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你哥哥曾因为什么事向你道过歉吗？”我问。
“我同意。”他说，“当时我气坏了，心里真是那么想的。但是现在我知道应该纠正这个错误。兄弟俩住在同一个城市却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不对的。”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记得他向我道过歉。但是他告诉姐姐说，他很抱歉自己没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多来探望。我知道这个时很高兴，但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决裂了。”
“我很理解你生气的原因。”我说，“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也会很生气。但是，我认为你对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这话似乎有点过激。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我向迈克尔解释了道歉的五种语言，以及我问他哥哥是否道过歉的原因。“通常，人们会使用自己想听到的语言进行道歉。”我解释道，“因为你哥哥对你姐姐说过他很抱歉，所以我猜他的道歉语言是表达歉意，即‘对不起，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抱歉。’”
“我们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我们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母亲没有再结婚。她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努力不让我们挨饿。这大概是我恨哥哥的另一个原因吧。”
“因此，我建议你主动去见哥哥，为你说话的方式及那些关于墓碑的话向他道歉。”
“这件事你父亲怎么看呢？”我问道。
“那么做很难。”他说。
“我们相处得挺好的。”他说，“虽然说不上亲密无间，但是我们彼此尊重，从来没吵过架。母亲生病的时候，他没像我希望的那样经常来探望母亲，而我每天都会去探望母亲，姐姐和我差不多。但是他几乎一周才来一次。我猜想事情就这样一件一件地累积起来，到了墓碑的事的时候，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你说得对。也许这是你一辈子最难的事情。”我肯定地说，“但也许这也是你一生最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一起研究出一个可行的道歉声明，内容大致如下：
“在你母亲的葬礼之前，你们哥俩儿的关系怎么样？”我问。
我意识到，在妈妈的葬礼后，关于墓碑的事我对你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说了过分的话，我感到很抱歉。我知道那样不对，之后我反思了很多。真对不起，我说了那些话。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原谅我，但是我想请求你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的错误。我那样对待你，说再也不想见到你，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很想你。我知道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但是我很想对你说：对不起，我说过那样的话。我并不是那样想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是这样的。葬礼后我和姐姐与他商量给母亲立块碑。但哥哥说他不相信立碑的那套说法，还说那是浪费金钱。我听了非常生气，对他说如果他真的那样以为，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于是我和姐姐花钱买了墓碑，从那以后我和哥哥再也没见过面。成为基督徒后，我开始为这件事苦恼，因为我读了很多圣经里关于饶恕的经文。我觉得自己一直因那件事对哥哥耿耿于怀是不对的。”
迈克尔大声地读着这段道歉的话，泪水盈眶。“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他说，“我希望有机会告诉哥哥这些话。我应该怎么做呢？”他问。
“你们俩是为了什么事弄成这样的呢？”我问。
“我建议你给他打电话，问他你是否可以找个晚上过去坐坐。如果他说不可以，我建议你过一个月再打给他。但是我觉得他会同意的。如果他同意，你到了他家以后，别花太多时间闲聊，要直奔主题，让他知道你是为了一件困扰你很长时间的事来向他道歉。和哥哥见过面后，请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希望知道事情的进展。”他接受了我的建议，并感谢我与他见面。
