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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逼婚

话音刚落,三人无不大惊失色,孙若兰更是把持不住,大声道:“不可以!”

“妙手回春医馆的柳志远。”

“为何不可?柳志远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杏林新贵,把妙手回春医馆打理得有声有色,有何不可?”

孙若兰道:“母亲,女儿敢问你要把医馆转让何人?”

孙若兰道:“母亲根本就不知道柳志远是怎样的人,怎会做出这种荒谬之举?”

张翰道:“求求你了,夫人!不要把医馆转让出去!”

“荒谬?你竟然骂阿娘荒谬?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想飞了是不是?完全不把我这个阿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看你是被你阿爷给娇惯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孟诜道:“夫人息怒!请夫人再给在下一段时间,在下定想出法子让医馆恢复如初!”

“女儿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出言不逊,请母亲责罚!”

孙夫人又指责孙若兰道:“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待字闺中做你的女红,整日与一群野汉子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孙若兰在母亲面前跪了下来。

孙若兰急忙道:“母亲,此事与他二人无关。医馆有此劫难全是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所致。”

“可是女儿还是要说医馆决不可转让给柳志远!”

孙夫人看着张翰厉声道:“不怪他怪谁?怪你吗?”

张翰道:“是啊,夫人。柳志远居心叵测,心怀鬼胎,曾被师父赶出医馆,这等奸恶之人怎能掌管精诚医馆?如若师父在也万万不会同意的!”

张翰道:“夫人,这不怪大哥。”

孙夫人把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怒道:“好啊!还敢拿你师父来压我!你们闯下的祸要我这个足不出户的老婆子来收拾残局,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你们是见不得人家好,才在背后说他坏话,诽谤他,中伤他。没用,我的眼睛还没瞎,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还分得出来!柳志远若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不堪,为何人家把医馆打理得风风光光,而你们却让医馆一落千丈,无人问津?”

孙夫人开始有些上火,提高了嗓音道:“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你有更好的法子让医馆起死回生吗?孙大夫所托非人,你医术不精治死了病患害得医馆声誉一败涂地!医馆沦落至此全是拜你所赐!如今医馆有难,你束手无策,还有脸在这横加阻挠我挽救医馆之事!你是存心要医馆倒闭吗?”

孙夫人的反问让三人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孙夫人的语气不温不火,却威力十足。孟诜无限愧疚又焦急万分道:“请夫人不要这么做!”

“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吗?这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再议!”

“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医馆气数已尽,我打算将医馆转让出去保全它的招牌。我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你们二人各自谋生去吧,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馆了。”

孙夫人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二人走后,孙夫人破天荒地把孟诜、张翰、孙若兰叫到了一块。

孙若兰在背后唤道:“母亲,你不可以这么做!请母亲三思啊!”

柳志远屁颠屁颠地与韦桓打道回府,只待佳音。

三日后,柳志远、韦桓二人并没有见孙夫人差人来回话,恐夜长梦多,半中生变,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好,容我考虑考虑,过几日再答复你。”

一问,孙夫人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二人好不欢喜,柳志远对孙夫人雷厉风行的作风赞不绝口。出内院大门时,见孙若兰一个人伫立在花丛旁,忘乎所以的他产生了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于是让韦桓一个人先回去,说自己还有一些私事与孙夫人讲。要是往日,这样的念头绝对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但今日不同往昔,今日的形势发生了逆转,他有资本了。再加之近日来被一连串的好事冲昏了头脑,头脑热得很,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现在或未可知,反正也不损失什么,值得一试。

“绝不食言!”

于是,柳志远又折了回去,找到孙夫人,试探性地问:“师母,在下还有一事想探听一下。但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呢!怕师母笑话在下。”

“此话当真?”

“但说无妨!不必那般拘束。”

柳志远道:“师母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在下只不过暂时接管精诚医馆,等师父他老人家远游归来后,在下就会将医馆完璧归赵。”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师母,不知道孙若兰小姐许了亲没有?”

