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说到了点上,我猜你们会这么说。那个大块头看起来在犹豫,于是我再接再厉。
“他不知道哪儿来的疯狂念头,说我在假扮他。妈妈先过世了,紧接着斯坦也走了,后来他又碰到了我。他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我想帮他,帮他摆脱那些奇怪的念头,让他跟他的亲兄弟相认。你看着我。”
大块头摸了摸下巴。他在思考我的话,我把握住机会。
大块头除了相信我没别的选择,毕竟证据就在他自己眼前。他放开了我,又点头示意他的同伙放开维多利亚。我跟马克实在太像了,他不得不信我是马克的双胞胎兄弟。
“所有人都知道。”
他开始装模作样地向我道歉,但是不怎么能让人信服。那是怎样一种道歉呢,你知道的,就是一个彪形大汉从头到尾都明知是徒劳,但还是试着让自己听起来亲切体己。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们陪我们走回到河堤,走到一家个室外摆着铝合金餐桌椅的咖啡厅。我们这一伙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四个人就在那里坐了下来。维多利亚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我的视线开始变清晰了,肺里的东西也渐渐清干净了,但我还是恶心得想吐。
“他妈妈和斯坦相继去世之后,他过得不容易,这你是知道的。”
大块头告诉我们他叫伯尼,伯尼·文森。他觉得我理应听说过他,我跟他说我并没听说过,他便告诉我他以前是个拳击手,打过重量级冠军赛,差了几分屈居第二。接着我们开始聊马克的事。
“马克说过吧?”
你一定会觉得这很奇怪,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用马克的笔名没有什么恶意,真的没有。这完全是巧合。我当时在到处想一个合适的笔名,要让人印象深刻,还得听起来亲切,于是我就偶然从网上看到了雷蒙德·布里奇斯。天,他长得真像我!我查了一下,他没出版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书,不过这个名字的确不错。我一定要用这个名字,所以我就用了。当时觉得这能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可好,我的书一炮而红,马克因为我用了他的名字而生气。好吧,但是我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不是?我以雷蒙德·布里奇斯这个名字出了名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雷蒙德·布里奇斯。我该怎么办?
“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伯尼并没明确地道歉,但是他同意安排我跟马克见面,让我们兄弟相认。他跟他的同伙离开的时候,我想的是:我要怎么跟维多利亚解释呢?
“斯坦可从来没说过什么双胞胎。”
“你从没提过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我费了很大劲才发出了声:“我跟他是双胞胎,明白了吗?”
“他露面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块头咧开大嘴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说:“那我倒要听听看。”
她带着泪痕微笑着说道:“发现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兄弟真是件稀奇事。”
这两个大块头把我们包围了起来。我们被迫沿着河堤拐进了一条岔路,然后又进了一条小巷。其中一个人手捂住了维多利亚的嘴,紧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另外一个块头更大的家伙往我脸上喷了不知什么东西,熏得我的肺都几乎要堵住了。接着那人把我甩到了巷子的墙上。“是马克叫我们来的。”他一膝盖顶到我的下体,我痛得身体像日式折纸一样贴到了一起。他又把我捞了起来,挥起他那大拳头准备再次开打,中指还带着那种能把人鼻子一劈两半的大戒指。我结结巴巴地说:“听…….听我解释。”
我们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汉密尔顿酒店,我们输入密码走进电梯上顶层的时候,才感觉安全一些了。
像马克说的那样,我很快就遭到了攻击,当时是我最不在意的时候。我跟维多利亚一起从博罗市集餐厅散着步回家。我们手挽着手,沿着河堤漫步,这时候两个男人向我们迫近。你可能觉得这并不算是大白天。天虽然还亮着,足够让我们看清彼此,但又不至于亮得破坏了浪漫的气氛,不过那两个人看起来毫不忌惮。