪德就说,家中父母大人只生儿子,没有女孩,父母很想赎养一个女儿在身边。听村里的人说,褒姒很知道关心老人的冷暖,就有心赎养。他向褒姒的父母保证,绝不会让褒姒吃苦受难。

“以后不准再唱。再听到唱,就把你们都杀了!”接着连声把孩子都呵斥跑了。

褒洪德当即答应了母亲。第二天就带着五十张虎皮、十担谷子、四百两银子和三百匹绸缎,总共拉了一车,来到褒姒家。

这时,随行的召公对宣王说:

“那就试试吧。不过,既然要用人家的女儿赎回你父,就要不惜重金。农家生活苦,养一个这幺好的女儿也不容易。”

“看来,国家以后可能要遭弓矢之祸!”

褒洪德就把褒姒的绝代之美讲了一遍。母亲从来没听儿子夸过哪个女子美,现在这幺夸一个女子,做母亲的就知道褒姒不是一般的美丽。她放心地看了看儿子:

“那就把京城所有做弓箭的人都杀死,也把宫中库房里的弓箭都销毁。寡人看还能有什幺事!”

“什幺办法都用尽了,也不能使幽王放人。儿说用美女赎回你父,可天下的美女太多,幽王身边就美女成群。要是褒姒没有倾城倾国之美,他是不会动心的!”

太史令(朝中掌管文书起草、向诸侯下令、记载国家大事、编着史书、天文历法及祭祀等事务的大臣)伯阳父禀告说:

救不出丈夫褒珦,褒洪德的母亲也日夜发愁。听了儿子这幺一说,她叹口气说:

“陛下,臣夜里观看天象,发现弓矢之祸有可能将要发生在陛下的后宫里。这就预示着后世在后宫里必有女子乱国。实际上这与弓矢没有关系,请陛下不要滥杀无辜,也不要毁掉兵器。”

褒洪德知道幽王也是个好色之徒。别的办法都不能救出父亲,何不给幽王献上美女一试?而眼前的这一美女如此绝色,不正是最佳的人选吗?想到这里,他进村打听,才知道这女子名叫褒姒。他又连忙返回家去,向母亲说,想用美女褒姒赎回父亲。

回到宫中,宣王问姜王后:

看到这一绝世美女,褒洪德突然想起四百年前周王朝鼻祖姬昌被商纣王囚禁的事。商朝末代君主纣王和苏妲己十分残暴,又是一对虐待狂。九侯、姬昌都是纣王的忠臣。九侯的女儿九姬又是纣王的妃子,就因为九姬不会察言观色奉承纣王,纣王就把九侯剁成了肉酱。姬昌看到了,不禁叹了口气。就为叹这口气,纣王就把他囚禁了起来。姬昌是周部落的酋长,因为他有很高的才能和高尚的道德,人们都很尊敬他。姬昌被囚禁的三年时间内,周部落的人们一次次营救他,但都没有成功。后来,他们针对纣王好色的弱点,向他献上美女,姬昌才被释放。

“最近宫中的嫔妃有没有什幺异常?”

这时,褒洪德的坐骑打了个响鼻,那少女听到后,抬头向他看去。褒洪德一看,心中猛然一惊。这女子头发如黑色瀑布,眉毛似上弦的月牙,眼睛宛如出水的墨玉,粉腮像初绽的芙蓉,嘴唇犹熟透的樱桃,香鼻若秀挺的玉葱。褒洪德从来没有见过这幺美丽的少女。说她世上独有不过分,人间无双恰言中。虽说是村姑装扮,但内中的秀气和丽质,从粗糙的布衣里渗透出来,怎幺也掩饰不了美人的俊丽。

姜皇后说:

时间快如弹指。一晃三年过去了,也不见救出褒珦的希望。褒洪德整日愁眉不展。这天,他下去巡查灾情。翻过一个山头,来到一个小山村。远远看去,村庄里绿树成荫,蜿蜒小路和小巧的石桥在绿荫的掩映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褒洪德饶有兴趣地进了村,听到村头流水潺潺,泉水叮咚。忙走过去,但见泉水下,一位妙龄村姑在洗着衣服。她穿着鲜红的衣服,远远看去,好像泉水边燃烧的烈火。

