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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作茧自缚

“虞舜一再谦让固然是个美德,但也许是因为陛下在位,他不想颠倒君臣关系。臣想,是否把禅位一事,暂时改为摄政。这样,陛下还在大位,君臣的位置也不至于颠倒,陛下也有时间颐养天年!”

这时,大司农站出来说:

帝尧一听,笑了:

虞舜听罢,还是一再谦让,不肯接受。

“这倒是个好办法。寡人看,就这幺办吧!”

“寡人自即位以来,无时不在抱定一个信念,那就是寻求一个贤能之人,把大位禅让给他。几十年来,寡人遇到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你的。你要知道,担任天子这个大任,是个很苦的差事,年高体弱者难以胜任。你年富力强,精力充沛,有身体这个本钱为天下黎民百姓做出牺牲,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这时,虞舜还是谦让,但帝尧铁了心,就是不许,虞舜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担任摄政一职。

帝尧摆了摆手:

不久,帝尧又给虞舜特定了一个官号,名曰太尉。“尉”字的意思,就是自上而安下,希望他能够安定万民。

“陛下的训言,很不错,很重要,也很中肯。只是我德薄才少,万不能胜此大任。还望陛下把天子的大位禅让给大德大才之士!”

这年夏秋之时,帝尧生了一场病。这场病病得不轻,九个儿子,以及娥皇、女英都在跟前服侍。就连流放在外的长子丹朱也回到帝都守在床前。虞舜和禹等大小臣工,轮流前来问候。但是药石无灵,入冬以后,帝尧竟驾崩了。

虞舜听了诚惶诚恐,急忙跪下推辞说:

对于帝尧的死,历史上还有不同的说法。有的史书上说,虞舜从没有拒绝岳父大人帝尧的让位,反而有些急不可待。当他把接班工作全方位做好后,帝尧仍然活得好好的。虞舜怕日后政局不稳定,可能生变,遂于公元前2258年,在朝堂上建议帝尧到各地视察。当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天子每年或两三年,要到各地巡回视察一番。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每年都要腾出一定的时间,到基层进行现场调研。这一建议既有情有理,又义正词严,不但帝尧无法拒绝,就是群臣也没有理由站出来反对。

“你从结婚以来,已经过去了三年。寡人对你进行了一次次考察,都很圆满。寡人想,这一定是有天在助你,你完全可以担起天子的大任。今天,寡人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就是一个‘中’字。什幺叫‘中’?就是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可是,‘中’字又是动态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中’;一个时候,有一个时候的‘中’;一件事,有一件事的‘中’。一旦处理事情、看待问题,不能完全正确地做到‘中’,就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天下必定动荡,四海必然困穷。这是寡人七十多年来的经验,也是教训。所以,你一定要紧紧掌握住这个‘中’字!”

可哪里知道,这是虞舜为了夺取政权,对岳父大人的最后,又是最致命的一击。这一击,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痕迹。四五千年前,根本没有飞机、汽车,就连牛、马、驴都还没驯服,不能作为人类代步的工具。也没有高速公路,甚至连现在的村村通这样标准的公路也没有。退一步说,就算那时有牛马可以骑,或者坐轿子出巡,一路上颠簸和风吹雨打,对于一个已经一百一十九岁稀有高龄的老人来说,无论如何是经受不了的。但是,他顶不住在朝野有巨大威信的女婿搬来的制度带给他的压力,只好上路。

两天后的一次朝会上,帝尧对虞舜说:

一路风尘和颠簸。谁知帝尧刚到阳城(今河南登封)的欤这个地方,就被颠散了架,被折腾死在半路上。

这天,帝尧召见大司徒、大司农,把要将天子的大位禅让给虞舜一事告诉了他们,二人都很赞成。这样,禅让之事正式摆上了帝尧的议事日程。

从那时的帝都平阳到阳城,直线距离也有二百六十多公里。而在当时,阳城就是遥远的地方了。更何况,平阳与阳城之间,还横躺着一个中条山脉;翻过中条山,又隔着波涛汹涌、时常泛滥的黄河;过了黄河,又是邙山;过了邙山,又要渡洛水;过了洛水,又要进入嵩山;到了嵩山南麓,才是阳城。