在成长的过程中，大多数人都会伤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如果父母没有教孩子道歉，这些伤害就会成为情感障碍，影响到手足关系。我记得迈克尔来找我咨询，他说：“大约在两年前，我成为了基督徒……但是有件事让我一直很烦恼：我和哥哥的关系十分不好，我们已经5年多没说过话了。母亲的葬礼后，我就懒得理他了。”
6周后，迈克尔打来电话，跟我约下次见面的时间。
向兄弟姐妹道歉
“太好了，我非常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我很兴奋。
例如，如果孩子的主要道歉语言是承认过错，即他们最想听到“我错了”，而你却在道歉中漏掉了这一点，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的道歉没能达到预想的结果——取得和解。真诚的道歉使原谅和真正的和解成为可能。
几天后，迈克尔来见我。“您不知道我多庆幸自己采纳了您的意见！”他说，“那是我这辈子里做过的最难的事。向哥哥道完歉后，他居然哭了。他说：‘我知道我错了，我应该帮忙为妈妈买墓碑的。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些感情上的事一向不大敏感。但是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起初，你的反应让我很受伤、很生气。但是过后我意识到你有资格说我。如果换成是我，我大概也会那么说。所以我要告诉你，如果你可以原谅我的话，我也愿意原谅你。’”
如果你知道成年子女的主要道歉语言，那么一定要在道歉中用上这种语言。如果不知道，那么我们建议你把五种道歉语言都说出来，这样做保证能说中对方的道歉语言。
“我们抱头痛哭了很长时间。之后哥哥说：‘我想知道买墓碑花了多少钱，我想把应该由我分担的那份钱还给你和姐姐。’”
我并不是说你在故意犯错误。你在努力关心孩子，然而，你的行为使孩子生活得艰难。你的道歉不能解决成年子女在情感和人际关系上的不适应，但是能够恢复你们之间的关系。道歉能够表明，你开始看到孩子多年以前就已经意识到但一直不愿意告诉你的问题。道歉向孩子传达的信息是，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有勇气认错。
“‘不用了。’我说，‘对我来说，我们俩能和好就足够了。’”
即使不是故意冒犯也要道歉
“‘我知道，但是我是为了自己和妈妈才想这么做的。’他泪流满面地说。
如果你有成年的子女，而且关系比较紧张，或者孩子在生活中的多个领域表现都欠佳的话，你也许需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教育模式了，也许是你该向他们道歉的时候了。
“‘好吧。’我说，‘我回去查查再告诉你。’之后，我们坐下来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分享母亲去世后各自的生活。我们聊得很愉快，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恢复了。我邀请哥哥和嫂子下周到我们家一起野餐。能了解他们这些年的生活经历，我和妻子都感到十分开心。谢谢您给了我道歉的勇气。”迈克尔说。
我完全理解布伦达的感受。我见过许多在这种亲子关系中挣扎的成年孩子。这些父母通常工作十分努力，他们小的时候生活并不宽裕，凭借努力奋斗取得成功，想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自己没机会享受的一切。然而，正是因为他们替孩子做得太多了，导致孩子永远无法学会自食其力。父母的这种“善意”造成了孩子在生活中各个方面存在依赖性，最明显的就是经济方面。这些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对金钱的重要性没有概念，因此工作的动力很低。这样的孩子成年后不但会在经济上拮据，而且在人际关系和情感上也会有挣扎。
“我很高兴你这样做了。”我说，“在人类的关系中，几乎没有什么比为失败承担责任并向被冒犯者道歉更有力量了。”
“我非常爱我的父母。”布伦达继续说道，“我认为，他们都对婚姻有极大的不安全感，于是照顾我的需求成了他们唯一的满足。我希望他们能够多多彼此照顾，同时让我学习如何照顾自己。我真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们，但是又不想伤害他们。妈妈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多回家看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相信，如果一方愿意主动道歉，很多手足关系可以得到恢复。虽然我无法保证所有道歉都能像迈克尔那样成功，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方选择道歉，一定会使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好。