“陛下,宫中没有什幺异常。只是有个卢氏嫔妃,已经二十八岁了,怀孕八年最近才生了个女孩。”

父亲褒珦被囚,慌坏了褒国的太子褒洪德,他千方百计要救出父亲。他托父亲身边的老臣到京城说情,幽王不答应,还把那些老臣鞭打出宫。身边的谋臣向褒洪德献计:农家不可能把黑黍米全部上缴完,会留一些自家用,不如到各家搜一搜,也许能凑够进贡给宫廷的数目。褒洪德就派许多官员到处搜查,最后也不见搜出多少。他又答应拿钱收购民间的黑黍米,可民间确实无米,还是没收够进贡给宫廷的数目。

宣王十分惊讶。他知道人类都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没听说就在他的后宫,竟有怀孕八年才生产的。回想到太史令伯阳父看天象观测到的后宫可能要有女子乱国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

幽王脑子里灌了这幺多关于褒珦的“脏水”,怎幺还能轻饶了他?他迅速派人到褒国,把褒珦抓到京城囚禁起来。

他想看看这个八年怀胎、一朝分娩的妃子到底是谁:

“陛下才登基不久,褒珦就敢不断减少朝贡,这可不是小事啊。他这幺做不受到惩罚,其他的诸侯国要是也效仿他,陛下以后怎幺办?臣以为要对褒珦严办,这样就能在各诸侯国树立陛下的威信!”

“真有这等怪事?把那卢氏给寡人召来!”

尹球也趁机挑拨:

卢氏被带到宣王面前,逼问之下,她说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往事:

“陛下,臣认为,褒珦这幺做,一是在试探陛下的态度。如果陛下默许了,他以后进贡的黑黍米就更少了,直到连一粒也不进贡;二是他是在蔑视陛下。从先王武王开始,褒国就向宫廷进贡黑黍米,一直也都是足数进贡,难道二百多年没有过天灾?非也。史书上记载,自武王建周以来,每年都发生数次大小不等的天灾。可是,褒国每年也都能如数向宫廷进贡黑黍米。而陛下即位后,褒国就减少向宫廷进贡黑黍米,这是褒珦在有意蔑视陛下啊!”

在夏桀时候,褒城有个神化作了两条龙。一天,这两条龙降落在宫廷中,说“我们是褒城二君”。它们口里流着涎沫,盘在地上,一动不动。夏桀害怕,就想把这两条龙杀掉。

幽王这时气得脸憋得通红。

他不知道杀了这两条龙是吉是凶,就命令太史令卜一卦吉凶。

“陛下,什幺样的土质,是制造万物之神早就定死了的,就像生成的男人永远不能变成女人一样。怎幺褒国的土质就会变了呢?说土质变了,这连小孩子也不会相信!”

卜卦后,太史令说,要是杀了此两条龙,凶多吉少。接着他又向夏桀献计道:

虢公的声音更大了:

“龙的涎沫是龙的精气,如果把它收集起来,也许是大吉大利之事。”

“爱卿有什幺依据吗?”幽王认真起来,身子往前倾着。

夏桀命人用金盆把龙的涎沫收集起来,又放进红色的匣子内,恭恭敬敬地锁好,密藏在后宫的皇库中。

“褒国押运黑黍米的官员说,褒国的土质近年发生变化,又遇到天灾,黑黍米歉收,所以才没能如数进贡。可是以臣之见,情况可能并不是这样,这话都是褒珦让这些官员编的谎言。”

藏好后,突然暴风骤雨,那两条龙乘雨而去。

虢公说:

夏朝灭亡后,那只盛着龙的涎沫的匣子,一直传到周宣王的父亲周厉王在位时期,也没有人敢打开验看。

“为什幺进贡的黑黍米越来越少?”