在写史人的笔下,还有一种说法,说帝尧听说虞舜是位大德的贤人以后,为了考察他,就把娥皇、女英两个女儿嫁给虞舜。用各种办法考察三年,最终帝尧很满意。想到自己年高体弱,已经适应不了繁重的天子职位,遂决定抓紧把天子的大位禅让给虞舜。

当时虞舜已经是太尉(代理天子),他完全可以代替帝尧到各地调研,根本没必要让帝尧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亲自前往。更何况历史上也没说当时发生什幺非要天子亲临解决的重大事件。在这种情况下,虞舜让帝尧到各地巡回视察,不能不说包藏着他不可告人的祸心。

说到底,历史总还是人写的。既然是人写的,就不可避免地带着写史人自己的好恶和观点。结果,往往出现截然不同的历史记载。对于帝尧禅让、虞舜得天下的问题,也同样如此。

帝尧是活着威风凛凛地离开帝都,回来时变成了一具冰凉的死尸。

虞舜毕竟还是仁厚之人。他把老丈人帝尧和大舅子丹朱只是分别囚禁起来,并没加害于他们。这样,也就方便了司马迁等史太公们,对虞舜进行正面宣传,给他戴上“禅让”这一光彩亮丽的“花帽”。

在这种情况下,虞舜继承天子大位,是理所当然了。但古人都以谦让为美德。虞舜为了彰显这一美德,也为了躲避与帝尧的长子丹朱争抢天子大位的嫌疑,他就在为帝尧守丧三年结束后的某一天,突然背着包袱,不辞而别,就连夫人、朋友也没告诉。

阴谋与爱情、权力与亲情,就这幺诡秘地结合为了一体,演绎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博弈。最终,虞舜志得意满,隐忍几十年的辛苦和屈辱,用武力得到美女又得到天下,而帝尧赔了女儿又失去天下。

他这样在各地兜了一大圈,也没听说丹朱即位。

宫廷政变就这幺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一夕成功。

即将上台的天子失踪了,满朝文武慌乱起来,忙派人多路寻找。其实虞舜只是作秀,哪有不让人找到的道理?经过群臣和黎民代表的一遍遍劝说,端足了架子的虞舜终于即天子大位。一个种田的平民当了天子,这在中国历史上,虞舜开了先例。

这天一早,九子和娥皇、女英向帝尧问安时,趁机指使起事的军士把他囚禁了起来。另一路军士到了丹渊,把丹朱也囚禁在丹水之畔。从此帝尧和丹朱父子二人再也没能相见。

到底虞舜是强迫夺权,还是禅让,上面这两种说法有天壤之别。哪种说法是真实的历史,只有读者去分析了。但笔者认为,很可能“尧禅舜继”只是为了说明远古是大同世界而设下的假象,因为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写的。胜利者写的历史只会粉饰胜利者。而要想知道帝尧“禅让”的真相,只有从野史或者其他历史资料中求证。

与此同时,娥皇、女英和她们的九个弟兄分头行动,很快就取得一些大臣的支持。

《荀子》中就说:“夫曰尧舜禅让,是虚言也,是浅者之传,陋者之说也。”刘知己在《史通》一书中,引用《汲冢琐语》说,“舜放尧于平阳”。古书《竹书纪年》记载,“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这明显是说,虞舜先囚禁了帝尧,又很快把他的大舅子丹朱也囚禁起来,并且不许他们父子相见。还有一书能证实帝尧并非禅让,那就是《韩非子》中说的“舜逼尧”。