孙夫人嘴角一扬,颇有些生疑,道:“这个法子到底是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孙夫人不明就里,瞟了柳志远一眼,“她自视甚高,说了好几家她都看不上。”

柳志远指了指韦桓,韦桓向孙夫人点头示意。

柳志远窃喜,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也不小了,可别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啊。”

“可以把医馆卖给我们。精诚医馆原封不动,招牌还是那个招牌,我们不但会保留它的精华,还会为其注入新的血液,让精诚医馆重新焕发青春与活力。唯一不同的是孟诜那小子断然不能再留了!我会找一个得力干将执掌精诚医馆。我旁边这位亦是师父的高徒,是执掌医馆的不二人选。”

“谁说不是。可她心性太高,事事得自己满意才行。我这个当娘的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啊。跟她一般大的姑娘哪个不儿女成群了!怎么,你有上好的人家吗?”

孙夫人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这上好的人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应该的!师母,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可以保住精诚医馆。”

好一会儿孙夫人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说的上好人家就是你自个儿吗?”

“哦?那真是公子有心了。”

“在下素来仰慕小姐的芳华与贤德,就是不知能否入师母的法眼?”

柳志远眼珠子一转,道:“在下正是听说了医馆有难,才紧赶慢赶跑来为师母献计献策、排忧解难。”

孙夫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志远,道:“你相貌堂堂又有一技之长,怎么还未娶亲吗?”

“这么大的事还没听说吗?虽素日里从不曾过问医馆之事,但医馆濒临绝境都快要关门大吉了,我岂能不知?这几日我一直在为这事发愁,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保住医馆。”

柳志远装花痴道:“师母你有所不知,已有不少女子对我暗送秋波,可我一个也看不上眼,就对小姐情有独钟。纵使万紫千红,百花争艳,在我眼中小姐就是一枝独秀,力压群芳。能娶到小姐这样的如花美眷是在下上辈子修来的福啊。请师母成全在下,在下定对小姐百般呵护,许她一辈子的幸福。”

柳志远故作惊讶道:“这事师母也听闻了吗?”

“难为你有这份心思。我这儿也倒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若兰愿意不愿意?”

孙夫人愁上眉梢,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你师父的医馆了,自你师父将医馆交给孟诜执掌后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前来看诊的病患已经绝迹,医馆举步维艰,恐难再维持下去了。”

“向来儿女的终身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师母这句话在下就心安了。”

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韦桓对柳志远的没脸没皮佩服得五体投地,这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还面不改色。狗嘴里还真吐出象牙来了,韦桓真是自叹不如啊。又想到自己竟然与他为伍,不免有些悲哀。

“我去帮你说说吧,如此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

柳志远道:“在下能有今天离不开师父师母的教导与关照,师父师母的恩情在下一直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柳志远不失时机地向孙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师母成全,在下感激不尽了。”

孙夫人道:“哦?看你俩年纪轻轻的,本事还蛮大的嘛!”

柳志远又恬不知耻,嘴巴像裹了蜜一般唤了一声:“阿娘!日后孩儿定会把您当作亲娘一样来孝敬!”

柳志远脸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在下跟随师父学医,出师后自己开了一家医馆,托师父的福,医馆万事胜意,蒸蒸日上,虽不能与师父的医馆比肩,但也相差无几了。”

柳志远欢喜地走后,孙夫人来到了孙若兰的身后。

孙夫人道:“孙大夫桃李满天下,弟子不胜枚举。至于你,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兰,在孤芳自赏,顾影自怜吗?如此为何不找个夫婿嫁了去。”

柳志远满脸堆笑道:“师母,您不记得我了吗?以前曾是孙思邈师父的大弟子。”

孙若兰羞红了脸,道:“阿娘怎这般取笑女儿?”

孙夫人深居简出,从不插手医馆任何事物,医馆的一草一木也不闻不问,似乎这个医馆与她毫无瓜葛。医馆里的人来了又走,她看着就眼花缭乱,心烦意乱,更不用说过问姓甚名谁了。故除了孟诜与张翰,医馆里的人来历,做了什么事一概不知。

“哟,我的女儿一向落落大方,也有羞涩之时啊。哪个少女不怀春,男婚女嫁是天经地义之事。阿娘没有跟你说笑,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孙思邈的妻子孙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吹了吹茶汤上的氤氲之气,吃了一口茶,道:“你们二位是——”

“阿娘嫌弃女儿了吗?是要把女儿赶出家门吗?”