到了宣王末年,突然匣子里放出光芒。侍臣打开锁,捧给宣王验看。

幽王问:

宣王失手,匣子掉在地上,龙的涎沫流了一地。

虢公说的甜酒就是西周时宫中用的“醴酒”。它是宫中喜庆、祭祖、祭天、赏赐和天子自己饮用的御酒。这种酒是用黑黍米为原料,再添加多种香料酿造而成,味道香醇甘甜绵长。而黑黍米只有褒国才生产。从周武王时,就规定褒国每年向宫中进贡一定数量的黑黍米。由于褒国面积小,近年又遇到大旱天气,使黑黍米大量减产。

眨眼间,那涎沫变成了一只小乌龟,到处乱窜。

“大王,褒珦还不敢不进贡,可是交来的黑黍米却一年比一年少,今年就更少得可怜,酿造的甜酒根本不够宫中用的!”

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宫女卢氏忙上前去捉,踩到乌龟爬过的地方。乌龟竟然不见了,她却很快就怀了孕。谁知她这一怀孕,竟然长达八年,才生下了一个女孩。

尹球说:

“你生的那个女婴现在何处?快抱来寡人看看!”

“黑黍米是叫褒国进贡的,褒珦这个老家伙敢不进贡?”

“贱妾以为是不祥之物,生下后,就叫人用草席包裹起来,抛弃到远离都城数里的清水河里了。”卢氏十分难过。

幽王一惊:

宣王感到卢氏生的这一女孩很怪异,怕确实是个不祥之物,就派人到清水河里去查看。查来查去,却不见一点影子。

“陛下,是酿造甜酒用的黑黍米没有了。”

“可能被流水淹没了。”去查看的人回来说。

虢公看了尹球一眼,然后对幽王说:

宣王也相信了这话,就不再追究。

“这还用禀告我,爱卿督促加快酿造就是了!”

再说卢氏生下那一女孩后,虽然让用人扔到清水河里,可那用人很懒,嫌清水河太远,就把那女婴随手抛到距离都城较近的一片树林中,就回去复命了。

“陛下喜欢喝的甜酒,现在快没有了。”

卢氏向宣王这幺说,可能是为了掩盖她在宫中偷情的真相。哪会有龙的唾液就能让一个女人怀孕的啊?究竟这一女婴的父亲是谁,她不说,别人也没发现。现在想来,无非是有机会进入后宫的一些年轻人,他们中,或者是在宫中干活的工匠,或者是守卫宫廷的下层军官。作为嫔妃的卢氏,长期得不到大王的临幸;作为在宫中干活或守卫的军官,也一直得不到性的满足。这样,饥女饿男,有幸见面,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后宫再严,也未尝办不成男女短时间的苟合之事。

虢公施礼后上奏道:

宣王没有找到嫔妃卢氏所生的女婴,就又问伯阳父:

“两位爱卿,有什幺事吗?”

“这一女婴可能被淹死了。爱卿可再占卜一下,看看妖气有没有消除。”

幽王笑着问道:

伯阳父再次占卜后,回答宣王说:

人该倒霉喝凉水都能被噎死。偏偏在褒珦回去没几天,虢公和尹球一起来向幽王禀告。

“妖气虽然已经出宫,但是还在人间,日后还有可能乱国!”

这样杀鸡给猴看,再没有一个“猴”敢出来进谏了。这正是周幽王想看到的局面。

偏偏这时京城里又流传着“桑木弯弓,萁草箭囊。有此两样,周国灭亡”的民谣。

“寡人的家事,难道你也想过问吗?真是岂有此理!”随即下令,把他逐回他原来的封地。

宣王联系到先前听到的“月亮快要升起来了,太阳快要没落了,弓箭快要制好了,周朝快要灭亡了”的民谣,预感到日后乱国的人,可能就是现在那些拥有可以用来制造弓箭的桑木弓和拥有可以用来编织箭袋的萁草的人。他立即下令:一、凡有人敢收留和隐藏清水河里的弃婴的,满门抄斩;二、在全国范围内,全面收缴桑木弓和萁草箭袋,有胆敢制造、贩卖及使用弓箭和箭袋的,立即处死。

周幽王当场大怒,臭骂褒珦:

周朝的时候,弓箭不但在战场上广泛使用,更是人们打猎谋生的工具。这就使制造、贩卖乃至使用弓箭和箭袋的人很多。由于周宣王的这道圣旨,这些人大部分都被朝廷派去搜捕的人斩杀了,全国上下一时成了巨大的杀人场。

“眼下大灾当前,黎民怨声载道。此时陛下应该安抚民心,关怀民情。怎幺可以不顾黎民死活,再去抢他们的女子呢?这样会激起众怒,很容易酿成无法收拾的祸端。臣恳请陛下打消挑选美女的念头,远美色,救万民!”

