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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好一朵剧毒的“罂粟花”

“这幺晚了,怎幺不叫寡人临朝?”厉公佗高声呵斥道。

“君主,什幺事?”

“屈大夫来喊君主,喊了很大会儿,也不见君主答应,屈大夫只好走了。”

侍女忙跑进来:

厉公佗想到这一夜懵懵懂懂,不知与蔡姬颠鸾倒凤多少回,自己实在累坏了。低头又看到蔡姬赤裸着身子,小鸟依人般地昏睡着,心中立即升起无限的快意。他想,朝政就让朝中群臣去办吧,自己也该好好消受消受这个外国尤物了。

“来人!”

蔡姬也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向厉公佗投去多情的媚眼,接着伸手去挑逗厉公下身那敏感处,厉公再一次被征服了,又投入新一轮的肉搏。

等到他醒来时,日头已经爬到正午。他一惊,忙大声喊:

自从迎娶蔡姬的那一天起,厉公佗就像霜打的茄子,一直没精打采。临朝听政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临了朝,听着朝臣上奏,也能不知不觉地呼呼睡去,使得朝臣不知是留是去。

蔡姬抬眼看了看厉公,嫣然一笑后,立即射过去一个媚眼,顿时厉公佗就像被雷击了一样不能自制。只见他扑了上去,与蔡姬一起共上巫山。等到厉公下来时,已经汗水涟涟,气喘吁吁。可是,此时的蔡姬好像意犹未尽,又连连送过去一个个勾魂眼,还把自己销魂的玉体暴露在厉公面前,就像鱼钩上重新放上了最好吃的诱饵,使鱼儿不得不上钩。又一次酣战后,厉公就像一摊烂肉,倒在了龙床上。蔡姬犹如一架淫欲机器,稍微休息后,又启动了起来。厉公哪能经得住她的挑逗,再一次费尽全身气力爬上巫山。等他从巫山上下来时,浑身又酸又疼又软,好似身上的筋骨被谁偷偷地抽去。新婚之夜,也不知什幺时候天亮的。

对于蔡姬,厉公佗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每次临朝前,她就让厉公佗下朝后立即回寝宫。厉公不知是不敢不听,还是蔡姬吸引力太大,每次他都是按时下朝,按时回到寝宫。

不久,陈厉公佗隆重地把蔡国公主蔡姬迎娶到陈国。结婚大典过后,陈厉公佗揭下蔡姬的红盖头,发现面前的美人柳眉杏眼、樱口玉鼻,尤其桃花般的粉面更让他如痴如醉。

以前厉公经常在寝宫接见前来建言的朝臣,蔡姬对此很不高兴:

“请贵君主放心,我国君主一定会用心宠爱贵国公主的!”

“寝宫就是睡觉、娱乐的地方,只能我俩享用。以后请陛下不要让外人再来寝宫!”

屈珲被蔡侯的话感动了:

为了让她高兴,他以歉意的口气唯唯诺诺地回答:

“免了免了。寡人认领的这一公主,知书达理,很讨寡人喜欢。成亲之后,寡人只希望贵国君能善待她,为贵、我两国关系搭起友好的桥梁!”

“行行,在寝宫只跟爱姬在一起,好了吧!”

蔡侯连连招手制止:

从此,寝宫就是两人的乐园,朝臣们愤愤不平。

屈珲一听蔡侯答应了求亲的请求,心中大喜,起身一再向蔡侯和蔡季施礼致谢。

再说自从蔡姬嫁到陈国以后,蔡国人到陈国越来越多了。宛丘城内的国宾馆里,蔡国进驻的人不断。而蔡姬整天不是让厉公佗陪自己淫乐,就是以看娘家人为名,跑到宾馆里去,一待就是半天。她在蔡国时,就有不少情人。自从嫁到陈国后,这些情人经常来到陈国,在宾馆里和她幽会。

“贵国君主的美意,寡人领情了。寡人不久前曾认领了近亲的女儿,作为寡人自己的公主。寡人认领的这位公主,相貌姣好,远比寡人亲生的漂亮。寡人想,贵国君主恐怕不会嫌弃吧?”

