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接触,是十一二岁的事,小孩子也喝不醉,妈妈没有阻止过我多添几杯,喝至那种微飘飘的感觉,记忆犹新。
另一瓶甜甜的,喝多了醉人的酒,就是中国的“桂花陈酒”了。什么?才卖几十块港币一瓶?很多朋友都不相信那么便宜,觉得那么美味的酒,不可能只是这个价钱。我上“鹿鸣春”吃饭,最喜欢叫。钱是另一个问题,主要是和鲁菜配合得极佳。夏天到了,加些冰块,再贵的洋酒也比不上,莫谈那数万元一瓶的陈年茅台了。
这酒已有二千多年的酿造历史,从前老百姓是喝不到的,因为只有深宫禁苑中才有。新中国成立后把秘方拿出来,交给北京葡萄酒厂,用含糖度十八度以上的白葡萄为原料,配以江苏省苏州市吴县的桂花,同时加被乾隆皇帝称为“天下第一泉”的玉泉山水酿制。
近来和查先生吃饭,老人家也爱上了这种酒,虽有汽,但不会像香槟那么多,喝了也不会打嗝。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欣赏,在大众化的酒庄也能找到。牌子很杂,可以一一比较后选你中意的。为了这种伴侣,我专程到皮埃蒙特(Piedmont)的阿士提区去寻找,叫Vigneto Gallina的最好,商标上画着一只犀牛。各位有兴趣,不妨一试。
当今大量生产,有没有那么严谨不知道,但色泽金黄,晶莹明澈,香气扑鼻,在海内外的酒会中都得过不少的奖。
Moscato是一种极甜的白葡萄,酿出来的酒精成分虽不高,通常在五六度左右,但是充满花香,带着微甜,百喝不厌。年份佳的香槟愈藏愈有价值,但玛丝嘉桃是喝新鲜的,若不在停止发酵时加酒精,最多也只能保存五年,所以专家们歧视,价钱也卖不高。通常当为饭后酒喝,我却是一餐西餐,从头喝到尾。第一,我不欣赏红白餐酒的酸性,除非是陈年佳酿,喝不下去,一见什么加州餐酒,即逃之夭夭。啤酒喝了频上洗手间,烈酒则只能浅尝,玛丝嘉桃可以一直陪着我,喝上一瓶也只是微醺,是个良伴。女士们一喝上瘾,但也不可轻视,还是会醉人,我通常会事先警告她们。
好酒并不一定是贵的,在北京喝的二锅头,便宜得没有人去做,也是吃京菜时必备的。意大利的玛丝嘉桃一瓶才二百港币左右,不逊万元的名牌香槟。
当人生进入另一个阶段,已不能像年轻时喝得那么凶,汽酒,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香槟固佳,但就算最好的Krug或Dom Perignon,那种酸性也不是人人接受得了。当今我吃西餐时,爱喝一种专家认为不入流的汽酒,那就是意大利阿士提(Asti)地区的玛丝嘉桃(Moscato)了。
饮者方知,酒除了味道,还需要一份豪气,一喝千斗,才算过瘾。起初浅尝,遇到知己,便来牛饮。几万到数十万一瓶的名牌酒,能那么喝的话,我也接受。不然,快点站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