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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忠臣逆子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气。州吁就是那样的脾气,何必横加干涉?”

卫庄公皱着眉头,很不耐烦:

石碏急忙跪下来苦苦进谏:“君主啊,公子州吁的言行绝不仅仅是脾气的问题,他是在盯着太子的位子。陛下如果再不过问,朝中早晚要出大乱啊!”

“君主既然没有立州吁为太子的打算,就应该对他的行为加以限制,不要让他因骄奢淫逸生出什幺祸端!”石碏斩钉截铁地说。

卫庄公想发火,但一想到他是当年曾辅佐自己的老臣,心口的怒气又强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石碏,干脆就不再理会他,转身与侍官谈其他事情,却把白发苍苍的石碏晾在了一边。

“寡人哪有立州吁为太子的意思啊!”卫庄公辩解道,“从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再说太子完是陈国君主的外甥,又是夫人庄姜一手带大,又很懂得礼节,宽厚、仁慈。寡人早已立完为太子,现在没有什幺改变!”

石碏看到眼前的情景,整个心片刻凉透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落下了几滴辛酸、悲愤的泪水。此时,他对卫庄公完全失望了,也对卫国的前途心灰意冷了。他预感到自己的祖国不久就要发生腥风血雨的大事。眼下,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以年迈体弱为名,在某一天的朝会上,义无反顾地与卫庄公及朝廷“拜拜”了。

“疼爱孩子的父母,要培养他们的德行,让孩子懂得礼仪,尊敬别人。过分地迁就、宠爱孩子,只会使孩子心生邪念。要是陛下改变主意,打算把君位传给公子州吁,就应该在朝堂上告诉群臣,不应该再瞒着朝廷上下!”

卫庄公对石碏一次次的逆耳之言早已心烦,巴不得他早一天离去。石碏主动请辞,让他心里一阵高兴,想也没想,朱笔一挥,就批准下来。

下朝后,他又跑去见卫庄公,进谏道:

没有了石碏的朝堂上,公子州吁的野心更加膨胀,表现更加猖狂,对太子完的无礼之举更加频繁,也一次比一次恶劣。太子完屡次忍让,才没有演变成口角冲突和武力斗争。

太子完如此宽容和忠厚,却受到公子州吁的轻蔑对待,使两朝元老、大夫石碏心里发慌。

公子州吁像一支锐利的矛,以前正因为有石碏这个两朝元老挡住,他才没有产生更大的破坏作用。现在满朝文武都没有石碏的资格老。他们想到石碏的话卫庄公都听不进去,一个个也就装聋作哑。对于公子州吁的胡作非为以及卫庄公的怂恿和袒护,他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更注意刻意为自己造势。出城游猎,前面有兵甲开道,后面有勇士督阵,长长的队伍,猎马嘶鸣,猎狗狂吠,好不气派。朝堂上,虽然他还不敢抢着站在太子完的前头,但是他的眼里总是对太子完有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太子完主动与他说话,他却无礼对待,口出恶言。群臣见了,心中暗暗担忧。卫庄公见到这些,只是淡淡地笑笑,什幺也不说。

而齐媵在枕边对卫庄公不停地为公子州吁吹风,又对州吁的野心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样就使争夺太子之位的斗争迅速发展。

州吁牢记母亲的话,常常请一些大臣和勇士吃酒。他很有心计,看谁有什幺爱好,就投其所好。喜欢美女的,他送美女;喜欢珠宝的,他赠珠宝;喜欢锦缎的,他送锦缎;喜欢金钱的,他送金钱。谁有了错,甚至犯了罪,他也不论是非曲直,出面摆平,以此收买人心,培养党羽。时间不长,他就有了一大批亲信和死士。

爹爹的溺爱,加上母亲倍受宠爱,使州吁更加肆无忌惮,以致到了失控的状态。

“常和他们来往,不要怕吃亏。切记住,吃点小亏,日后必然能占大便宜!”齐媵谆谆告诫道。

即使如此,州吁仍然以正人君子自居,竟然帮助郑国惩罚残杀弟兄的君主。

“那怎幺才能让别人这幺做呢?”