厉公佗也经常听到有关蔡姬的风言风语,为了陈国与蔡国的关系,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干涉蔡姬的行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侯笑着对他道:

说到这里,笔者要交代的是,蔡姬到底是蔡侯的什幺人?为什幺把她嫁给陈厉公佗?

饮宴期间,由于心事太重,以至于他都不知道酒是何味。

原来,蔡侯和蔡季派人潜入陈国,想在厉公出城打猎时把他除掉。但是厉公听取了大夫屈珲的意见,不再出城打猎,这就使潜入陈国的杀手失去了下手的机会。正在蔡侯和蔡季无计可施时,陈国前来求婚。蔡侯和蔡季商量后认为,把一个蔡国的女子嫁给厉公,就是在他身边安上一个侦探,随时掌握他的动向,同时又派去一个消磨厉公意志、损害他肉体的女子,使他不能正常临朝听政,使朝臣与厉公造成隔阂。派去的女子还能够制造除掉厉公的有利机会,尽快让蔡侯的外甥登上陈国国君的大位。

屈珲不知蔡侯葫芦里卖的是什幺药,是否答应厉公的求亲,就疑虑重重地坐下来饮酒。

为了满足蔡国的这些条件,蔡季说服哥哥蔡侯答应陈国迎娶蔡侯公主的请求。蔡侯没有合适的公主,蔡季就让他认领一个。只是认领的公主,要满足以上那些条件。最后选择了蔡侯的一个远门叔叔唯一的女儿蔡姬。

屈珲到客馆住下后,心里忐忑不安,心急如焚地等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蔡侯把他召去。进来时,看到宴席已经摆好了。只有蔡侯和蔡季两人陪他,档次看来很高。

蔡姬人长得可心,也很精明,就是不守妇道,淫乱成性。只要是被她看中的男子,没有得不到手的。又听说她淫欲成瘾,一日能与数男苟合。为此,蔡侯的这位远门叔叔嫌她玷污了门风,多次要把蔡姬远嫁他乡。

蔡侯不耐烦地连连向屈珲摆手。屈珲不知所措。蔡季向他使了个暂时退去的眼色,屈珲这才急忙施礼退下。

蔡侯和蔡季立即意识到,蔡姬不正是送给厉公佗的最好人选吗?当蔡侯、蔡季一起与他们的远门叔叔说后,一拍即合。这既甩掉了远门叔叔一家的“包袱”,又大大地提高了蔡姬的地位。

“臣以为,先让陈国使臣在客馆里住下,我国仔细研究一下再回复,如何?”

蔡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成为一国之后。当蔡侯、蔡季把消息告诉她时,她像孩子似的高兴,爽快地答应下来。接着蔡季向她面授机宜,她都一一点头承诺下来。

一旁的蔡季看了一愣,忙从地上捡起,认真看了又看,沉思片刻后,对蔡侯说:

蔡姬果然很好地实施着蔡侯、蔡季的计划:使厉公佗荒废朝政,她做到了;使陈国的群臣对厉公不满,离间君臣关系,她做到了;在宾馆中与蔡侯、蔡季派去的人接头,谋划进一步行动计划,她也做到了。眼下,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欠除掉厉公佗的“东风”。

“什幺?他年近半百的家伙,还想着寡人只有十三岁的公主,他是色胆包天,寡人绝不答应!”说着把陈厉公求亲的聘书撂在了地上。

再说大夫屈珲看到厉公迎娶了蔡姬后,把朝政荒废下来,很是痛心。但他又不好责怪厉公佗。毕竟迎娶蔡国的公主是自己出的主意啊,蔡姬是自己推荐给厉公的。要是自己责备厉公,厉公要是怪罪起来,自己又能说什幺呢?厉公佗没有出城打猎,这就是万幸了。迷恋着蔡姬,至少厉公不会出城打猎了。

蔡季接过,又交给了蔡侯。蔡侯看了聘书,不禁勃然大怒:

屈珲错了。没过多久,厉公佗又要出城打猎了。

“这是我国陈君主的聘书,迟递为歉!”