精诚医馆内院偏厅。

“瞧你这话说的!阿娘真是替你着急。阿娘先问你,你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孟诜道:“拭目以待吧。”

孙若兰的脑海快速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孟诜。但很快就消失了。孙若兰有些神伤,低头不语。

张翰道:“他们找夫人有何事?定不怀好意!”

“如此,阿娘就替你做主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妙手回春医馆的柳志远品貌端正,与你甚是般配,择个黄道吉日与他拜堂成亲吧,也刚好为晦气的医馆冲冲喜。”

二人脚下生风,生怕孟诜再扔过来扫帚,一会儿就没了影。

孙若兰花容失色,险些一头栽倒在花丛中。

孟诜道:“如此,二位且速去速回!如二位敢在内院为非作歹,在下定不饶你们!”

“母亲!你真糊涂了!你刚把医馆卖给柳志远,现在还要把女儿也推给他?!母亲,你怎能做出如此不可理喻之事来?柳志远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鬼迷心窍?他就是一个畜生,一个畜生,你让女儿嫁与他,到底是为女儿好还是害女儿啊?如果父亲在家,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女儿把话放在这里,纵使天下男儿死绝了,也誓死不从!”

柳志远稳了稳情绪道:“唉,要是平日里请我来,我也不来呢!实在是孙夫人有请,有要事要办。”

孙若兰的激烈反应让孙夫人大为恼火:“放肆!竟敢如此跟阿娘说话!反了不是?今天阿娘也把话放这里,你不从也得从,从也得从!”

柳志远缓过神来,原来这扫帚是孟诜扔过来的,还以为是从天而降,可见这孟诜的武功不是浪得虚名。

说完,孙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诜道:“二位留步,前面就是内院了,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孙若兰瘫软在地,哭叫道:“母亲,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为何说出如此让女儿伤心欲绝的话来?”

就在二人快要走进前院之时,孟诜突然将手中的扫帚掷了过去,扫帚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二人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家再也呆不下去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夺路而逃。要想性子与火一般刚烈的孙若兰委身于柳志远绝不可能。孙若兰果决地起身,向自己的闺阁冲去。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些细软,拿起包袱就走。她要暂时离开家,等母亲气消了改变主意再做打算。

张翰跑过来道:“他们都耀武扬威了,大哥怎么不把他们赶出去?”

刚跨出自己的闺房,抬头就是母亲铁青的面孔。

孟诜仍然没有理会二人,二人自讨没趣,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哪儿?”

于是柳志远赶忙半恭维半讽刺地说道:“佩服!佩服!果真不同凡响。出了这等大事孟大夫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在这里清扫落叶!平日里你可是日理万机,忙得连喘一口气的工夫都没有的哟。不过依在下看来,就算你把院子扫得一尘不染,病患也不会回来喽。不如另谋营生,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啦。”

孙若兰不说话,同样也板着一副面孔。

柳志远知道孟诜身怀绝技,武艺非凡,一旦把他惹毛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柳志远可不想被弄个四仰八叉或者嘴啃泥。对孟诜这号人,不能硬来只能暗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你要离家出走吗?”

孟诜装作没听见,继续不紧不慢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孙若兰仍然双唇紧闭,一言不发,把头偏向一边。

韦桓叫嚣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孙夫人勃然大怒道:“好啊,若兰,脾气愈发大!你若敢跨出大门一步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没走几步,正在打扫的孟诜又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孙若兰道:“若母亲硬要逼迫女儿嫁给柳志远,女儿宁愿永远也不回这个家!”

韦桓整了整衣襟,在地上啐了一口,气呼呼地走了。

“你威胁我?”

说完柳志远伸出自己的爪子把张翰的手拉开了。

“不是女儿威胁母亲,是母亲铁石心肠,逼女儿太甚!”

又对张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会儿有你好看的!今日我俩受孙夫人邀请有要事要办。松开你的爪子!继续在这里怨天尤人,针砭时弊吧!”

“好,好,那你就走吧!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韦兄,淡定,淡定。别忘了我们今儿个来的目的,别意气用事坏了我们的大事。”

“母亲,对不住了!你好生保重吧!”