在培养自己势力的同时,虞舜又把帝尧宠信的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四凶”全部除掉。这样,就把帝尧给架空了,朝中大权都掌握在虞舜和他的亲信手中。

正史上把帝尧称为好心肠的君主。而好心肠却没有得到好报,反而死于他选择的女婿虞舜的毒手。如果帝尧地下有知,当他听到后世的儒学家们把他的惨死描绘成伟大的“禅让”时,就如柏杨先生所说,他恐怕流出的不再是眼泪,而是鲜血了。

这些人都是虞舜被父母赶出家门,多年云游四方时结交的朋友。“八恺”是黄帝的八个后裔,个个都是贤德之人。“八元”是五帝之一喾帝的八个儿子、帝尧的同父异母兄弟。喾帝去世以后,他的小妾们怕兄弟们互相残杀,就带着她们的儿子“八元”离开帝都,到遥远的地方居住,多年后才回来。帝尧怕他们威胁自己的地位,就把他们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

不管是采取了什幺手段,虞舜成为帝尧之后的天子,这是历史上不争的事实。

在武力解决问题之前,首先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虞舜利用自己在朝廷上的职权,趁机排除异己,扶植亲信。他把帝尧长期排除在中央决策权力中心之外的“八恺”“八元”共十六人,都安排进了中央的各个部门。

虞舜称了帝,就要册封帝后。而帝后只能有一人。当年虞舜同时迎娶了娥皇、女英姐妹两人,到底册封谁为帝后,谁为帝妃?一时让帝舜为了难。

十一个人的软磨硬缠带吓唬,又想到丹朱即位后,由于他的无德,天下要大乱,黎民要遭殃,最后虞舜也就横下一条心,咬咬牙,跺跺脚,同意武力阻止丹朱继承天子大位。但条件是,绝不允许危害帝尧和丹朱的性命。

如果按年龄,聪慧的女英就受委屈;如果按能力,年长的娥皇也委屈。他想来想去,决定采取煮豆子比赛的办法。

九位弟兄趁机也使出几招:一是渲染丹朱的劣性;二是夸大丹朱继承大位后对虞舜及娥皇、女英等人的危害;三是历数丹朱继承大位后,天下黎民百姓将遭灭顶之灾;四是威吓,如果虞舜不动用武力阻止丹朱继承大位,他们九位弟兄和娥皇、女英就跟他一刀两断;等等。

比赛的规则是,用七粒豆子、七棵豆秸秆,谁先煮熟豆子,谁就为帝后。

虞舜见要出人命大事,急忙几步跨去,把她们拽住。她们就滚在床上又大哭大闹起来,叫嚷着要跟虞舜离婚。虞舜劝阻无效,无奈地寒着脸。

他一声令下,娥皇、女英同时开始燃火。娥皇认为大火豆子熟得快,就采取猛火快煮。哪知豆秸秆烧完了,豆子还没煮熟。而聪明的女英则用小火煮,灶膛里一次只填一棵豆秸秆,结果豆秸秆没烧完,豆子就煮熟了。

女人最拿手的办法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哭闹之后,她们嚷道,反正丹朱继承大位以后要屈辱地死,不如现在死了算了。她们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绳索,就往内室奔去。

眼看女英要当帝后,娥皇哭着喊着不同意,说煮豆子是自己的弱项,却是女英的强项,这样比赛不公平。

这时,九位弟兄向娥皇、女英使了个眼色,让她俩实施一起商量的计策。

帝舜一时感到为难。

虞舜还是转不过弯来,低着头,什幺话也不说。

她们的母亲散宜氏面对僵局,又想出一个办法,用娥皇的强项纳鞋底的办法比赛,谁先纳完一只鞋底,谁就为帝后。

“用武力对待有德之人,是失德;用武力对待无德之人,是大德之举!帝父用武力消灭了兜、苗民和孔壬的势力,又下令诛杀鲧,难道是无德之举吗?丹朱荒淫成性,嬉戏成瘾,残忍无道,帝父还想让他这样的人继承天下,难道是善举、德举吗?既然不是,在别的办法都无效的情况下,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为什幺就不能武力解决问题呢?”九位弟兄反驳道。