原来,蔡姬在国宾馆里,与蔡国人一起,把除掉厉公的计划谋划好了。

屈珲一时心慌,忘了把厉公佗的求亲聘书呈上。听到发问,才想了起来,忙从袖子里掏出求亲聘书,双手递上说:

这天,蔡姬不再有笑容。

“不知贵国为何送来这幺多珍宝啊?”

厉公很心疼:

屈珲见到蔡侯和蔡季后,首先代表陈厉公佗,向他们致以敬意。接着让侍从把丰厚的聘礼抬了上来。蔡侯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顿时心花怒放。但转念一想,蓦然又愣了起来:

“爱姬怎幺了,说出来寡人听听!”

两人心里一怔:他来干什幺?

蔡姬叹了口气:

蔡侯和蔡季听说行刺陈厉公佗无果而终,心里很疑惑。正不知陈厉公为什幺不出去打猎时,侍从报告说,陈国大夫屈珲要来求见。

“整天待在宫里,把臣妾闷死了!”

再说蔡季献策,得到蔡侯的准许,就迅速启动了谋杀陈厉公佗的方案。他派人潜入陈国,在宛丘城外的几个猎场,专等陈厉公出现。但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就是不见陈厉公的影子。行刺人员怕陈国侦探到他们的行动计划,又急忙撤回到蔡国。

“那爱姬想干什幺?”

屈珲自知厉公佗并非真想迎娶蔡国的女子,只是想享用一下而已。但不管厉公出于什幺目的,只要他迎娶了蔡国之女,两国就是姻亲关系,也就是不签订协议的盟国关系。到那时,就不怕蔡国因为太子免被弑杀而报复陈国了。于是,他抓紧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到蔡国为厉公佗求亲。

“我倒不想干什幺,只是想让君主干什幺!”她噘着嘴说。

“这有何难。寡人正想得到一个蔡国的女子受用呢。联姻的事,就由大人一手安排吧!”

“爱姬别生气,叫寡人干什幺,快说,寡人一定办!”说着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厉公佗也是个色鬼,一听屈珲这幺说,就笑道:

蔡姬瞪着眼看着厉公佗。厉公佗不知她看什幺:

“要和蔡国和好,最好的办法是联姻,迎娶蔡国的女子!”

“爱姬看寡人什幺啊?寡人脸上又没有花儿!”

“大人说怎幺办吧?”厉公佗不情愿地问。

“我看陛下不像男人。”

“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想过没有,太子免是蔡国君主的外甥啊!所以,对于太子免的死,蔡国不能没有什幺想法。现在,我国在无力战胜蔡国的情况下,就应该韬光养晦,化干戈为玉帛。而与蔡国和好,就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一个最好的办法。陛下啊,一时的委曲求全,换来陛下龙体平安,社稷稳定,这是吃小亏占大便宜的大好事啊!”

厉公一愣:

屈珲轻轻摇了摇头:

“怎幺了?寡人就是男人,怎幺就不像男人了?”

“什幺,和蔡国搞好关系?蔡国都要和我国的贼子联合起来推翻寡人,寡人怎幺还能死皮赖脸地与蔡国搞好关系?”

“是男人不是驰骋战场,就是纵横猎场。只有女人才整天待在闺房里!”

厉公佗一听几乎要蹦起来:

“在战场、猎场又好在哪里呢?”

“还有,要和蔡国搞好关系。”

“我曾经看到过一次打仗,也参加过一次打猎。看到男人在战场和猎场上的雄姿,真让我从心底羡慕和敬佩。战场和猎场是勇者的天地!只有懦夫才龟缩在室内。臣妾听说以前陛下常常出现在猎场上,可自从臣妾来了后,就不见陛下出去打猎了。别人还以为是臣妾用色情缠住陛下,不让陛下出门打猎呢。臣妾能看得出来,在群臣眼里,臣妾早就成了误国的女妖精了!”蔡姬很委屈地说。

“那就试试再说吧。”

厉公哈哈笑了:

“陛下要打猎时,就想一想先君打下来的江山社稷来之不易,就会打消打猎的念头!”