宣王的命令下达后,京城的人很快都知道了。制作桑木弓和萁草箭袋的,或者拥有弓箭的,一个个都暗地销毁了,这样就躲过了一劫。

如果为自己着想,褒珦这时可以趁机退下,还能自保。可他十分固执,还是按照他自己的思路,直言劝说:

乡间偏僻,消息闭塞,很多人都不知道。

“山崩地裂,洪水干旱,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别说寡人没办法,就是先王们谁也降伏不了灾害。现在老百姓到处流离失所,正是寻找美女的最佳时机,有什幺不可!”

也就在这期间,有一对乡下夫妻进了都城,到了北门口。他们一人背着桑木弓,一人背着萁草箭袋,在街上高声叫卖。

这样的话要是贤君听后准会被采用,荒淫、残暴的君主则另当别论。幽王当然属于后者,听了后很是反感。只听他不高兴地回答:

巡查的军卒向叫卖声跑去,发现这对叫卖的夫妻,忙高声呵斥道:

“陛下,今年天下大旱,泾水、渭水、洛水都已干涸。黎民无粮充饥,到处用树皮果腹,饿死的百姓成千上万。在这一非常时期,举国上下仍然到处选拔美女充实后宫,不要说影响治理国家,也可能引起民怨,闹出大乱来。请陛下三思!”

“好你们两个不知死的鬼,还敢在这里叫卖。别跑,把他俩拿下!”喊着赶了过去。

褒珦劝周幽王说:

那对夫妻听到军卒要捉拿他们,撒腿便跑。那女子跑得慢,被军卒捉住。那男人扔下桑木弓,拼命逃跑,军卒竟没追上。两军卒怕受到追究,回去后也就把跑掉一个男人的事隐瞒了。

当时周朝有个诸侯国叫褒国,褒国的国君叫褒珦。褒珦看到这样下去,先王奠定的繁荣富庶的基业可能要毁于一旦,心里就十分忧愁。他也知道幽王是个听不进忠言的国君,但是强烈的爱国之心,使他还是冒死进谏。

宣王以为抓到了叫卖箭袋的乡下妇女,就是拿到了妖女,立即命人在闹市把那妇女腰斩,并把收缴她夫妻俩的桑木弓和萁草箭袋当众焚烧,以消除妖气。

一时间,全国各地其他的事几乎都停了下来,到处都在层层挑选美女,使千千万万有女孩的家庭如临大敌,也使女孩子们胆战心惊,生怕被选进宫,造成骨肉分离。

看到日后祸害周朝的妖孽已除,周宣王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话真正说到了幽王的心坎儿上。他当时就兴高采烈地准奏,还在背后赏给虢公五百两黄金。

直到七年后,周宣王病逝时,也没发生女子乱国的事。他这才闭眼到了另一个世界。

“先王在位时召进宫的侍女,现在都年龄很大了。陛下新近即位,应该除旧纳新,把老宫女遣送出宫,另从民间选进一些娇好的女子充实后宫。”

接下来继位的是周幽王姬宫涅。

虢公最能摸透幽王的心思,也最善于对幽王察言观色。他见幽王即位后不想临朝,郁郁寡欢,便上奏道:

再说那逃跑掉的卖桑木弓的丈夫,一口气跑到城外。见后面无人追赶,才停了下来,但是妻子的下落使他十分挂心。

幽王就是这样的人。他趁一些老忠臣去世之机,大胆地任用朝堂公认的奸佞小人虢公、尹球为卿相。此举使明眼人已看出,大周王朝将要上演一出出遗臭万年的丑剧和闹剧。

第二天凌晨,他又溜进京城打听消息,才听说昨日一个妇女在北门口叫卖萁草箭袋,被捉住处死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说,“鹅一群,鸭一群,老鼠不跟猫一群”。幽王不但自己荒淫,还远忠臣,近小人。往往忠言逆耳,奸语中听。一些君主就是听不进逆耳忠言,才一个个成了害民误国的昏君。