事情是这样的。

州吁不解:

郑国庄公的弟弟姬叔段也像州吁一样,一心想取代哥哥国君的地位。只不过他比州吁更大胆和猖狂,竟然私下制订了偷袭郑国都城的计划。郑庄公哪敢轻视,立即派遣自己的儿子,率领精锐部队前去讨伐姬叔段。姬叔段的反叛不得人心,一时众叛亲离,就连他精心豢养的私人武装也背叛了他。姬叔段的少数死党被郑庄公的军队打得屁滚尿流,他本人也像落水狗一样东躲西藏。姬叔段被打老实了,可他的儿子公孙滑决心替父报仇,不知死活地硬要挑战郑庄公。他知道凭他们父子的力量不足以抗衡,就采取借刀杀人的策略,暗地跑到卫国,向武功出名的州吁求救。州吁对郑庄公杀害亲弟弟而打抱不平,强烈请求父亲卫庄公批准他率领军队前去惩罚郑庄公。庄姜得知后,认为这是郑国君主的家庭私事,又只是听了公孙滑的一面之词,卫国不该派兵讨伐。再说,即使应该讨伐,也要周天子下命令,庄姜虽然说得有理,但卫庄公还是经不住州吁的忽悠,结果还是州吁占了上风,派兵攻打郑庄公。首战,州吁大胜,郑庄公被打得焦头烂额。郑庄公不甘失败,又多次反击。这中间双方都有胜有负,战局到了胶着状态。郑国紧贴周王朝都城洛邑的东面,郑、卫之间的战争其实就打在周天子的家门口。如果是现在,炮弹都会落到洛邑城内。更危险的是,一旦有一天交战的一方获胜,顺便拿下洛邑,周王朝可就惨了。与其被动等着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正在此时,郑庄公跑到洛邑,在周平王面前告了卫国无端欺负郑国的御状。这正给了周平王把烧到家门口的战火熄灭的机会,他立即批准郑庄公,准许联合其他诸侯国讨伐惹是生非的卫国。正义的战争得到别国的支持,郑庄公在联军的支持下,很快就打败了公孙滑以及州吁率领的卫军,平定了叛乱。卫庄公怕联军入境讨伐,只好主动认错,并赔偿战争给郑国带来的一切损失。这样,也就使周天子放弃追究战争责任,救了州吁一命。

“要想坐轿必须有人抬,要想高升必须有人捧。你要想当太子,就必须有人为你说话、为你出力,甚至为你送死!”

州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他并没有从这一事件中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地利用他的老爹挤对亲哥哥太子完,结果导致大夫石碏解甲归田。

齐媵常在州吁耳边说:

石碏可以辞职,但作为卫国第一夫人的庄姜无法却辞职。这就决定了她必须继续在卫庄公的后宫寂寞、无聊地生活下去。加上石碏的辞职,使庄姜失去了一位有力的支持者和同盟者,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闲来没事,加上她有文学天赋,这期间她作了不少诗歌,抒发自己苦闷的心情。只可惜她的好多诗歌都已经被时间老人藏匿了,只有很少的诗歌保存在《诗经》一书中。

再说公子州吁跟随着卫庄公,看见每到一地,人们都对君父山呼万岁,其威武雄壮的气势不可言状。又转念一想,太子完以后也要继承君父的地位,也要享受如此高的待遇,他心里就生发出无限的醋意。太子完与自己的身份又有多大区别呢?他也不是嫡夫人所生,凭什幺他能享受太子的礼遇?他只不过被嫡夫人庄姜收养,可事实上他并不是她亲生的啊!州吁不服这口气,他要与太子完一争高低,决心把太子的地位争到手。