“我父母都是好人。”布伦达开始讲述，“他们为我付出了很多。事实上，这正是问题的所在。他们为我做得太多了。我是独生女，他们俩把自己的精力都花在了我身上。他们的想法是‘让我们为你做这件事吧’。结果呢，我长大后觉得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我记得，7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自己整理了床铺。几分钟后，母亲走了进来，说：‘哎呀，天哪！真是一团糟！’接着就按自己的方式把床又整理了一遍。我想她认为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但是这件事让我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上大学时的成绩不好，主要是缘于这种自我认知的低能。”
向你的配偶道歉
通常，我们所犯的错误不是道德层面上的，而是关系层面上的。有一次，在单身者参加的会议上，我做了一场亲子关系的讲座。会后，布伦达走过来问我：“我可以给您讲一个我的故事吗？”“当然可以。”我说。
婚姻关系是家庭关系的核心。健康婚姻的标志是：夫妻间在冒犯了对方的时候向对方道歉。学说配偶的道歉语言能够使夫妻间的道歉更有效，从而更好地恢复夫妻关系。
识别紧张关系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对年轻的夫妻来到我（詹妮弗）的办公室。奥德丽和克里斯有一个孩子。尽管他们俩结婚已经12年了，但是看上去却都不像30多岁的人。奥德丽比较健谈，向我解释了今天来找我的原因。最近，在查看电脑的历史记录时，奥德丽发现丈夫（他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常常在她离家上班之后浏览色情网页。虽然克里斯的行为对奥德丽造成了很深的伤害，但是他们两个都很希望能解决问题并加固他们的婚姻。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道歉方程式另一端的父母。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父母。如果你们和成年子女的关系比较疏远，那么为什么不主动道歉呢？成年子女能够接受父母的道歉并真心原谅他们对自己的严重虐待。想想，如果玛西亚的父亲能早几年主动忏悔自己的错误并寻求原谅的话，他们一家人可以少受多少年的痛苦啊！与情感的康复相比，他经历的尴尬只不过是很小的代价，而他请求原谅能够使大家免受多年的疏离之苦。并不是所有错误都像性虐待一样有那么大的破坏性，但是不公正地对待孩子的结果往往都是消极的。做父母的承认失败并请求成年子女的原谅，乃是走向了通往消除情感障碍的光明大道。
这对夫妻的愿望让我很感动——他们都很关心对方的感受，并都愿意讨论色情内容和亲密夫妻关系等问题。克里斯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的辩解。因为浏览色情网页让妻子很难过，克里斯已经答应以后不再看了。
向成年的子女道歉
从奥德丽这方面来讲呢，克里斯的表现让她很受鼓舞，但是她希望从丈夫那里听到的远不止于此。她想要他明白自己感到被欺骗了，而这是丈夫所不理解的。奥德丽充分发挥了她出色的论证技巧，和克里斯谈了好几个小时。如果事情反过来，她看其他的男人，他的感受会如何呢？在这次谈话中，奥德丽讲述了为了让克里斯满意而作出的种种努力：减肥、任何时候都对克里斯无所保留。
在这里，我必须声明一点：我认为，如果玛西亚的父亲不为自己的过错道歉，他们父女的关系是不会恢复的。玛西亚本不必向父亲道歉——需要道歉的是她父亲。但是，往往我们的道歉意愿会创造出一种情绪氛围，在这样的氛围中，对方更容易开始道歉。我禁不住感慨，旧金山街道上和我谈话的那些年轻人如果选择了走道歉之路的话，会有多少人体验到玛西亚所经历的大团圆结局啊！
通过这一番话，克里斯开始意识到，他看色情内容让奥德丽觉得自己无法满足丈夫的性需求。这件事让奥德丽觉得自己很失败。克里斯还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惹恼奥德丽不是简单地说声“抱歉”就能过得去，他觉得自己看色情网页是“错误的”，因为这使奥德丽觉得他对她不是一心一意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一家人一边说话一边哭。我鼓励父母去做咨询，好帮助他们平息这件事引起的情绪波动。对于我们全家来说，这都是康复之旅的开始。”
“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克里斯当着我的面告诉奥德丽说，“之前，我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明白这件事有可能会破坏我们俩之间的亲密关系，而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母亲看着父亲说：‘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你，尤其一想到我们的孩子这么多年不肯回家，原来都是因为你犯的错。’”
奥德丽长舒了一口气，并说克里斯对色情网页看法的转变让他的道歉更有意义，这也会使他真的不再看色情网页；而且他这么做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被强迫的，这二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我抱着父亲说：‘我真的原谅你了。’”