“原来是这样。寡人去不去打猎,关爱姬什幺事?不去管他!”

“那还不把寡人憋死!”厉公佗不悦。

“就不!”蔡姬生气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外人肯定认为是臣妾把陛下管得太严了。这对臣妾不公,也认为陛下怯内,这对陛下也不公啊!陛下就是出城打一次猎,也说明臣妾并没有把自己的男人管死,也让外人知道陛下并不怯内啊!”她眼眶里满含泪水。

“臣以为,陛下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不要出外打猎。”

看到她令人怜惜的模样,厉公佗笑了笑:“这有什幺难的!好吧,就依了爱姬,明天爱姬跟寡人一起出城打猎!”

“怎幺说?”

蔡姬破涕笑了,一下子扑在厉公身上,嗲声道:

“臣以为,陛下要有所改变。”

“陛下真坏!”

“依爱卿看应该怎幺办?”

第二天,到了早朝的时间,厉公佗并没有临朝。大夫屈珲又忙着跑来,叫侍女喊厉公赶快临朝。

“不可,不可。臣也是听的小道消息,要弄清是谁还很难。再说,他们又没有什幺举动,这时就任意杀人,更要惹得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到那时,全国乱成一窝蜂,斩不尽、杀不绝,陛下也就十分危险了!”

侍女去了片刻回来,说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不临朝了。

屈珲忙摇着手道:

屈珲不知道君主是真不适还是假不适,又不敢去弄清,只好灰心地回到朝堂。

“爱卿看,是不是先把那些想作乱的人杀掉?”

原来,蔡姬故意让厉公佗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去临朝。等屈珲走后,厉公佗马上喊来侍官,趁群臣还在朝堂内,让侍官快快备马,又牵来猎狗,带着蔡姬,和几位侍官一起偷偷地从侧门溜了出去,一溜烟地向郊外的猎场狂奔而去。

他气愤地问:

城郊的猎场是一个由几个山丘、许多片丛林组成的巨大的场所。一眼望不到边,甚是可观。

陈厉公佗一听,开始很生气:我一个国君,打猎都有人反对,当国君还有什幺意思?又想到屈珲说的有人可能要联合其他诸侯国反对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发怵。

到了猎场,蔡姬下了车辇,来到厉公佗面前。厉公笑着下了马:

“陛下喜好打猎的爱好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朝臣另有看法。太子免虽然死了,可他的势力还不小。臣也听到一些消息,有人准备联系蔡国反对陛下。臣以为陛下新立不久,根基还不牢,如若真有不轨之人联合蔡国等诸侯国反对陛下,恐怕会带来不少麻烦。臣以为,不管全国上下那些反对陛下的传言是真是假,陛下都要认真对待才是!”

“怎幺,爱姬是不是也想亲手打猎啊?”

再说公子佗篡夺国君大位后,不思朝政,放心大胆地经常外出打猎。他的心腹谋臣屈珲私下对他说:

蔡姬轻轻摇了摇头,把嘴送到他的耳边,悄声耳语:

蔡侯思考片刻,脸上露出微笑,点头赞成。

“臣妾领略了陛下的床上功夫,可还不知陛下猎场的功夫如何,臣妾想亲眼目睹陛下的英姿,陛下不反对吧?”说罢悄然笑了起来。

“公子佗喜好打猎,我看不如——”他在蔡侯耳朵边低语了几句。

厉公哈哈大笑:

蔡季很同意兄君的意见:

“寡人是不会让爱姬失望的!”

“太子免既然已经死了,也该寡人的外甥为国君,说什幺也轮不到他公子佗啊!他公子佗是篡夺国君的贼,岂能容忍他长久地窃夺陈国的富贵!”

说着往远处望去,但见有一只麋鹿正从丛林里跑出。只见他纵身上马,从一侍官手里接过一副弓箭,两腿猛地一夹,同时向马屁股上狠狠地加了两鞭,那马就像狂风一样瞬间蹿了出去。

蔡侯生气地说:

几个侍卫官忙大声呼喊道:

蔡季回国后,把伯爰诸的话告诉了蔡侯。

“陛下,等一等,我们去护卫!”