两人僵持着,见戏差不多了,柳志远装模作样地上去劝架。

说完,孙若兰就跑出了门外。

“我就算下地狱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孙夫人气得丧失理智将手中的拐杖奋力扔向孙若兰。拐杖打住了孙若兰的腿,孙若兰跌倒在地。孙若兰没有叫喊,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缓缓地回过头,愤怒而绝望地看了一眼母亲,痛心离去。身后传来孙夫人的咆哮:“你给我回来!”

“张翰!你有今天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明珠暗投,良禽择木而栖,你跟错人啦!”

孙若兰闷头赶路,刚跑出医馆大门就与孟诜撞个满怀。

韦桓脸憋得通红。

孟诜与张翰不放心,想来探一下医馆的情况,顺便再劝一劝孙夫人。

韦桓也不甘示弱,想伸手过来抓住张翰的衣襟,却被张翰抓得太紧,没有得逞。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还拿着包袱,要去哪儿?”

“你不是跳蚤,是什么!你就是这个世间最大最可笑最可恶的跳蚤!”

孟诜望着孙若兰清澈如水的眼眸,惊问道。

韦桓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让张翰火上浇油,冲过去一把扯住韦桓的衣襟。

孙若兰别过脸去,不想让孟诜看到自己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韦桓终于忍不住了,叫道:“你说谁是跳蚤!有种再说一遍!”

“若兰,到底发生何事了?”

张翰哼了一声,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人得势,恶狗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以利聚必以利散,你们这两只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跳蚤也蹦跶不了几天!”

孟诜关切的问话终于让孙若兰哭出了声。

柳志远示意韦桓冷静,拂开了他的画扇摇了摇,讪笑道:“唉,真是可惜了。精诚医馆遭惊天巨变真是让我感慨万千啊。孙思邈他老人家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把医馆交给尔等庸碌之辈执掌,要是他老人家突然回来看到这一切他会做何感想呢?”

“我母亲要我嫁给……嫁给……嫁给柳志远……”

“你——”韦桓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骂自己是跳蚤。

“啊?”张翰惊呼了起来,“柳志远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也配?”

张翰一见二人得意忘形的模样,无名之火就涌上心头,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客呢,原来是两只跳蚤蹦跶过来了。春风得意马蹄疾啊,连蹦跶的脚步都与往日的不同了!”

“跟我回去!我去向夫人求情!”

二人背着手,迈着官步,踏入了医馆的大门。

说着,孟诜就拽着孙若兰的胳膊。

韦桓与柳志远信心满满地来到了精诚医馆。

“没用的,孟大哥!我母亲正在气头上,此时去会适得其反。我出去躲躲就好。”

第二件事,柳志远称之为釜底抽薪之举,如这件事顺利办成,孟诜等人就真的是穷途末路再无翻身之日了。

孟诜松开了手,道:“那你要去哪里躲?”

接下来韦桓与柳志远又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花银子去把精诚医馆下巴豆粉的男子打发到千山万水之外,让他滚出长安越远越好。男子见后半辈子吃穿不愁了也无异议,携妻儿远走高飞了。如此一来就算孟诜等人怀疑是妙手回春医馆所为也无需担忧了,因为死无对证。

“这——”孙若兰这时才想起自己无处可去。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忧。精诚医馆门前冷落车马稀,医馆内凄凄惨惨,如此不堪,于心不忍的张翰都不想再跨入医馆,通常是在医馆门口徘徊,也长吁短叹。时过境迁,医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医馆。与此同时,与精诚医馆形成鲜明对比的妙手回春医馆门前车水马龙,医馆内欢欢喜喜,热热闹闹。韦桓与柳志远经常躲在被窝里偷笑不已。

孟诜想到一个地方道:“不如去镜月庵躲一阵子,镜月庵有天音前辈在应该不成问题。只是那里清寒,吃住条件很是简陋,要委屈一下小姐了。”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控诉公道何在的张翰再一次见证了世态炎凉。平素里频频来访的同行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而曾赊账给精诚医馆的药铺则跳着脚猴急般跑来催账,说药铺入不敷出周转不开云云。出于同情与惋惜而前来精诚医馆真心慰问的寥寥无几,除了鬼手与叶沙石之外再无其他。叶沙石送来一些物资和银两以解医馆的燃眉之急。

孙若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