奥德丽的主要道歉语言是承担责任。她想要听到克里斯说：“我错了。”在来我这做咨询之前，他只会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但是，对奥德丽来说，那句话显然是不够的。她认为那样的道歉并不真诚。但是，一旦丈夫愿意承认看色情网页是错误的，她就愿意原谅他。
她话一说完，父母都哭了。“母亲先拥抱了我，之后父亲也拥抱了我，口里说着：‘能，能，我们能原谅你。’但是我对父亲接下来说的话却毫无思想准备。父亲眼含热泪说：‘我会原谅你，但是在这之前，我有很多事想先请求你的原谅。我知道自己对你做过的事情是错误的。我从来没和你母亲提起过这件事，但是我想现在她应该知道实情了。我曾经严重地虐待过你。为此我无数次以泪洗面。我希望你母亲也能原谅我。’”
克里斯和奥德丽不但看到了道歉的重要，也知道了说配偶的道歉语言有多么重要，了解了这一点，可能会使无数的夫妻达成和解。我们希望这本书能够帮助夫妻学习如何有效地向对方道歉。
玛西亚回忆她当时说的话：“我是来道歉的。这么多年来我让愤怒、痛苦和憎恨驾驭自己，并因此一直与你们分离。我知道那么做不对。我们彼此失去了这么多年，对此我感到深深的抱歉。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补偿你们，但是我愿意做出努力。我希望未来和过去不同。而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知道你们是否能够原谅我。”
向姻亲道歉
玛西亚称那次回家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旅行和最艰难的谈话。那时我对道歉的五种语言一无所知，但是我清楚自己想从道歉开始。现在回过头看，我大概把五种语言都说出来了”。
社会上流传着很多有关岳母（婆婆）的负面玩笑，以至于很多人不愿承认自己和岳母（婆婆）相处得很好。不过，自以为是的岳母（婆婆）的确可能成为晚辈婚姻里一根拔不掉的“肉中刺”。在这一部分，我们会讨论岳父母与女婿的关系以及公公婆婆和儿媳妇的关系。姻亲关系有时会很难处理，根本原因是，婚姻把两个生活习惯与思维模式不同的家庭关系联结在了一起。这些不同毫无疑问会造成摩擦。不解决摩擦就会造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姻亲关系问题”。
在咨询师和丈夫的支持下，玛西亚给父母打了电话，问他们自己是否可以回去看望他们。他们同意了。
几个月前一对夫妇来到我（盖瑞）的办公室。“我们无法理解儿媳妇。”凯瑟琳说，“她告诉我们，她希望我们去看孙子之前先打电话问她是否方便。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自然，父母也应该向受了虐待的孩子道歉。但是如果孩子不先与父母取得联系，他们不知孩子身在何方，当然没办法道歉。我记得在美国中西部一座城市召开的婚姻研讨会上，玛西亚跟我讲了她的故事。她以前曾受到父亲的性虐待，结果这一经历大大地影响了她与丈夫的性生活。在丈夫的极力敦促下，她去做了咨询，对以前的事情有了更深的理解。玛西亚决定去面对父亲，解决多年以前的伤害。她知道错不在己，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被痛苦和愤怒所左右，而没有寻求与父母和解，也是不对的。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父母了。
丈夫柯蒂斯补充说：“我小时候，祖父母几乎每天都来看我。那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儿媳妇和艾伦约会的时候我们就很喜欢她。得知他们俩要结婚，我们都很高兴。可是现在他们有了孩子，她好像就变了。她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
愿意先道歉的孩子
我说：“大概是因为她现在既是个妻子、母亲，又要上班，还要参加唱诗班的活动，生活十分紧张忙碌，而你们不打招呼就过去会给她带来压力。”
我凝视着旧金山街头的那些年轻人，心中暗想，要是这些孩子肯道歉的话，他们中会有多少人能与父母达成和解啊！
我看出他们对我的话感到很吃惊，所以就接着问：“她和艾伦经常请你们照看孩子吗？”
一天，他醒来的时候想起了家，于是决定回家向父亲道歉，请求父亲让自己在家里当个普通的雇工。他立刻行动，一路走回父亲的家，向父亲道歉，说自己情愿在农场上做个雇工。出乎他意料的是，父亲完全原谅了他，非但没有把他当作雇工对待，反而像迎接失而复得的儿子一样欢迎他回家。
“几乎每周都是。”凯瑟琳答道，“问题就出在这儿。我们努力帮助他们，好让他们有更多时间过二人世界。反过来，她却那样对我们。”
我曾经在旧金山待了一周，和儿子住在一起，并跟他去探访他认识的那些人。听着这些年轻人讲自己的故事，我不禁心想，在远方的城市里会有多少父母每天在祈祷孩子能够回来啊！记得圣经里讲过一个年轻人的故事：这个年轻人问父亲，自己是否可以在年轻的时候得到属于他的那份家业，而不是等到父亲死后。父亲同意了，将家产分给儿子。于是年轻人带着一大笔钱离开家去了远方，过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一死万事休”的日子。没多久，他就挥霍得身无分文。为了生存，只好找了一份放猪的苦差事。