又一声令下,娥皇手脚麻利地拿起针绳,迅速纳着。心想,这次自己总该先把鞋底纳好。可聪明的女英并不像娥皇那样急急忙忙,她先把一根长绳子截成五小根,然后才开始纳。这时,娥皇已经纳了半截鞋底了。娥皇意识到,这次自己是赢定了。娥皇哪里知道,女英虽然下手慢,但铁针把短绳子带进鞋底内,穿过用的时间少,速度更快。而娥皇用一根长绳子,需要用手拉上好多次,才能把绳子全部穿过鞋底。娥皇见女英很快就超过了自己,心里发急,手上出汗,把绳子也汗湿了。湿绳子穿过鞋底更加费劲,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娥皇再次输掉了比赛。但她碍着自己是姐姐的面子,还是不愿认输。

“这,这怎幺行啊,这可是奸佞之人干的事啊!”

帝舜和散宜氏都没办法。正在为难之际,帝舜的手下出了个主意,就是让姐妹俩一人乘车,一人骑骡。谁先到达一个指定地点,谁就为帝后。娥皇认为骑骡跑得快,不会误事,就争着要骑骡。女英说:“姐姐要骑骡,我就坐车。只是骡比木轮大车快得多,骑骡的要让坐车的先走五里。”

虞舜猛一惊,脸色煞白:

娥皇想,车慢如乌龟,别说让车先行五里,就是先行十里,车也跑不过骡。于是,就答应了女英。

“办法有一个,就是动用武力!”九子说话掷地有声。

道路坎坷不平,十分难走。女英乘的车刚走了一半路,就陷进了烂泥坑。很快娥皇就从后面赶来,见此情景,心中暗喜自己选准了骑骡,不然这次又输定了。于是,她又快骡加鞭,继续往前狂奔。

“既然嘴上劝说不成,还能有什幺办法?”

女英的车子终于挣扎出了烂泥坑,继续往前赶路。又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幺。她好生奇怪,来到跟前一看,只见娥皇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又看到她骑的骡正在生骡驹。此时,女英对娥皇的亲情战胜了争当帝后的输赢,急忙下了车,把娥皇拉到自己车上,两人同坐一辆车,一起向指定地点前进。一路上,姐妹俩倾诉衷肠,更加亲密无间。最后,女英一再谦让,娥皇成了帝后,她自己则当了帝妃。

虞舜截住话茬:

后来虞舜对骡子耿耿于怀,就下了一道圣旨,从此以后,不准天下的骡子再生驹。就是从那时开始,骡子就不再生育。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九位弟兄说,“如果光是停留在口头上,断然起不了作用!”

虞舜争到了天子的大位,帝后也确定下来,这样也就圆满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所谓的“禅让”闹剧就这幺落下了帷幕。

“丹朱毕竟是你们的哥哥,我怎幺好跟他争夺继承权呢?再说,让谁继承,最终还是陛下一人说了算,我总不能张嘴向陛下要继承权吧?”虞舜为难了。

舜帝即位后,不忘帝挚的教训,远女色,近忠臣,致力于解决各部落之间的矛盾,制定统一的法律,社会治安稳定,天下空前太平。真正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夫君别忘了,帝父也是人,他虽然有大德,但大德之人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特别是天子继承人这一天大的问题上,从内心来讲,他也像凡人一样,不想肥水外流。他这样做,有先王的旧规,顺理成章,就是有人因为丹朱的过错而反对,也不可能成功。当然,既然有私心的帝父难免不把夫君看成帝室的外人,即使自己的儿子有这样那样的过错,他内心当然还是想选择自己的儿子继承天子大位,正常人都会这样做的。再加上有后宫嫔妃及朝中个别近臣怂恿、挑拨和出谋划策,帝父最终下决心将天下禅让给丹朱,更不难理解了!”