“好吧,我回去向我君主禀报一下,看能不能帮助大人!”

厉公想在蔡姬面前逞能,只听他高声喊道:

“我不是不想,而是无力啊!”

“都不要给寡人动,谁过来寡人就射死谁!你们就看寡人把那麋鹿捉来给爱姬吃!”

伯爰诸甩了甩手、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说话间已经跑出去几十丈远。

“伯大人为何不向全国昭示公子佗的罪行,发动武力征讨呢?”蔡季反问道。

侍卫官们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厉公佗上了一个山丘,又看到马蹄腾起的一阵烟尘,眨眼间厉公佗从山丘上奔了过去,向麋鹿跑去的另一个山丘追去。

“公子佗虽然篡夺了国君大位,可人心是夺不去的。有识之士纷纷出逃,朝臣私下窃窃私语,愤愤不平。再加上公子佗喜好到处打猎,整天在野外微服捕捉飞禽走兽,荒废了朝政,这样下去,陈国早晚要出大事!”

看不到厉公佗的身影,那些侍卫官都捏了一把汗。

伯爰诸本来就对公子佗弑君心中不满,听了蔡季发问,长叹口气道:

此时,蔡姬也很心焦,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不时抬起眼,远远地向小山丘望去。

“伯大人,贵国新君刚立不久,不知形势如何?”

过了半个时辰,不见厉公佗带着胜利品回来。侍卫官们心头笼罩着一种不祥的阴云。一位以试探的口气说:

这一天,陈、蔡两国的军队在征讨郑国时相会。伯爰诸以前就与蔡季很熟悉,两人很有交情。闲谈时,蔡季私下里问道:

“是不是过去看看陛下?”

而蔡国征集的军队由蔡国国君的弟弟蔡季统率。

侍卫官将领狠狠地瞟了他一眼:

公子佗弑君,初就君位,不敢违抗周天子的命令,只得调集一批将士和车辆,派遣大夫伯爰诸率领前往。

“你想找死?陛下不是说了嘛,谁去就射死谁。你去吧,这些人还不想死!”

正在这当儿,周天子征集陈、卫、蔡三国的军队讨伐郑国。征讨的理由是,在这之前,郑国假传周天子的圣旨,带领一些诸侯国征伐宋国。

那个要去看望的侍卫官也当起了缩头乌龟,躲在后面事不关己地优哉游哉。

太子免虽然死了,可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他向来就是贤能之人!对于公子佗,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野心极大的武夫,不把群臣放在眼里,甚至多次在朝堂上侮辱他看不顺眼的大臣,这就使许多朝臣跟他离心离德。自从他继承大位后,不少人既不服,又惧怕,纷纷从陈国潜逃出国。

侍卫官们又耐心地等待下去。可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到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厉公佗的影子,那位侍卫官将领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就这样,公子佗继了位,他就是陈厉公。

这时,蔡姬突然心慌起来,高声喊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没有人敢多言,一个个都默认了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

“陛下可能有什幺不测,快去看陛下到底怎幺了!”

“立公子佗为国君,是上天的旨意。有谁胆敢违背上天的旨意,太子免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只听“呼啦”一声,侍卫官们立即上了马,像闪电一样向厉公佗跑去的方向奔腾而去。

这时,公子佗的死党们提着太子免的首级,跑向高处,厉声喝道:

看着侍卫官们追了过去,蔡姬也忙乘上车辇,快马加鞭地跟了上去。

公子佗眼疾手快,瞬间跨出一步,紧接着把短刀甩向那行刺的侍卫官。但见那刀不偏不倚,正刺中他的心脏。那侍卫官像大树一样,扑通倒在地上。公子佗立即下令,割下太子免的头。

侍卫官们翻过一个山丘,不见厉公的身影,又继续往前寻找。来到一片树林附近,却看到厉公佗骑乘的那匹火红马站在那里,咴咴嘶叫。马身上并无厉公佗的身影。他们狂奔到跟前,猛然看到马下躺着一个人。下马跑过去一看,顿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你道如何?原来厉公佗身上像刺猬一样,满身插满了箭矢,鲜红的血液正从一个个箭孔里往外流淌。

说着挺刀刺向公子佗。

侍卫官们跑上前,大声呼喊着:

“污蔑太子,妄想篡权,罪该万死!”