我向他们解释家庭动力学理论以及不同时代人之间的不同。“当你们是孩子的时候，生活比现在要简单、容易，节奏也较慢。那时候邻居间可以经常互相拜访，家家门廊里都放着休闲摇椅。但是在今天的世界里，门廊和摇椅已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电视、电脑、游泳课、舞蹈课、钢琴课、社团活动等等。结果，双方父母想来就来的做法给年轻夫妻造成了更大的压力，因为他们在努力培养孩子。”
任性的儿子
我告诉他们，在当今的文化中，儿媳妇让公公、婆婆在来之前先确定一下她是否方便，这种做法是正常的。我建议凯瑟琳和柯蒂斯在帮助照顾孙子们的时间以外，尽量不去儿子家里搞突然袭击。
“他们中的很多人在言语上、身体上或性方面受到过父母的虐待。”儿子回答道，“他们一旦长大就立刻离开家，再也不回去了。不过也有些人来自相对比较稳定的家庭，家人之间会互相支持的。但是他们在十几岁的时候染上了毒瘾。父母曾试着帮助他们戒毒，但是最后都失望地放弃了，任由孩子自生自灭。”
然后我暗示他们需要向儿媳道歉，因为他们之前没有考虑到自己的不约而至给她造成了压力。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这次对话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看得出来，他们在做思想斗争，试图理解我的话。我称赞他们能来找我寻求帮助，而不是让事情继续发展，否则他们进一步的言行可能会有损于姻亲关系。
几年前，我儿子德里克在读研究生期间，住在旧金山市的一个家庭教会里。他的工作是和一些年轻人建立关系。这些人都是移民，怀揣着过上好日子的梦想来到这个城市，结果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德里克工作快满3年的时候，对我说：“爸爸，我在街上认识的每个人几乎都与他们的父母很疏远。其中很多人好几年都没与父母联系过了。”听他这么说，我就问他们那些人的家庭背景情况。
“你们现在正处在婆媳关系的关键时刻。”我说，“我认为你们的真诚道歉能够弥补以前对她造成的伤害，使你们今后拥有良好的关系。你们知道她的主要道歉语言吗？”他们眼中一片茫然。看来这对他们是一个新概念。于是我向他们解释了道歉的五种语言以及说对方的主要道歉语言的重要性。
向父母道歉
“我认为她的道歉语言一定是承认过错。”凯瑟琳说，“因为艾伦告诉我们：他们吵架的时候，她要艾伦说‘我错了’。如果艾伦不说这句话，她就不觉得他的道歉有诚意。”
当你愿意为冒犯行为中自己的过错道歉时，就打开了一扇通向恢复家庭关系的大门。
“我们假设那是她的主要道歉语言吧，”我说，“所以你们道歉时一定要记得说这句话。当然，再顺便说些别的道歉语言也可以。”我们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研究出一份道歉声明，具体内容如下：
当然，真诚的道歉也不总是能带来饶恕和人际关系的恢复；不过，如果伤害过后没有道歉，人与人的关系毫无疑问会以破裂而告终。
我们已经认识到我们的不期而至给你、艾伦还有孩子们造成了不必要的压力。我们显然不希望那样。我们意识到以前的做法错了并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我们俩小时候的生活和现在是非常不同的：那时生活节奏更慢一些，人们可以在任何时候不打招呼就来拜访；现在不一样了。你们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你得去工作、去教堂及参与孩子们的各项活动。我们自然是尊重这些的。你们让我们照顾孩子，我们很感激，而且和孩子们在一起我们很开心。所以，要是以后有任何需要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以后会尽量避免不期而至；我们会先打电话看看你是否方便。如果不方便，我们也不会生气的，因为我们知道有的时候生活的压力确实很大。我们非常爱你们两个人，希望你们拥有良好的家庭关系和坚固的婚姻。我们希望成为你们的财富，而非负担。所以，请你原谅我们过去有点强硬，好吗？我们现在知道那种做法是错了，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我们相信，本书能够帮助很多破裂的家庭重归于好。而且，现实生活中很多道歉的实例证明，家庭关系可以被修复，和好如初。
之后不久，他们告诉我他们的道歉很成功，并且觉得现在和儿媳妇的关系很好。“我想我们得学习如何在21世纪里生存了。”他们说，“谢谢您的帮助。”
若不真诚地道歉，破裂的关系就无法恢复。很多家庭中存在着破裂的关系。有些年轻的子女和父母疏远；有些兄弟15年互不理睬；有些父母在言语或身体上虐待孩子，却不愿意道歉，任凭孩子在被父母排斥的感觉中长大。我（盖瑞）遇到过很多恶待对方却拒绝道歉的夫妻，事实上，他们生活在无声的绝望当中。
如果一方愿意道歉并学习使用对方的主要道歉语言，大多数出现裂痕的姻亲关系都可以得到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