公元前735年,卫庄公无可奈何地告别了人世。卫庄公的死,就像导火索一样,很快卫国就爆发了一场争夺国君的政治斗争。

这话正说到卫庄公的心里。打那以后,他每次临朝听政、与群臣聚会、和诸侯会盟以及到宗庙祭祀,都让州吁陪着。而身为太子的完,却从此坐不完的冷板凳。

虽然太子完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君主的大位,成为历史上的卫桓公,但是宝座之下,有人觊觎着他屁股下金光闪闪的交椅。

齐媵对儿子州吁也很满意,常在枕边向卫庄公吹风,大夸州吁有出息,今后一定能担当大任。她说,为了让州吁多长见识,君主要常带他经风雨、见世面。

觊觎姬完屁股下的君主宝座的不是别人,正是州吁。

打那以后,卫庄公更加重视培养州吁。除了把卫国最好的武林高手请来,专门向州吁传授武术外,还请最优秀的军事将领教州吁如何摆兵布阵。加上州吁秉性凶猛、爱斗,练起武来很有灵性。不出几年,他就把十八般武艺全部掌握了,战技、战术一概娴熟。卫庄公和他辩论起来,也时常败下阵来。为此,也就越发宠爱这个公子。

州吁的阴谋,在姬完还是太子时就开始实施了。行动之初,他首先对石碏的儿子石厚下手。

其他不少大臣也都一再劝告卫庄公,这才使他打消了废掉太子完的念头。

这天,他派人把在朝中做官的石厚暗中召到府邸。州吁先回避,让手下劝告石厚投靠公子州吁。

石碏连忙进谏,说为卫国的社稷着想,万万不可废黜太子。

石厚不知如何回答,一时愣了愣。州吁手下的人就恐吓他,如果不答应,就让他大祸临头。说这话时,手里还把玩着一条皮鞭。

这事并不算完。卫庄公又要对太子完鸡蛋里头挑骨头,要废掉他的太子地位。

没等石厚开口,那人又接着告诉他,如果与公子州吁合作,金钱、美女,让他享受不尽。

卫庄公虽然清楚州吁的缺点和错误,但他始终没有对他当面或背后批评和指出过,甚至还处处袒护着州吁。

正在这时,州吁从内间走了出来,一见石厚就哈哈大笑。

其实,卫庄公哪会不知道州吁的缺点?只是对州吁母亲的感情,扭曲了他的主见。而群臣的强烈要求,又扭转了他的错误,这才使他无奈地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石公子能看得起我,屈驾来到寒舍,我应当热情接待才是。”

也算好事多磨,至此,公子完走完了踏上太子宝座的历程。

说着,就命侍女速备酒席。

群臣的做法,与卫庄公成了两股道上跑的车,自然引起卫庄公的不快和反感。但是,众怒难犯,众愿难违,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咬牙答应了群臣的举荐。

看到满满一大桌子山珍海味,石厚惊呆了。石碏的家教很严,他从没有见到过花天酒地的奢华场面。当他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丰盛的宴席,就蓦然产生了什幺惊天大事就要发生的感觉。

庄姜和石碏看到单凭他们自己的力量,难以说服卫庄公册立姬完为太子,就积极争取其他人的支持。他们与大臣们串联、游说,使群臣联名向卫庄公举荐,强烈要求立公子完为太子。

州吁笑着对他说:

庄姜以前曾在卫庄公面前多次举荐过公子完为太子人选,这既是出于对国家前途考虑,也是出于对她自己以后的命运考虑。一旦公子完继承了国君的大位,她肯定就能成为太后,往后也就荣华富贵无边了。

“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何不趁年轻美好时光,享尽人间富贵?”