日月荏苒,转眼到了帝舜在位四十八年。此时他已经年到百岁,还身强力壮。这时,已经被帝舜确定为天子继承人的禹,也已经九十岁了。

女英叹着气说:

禹想到帝舜这幺长寿,又这幺硬朗,不知还能活到猴年马月。到时候帝舜不死,自己也被熬死了。

“丹朱表现恶劣,帝父当然知道,原来是不打算让他继承大位。后来由于后宫几位嫔妃想到帝父百年之后,如果外人继承大位,担心她们自己被赶出帝都,这才嚷着要丹朱继承大位!”九位弟兄说。

他的几个儿子和夫人,也一次次在他面前发着这方面的牢骚,使他越来越心急,越来越感到等不下去。

“你们想的是不是太严重了?再说,陛下该了解丹朱的,既然有心想让丹朱继承大位,肯定有陛下的道理!”

由于有帝尧开始许诺让帝舜继承天子大位、后来又后悔、转而要让丹朱继承的前车之鉴,禹也怕帝舜后悔,要商均继承帝位。正因为有这种想法,在众儿子的一再促使下,禹终于对帝舜采取了武力行动。

虞舜摇着头说:

这一武力行动虽然没有写入历史,但是韩非子说,舜与禹为什幺能够继承帝位,是舜逼尧、禹逼舜,都是“臣弑君”的结果。唐朝的刘知几在《史通》中说,舜是被禹赶到苍梧而死的。

“我们姐妹俩很珍惜这个完整的家,不想看到这个家破裂。我俩唯一的希望就是夫君能不辜负天下黎民百姓的期望和朝廷群臣的举荐,顺利地继承天子的大位。不然,天子的大位要是让丹朱抢去,今天我们这些在座的,谁也别想有好下场。当然,我们姐妹俩更担心夫君,因为帝父曾经想让夫君继承天子的大位。丹朱一定会把夫君视为他的最大威胁。望夫君三思而后行!”

但是,不管怎幺说,帝舜死于今天的湖南苍梧(位于今湖南衡山)、葬于九嶷山(今湖南宁远南)的深山老林,却是不争的事实。

娥皇、女英深情地对虞舜说:

据台湾着名学者柏杨分析,几千年前的湖南衡山,人烟极其稀少。那里既不是当时的政治经济中心,又不是边关防敌之地,帝舜到那里南巡什幺?他当时已经百岁高龄,从位于今天山西的帝都,到苍梧之地,遥遥数千里,行走得了吗?那幺远的路程,为什幺就没有他的家人陪伴,照应他的生活?既然不带家眷,为什幺后来他的帝后娥皇和妃子女英又为了他在潇江(位于今湖南永州芝山)投水死亡?柏杨先生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帝舜被禹派的人从帝都武装押解,想把他流放到遥远的南方蛮荒之地;二是在禹的逼宫下,帝舜不得不离帝都。而禹又怕帝舜号令天下诸侯,群起反对他,所以就派兵在后面追杀。帝舜仓皇而逃,慌不择路,才来到这蛮荒的苍梧之地。最后,年老体衰,过于劳累,再加上不能适应南方的气候,结果就把命丢在了那里。

虞舜思绪很乱,沉吟半天没有说话。

这一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帝舜毕竟与禹有杀父之仇。人世间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禹用武力推翻帝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如果丹朱继承大位,你的以前,就是我们的以后。你又是丹朱最有力的竞争者,他对你的残害,更会比你的弟弟象还狠毒!”

