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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听雪峥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姑娘,要不是梁小舟这事闹的,我还真能拿对自己妹子似的对待她。

“瞧你说哪去了,我才不往心里去呢!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我就是怕你心里觉得别扭……”

我们开始吃东西,话忽然少了,我看得出来,她还有别的话想跟我说,据我的估计,恐怕是关于梁小舟的。于是我故意一言不发,等着挺她的下文,果然,没过三分钟,她就受不了了,要不说人的心里不能装太多的事呢,事一多,人就显得比较浮躁。

“别别别,千万别客气,上次也是一个别的朋友帮忙,再说了……都不是外人,你跟靓仔,还有梁小舟……我们也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我说这话真窝火,哪那么多应该的呀!操!忽然想起来蚊子对她动武的事,我跟她道歉,“上回我那姐们儿……蚊子,我都知道了,你别搭理她,她就那德行,快三张的人了,做事也没个脑子……”

“张姐,我还想跟你说个事儿。”

“咱们点些吃得吧,你爱吃什么,今天我请你,谢谢你上次那八万块钱的事儿……”

“你说。”

“跟梁小舟长得挺像。”我补充了一句。

“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我跟梁小舟……我跟他不大合适……”

“其实,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他人挺好的,挺幽默的。”

我真没想到,赶紧屏住呼吸听她说下去。

“是啊,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我也看着雪峥,南方女子的皮肤真是没挑儿。

“一方面,我觉得我们俩性格不太合适,将来一起生活的时候也会产生很多矛盾……另外一方面,我老是觉得,梁小舟心里还放不下你,到现在,他一次也没带我去过他家里,我表哥,靓仔跟我说,到现在梁小舟家里人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她显得有点失落。

我笑了笑,发现她一直盯着我看,不觉得有点后悔,出来之前应该在脸上擦点儿粉底霜什么的。

“呵呵,雪峥,你这么想可就错了,梁小舟现在不比从前了,他为了你能跟我摊牌,把十年的感情都舍了,就凭这点,你就应该相信他……关于你们俩的性格,这个我真没法发表意见,我不了解你们现在的情况。”

“不,不,没事,你抽你抽。”

“总之……我觉得我跟梁小舟不太合适……”

我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想起来问她一句,“你不介意吧。”

“那你想怎么着哇?跟他分手?”

“你也认识刘立军啊?上回在酒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她又给我蓄了点茶水。

“这个……我不知道。”

刚见面,我们俩居然像老朋友似的那么相互寒暄。

在这里,我要告诉我的男性读者们一句心得,如果一个女人对你们说“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你千万别以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实际上,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明细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

所以,当雪峥跟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梁小舟被雪峥给玩儿了,他没戏了。

“先喝点水。”

雪峥继续说,“这段时间,我特别痛苦,心里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梁小舟,本来你们在一块挺好的……”

“还行,闲了几个月,前几天刚开始写点东西。”

我听她这么说话,胸口一阵痉挛,感情这个雪峥真不是东西。

“没有,刚到。”她微笑着跟我说,有点腼腆,“怎么样,最近挺忙的?”

我打断她的话,“你可别这么说雪峥,如今这年头,幸福可都是自己争取回来的,不当婊子就没人给你立牌坊……我这么说你能接受吗?”

“早来了吧!”我问了一句,在她帮我拉出来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呵呵,没事,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心里说,“傻逼德行,你明白个屁!要识趣儿的赶紧滚蛋,要不然,姑奶奶我玩死你!”

说完,我走了进去,靠近玻璃的地方坐着雪峥。她披撒着一头长发,也简单的穿了一件红色的背心,正对着门口,我一进去她就知道是我,对着我招手。我向她走去。

“你能明白就好,雪峥,所以说呀,你是勇敢的,也是幸福的,你将来是会被时代女性传颂的……”

“走你的吧!”

她忽然张大了嘴巴看着我,非常的不知所措。

在门口,靓仔没下车,他隔着落下去的玻璃跟我说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呵呵,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梁小舟的前途必定是光明的,也是幸福的……”

我跟雪峥约在一家新开的饭馆儿里,刚开张,这里的客人比较少,安静。

她对着我笑了笑,却显得更加紧张了,于是识趣的开始缄默起来,匆匆吃过了晚饭,就想跟我告辞。我感觉自己被她激怒了,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靓仔半天不说话,最后长叹了一声,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出了门。

“说实话,你觉得梁小舟这人怎么样?”我假装诚恳的问她。

我说,“不不不,这事没有谁对谁错,再聊关于这个的话题也没有大意思了,吃吃饭,随便聊点闲事儿,多认识一个朋友。”

“挺好的,是个好人。”

他跟我说,“张元,你别有顾虑,这件事明显就是雪峥跟梁小舟不对。”本来他事好意向着我的,可是我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就更觉得难受。

“别光好人呐!别的方面,比如说……你们睡觉的时候……”

洗过澡,我随意地穿了一件衬衣,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我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等这靓仔来接我。靓仔看起来比较重视我跟雪峥的这次会面,他早早的来到我家,跟我一起喝了点咖啡。

她红了脸,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一阵窃喜,无比的兴奋。

去百脑汇的路上,靓仔电话里跟我说,今天晚上,雪峥想跟我一块吃个饭。所以,我急匆匆的赶回家洗了个澡,准备去约会一个对我有特殊意义的女孩。

“说啊,这怕什么的!”我催促着她,“对了,你跟刘立军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们俩谁比较……说啊说啊,哈哈,刘立军成天在我们朋友面前吹牛,你跟我说说,我下回看着他的时候也好灭灭他的威风!”