听了石碏的这一番劝告,卫庄公立即就与庄姜平时类似的唠叨联系在一起,不免对庄姜心生怨气。

石厚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石碏的话虽然很刺耳,但以后的事实确实证明了他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可惜,卫庄公不懂得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一道理,这必然酿成卫国及其姬姓家族日后的悲剧。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老父家教很严,平日生活寡淡,很难得到一点美味佳肴。”

说他出于私利,是因为他的儿子石厚跟州吁是狐朋狗友,已经把石厚给带坏了。如果州吁不走正路,石厚肯定也不可能改邪归正。

州吁听了,摆了摆手:

石碏这番规劝,既是出于对国家社稷传承的担忧,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利。

“像那样还不是白活了一场?人就要轰轰烈烈地度过一生。石公子只要跟我办事,我保证让你既升高官,又发大财!”

“公子州吁的所作所为,给人一个感觉,好像主公默许将来立他为太子了。臣不知道主公是否默许公子州吁了。如果默许了,就更应该对他加强教育,严格管束。要知道,树不理不成材,人不理不成人。特别是对于储君,更应该从严管教。对于一般家庭的孩子,宠爱酿成祸端的事不胜枚举。历代君主和贵人的子弟因为缺乏管教,丢江山、败家产的事也不乏先例。我卫国的社稷来之不易,主公统治着千万黎民,应该通过努力,尽量免除潜在的祸端。如果仍然不对公子州吁加强管束,卫国的祸端就为期不远了!”

州吁说的这些,不正是石厚做官想得到的吗?老父的家教过严,自己实现不了。现在投靠州吁,正是实现这一理想的难得机遇。在州吁许诺面前,他抵挡不住诱惑,遂乖乖地拜倒在州吁的门下。

石碏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卫庄公。见卫庄公的圆脸拉成了驴脸,就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贬低公子州吁。石碏心中无私,自然不怕顶头上司给自己“小鞋”穿,也就毫不顾忌地侃侃而谈。

再说,被迫辞职的石碏赋闲在家,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为了打发时光,就潜心读起书来。这天,他正在屋子里读书,就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他不知出了什幺事,忙奔了出去。

“主公的三位公子,都长得一表人才,可也有不小的差别。公子完和公子晋由于庄姜和厉妫夫人的调教,沉稳而持重。而公子州吁就缺乏管束了,做起事来不讲求后果,在朝廷上下影响不好……”

原来,院里进来十多个老农。一见到石碏,穿着破烂的老农,就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一起向他告石厚的状。说石厚跟公子州吁一起,出城打猎时,践踏农夫的庄稼,还动手毒打他们。

果然不出卫庄公所料,石碏问候过后,就直言评论起三位公子来:

石碏顿时对石厚十分恼怒。他先用自己的积蓄赔偿了农夫的损失,又热情地把他们送走。

卫庄公看到石碏一脸的严肃,就猜到又要“教训”他了。但他知道石碏在朝臣中的分量,也不敢硬把他顶回去,只好强迫自己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场“暴风雨”。

到了深夜,儿子石厚才回来。石碏厉声追问了事情的缘由,看到实在推脱不了,石厚只好一一予以承认。

作为第一夫人庄姜的话,石碏当然很重视,当即表态一定要说服君主把立储的事敲定下来。

盛怒之下,石碏把他毒打了一顿。

在后宫内散步的庄姜顶头碰到了他。当问明来意后,就拜托他多多过问立储一事。

石厚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当夜就从家里逃到州吁府上。

大夫石碏是数朝老臣,在朝廷上以爱国出名,也以大胆直谏使卫庄公心存畏惧。他对州吁的所作所为早已看不惯,又为卫庄公一直不确定太子深感忧虑。这天,当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时,就闯进宫中,要冒死劝告卫庄公赶紧册立太子。

石碏当即声明,不再认石厚这个儿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就使一些有爱国之心的大臣不由得忧心忡忡。

石厚无家可归了,就横下心来,死心塌地地投靠了州吁,成为他的一个死党,一心为他出谋划策。

卫庄公是出名的“大炮”,性格暴躁。对于提建议的大臣,稍有不满,不是当面羞辱,就是给“小鞋”穿。这样,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特别是在册立太子一事上,关乎君主继承的千秋大事,谁也不敢妄自出谋划策。这就造成了卫庄公已经老朽,太子依然没有确定下来。如果有一天卫庄公“熄了火”,国君的大位就可能断档。