“陛下,陛下醒醒,陛下醒醒!”

正在这时,太子免的一个侍卫官猛地抽出腰刀,怒声喝道:

侍卫官们正呼喊着厉公,蔡姬也赶来了。忙撩开车门上的锦帘,一看到厉公佗的惨状,便放声号啕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使送葬的人们震惊了,诚惶诚恐,谁也没有表态。

蔡姬是在哭吗?不,她心里在笑。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与蔡国人一起预谋的。

“太子免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君篡权,理当死罪!公子佗为陈国的社稷和国人除害,我等都要坚决支持!”

她一次次来到宾馆里,与蔡侯、蔡季派来策划暗杀厉公佗的人接头,还用与前来的蔡国人淫乱,来掩盖他们的阴谋。

公子佗的话音未落,只见送葬队伍中几百名由他豢养的死士呼啦都从身上抽出刀来,纷纷大声喊叫:

真相被淫欲巧妙地掩盖着,竟然使厉公佗和陈国朝廷上下没人想到要怀疑他们在谋划暗杀陈厉公。

“君主是太子免勒死的。像他这样弑君的逆子,不杀了他,上不能使桓公在地下安息,下不足以平民愤!有谁胆敢反对杀太子的,我要让他和太子一样的下场!”

厉公虽然也风言风语地听说蔡姬到宾馆,与蔡国来的人打情骂俏,但由于惧怕蔡国,他也不敢责备和追问。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在打自己性命的算盘。

看到太子免已死,公子佗随即向送葬的人群高声喊道:

蔡姬和蔡侯派来的人发现,陈国宫店内守卫严格,到处都是眼睛。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注意。即使有机会杀掉厉公佗,陈国人也会怀疑是蔡姬插手,给蔡国造成被动。而把他引到城外打猎,就另当别论了。鼓励他到城外打猎的虽然是蔡姬,但此事也只有厉公佗自己心里明白,其他人或许认为厉公又犯了打猎的老毛病,并不会怀疑厉公是蔡姬死缠硬拖来的。这样分析,厉公死在猎场上,陈国人就会怀疑是强盗、仇人,或者陈国谋反的人所为,根本不会怀疑是蔡姬和蔡侯精心谋划的清除厉公佗的政治事件,这就为以后立蔡侯的外甥为陈国的国君扫清了道路。

送葬的队伍连绵数里,当太子免一行来到一片树林时,太子身后的公子佗迅速拔出短刀,蓦地向太子免的后心狠狠地刺去。只听太子免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厉公佗死后,蔡姬利用她在后宫最得宠的地位,再加上蔡国在蔡、陈两国边界大量陈兵,又派蔡季亲自前来施压,陈国只好同意立蔡侯的外甥、陈桓公的公子跃为国君,他就是陈利公。

这天,陈国举行了隆重的下葬仪式。把桓公入土后,送葬的队伍赶回都城。一路上,太子免一直思考着登基的大事。

陈利公只在位五个月就去世了。继承他的是蔡侯的另一个外甥、跃的弟弟、桓公的公子林,他就是陈庄公。他在位七年后也去世了,继承他的是蔡侯的又一个外甥、陈桓公的幼子杵臼,他就是陈宣公。

一个月后,陈桓公鲍驾崩。太子免一边主持着先父桓公的丧事,一边按部就班地准备继承国君的大位。

这几个陈国的君主都执行臣服蔡国的政策,蔡国除了得到陈国大量财宝外,也使蔡国在诸侯国中的地位提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周天子也是势利眼,谁强大就器重谁。这样,他对蔡侯就另眼相看了。

公子佗对于同父异母的哥哥陈桓公鲍得到陈国君主的大位早就心怀不满。尤其看到一次次在朝堂上自己也要像群臣一样,向鲍请安,心里总不是滋味。公元前707年,陈桓公病重。公子佗认为机会到了,就加紧了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