我跟小战士一块儿,把他送回家,已经快下午5点了,他张罗着给我们做点好吃的,我拒绝到,“你们吃吧老爷子,我今儿有个约会。”他笑呵呵的说,“去吧,去吧,你们这些年轻人!”

雪峥憋了半天,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恨恨地看着我,抓起她地背包准备转身就走。

真是个老小孩。

我立刻变得凶恶起来,在背后一字一句地警告她,“我告诉你小美人儿,我可从来没有在心里恨过你,只要是梁小舟自己地选择,我都尊重,也祝贺你们,可是,你要他妈的跟我们哥们儿玩玩世不恭的话,别管你表哥是不是靓仔,我肯定有本事玩死你!你最好别伤害梁小舟,不为别的,就凭……”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的时候,她忽然猛的转身过来,十分勇敢的与我对视,挑衅似的问我,“就凭什么?就凭你跟他睡了这么多年?”然后轻蔑的哼了一声,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及其轻蔑的看着我。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个闹过革命的小老头,他的表情和语言十分的有趣。我在厨房给他做饭的时候,拿两把菜刀剁白菜,老头把脑袋探进门口,我举起两把菜刀向他炫耀,“像闹革命的不?”我笑嘻嘻地问他,老头把头一偏,给我来了一句,“你少跟我装贺龙!我闹革命地时候连你爸爸妈妈也才刚上小学。”更可乐的事还在后面,我们到了百脑汇,找到了我的朋友,人家一边给他攒电脑,老头一边在旁边看着,一边问这问那,看着什么都新鲜,他喜欢摄像头,喜欢麦克风,非让人家把这些零碎儿都给他的电脑加上,临走的时候,他拉着我朋友的衣服问了人家一句话,当时差点没把我们在场人的肺给笑出来,他说“时代真是变化快啊,连我这个闹革命的老头子也学会上网用电脑了,对了,小伙子,你要我的QQ吗?”

那一瞬间,我怒火中烧,不过在一秒钟之内又冷静了下来,我想,雪峥是有理由蔑视我的。

老刘头在后边以慈祥地,充满关怀的口吻把开车的小战士给训了一顿,与平时跟我在一起玩闹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无所谓的一笑,“对,就凭他被我睡了这么多年,我没让他受过委屈,虽然我玩够了,把他扔给你,你也不能伤害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嘿嘿,我们开军车开惯了,就受不了前边有车。”这个回答真叫人哭笑不得。

“是他把你甩了,是我让他把你甩了!你搞清楚!”

我一边尖叫,一边跟司机商量,“您慢点儿开,咱不着急。”

“你别傻了丫头!”我装得特别大尾巴狼,就跟真的是我玩够了梁小舟似的,“这你就不懂了吧,在你想甩他的时候他忽然跟你提出来他要从你身边滚蛋了,你何必一定让他知道你心里想的东西呢?我敢说,如今的梁小舟是肯为我玩命的!呵呵,一看你就不会玩,学着点儿吧,不然的话,你只有被玩儿的份儿!”我说了这许多的话,并没有妨碍我往自己嘴里送吃的东西,说完了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吃多了。“我吃多了,想吐。我得走了。”说着,我也抓起了背包向外走去,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我装作刚刚想起来似的叮嘱她,“哦,对了,你一会出门别忘了付帐,你请我。”

半路上,靓仔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我一接电话,司机一个急转弯,我的额头在玻璃上撞出一个大包来。

我对毛主席保证,今天跟雪峥的约会,现在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只是她的玩世不恭让我感到愤怒。我这个人,你说我什么都好,你说我假仗义也好,你说我亦正亦邪也罢,其实我都不怎么在乎,只是,我得告诉你我对感情得看法。我可以容忍感情上发生的变化,但我不能容忍欺骗,无论任何人,在感情上的欺骗都会让我愤怒,何况,我说过,梁小舟是我亲到骨髓里的一个亲人,他伤我是一回事,我希望他过得好事另外一回事,我一直不认为这两件事情会发生冲突。

部队上开小车儿的司机长得真白净,斯斯文文,开起车来却真是了不得,我坐在里面得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

雪峥的意思虽然没有表达完整,但是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在刘立军和梁小舟之间,她可能更中意刘立军。

没办法,我跟着他上了车,准备到我在中关村一个卖电脑配件的朋友那里,叫他给老头攒一台机器。

这真是一个戏剧并且有趣儿的故事,我的读者,我跟你一样,在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送走了建军的父亲,我还是到刘老的家中,活生生教会了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小孩上网,查资料、进聊天室、上MSN,聊QQ,老头全学会了,他还给自己起了一个网名叫做“革命小老头”,不几天,他就受不了等着我写完了东西再用我的电脑,他叫我陪他去中关村买电脑,并且擅自叫来了部队给退休的首长们准备的小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