时间不久,卫庄公身染瘟疫,不治而死。太子完在庄姜和群臣的拥护下,继承了君位。

庄姜以及厉妫两姐妹都很反感州吁这个经常闯祸的小子,很想在卫庄公面前参他一本,及早削弱这一竞争太子的对手。可是,由于她们在卫庄公眼里的分量很轻,结果导致卫庄公不是不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就是斥责她们多管闲事。

州吁的母亲齐媵认为,太子完是卫庄公并不宠爱的嫔妃所生,只是让夫人庄姜领养,他凭什幺坐上君主的宝座?而自己最受卫庄公的宠幸,州吁又最讨他喜欢,却得不到君主的位子,这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州吁来说,都绝对不公平。

州吁张扬、外向的性格,使他到处横行,惹是生非。

她一次次地向归附于她的朝臣诉说心中的不满,还多次对州吁说:

而他的两个哥哥姬完和姬晋都性格内向,文质彬彬,与州吁明显不同,给人非同父所生之感。

“儿子,我们娘儿俩的命运全靠你了啊!你君父在世时,宠爱着我们,得罪了其他嫔妃和公子。现在,不该做君主的爬上了大位,今后还不知要怎幺收拾我们娘儿俩。娘替你提心吊胆啊!事在人为,只要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关键是多动脑子,抓住时机!”

州吁渐渐长大,日益显露出他尚武的性格。在老师的精心教授下,他的十八般武艺都达到较高水准,在都城武林中技高一筹。武艺在身,平时就不免目中无人。再加上他母亲得到卫庄公的宠幸,更使他骄横狂妄起来。

州吁听了齐媵这无奈而深情的话,点了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由于卫庄公还没有把册立太子一事摆到议事日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阵营都在发生着变化。

但是,怎幺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他这一个只喜欢舞刀弄枪、肚里绝少墨水之人,心里根本是没有底的。于是,他天天与石厚一起商量。

庄姜阵营看起来势力强大,但她们有自己致命的短板,那就是不被卫庄公宠爱。而齐媵一方看起来身单力薄,但她的长板就是自己受宠,加上她很有心计,儿子州吁又得到卫庄公的偏爱,这都为她及儿子州吁加分不少。这就形成了两派势均力敌的总体形势。

石厚以前在父亲的强迫之下,看了许多书,见识较广,处世比锋芒毕露的州吁老练得多。他劝州吁说,枪打出头鸟。在朝堂之上表现出自己对新君主的不满和蔑视,只会使群臣对州吁更加警惕和提防,也会跟你敬而远之。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起锋芒,多看不说,看准时机,再做行动。

后宫嫔妃对于册立太子一事,实际已经形成两派。庄姜与厉妫结成了利益集团,使她们在册立太子的问题上有共同的诉求,那就是拥立公子姬完或者公子姬晋;另一派就是州吁的母亲齐媵因为受到庄公的宠爱,极力争取拥立州吁为太子。

州吁听取石厚的意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收敛了自己以前对桓公完的态度,反而对他格外地尊敬起来。

古代后宫中的嫔妃,对于册立太子都异常重视。如果立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太子,自己日后不但能够得到君主的宠爱,而且地位也能步步高升。正因如此,争夺太子地位的斗争必然十分激烈。

桓公完感到奇怪,但他以善良的心思考,州吁是自己的亲弟弟,也许他知道以前做得太过分了?也许自己已经继承了君主的大位,他不得不承认这既成事实,打消了与自己争夺君主大位的念头?对州吁有这种想法,从此对他更加尊重,有什幺重大的事情首先与州吁商量。

有了三个儿子,卫庄公当然很满足,但这也为他日后册立太子种下了不祥的种子。

这样,卫国平平安安地过了几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