冥冥中似有定数,隐隐中似有报应。帝舜怎幺也没想到,四十八年前他用武力推翻了帝尧,今天他又重复着帝尧的命运,这恐怕也是因果报应、历史的必然。

这九个庶出弟兄历数了丹朱的种种过错,然后对他说:

帝舜被禹害死,如果是他应得的报应的话,那幺他的两个原配夫人,就是无辜的受害者了。

虞舜愣了愣神,看了看几位小舅子,将信将疑。

帝舜死后,他的妹妹敤首做了一个梦,梦见当天子的二哥虞舜坐着瑶车升天了。

“夫君有一个残忍、嫉妒的弟弟象,我们有一个残暴、无情的哥哥丹朱!”

娥皇、女英听到这一梦境后,十分焦急,执意要去看望夫君。

娥皇叹了口气:

过了云梦大泽(今洞庭湖),再到衡山,来到帝舜去世的地方,只见有帝舜的衣冠,不见了人。

“不过,陛下最宠爱的嫡长子,又是理所当然的天子继承人,难道能坏到哪里去?”

她们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经死了,尸体已不知去向。

虞舜摇了摇头:

夫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令她们悲痛万分,不禁号啕大哭。哭了很长时间,也止不住,泪哭干了,接着流下的尽是血,落在地上,也有的溅在竹子上。

“你知道丹朱是什幺人吗?”

溅在竹子上的鲜血,使竹子很快形成无数斑痕。后来,人们就叫这种竹为斑竹,也有人叫它湘妃竹。

帝尧的九个庶子问他:

娥皇、女英把帝舜的衣冠收集起来,埋葬在九嶷山上,然后踏上归程。

“这不很好、很对吗?陛下百年之后,理应把天下传给嫡长子啊!”

她们边走边喊着夫君的名字,越喊越思念心切,遂决定跟随夫君而去。在湘江与潇水的交汇处乘船过渡时,两人双双跳进水底。

虞舜得到消息后,感到很轻松:

帝尧为了选对天子的继承人,用一双绝色美女来实施侦探任务的事件,就这样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销声匿迹了。

在这之前,帝尧的这九位庶出的儿子,与娥皇、女英的关系并不密切。是帝尧成全了他们。当娥皇、女英嫁给虞舜时,是帝尧让这九个儿子去服侍虞舜夫妇。陪同的经历,拉近了这九个庶出的弟兄与娥皇、女英姐妹之间的亲情。亲情又促成他们结成对付父兄的统一战线,这才有了他们一起反对丹朱继承大位的局面。

接下来禹自然该即天子大位了。但他也虚伪地学着帝舜,像模像样地避嫌起来。他要避的是帝舜的儿子商均,禹不想让天下万民看出他有夺位之嫌。

娥皇、女英听了也很紧张。丹朱以前也同样看不起庶出的她俩。想到丹朱狡诈、残暴、荒淫,联想到象一次次地加害虞舜,又一次次想玷污她俩的贞节时,她们不禁寒噤连连。为了避免灾难落到自己头上,她们就与九个兄弟一起,悄悄地把获得的消息告诉了虞舜。

他知道已经没有人跟他争夺天子大位,就算商均想争夺,由于没有了政治靠山,想夺到天子大位完全不现实。即使如此,禹为了作秀,也要假戏真做,该避让的还是要避让。

丹朱素来看不起他们,双方的关系一向紧张。他们料到,一旦丹朱成为天子,他们这些庶出的儿子就会受到无法想象的迫害。加上他们嫉妒丹朱受到帝父的宠爱,情愿让虞舜继承天子的大位,也不愿让丹朱坐龙椅。出于这一思想考虑,他们把帝尧准备让丹朱继承大位的秘密私下告诉了娥皇和女英。

结果可想而知,人们还是把他请了回来。

帝尧的九个庶出的儿子得知后,心里很不平衡。

九十三岁的禹终于登上了天子的大位,成了名副其实的禹帝。

看起来帝尧事情做得很秘密,但是,丹朱是个无底的桶,心里盛不了一点秘密。他今天一句、明天一句,没过多久,就把帝尧关于天子继承人的方案透露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