那男子就知道处死的肯定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死了心。跑到城外无人处,痛哭了一场了事。

现在,已经君临天下的宫涅,就成了一言九鼎的周天子了。因为那些顾命老臣相继过世,再没有人敢对他监管和阻拦,他说话、办事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活着的人总还要想法活下去。那男人哭罢后,心中一片茫然。他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在野地里走着。

接着,辅佐幽王的一些正直老臣,也都相继去世。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片树林旁,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身子不由得靠在树上。

他即位不久,母亲因宣王去世过于悲恸,再加上病疴严重,很快也就辞了人世。

这时,一阵风传来群鸟的鸣叫声和婴儿的啼哭声。他吓了一跳,忙顺着声音寻去,终于发现树林深处,百鸟在用翅膀的羽毛覆盖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再走近些,看到那婴儿用粗布裹着。他又上前解开看了看,发现是一个女婴。看上去,这女婴长得异常可爱,外表也看不出有什幺缺陷和病态。

踏上龙墩的周幽王还是小孩子脾气,根本没进入角色,看来也不想进入角色。他整天宴饮玩乐,根本不理朝政。他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爱“二美”,即美女和美酒。

想到自己没有了妻子,家里进出就他一个人,连一个解闷的也没有,就有心把这女婴抱回家,想法养活她。

周幽王即位之前,早就迎娶申侯的女儿为妻,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宜臼。他即位后,在群臣的请求下,就册立申侯的女儿为王后,宜臼为太子。

那男人抱着女婴走到半路,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是把女婴抱回家,邻居们问起女婴的来历,该怎幺说?当他实在想不出理由时,就决定把女婴抱给他的姐姐喂养。

不出周宣王姬静所料,幽王宫涅确实是一个十分不称职的舵手,他把满载着华夏黎民的巨轮,不是驶进满是礁石的浅滩,就是陷入恶风骇浪的深海漩涡。

他的姐姐虽然愿意喂养,但是由于缺少奶水,生活又难以为继,没有能力养活这一女婴。

几天后,周宣王去世,遵照遗嘱,立太子宫涅为王。他就是历史上出名的周幽王,也是西周最后一个国王。

正巧邻居有一家姓褒的,妻子生下个女婴,可这女婴不几天就死了。褒家人听到消息,带着礼物,向那男子要求把女婴留给他家喂养。那男子和他姐姐为了给这女婴讨个活命,也就爽快地给了褒家。

在场的亲信和大臣们都泣不成声,点头答应。

女婴到了褒家以后,给她取名叫褒姒。这家给取这个名字,是有一定目的的。“姒”,古代泛指许多夫人中年龄较大、地位较高的那位。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褒家收养这一女婴,目的还是希望以后能换个好价钱,这就和喂养牲畜的目的几乎没有区别。

“寡人在位已经四十多年了,靠众爱卿的鼎力辅佐,才使祖先传下的基业更加强盛。现今寡人百病缠身,阎王就要接收寡人了。从古至今,没有人能逃过死亡这一劫。寡人多天来,思考很多,觉得别的都还放心,就是太子宫涅让我感到死不瞑目。太子虽然成人了,可他性格怪异,喜怒无常,这就难以成就大事。寡人没少为他操心,可总不见他改好。寡人死后,望众爱卿严加教诲,悉心辅佐,齐心帮助他把祖宗交给的大业,千秋万代永远地传承下去!”

褒姒生来是个美人胚子,长到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了。她除了美丽外,最好看的是笑。但褒姒性格内向,平时总难得一笑。

公元前783年,周宣王姬静撒手人寰。临终前,他把自己的亲信召到病榻前,流着泪一再嘱咐他们:

然而,她怎幺也没想到,正是她的这难得一笑,日后给已经延续了七八百年的周王朝带来了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在春秋时期,周王朝同样也对各诸侯国采取不同做法,就是人们常说的,柿子拣软的捏。弱小的褒国就是周王朝欺侮的一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